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玫瑰色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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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黑,面前飄著絲絲細雨。欣儀和承彥百無聊賴地坐在川堂的階梯上,眼睜睜地看著寶貴的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他們並不是在揮霍青春。現在兩人會無所事事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沒有想到要為雨天備案規劃雨天備案。
「啊,運氣太差了。明明天氣預報說今天下雨的機率只有20%呀!」
欣儀舉手伸展上身,大聲抱怨,直接躺到地上。
承彥看著在地上耍賴的欣儀,冷冷地說:「有這閒工夫怨天尤人,不如趕快熟悉攝影機的操作方式。」
「你說的對!我們現在來拍花絮吧!」
欣儀坐起上身,打開租來的攝影機。她調整參數之後,先把鏡頭對準烏雲密佈的天空,然後轉向承彥。
「對於在暑假早上八點起床,卻遇到大雨而終止拍攝,編劇大人有什麼想法呢?」
承彥轉頭避開鏡頭,表情很是厭煩:「如果有一件事不該被完成,那全世界都會告訴你它不該被完成。我們現在應該直接回家睡回籠覺。」
「這怎麼行?下午可能會放晴啊。至少等到小小買東西回來吧?嘿,你忍心把你最愛的小小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囉嗦。」
「喔?不否認最愛的部分?」
「沒有什麼好否認的。等等,妳真的在拍嗎?」
承彥發現欣儀的語調裡摻著不懷好意的奸笑,他轉頭過來,發現攝影機依舊對著自己。他撲過去抓鏡頭。
「冷靜一點!你這樣很危險啦!」
「要是不想機器摔壞,那就把這段刪掉。」
「真是的,一點玩笑都開不起。我沒有在錄啦。」
「真的嗎?」
「真的。」
欣儀把攝影機抱回懷裡,她嘆一口氣。
「你真的確定你不行動嗎?」
「行動什麼?」
「告白啊。」
「怎麼會說到這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好嗎?有誰會因為普通朋友的一句話,就冒著跟隊裡所有人做對的風險,犧牲寶貴的暑假呀?」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因為不小心吃了妳的便當,才過來幫忙的。」
「那種理由用膝蓋想就知道是小小想出來的。」
承彥嘆一口氣抹臉,他說:「我已經跟她說絕對會露餡。」
「不要再轉移話題了。快說,你什麼時候要告白?」
攝影機上的小紅點還在閃爍。欣儀偷偷地把懷裡的攝影機轉向承彥。她調整攝影機的焦距,專注地舌頭都從嘴角鑽出來向大家揮手。
「我不會告白啦。」
「欸?為什麼?」
「因為她現在還有其他目標,我不想要妨礙她。」
欣儀「喔——?」地拉了個興趣盎然的長音,她說:「什麼目標?」
「『有一個閃耀的青春。』」
欣儀想像陰沉的曉婷低著頭,顫抖著聲音說出中二的話語。那樣的反差實在是可愛極了,跟她從前想像的曉婷完全不一樣。她順著話題慫恿承彥:「那你就更要告白了,有戀愛的青春很閃耀啊。」
承彥苦笑著說:「她想要的不是這種閃耀。她想要的是全力投入,發光發熱的那種閃耀。」
「所以她才會加入糾察隊嗎?」
「我不曉得。是說,她好像很不喜歡糾察隊。」
「咦?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留下來?」
「我不知道。其實我一直以為她升上高二之後就會退隊。當初學長姐發表幹部名單的時候,聽到她的名字我真的很驚訝。」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對吧?」欣儀嘿嘿笑兩聲,她說:「或許她就在等你行動呢。」
「妳為什麼這麼熱衷湊合別人呀?想要的話自己去找一個呀。」
「你又知道我沒有男朋友了?」
承彥驚訝地轉身,他很意外欣儀這種殘念系美人找得到對象。他說:「妳有嗎?」
「沒有。」欣儀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嘆一口氣,做作地假裝拭淚:「就是因為沒有,才會想看到別人幸福!」
承彥擺擺手要欣儀別白費力氣,他說:「妳再怎麼說都沒有用的。我已經決定在她達成目標之前,我不會告白了。」
「你這樣說,好像就是為了錯過,所以正在苦苦等待呢。」
「那是什麼意思?」
「你把自己想要的東西,賭在別人身上。還告訴自己這是在為他人著想。其實只是在拖延時間吧?再這樣繼續下去,等到真正的機會來到的時候,你也會找其他理由搪塞過去。」
承彥好像被戳到痛處那樣皺起眉頭,他說:「妳又知道了?妳又不了解我,」
欣儀揚起笑容,似乎被挑起玩心。她說:「好啊,那我們來賭一把!」
「賭什麼?」
「如果我能讓小小的青春生活閃耀起來。到了那個時候,你要讓我錄下告白的場景!」
承彥因為欣儀嬉鬧的態度睜大眼睛,他惡狠狠地說:「我們不是妳的玩具。如果妳敢捉弄曉婷,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呦呵!護妻狂魔!」欣儀毫不畏懼承彥的兇狠神色,她說:「小小是我的超人。要幫助超人實現願望,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不過,如果能讓過程變得更有意思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怎麼樣,不回應我就當你同意了喔。」
「??反正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空口無憑。」
「嗯?我們是有證人的。」欣儀大剌剌地抬起攝影機對向承彥。她說:「這個小傢伙一直都看著呢。」
「妳這傢伙!」承彥發現欣儀又在偷拍。他這次直接站起來搶攝影機。他大喊:「把這段給我刪掉!」
「停、停戰!這機器是租的,我賠不起!」欣儀躺在地上,用寢技防禦承彥的進攻。
「你們??在做什麼?」
曉婷右手撐著雨傘,左手拿著的塑膠袋落到地上,塑膠袋裡的飲料散落一地。在地上扭打地兩人同時停手,轉頭和曉婷對視。
那一瞬間,空氣彷彿靜止下來——
承彥雖然想要再進一步,不過維持現狀對他來說更為輕鬆。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下回,捉姦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