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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偶戲 第一部 第二十八章 斬?fù)魬?zhàn)神之劍

多多史萊姆 | 2023-04-30 00:49:53 | 巴幣 4 | 人氣 161

連載中布袋偶戲
資料夾簡介
普通的高中生江仁和,在某日晚上感到昏眩後,睡了個舒服——隨後,他被迫出演了莫名其妙的、名為「布袋偶戲」的戲劇,不同於普通戲劇,這個戲劇……是會死的!

第二十八章 斬?fù)魬?zhàn)神之劍


  「哼,正事前的餘興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替本王尋了不少樂子,也該褒獎褒獎你了,凱爾特的光之子。」

  「本王想想,就賜你——更換御主後,不得盡情戰(zhàn)鬥吧。」

  「你!」

  為什麼這些人,都能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自己必勝呢?
  是因?yàn)椋鵀橥鯁幔渴且驗(yàn)椋鵀椤笎喝恕箚幔?/font>

  為什麼、為何——他們從來都沒有思考過嗎?在他人叨念著為什麼、為什麼的時候,只覺得「沒有為什麼」。
  理所當(dāng)然的惡人、理所當(dāng)然的王,理所當(dāng)然的為惡、理所當(dāng)然的隨意玩弄萬物。

  吉爾迦美什,變成了一個迷失自我的王了——恣意妄為,就像他生前最討厭的那位女神(伊絲塔)一樣,任性又囂張跋扈!
  追尋著本我,反倒,被牽扯進(jìn)了神父的自我中心當(dāng)中——王,成了暴君。

  ……雖然,這位吉爾迦美什王,本來就是在他被稱呼為「暴君」時的樣子。
  這也……無可奈何。

  「時鐘塔的魔術(shù)師,在交戰(zhàn)中分心可不是妳該做的事情——掙扎、奮鬥、哭喊,咬牙切齒吧!」
  一時分心,我承受的代價就是抵擋不及,被神父從腹部狠狠的一擊。幾乎是雙腿浮空,跌向洋房長廊的中部,落到了芭婕特身後。

  芭婕特……我想,大概是剛才的傷勢真的傷到她了。
  她的身體遲鈍了一些,但正因如此,才展現(xiàn)出她作為「最強(qiáng)」的骨氣和實(shí)力。

  刺拳、鉤拳,兩記俐落的拳擊彷彿潛入黑暗,無聲無息卻致命——刻有盧恩文字的符文,在擊打的那一刻閃爍,使得拳擊剛硬如鐵。

  磅磅兩聲,神父以黑鍵的柄手抵擋。鏗鏘聲隨之而來,他隨手一擲,從袖中又取出了一把。

  如銀針一般細(xì)長銳利的黑鍵開刃,直刺向我——芭婕特順手一拳將黑鍵擊飛,黑鍵落在我面前,插進(jìn)地板裡。

  隨後芭婕特拋出兩塊刻有盧恩文字的石塊,一拳擊出。
  石塊如箭,射向神父——鏗鏗兩聲,出鞘的黑鍵在抵擋之下從劍鋒中段斷裂,劃傷了神父的臉頰。

  藉由強(qiáng)力的遠(yuǎn)程攻擊掩護(hù),神父也沒辦法簡單的應(yīng)付,匆然抵擋下仍然被芭婕特鑽到空子,回敬了一拳腹部直擊。

  ——原來,我算是拖累她了。
  我掙扎著,卻遲遲沒辦法起身。

  「芭婕特,妳果然很適合這種賭上性命廝殺的地方。」
  神父微退數(shù)步,露出微笑。但他的雙眼冰寒無比,無神的雙眸令人不寒而慄。

  但他看起來從容的樣子或許只是偽裝,他的消耗肯定也不小。

  「只不過,很可惜,妳並沒有能夠賭上性命的東西——妳心靈空虛,這張賭上性命的賭桌還有其他賭資,『戰(zhàn)鬥』這項(xiàng)資本特別雄厚的妳。反而,才是最窮酸的那個。」

  「妳是個只懂得戰(zhàn)鬥的女人。這張賭桌上,沒有妳的位置——現(xiàn)在留下Lancer和那女孩,夾著尾巴逃回時鐘塔,至少應(yīng)該能保證你的性命無虞吧。」

  「……」緩緩屈起身子,才勉強(qiáng)撐起身,喉頭酸澀地很,有黏膩和鐵鏽的滋味在裡頭。胸口悶得可怕,半口氣都緩不過來。

  芭婕特拉緊了手套。

  「是嗎?原來如此,你是這麼想的。」
  「—–很可惜,我不會逃的,言峰。」

  「要說幾個月以前的話,你說得或許很正確,我也會考慮放棄這一次的任務(wù)。」

  「但是這幾個月,我收穫了很多——至少,我想,足夠坐上賭桌了吧。」

  「現(xiàn)在,你才是該從賭桌上下去的人。」
  她攤開掌心,牽引出一旁行囊中的物體,在她身旁漂浮——那是一塊鉛球,拳頭大小,不尋常的球體……

  我咳了幾聲,除了口水以外,還有些暗紅的血。還感覺頭腦有些暈眩,在猶如晨起時朦朧的暈眩感中撐起身子,眼鏡……算了。

  事情已經(jīng)讓她決定要使用那個了嗎?

  ——說得也是呢,如果這時還不使出殺手鐧的話,還要什麼時候用?

  但這也得怪我,如果一開始就全力以赴的話……或許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芭婕特顧念舊情;而我顧忌劇情難以控制。

  但是這些顧慮,現(xiàn)在都不再重要了。
  反覆的下定決心,卻又猶豫不決的我……誰會希望出現(xiàn)這種一點(diǎn)也不盡力的角色呢?還是趕緊退場吧。

  不夠果斷,不採取最快的行動——我是普通的人,或許當(dāng)不成卓越的演員。
  但是最少……

  「芭婕特——」
  開口才知道,我的嗓音乾啞,近乎發(fā)不出聲來;「快逃」兩個字,始終沒辦法從喉間喊出來——

  我看見了她的眼睫,如同仰頭注視著不存在的陽光,黑夜中的向日葵般翹起。

  她酒紅的雙眼回眸,在黑暗的渲染下,染有紫羅蘭的顏色,那個顏色在倫敦不常見——彷彿,正在輕聲對我絮語。

  喊不出來,就停下吧。

  這是什麼心情呢?
  二比二,賽局點(diǎn),二十七比二十八分——

  哪怕終將迎向敗北,也必將背向終將落下的夕陽,奮戰(zhàn)到最後。
  局面來到這裡,反而,心情平靜下來了。

  看著神父高大的身影背後,那悠然走來的金燦人影。

  芭婕特驅(qū)使的魔術(shù),漂浮在她的身旁,那只是普通的鉛球,但它的中央,在我的視野中隱約浮現(xiàn)了劍尖。劍沒有實(shí)體,由光構(gòu)成,卻比實(shí)體還銳利。

  「傳承保菌者(Gods Holder)。妳以為能勝過統(tǒng)管萬物的王嗎?真是太諷刺了。」

  傳承保菌者(Gods Holder)——在魔術(shù)師之間,是這麼稱呼芭婕特的,從神父的口中聽見,倒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她的工作性質(zhì)神似魔術(shù)使。本不太會得到魔術(shù)協(xié)會嘉許的她,在魔術(shù)協(xié)會的位階中卻能列入祭位(Fes);這個,在魔術(shù)協(xié)會評定功績所給予七個位階當(dāng)中,是很是特殊的位階。

  掌握神代魔術(shù)的特殊禮裝製造方法,就是傳承保菌者(Gods Holder)一族,近乎不可能的異能——不將神祕作為「可研究的技術(shù)」,而是「可以傳染、感染的活物」,藉此傳承神代的魔術(shù)。

  但那個對她來說,雖然不是用一次少一次的稀有品,卻也不是能隨便拿來揮霍的東西。

  面對強(qiáng)大的魔術(shù),那位王者自信的莞爾,絲毫不把那魔術(shù)放在眼裡。
  「哦?很不錯嘛,那個眼神。」

  「如果裏頭沒有敵意,倒是值得褒獎的堅(jiān)毅——不過,有了敵意,就又太放肆了。」
  他饒富興致的歪頭,用肆無忌憚的眼神端詳著芭婕特。手掌微微攤開,就聞空間連通的聲響傳來——空間,本來是不會傳來那種聲音的,因?yàn)榭臻g不會憑空「打開」。

  但吉爾迦美什王持有連通「黃金之都」的鑰匙,能夠連接生前收藏的寶具庫——將本來難以隨意連通、穿透的「空間」,用寶具隨意連接。吉爾迦美什王常用的寶具,「王之財(cái)寶(Gate of Babylon)」,便是這種超越常理的東西。

  「後發(fā)先斷之物(Answerer)。」

  「哦?」
  感覺,那一瞬間,吉爾迦美什王的雙眼變得明亮;有那麼一瞬間,能看見他赤色的雙眸流轉(zhuǎn)明光,彷彿有足以看穿世間萬物的眼力。那是目視遠(yuǎn)方,便能窺見日月星辰軌跡,以至於人們披星戴月的疲態(tài)也能一覽無遺的,清晰的「千里眼」。

  ——與那彷彿能夠時間都能穿透的視力一同從他身上發(fā)出光輝,還有另一道寶具的光芒;光芒環(huán)繞在他身周,彷彿有那道光芒在,他便能知曉萬有。

  他蹙眉。

  「後發(fā)先至的寶具嗎?只可惜,做成了消耗品——不對,是只能做成消耗品嗎?」
  彈指聲藏在他的低喃聲中。

  金色的漣漪在他身旁展開,約莫拉麵碗口大小的漣漪中,彷彿內(nèi)裡有著泛著金子色澤的湖泊;裡頭承載的,是讓黃金如湖水一般不值錢的,常識難以想像的寶藏們。
  神父緩步走來,彷彿已經(jīng)勝券在握。

  金黃色的漣漪之中,閃過一道亮光。
  「斬?fù)魬?zhàn)神之劍(Fragarach)——」

  光劍瞬時從鉛球中成型,脫胎而出。
  熾熱的光芒比彗星還要耀眼,劃出的軌跡,殘留下的熱度有南國夏日豔陽的焦熱。

  鏗鏘的一聲,光劍好像擊落了什麼。餘力擊碎了洋館對外的窗,月光連同碎玻璃灑了一地。

  「妳也知道的吧?剛才那個並不是王牌——不過,妳想袒護(hù)她?也不是不行,但好歹也要掂掂自己幾斤重。」

  說話的,是吉爾迦美什,金閃閃的英雄王。
  「雜種,很勇敢嘛——敢用那雙噁心的眼睛盯著本王,就以死來嘉獎妳吧。」

  ……
  光劍擊落之物,落在洋館客廳的深處,一聲銳器刺在石磚的銳聲響起,被名為黑暗的帷幕遮蓋;藉由森白的反射光掀開帷幕的一角,那是利刃獨(dú)有的寒芒。

  「……噁心的眼睛?給我收回那句話。」

  擲出寶具的芭婕特,右手上的皮手套,手背部份像是被燃盡了,只留存了在掌心的那部分。她輕輕一甩手掌,皮手套殘存的地方就從手心脫落——但,她又招來了另一塊鉛球。

  「本王賞賜的,是她——但若是妳也想要的話,本王倒也不是個吝嗇的王。」

  「就像綺禮本來計(jì)劃的那樣,就賜予妳們倆個相同的賞賜!」

  我閉上了雙眼。
  星辰流轉(zhuǎn)、星象險惡,想像中的死兆星有一等星的亮度。
  一定是那樣,否則,局面又怎麼會演變至此?

  能夠做的,我全都做到了嗎?
  沒有。但是星象如此,或許,我就該接受它吧?

  但是……但是……
  夏日的熱血,賽局點(diǎn)鏖戰(zhàn)的記憶,在全身流轉(zhuǎn)。只是單純的想著,像伸手摸向排球那樣,我伸出了手——

  發(fā)現(xiàn)星空沒有想像的遙遠(yuǎn)。

  「——後發(fā)先斷之物(Answerer)。」
  女子沉穩(wěn)的嗓音,在耳裡,就像是同伴的呼喚——把球,傳來這裡。

  你還不想輸——對,還不想輸。

  還不想輸,所以伸手,觸摸了星星。緊緊攢住那顆最亮的星星——

  鏗鏘兩聲,像是在回應(yīng)這份心情,承受不住指尖重量而崩碎的,是什麼?

  睜開雙眼——是另一把利器落地,還有連左手都如右手那般露出大片潔白,又一次展露出令咒的芭婕特。

  還有,來自英雄王身後的低吼。

  「——你的心臟,就由我收下了!」
  「穿刺死棘之槍(Gáe Bo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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