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厓山水
「不才接到王家主任務,要到星宿派接回委託人孩子,不知各位前輩對星宿派有何見解。」
此句話一出,眾人皆一靜,不了解為何十二歲少年要去兇險,對方還是孩子就要如此兇險之地,不了解為何曼陀山莊莊主要指派少年去挑戰(zhàn)這鬼門派。
康廣陵率先破了怪異氣氛,看向幼小的少年,眼中充滿信念,想必做好準備,才會前來聾啞谷,且跟著星宿派的人闖八人創(chuàng)下各種怪陣,還能毫髮無傷,與他們會見,這個少年只能說不簡單。
「我們對星宿派的毒術有一定程度了解,只要跟老五要解藥。至星宿派的內部構造情況只能透過星宿派弟子了解大致。」
少年微微一笑,答道:「多謝康前輩指點。不過,來這裡還有一件事,就是在您徒弟,阿碧。」
慕容復拿出一本書,正是那時阿碧所看不懂的《扶來充樂曲》,想說以自己的理解,在告訴阿碧修習,經(jīng)過自己研讀後,對裡頭的內容讀不進去,還有些走火入魔,本要告訴康廣陵,想到由於是自己理解轉述,致耽誤康廣陵,有些伯仁因我而死之感,決定當面對函谷八友,才把書帶來。
那本書據(jù)王青羅轉述它這已有上百年,江湖上的人習武也沒有類似武功,所以可以稱之為「絕技」。
康廣陵聽了,眉頭微皺,看著心中暗自思量,這個年輕人比他同齡的人還要沉穩(wěn)?有什麼目的?《扶來充樂曲》是已經(jīng)失傳絕技,,別人得到一定視若珍寶,怎麼可能落到他人手中?
可在翻閱之後,康廣陵已經(jīng)進入修習,不僅如此,周身氣息有些變化,眾人也不再打擾他,棋迷範百齡那高大身材擋住慕容復的視線。
「你們尋找的人,是誰?」範百齡問道。
少年沉吟片刻,才開口回答:「他叫做什麼我不曉得,湖北阮家幼女之女,據(jù)說流落星宿派的線索。」
範百齡聽了,心中震驚,湖北阮家家主長子阮仕河是他的好友,當年雁門關之戰(zhàn),阮仕河瞞著父親前去雁門關外,卻不料被蕭姓士兵殺死,阮家家主震驚後,大病多日,敵對勢力也因此侵害,湖北阮家從此式微,讓範百齡深感痛心。現(xiàn)在,故人之姪竟然出現(xiàn)在星宿派,必須查明真相。
「好,我會派人調查,你可先星宿派,若有消息,會立刻通知你。」範百齡沉聲說道,表情堅定少年,點了點頭說。
「謝謝前輩。」,
範百齡看著這個年輕人,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丁春秋那賊詭異多疑,要那違逆師門的惡徒得到懲罰是多麼艱難,自家同門師兄弟不斷尋找破解之法。
可惜年紀漸漸大了,要保護師父,不能離開天聾地啞谷,陪著師父守著祖師陵墓,可恨那賊還不斷侵擾,他深深明白,同門師兄弟對星宿派多麼怨。
當知道眼前年輕人要上星宿派,定會異常兇險,也許是對方一心想要挑戰(zhàn)強者,武道之路上,不斷追求更高層次的境界。
「年輕人,不知你對武學有何見解?」範百齡問道。
慕容復微笑道:「我認為,武學的真諦在於心境。只有懂得心境,才能領悟武學的真諦,達到無上境界。」
範百齡聽了,莞爾一笑,這個年輕人的見解深入人心,這年輕人與年輕自己說給師父一模一樣,卻被師父敲了一頭,如今想起是自己太過年輕了,心境高低,邊界無垠,人生有限,如何知曉全部,如何了解所有。
所以自家?guī)熜值軅兌歼x擇一項技能,並以一生之力去專研它,不被旁物吸引。
「很好,年輕人,你有一顆好心,未來定能有所成就。」茍讀讚道,範百齡笑而不語,拿出已有年代泛黃圖紙,與嶄新的圖紙。
「這是十年前的星宿派地圖與最近從星宿派弟子口中星宿派。你好好參詳,不要辜負老三與老四的心意。」
原來這圖紙是書呆透過典籍與審問推論,畫狂靠著收集的訊息描繪出地圖來。
慕容復感激收下,這時候醫(yī)鬼與匠傻攙扶一位半老的男人,那智慧的眼神房服要看穿慕容復的想法。
「師父!」
函谷八友這下子都齊了,連康廣陵都停下感悟,都圍著老人。
「這位是蘇星河,我們的師父。」範百齡介紹著。
眼前男子看似如七十歲多,可實際上是五十多歲,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如此。
「聽說你這小子,要去『星宿派』?」
「是,我此次前來是討教如何遇上星宿派如何應對。」慕容復道。
「老五,跟他說說。我先去休憩一下」
「是!師父。你老先去休息。」薛慕華應道。
蘇星河在幾個徒弟攙扶下,離開現(xiàn)場,只留下薛慕華與慕容復。
「小子,你是必要去星宿派是吧!」薛慕華認真看慕容復,慕容復立即稱是,薛慕華開始介紹星宿派的武功。
星宿派掌門是丁春秋,外號是星宿真人,著名功法有化功大法,輕功由師祖逍遙子八卦天罡步,太師父推演變化成文王七星步,再以自身體質化為七星步。
本派武功都由自己的天賦體質量身打造,並以自己的個性去開發(fā)屬於自己的武學,而丁春秋鑽研毒功,那化功大法就是北冥神功之薪炎功,薪炎功可以透過自身修習北冥真氣的內力,讓內力自由游離在他人與自身之間。
可薛慕華沒說丁春秋與太師母私通,只學一半薪炎功,只說能透過毒物,化掉別人功力。
丁春秋有成名的毒功有:抽髓掌、穿心釘、極樂刺、無形粉、碧磷針、腐屍毒
連環(huán)腐屍毒、三陰蜈蚣爪、逍遙三笑散。
尤其是逍遙三笑散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毒藥。中此毒者,無內力或受內傷,起初身體不會感到任何的不適,但臉上會露出奇怪的笑容,只要是三次笑容過後,就沒得救了。
遇上這個毒,連薛慕華都還未開發(fā)出解藥,其餘都大致上都有解藥的雛形,薛慕華希望慕容復去過星宿派後,可以帶著幾樣逍遙三笑散,回來讓他研究。
慕容復當然點頭答應,能讓薛慕華研究出解藥,日後聾啞門與星宿派的人打起來,不會落得下風。
薛慕華高興地送了幾瓶補藥,這幾種能在最短時間疏通瘀血,傷口暫緩疼痛,快速傷口復原,換句話說,只要不要「真正」死亡,瀕死前服上藥,在一時辰內送上醫(yī)館,都能獲得生機。
「不愧是神醫(yī)薛先生。」慕容復稱讚。
「都說別叫神醫(yī)了。要如師兄弟叫我『醫(yī)鬼』才順耳。」薛慕華嗔怒道。
「為何?」慕容復好奇的問,醫(yī)鬼很不是好聽。
「稱『閻王敵』,只醫(yī)活鬼。」薛慕華撇嘴道。
兩人探討幾個星宿派毒功是如何提煉後,石露前來告訴慕容復,師父蘇星河要來見他。
「你去星宿派只會九死一生。」蘇星河篤定說。
「是,九死一生。可小輩會緊抓那一生。」慕容復點頭,然後直視蘇星河,眼神中沒有任何徬徨,不管任何時候自己都會做好安排,可若遇上意外,自己總能全力應付,結束後還會感謝那意外,讓一場無災無難的平凡多些刺激。
蘇星河露出微笑,問了與範百齡同樣問題。
「年輕人,不知你對武學有何見解?」蘇星河問道。
慕容復微笑道:「我認為,武學的真諦在於心境。只有懂得心境,才能領悟武學的真諦,達到無上境界。」
「哈哈哈!」蘇星河仰天大笑,再度欲要想往慕容復敲下,最後只彈額頭。
慕容復摸摸額頭,不解看蘇星河。
蘇星河看著慕容復,開朗的說:「你是一個不甘於現(xiàn)狀的人,你所說心境會隨著環(huán)境改變會跟著改變,而你的心境始終空白,追求任何事,只有曇花一現(xiàn),不過……」
「不過?」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你追尋的從來是你感興趣的,而你現(xiàn)在有興趣的是『星宿派』。」
「是,我感興趣的正是星宿派。」
當蘇星河要說什麼時,頂上鈴鐺響起,而他臉色大變。
「快扶我到『無陵』!」
蘇星河在弟子協(xié)助到自家?guī)煾傅牧陮嫛?/div>
「這道理怎麼回事!」慕容復有些不明白。
「師父!」蘇星河前去陵寢內部,函谷八友也緊張的跟著進去,昏暗的石室,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有一個人坐在半空,不知道的人都朱到見到神仙還是鬼。
蘇星河騰空躍起,往老人頭頂打去,讓慕容復心驚,難道網(wǎng)上的蘇星河室叛徒說是真的?不讓慕容復多想,老人在蒼白與紅潤間徘徊,而蘇星河則是漸漸蒼白,函谷八友也運起北冥真氣,集體往蘇星河打去,過半個時辰,老人臉色好轉,而所有人因疲憊而昏厥過去。
只有清醒的慕容復做起苦力,找個空地把所有人搬運過去。
「到底是什麼回事?」
「起因皆因我。」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他長鬚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jīng)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
「你是?」慕容復雖知道對方是誰,還是有禮貌地詢問。
「我是無厓子。」
無厓子捏起石頭,往遠處彈去,石頭撞擊石壁產(chǎn)生火花,瞬間火龍沿著石壁痕跡流竄,如壁崁燈般整個石室充滿光亮,這時候慕容復才知道全能天才模樣。
石壁上有鑿刻出光點,形成夜空,而且不是亂刻,而是一模一樣,一星不落,而火光如日,正從遠方東邊山邊升起。
地上也被照著清清楚楚,就如知名清明上河圖的立體版,不只有汴京,而是包含宋夏理契丹各地民情,每個人的模樣沒有重複,且符合當?shù)孛婵住?/div>
這只是一部份,留白地方還有一大塊,以宋為中央,擴展開來的世界地圖。
真正無厓,不論山的高低,不論水的深淺,包容萬物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