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航行一段時間,隨即安德里亞停下船艦,轉頭告知他的小陛下:「到了?!?/div>
「唧?」劉宥疑惑,他以為還會再更遠一點。
「本來就沒打算帶您走的太遠?!拱驳吕飦喗忉?。他離開座位,劉宥好奇地跟著看去,隨即驚嚇的唧了一聲。
安德里亞竟然在他面前脫衣服!
雖然美男脫衣本就養眼,但那是安德里亞,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經營整個蟲族並且帶著他適應學習一切的安德里亞,明明是擬態為什麼有漂亮的腹肌還有人魚線!為什麼!
一時之間,劉宥不確定自己該光明正大地欣賞,還是該別過眼睛——但他為什麼要別過呢?蟲族沒有人類的觀念,他看了安德里亞也不會介意。
他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沒注意安德里亞到底有沒有脫完,就聽對方喚著他:「陛下?陛下?」
「唧?」
眼前站著一隻成年的蟲族。他有著一副銀灰色的身軀,看上去更偏向耀眼的銀白色,外骨骼節節鋒利,能依據想法自在的調整,強悍的下顎令劉宥私毫不懷疑能咬碎任何的金屬製品。
為什麼要變回蟲族的樣貌?劉宥百思不得其解,對方則朝他伸出手,「陛下,請跟我來?!?/div>
劉宥伸出爪子,安德里亞卻變換了動作,將他抱進懷裡,打商量似的同他討論:「陛下,待會兒請先跟著我練習如何使用蟲形在宇宙中移動。這是蟲族原始的本能,但您在垃圾星的陸地出生,而不是在外太空的環境,貿然踏入宇宙裡您可能不適應。」
先?安德里亞究竟要帶他去哪裡,需要他們恢復蟲形,穿越宇宙?
劉宥越發好奇。他被安德里亞帶到進出的準備艙室,「我們先習慣一下沒有空氣的環境。陛下,深呼吸?!?/div>
劉宥唧唧照做。安德里亞在投影屏上按了按,艙內的空氣依循光腦指令漸漸被抽出。
「現在,試著切掉您的外循環系統,啟用內循環系統。外循環是蟲族在資源較豐富的環境採取的生活方式,在宇宙這種惡劣環境裡,內循環是我們節省能源存活的方式?!?/div>
太棒了!劉宥表示他聽不懂。
見狀安德里亞說道:「您——等等您覺得無法呼吸,身體會轉換為內循環的模式。只是您沒在外太空的環境待過,這過程您可能會不太習慣。」
別說不習慣,劉宥已經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
好在有安德里亞的陪伴,他並不感到害怕,只是覺得這個過程匪夷所思——他先是感到呼吸困難,緊緊攀付著安德里亞不放,當這個感覺達到一個臨界點後,他忽然有一股飄飄然的感受,彷彿整隻蟲都飛起來了,飛離了他的軀體,飄在上方看著底下一大一小兩隻異形,還有五光十色的幻象在一旁點綴。
一股力道猛地把他拽回他的小身板裡。
劉宥發現,他不需要呼吸了。呼吸在真空的環境裡是無法實現的功能,而他作為蟲族的本能自發地處理好了這件事。
『唧!』劉宥鬆開他的爪子,驚訝地出聲,但在真空的環境裡,聲音無法傳達,身體本能地將之轉換為精神力的溝通。
『還好嗎?』安德里亞詢問。
他的小陛下好奇地東張西望,隨即傳來答覆:『覺得,有點神奇?!?/div>
蟲族的軀體太剽悍了,難怪能在宇宙中噁心其他種族。
安德里亞打開外出的艙門,腳下一蹬,飄出艙門,抱著劉宥在宇宙中緩緩漂浮前行。外面是廣闊無垠的宇宙,在暗物質的黑暗之外,散落在各處的恆星點亮了這偏僻的角落。
他鬆開前肢,讓他的小陛下順著他的力道前進。劉宥新奇的飄了一會,隨即想到嚴重的問題:『我要怎麼控制方向?』
『依照您的意願操縱方向和速度就可以了。』安德里亞解釋,一邊示範如何在宇宙中移動。
見狀劉宥嘗試改變漂移的方向,發現確實,他如何在陸地活動,在宇宙也是類似的方式。他開心的左漂右移,安德里亞卻從後方撈過他,帶著他又往前移動一段距離。
這一趟的散心活動太特別了,劉宥很難不猜測安德里亞想讓他看些什麼,就聽頭頂上的安德里亞提議:『您要不要試著看看這附近的精神力網路里有著什麼?』
劉宥心裡忽然有些猜測。他感受著精神力網路的星火,訝異地發現,幾個龐大的星火節點正在朝這裡靠近,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自他們腳下急速上昇,低沉的轟鳴聲在精神力網路中迴盪,彷彿在向劉宥打招呼。
一艘蟲艦快速升起,急停在劉宥與安德里亞的面前。和吞噬者行星系統上見到的蟲艦不同,他的蟲艦更加龐大、更加受到現今科技的影響,是演化後更加先進的生物機械。
曾經劉宥覺得自己無法接受蟲艦,但在蟲族的魔幻環境裡待了一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排斥蟲艦那般的生物星艦。他短時間內無法接受的是高熱、潮濕、黏膩的有機環境,但他的蟲族神奇的降低了這部分的問題。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蟲艦再度在精神力網路中發出巨鳴——這一回的吼聲揉合鯨豚那般的高頻響音,並且有著雀躍的情緒在其中。劉宥想再靠近蟲艦一些,就見眼前的蟲艦揚起身,跳躍般地後仰入一片星辰大海。
是了,宇宙相對於蟲艦,如同海洋相對於鯨豚。他們在星海之間的活動是如此的自由,是蟲群進行長途躍遷的載體。
『哇!』
『您想再靠近一點?』安德里亞問道。
『我能摸一摸嗎?』劉宥提出要求。
除非他的要求危及自身安全,不然蟲族一律都是以滿足他們小陛下的需求為優先。安德里亞在精神力網路中召了另外一艘蟲艦過來,一邊同劉宥解釋:『這裡駐守的蟲艦都是成長到守衛者級以上的蟲艦。我召一艘君主級的過來——』
『有什麼差別?』劉宥疑惑,方才那艘蟲艦不行嗎?
『沒有差別,但於安全規格來說,您所搭乘的星艦應是特殊改裝後的君主級星艦,並由我們直屬於您的編制護衛進行維安。』在安德里亞解釋的過程中,一艘規模不輸征服者號的大型蟲艦停在他們的面前,『現在,我的陛下,願意和我一起見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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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夢:第二章—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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