「舒穎怎麼了?」查覺到了我的異樣,方奕汎小心翼翼地回抱上我。
蹭著方奕汎溫熱的胸膛,我搖了搖頭,有些話我聽過就夠了,說給他聽只是徒增難受而已。
當自家男人真真實實地靠在了自己懷裡,那不安的心緒才終於找到了落腳處。
拉著方奕汎來到沙發上。
我想,就算簪池說的話再不中聽,我還是該好好考慮……
「奕汎,你還會想當助理嗎?」我試探性的問著。
雖然當初是方奕汎自己說想體驗我的生活的,不過經過這段時間,他該體驗的體驗到了,不該體驗的也體驗到了,現在想法不一樣了也說不定。
「不用擔心你的工作沒人做,艾姊那邊隨時都可以調人來補你的缺,如果覺得累了或不想做了都可以跟我說沒關係。」這男人太懂得替他人設想,多讓他知道些或許能無後顧之憂一點。
傻傻的望了我片刻,方奕汎才疑惑的道:「我做的不好嗎?」
而我則被他問得一愣,隨即連忙解釋道:「不是!當然不是!」
「只是自從你來這裡之後就很少有機會釀酒,我怕助理的工作讓你太累,占用你太多時間讓你沒辦法做你喜歡的事才這樣問。」儘管說這些話時我有那麼點的心虛,但這些確實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擔憂。
對此方奕汎搖了搖頭,以「嗯」聲發出了否定的音調,「我之前每天都在釀酒,現在可以偷懶一下不用每天釀很像在放暑假,很好哇!」
「?。 顾坪跸氲搅耸颤N,方奕汎接著問道:「舒穎是擔心海釀不夠用嗎?」
「海釀我都有定期回去處理,下禮拜我會回去看看,所以不用擔心!」
「方奕汎!你是白癡嗎?」雙手由兩側托上那極富彈性的臉頰,我毫不憐香惜玉的蹂躪著自家男人的臉,半真半假的嗔道:「我只問你累不累,想不想休息。誰問你酒!」
我有這麼沒良心嗎?
不單眼裡除了酒沒有其他,還把自家男人當作造酒機器?
在我的魔掌摧殘下,方奕汎只能「眼歪嘴斜」的發出含糊的求饒聲。
都怪方奕汎那五官皺成一團無助又可憐的模樣太過可愛,惹得我捨不得停手,直到那白嫩的肌膚泛起了微微的紅暈我才依依不捨的鬆手,「真的不累?」
有些委屈卻認分的抹了抹自己的臉,方奕汎揚起下巴俏皮的搖搖頭,「如果舒穎需要,盡量利用我沒關係!」
無需多做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他口裡的利用絕對不單只是跑對當助理的那種利用而已。
這男人……
我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可我還是配合的問道:「比如說帶著你招搖過市讓狗仔拍嗎?」
「嗯!之類的!」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煞有其事的給我點點頭……
「傻?。 刮也惠p不重的敲了方奕汎一個栗爆,「現在什麼時期,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媒體焦點弄到別人身上,哪有人這時候還惹事自己找死的?還有,那些事不需要你煩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font>
方奕汎吶吶的「喔」聲透露著他知錯了,不過那委屈模樣才維持不過兩秒他便跳了起來,拉著我朝廚房去,「我們去喝湯!已經燉滿久了,應該很入味喔!」
說著方奕汎便用湯勺舀起了一小口湯湊到我嘴邊,遞給我前還貼心地先吹了吹,「喝喝看!」
人家特地為我熬的,我自然是要乖乖張口喝下了。
「還可以嗎?」
我點頭如搗蒜,那是在長時間的精心熬煮下才熬得出來的清甜湯頭!
不過一眨眼,一塊還墜著湯汁的豬肉塊已然拈到了我嘴邊,「吃吃看夠不夠爛!」
我仔細的嚼著燉的入味的肉塊,眼前是一雙飽含期待的眼,期待著我的評價,在得到我肯定的點頭後,方奕汎瞬間爆發出快樂的氣息,迅速地替我盛了碗湯。
比之霍子煜的複雜工法、精緻風味,方奕汎的料理顯得相對簡單了不少,但那家常的風味卻半點也不輸給霍子煜的精緻料理。
我美滋滋的喝著方奕汎的藥膳排骨,而他也心情不錯的在一旁切著水果哼著歌,說要在家裡釀幾罐水果酒,讓我以後想喝的時候隨時可以喝。
我愛極了這明明平凡無奇卻異常動人的時刻,空氣中彷彿都流淌著蜜般透出絲絲的甜。
我一直都知道奕汎對顏簪池沒多少好感,甚至多少有些不喜,可今天的飯約他還是不計較、相信我的讓我去了,就這份包容、這份信任便無人能敵。
再看看手上這碗湯、身旁這男人、這空氣中洋溢的美好氣息,在這麼艱困的情勢下我們都能把日子過得如此滋潤了,往後還有什麼不行的?
我們是如此般配,何來不適合之說?
喝著愛人親熬的藥膳湯,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家愛人,人生最美好也莫過於此了。
享受著這難得的美好,我忽然發現方奕汎口裡哼著的旋律有那麼點的熟悉……
而在細聽之下甚至有了越來越熟悉的傾向。
這不是我第二張專輯的歌嗎?
而且還是特別、特別冷門,冷門到除了剛出專輯的那幾場演唱會有唱外,之後便被封存起來,從未出現在演出歌單上的那種!
「你怎麼會哼這首?」我驚訝的問道。
我向來都是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多開就分多開的人,若非為了工作我絕不唱歌,連哼都不會哼,就是前陣子練團這首也不曾出現在練團的歌單上,日常生活中方奕汎應該沒機會聽到才是?。?/font>
方奕汎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像隻自豪的小公雞,「舒穎的專輯我都聽過了,每首歌我也都會唱喔!」
「可是我最喜歡的還是『討巧』。」此刻的方奕汎儼然就是個忠實的小粉絲。
「為什麼?這首很哀傷耶!」在方奕汎這個正值青春熱血的年紀應該會比較偏向喜歡像「shake」那種嗨歌吧?
人家都說歌隨心境,我總覺得依方奕汎開朗的性格應該會比較喜歡那種節奏輕快,闡述友情、夢想亦或是為愛瘋狂的歌曲,雖然這首歌表達的同樣也是炙熱的愛戀沒錯,但說的卻是愛而不得的淒哀??!
我始終相信人會對某樣特定事物有特別的熱愛,多半是因為那樣東西成功觸動到了人心底的什麼。
這時候我便不禁想:我讓他愛而不得了嗎?
唉……
愛而不得應該是沒有,心底不那麼踏實恐怕是有……
想想我早些時候才破例見過了誰,甚至還因為他的話而動搖……
「對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很好聽!」方奕汎朝我揚了揚笑容,繼續切水果。
起身按住那不停切動的手,我將水果刀從方奕汎手中剝下,放到一旁,讓他只能一心一意的接受我的獻吻。
若想消除方奕汎心中的不安,一個吻當然不夠,重要的是我的行為,這些我都知道。
但我現在就是想向他獻吻,或許是出於急切想補償的心理,也可能因為這是我手邊最能即時取得的心意。
邊啃著方奕汎我邊在心中暗自計較著回頭跟王旻討論把這首歌重新編個曲、改個詞,弄一個專屬於方奕汎的版本,這曲子太哀傷了,應該弄個濃情版什麼的才適合他!
經過我的強吻洗禮,外加一通「騷擾」後方奕汎再也沒心思釀什麼水果酒了,在他的央求下我勉強通融的給他三十秒簡單收拾廚房,接著便二話不說的以睡午覺之名推他進房釀情酒了。
我們家這支龍舌蘭隨著時間與技術的增長有了越來越熟成的趨勢,每次品嘗起來的風味都不盡相同,讓人忍不住一品再品試圖探詢那風味最極致的盡頭……
方奕汎白皙的胸膛在我的蹂躪下布滿了星點紅痕,看上去頗有一種凌虐的美感,替那起伏平穩的胸膛蓋上絨毛薄被,披上床邊的絲質睡袍,我悄然退出了臥房踏向露臺。
先前因為顏簪池的一席話我的心緒亂成了一團,一門心思都在方奕汎身上,但我可沒忘了要給葉氏送上的大禮!
黃春華丟出的新聞確實成功的炸起了原本冷清的地方大選,蓋過了我先前的相關新聞,成功的轉移了大眾焦點。
打開股市,葉氏藥廠的股價也確實在報導那幾乎等同於明示的暗示下跌了不少,但,對我來說這些都不夠!
遠遠不夠!
因為除了藥廠外,他們集團旗下的其他企業股價都只小跌了一點,要不了多久便能回升如初,這怎能對得起我付出的心力?
都說打鐵要趁熱,所以我拿出了備用手機,撥給幾家葉氏無法輕易插手的電視臺和報社。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道理誰人都懂,特別是新聞媒體更是領略其深意,所以當撰寫報導時他們都會聰明的選擇避開談論葉氏的藥廠,重鞭執政黨的劣行,我翻閱過的媒體,家家都是如此。
如果他們沒理由去打葉氏,那我就給他們理由!
電視臺經營不易,我相信如果有人願意花錢請他們做一個關於現今熱門時事主角的專題,他們肯定會很樂意的,反正我也不需要他們去謾罵葉氏,只要他們將那間和執政黨勾結的科技公司隸屬於什麼集團,而那個集團旗下又有什麼產業介紹給大眾認識認識就行!
像我這種藝人有形象,他們那種大集團大企業當然也有形象,否則也不用請代言人了。
至於在認識了葉氏真面目之後,社會大眾要做出什麼行動我就無法控制了。
不過嘛……
我肯定是會好心的多推幾把的!
我不在乎要花多少錢,我只在乎成效如何!
當然,我不會期望光這一擊就讓葉氏垮臺,不過大家都知道無論任何事物第一印象都很重要,而我的第一步便是讓社會大眾好好的認識它!
真實的它!
隔天我便到了附近最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份頭版印有葉氏企業與民和黨勾結的報紙,寄向臺東太麻里的那家小酒吧。
我要讓他知道,我不像他說的無能,我有能力撼動那個看似屹立不搖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