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拉普拉斯破壞了時間神殿中間的水晶球,枷鎖也同時被解開,同時時間的概念因為錯亂的時空而變得模糊,時間大殿開始有崩塌的傾向,地面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天花板開始掉落細細的水晶,當然那點水晶也不忘帶些藍色的光澤,美麗,危險。
「快走……,無名、伊娜、琪亞拉、美聲,還有你們,記得帶走妳們被綁在走道上的同伴,快點離開這座大殿……。」克蘿妮喊著。
看著時間大殿分崩離析,一塊巨大的水晶掉落了下來,往他們這些人掉落著……。
「跑,快跑!」克蘿妮用盡全力的喊著。
「那妳怎麼辦?」無名在最後依然回頭問克蘿妮。
「跑!快跑!我愛妳,快跑!回去我們的時空……。」
離開了入口處的一群人之中,無名在最後面,她踏出了傳送門,回到議會實驗室,聽到了從傳送門傳來的最後一聲巨響。她自己一人在實驗室待著,不管Baelz怎麼勸說,她就是不肯走,實驗室的桌上放了一杯早已涼掉的咖啡,還有一些耐放的吐司。
「她會回來嗎?」無名無助地問。
Baelz看著她,無比的心疼,也無比的為克蘿妮難過……。
「我還得把祕密結社的人押去地下室,會餓的話記得吃東西……。」Baelz強忍著情緒說著。
只不過,跟議會的其他人想的不同,在那聲巨響之前,克蘿妮一彈指,時間又靜止了下來。
克蘿妮毫髮無傷,她是唯一一個能在這裡操弄時間的人,她看著正在落下的巨石與粉末,正在散發的藍色光芒,她不能讓大家被靜止在這個空間,更不能讓同伴和敵人一個個被巨石砸扁,只能強行逼她們撤退。
克蘿妮簡單的看過了這些混亂,這一切一直都不在她的計畫之中,她慢慢地走向內部長廊的最深處,準備穿過最後一到門,前去時間的盡頭……。
瑪琳等五人、華生、古拉、Fauna、佐命回到了X時空,Holo大學,看著藉機一起回歸的美聲,她們高興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注意到克蘿妮跟無名不在場。她們的之間的氣氛像是突然凝固了那樣,傳來一絲冷冽與不安。
「克蘿妮跟無名在哪裡?」古拉問。
這個問題敲碎了凝固的空氣,眾人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克蘿妮在時間的大殿中,也就是我們找到祕密結社的地點,說起來很複雜。無名一個人在實驗室等著……。」美聲說。
正當她們絕望著一起坐在大宅的沙發上,思索著還要為這個宇宙付出多少代價時,克蘿妮的聲音從重力波無線電傳來了……。
「Baelz、無名、伊娜、琪亞拉、美聲,我沒事,聽到請回答……。」克蘿妮的聲音夾雜著無線電通訊多多少少的沙沙聲傳來。
「這裡是艾蜜莉亞華生,航艦奪還任務已經完成,1226也承諾不會在干涉我們。」
「克蘿妮,無名很擔心妳……。」Baelz說。
「告訴她我沒事。艾蜜莉亞,我需要妳來時間的終點一趟……。」
「馬上到!」說完,華生沒有遲疑,起身又要前往實驗室的傳送門。
「露西亞醬,街角的咖啡店的事情,去找Zeta,她會幫你們安排。」華生離開前說。
到了實驗室之後,只見無名自己一個坐在裡面,桌上的咖啡跟麵包依然沒有動,實驗室的傳送門仍然亮著,隨時準備著讓人預覽,那道光輝雖然照亮實驗室的一角,卻也把無名的擔憂與難過如影子般拉長。
「無名……。」在輕輕敲門之後,艾蜜莉亞溫柔的,輕聲地叫著。
「克蘿妮沒事,吃點東西,好嗎?」就像對古拉那樣,艾蜜莉亞溫柔的說。
此刻,無名終於承受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這個瞬間,她的心像是絞在了一起,無名抱住艾蜜莉亞默默的抽泣。艾蜜莉亞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堅強的無名掉眼淚,但她懂,她深深的了解失去最重要的人會是什麼感覺。過了好一陣子,艾蜜莉亞把無名從懷中扶起來……。
「無名,聽我說,我們剛剛收到了克蘿妮的無線電,克蘿妮常常說妳是健忘的小貓頭鷹,妳肯定是沒有把無線電留在實驗室,對吧?克蘿妮剛剛叫我去某個時間點找她,我現在就要出發。別難過了,去找Baelz,她會告訴妳詳細情況的,好嗎?」
看著無名淚眼汪汪的點頭,艾蜜莉亞這才準備出發。
傳過傳送門過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廢墟,那是剛剛崩塌完的時間大殿,不規則狀的水晶到處都是,散發出的藍色光芒,似乎比崩塌前井然有序的大殿還要強烈,華生走著,不小心踢開了一小塊水晶,小水晶滾動著,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見它特別,艾蜜莉亞把它撿了起來,收進口袋。
「克蘿妮?」華生嘗試性的呼喊了一聲。
「這邊!」克蘿妮的聲音有如回音般遙遠而晃盪著傳來。
華生的聽覺判斷克蘿妮的位置是在前端走道的深處,她便小心翼翼地繞過或攀爬過這些掉落的水晶巨石,好不容易到了那條長廊的入口,一眼望去依然深不見底。
「克蘿妮!妳在哪?」
「走到底。」
「妳確定這條走廊有盡頭?」
「這不就到了嗎?」
聽到克蘿妮的聲音變得如此靠近,再從思索與懷疑中醒過來一看,克蘿妮已經在眼前,華生有些嚇到……。
「這邊的空間概念是怎麼回事……?」華生問。
「我不知道……。」
「接下來有什麼任務嗎?」
克蘿妮沒有回答,輕輕的抬起頭,忘了一眼走廊末端的那個傳送門,跟其他傳送門的厚重與結實不同,通往終焉的傳送門僅是一道殘破的木門,上面一塊告示牌,漆也都差不多掉了……。
「時間的終點有什麼能夠改變這一切的祕密嗎?」華生問。
「時間的終點也是一個虛幻的概念,型態也會因為人的意識而改變,就跟原先的這裡一樣……。就在水晶球被破壞之後,黑暗力量透過這邊的傳送門開始滲透不同的宇宙,奧米嘉雖然重新回來了,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追著這些黑暗的使徒,往長廊的深處跑去,我們都不知道她在哪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空間安靜的詭異,華生開始仔細的察看牆壁上的裝飾,沒仔細觀察,還真不會發現在克蘿妮的建構之下,時間的總站會是這麼的典雅、沉穩而又氣派。這陣簡短的忙裡偷閒,很快又被焦躁與急促感打斷,克蘿妮找她來時間的終點,那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我不希望我們會有下次一起出現在這邊的機會。」克蘿妮說。
「哈哈……,我也是。」華生苦笑著回應。
「妳準備好要進入時間的終點了嗎?老實說,我自己也沒看過裡面是什麼樣子,我對這個地方毫無概念,我的老師沒有教導我,相關書籍也一直都是禁書。」克蘿妮問。
「我想我們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那走吧!」
隨著克蘿妮推開破舊的木門,她走進了一片漆黑,就像她剛剛說過的,她沒有概念。然而,身為完美的女人,又隱約能聞到一絲危險而不安定的氣息。華生踏過破舊的門以後,時間的終點變成了圖書館。
「克蘿妮!」
四下安靜無聲,華生發出的聲音很快的被稍軟的地毯與書架,還有書架間的書本吃掉,彷彿在一個聲音傳不出去的世界那樣,令人不安。
「克蘿妮……?」華生繼續大聲的呼叫著……。
「這裡是圖書館,不是嗎?」
回頭一看,奧米嘉出現在了身後……。
「妳……妳不是……奧米嘉……嗎?」華生很疑惑,為什麼奧米嘉會直接找上自己,以往負責跟奧米嘉接頭的一直都是Baelz,在這種情況下,也應該是找克蘿妮吧。
「空間產生了一點偏差,問題並不會太大。」
說完,奧米嘉舉起她那大的有些不合理的劍,精準的指向了圖書館三樓的某一處,克蘿妮正在那邊翻找著書本。
華生開始四處張望,終於順著奧米嘉的劍,看見了克蘿妮。她們三個在這個空間隨意的翻動著,查看著,看著某本書不知從何而來的眼熟,輕輕的撥了撥封面上的灰塵,打開一看翻過書本的蝴蝶頁之後一看,第一張就是畫,畫中有一團粗壯的藤蔓,看上去卻是無與倫比的溫柔,藤蔓的根部泡著水,空氣中有暖暖的金色光芒,這頁圖畫的角落還藏了一個音符。
「等等……這不是……?」華生疑惑著。
「iota維度……。」克蘿妮說。
正當她們不解時,奧米嘉不知道去哪裡拿來了一本魔法書,看上去有幾分像伊娜那一本,只不過封面上鑲了一顆三角形的淺藍色寶石。奧米嘉把書交給了克蘿妮,克蘿妮一碰到書本的瞬間,整棟圖書館猶如一陣強風颳來,書架上飛散出許多的書籍,不受控制的集中到圖書館中心的挑高處……。
「這……?」華生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分散而出的書,開始被腐蝕,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吃掉,腐蝕的過程,可以看到邊緣冒出黑紫色的黑暗力量,在某一本書被憑空腐蝕完之前,克蘿妮看清了封面上的文字……。
【Time Line 1226】
「所以這樣的意思是……。」克蘿妮疑惑著。
「每本書對應著一個時空,我想。」
說完,華生從架上拿來了一本剛剛沒有被抽出來的書,往克蘿妮手上的時間聖典上靠近,在翻開書本,書本上立刻就投影出了某個時空的縮影,這樣的方式有點意想不到,卻又出奇的合理。
「這麼說……,1226時空已經被黑暗吞噬了?」克蘿妮想起了剛剛瞥見的那本,早已腐化掉的書。
雖然跟1226時空相處得有些不愉快,但想到他們就著麼被吞噬了,心裡卻有幾分唏噓,甚至華生、克蘿妮、奧米嘉都沒有想到會是以什麼樣的方法被吞噬。她們沉默了幾秒,沒多說什麼。緊接著是華生腦中的一陣思索,便察覺了情況不是非常樂觀。
「克蘿妮,妳的重力波無線電還在身上嗎?」華生突然變得著急地問。
「在啊,怎……」
「借我!」
華生打斷了克蘿妮,隨後馬上連絡了自己的X時空。
「有誰在嗎?」華生焦急的問。
「聽到請回答!」隨著急躁的程度上升,也為了防止聲音太小,華生開始提高了音量。
克蘿妮跟奧米嘉還不太清楚華生想做什麼……。
「艾蜜莉亞,怎麼了嗎?」奧米嘉問。
「抱歉,借我一下……」
華生說完,接過了克蘿妮手中的聖典,馬上開始索引X時空的位置,很快的,一本書飛到了她們三人中間,華生二話不說地翻開書本,X時空的投影呈現在了書的上方,情況卻不容樂觀……。
「該死……」克蘿妮淡淡的說了聲。
「該死!可惡!」
華生憤恨地敲了一下懸浮在半空中的書,書的封面是【宇宙議會—X時空】。華生的敲擊只讓書本微微的上下浮動,書本翻開的投影卻紋風不動的悲慘。
投影中的古拉雙眼轉紅,奮力的揮動著三叉戟,擊潰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暗使徒,直到沒了戰鬥的力氣而倒下,看著伊娜前前後後不停的施法,看著琪亞拉一次又一次的死去、復活,再繼續戰鬥著,美聲則是破釜沉舟,打開了冥界的大門,在死靈法師露西亞的統領之下,冥界的大軍也來到X時空戰鬥著。
沒有超能力的瑪琳、諾艾爾、佩克拉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只能被芙蕾雅和露西亞保護著,風真的武士刀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千錘百鍊的劈砍……,若能聽到聲音,那麼祕密結社的四人肯定是在解釋自己也不知道會這樣。
華生突然感到一陣無力,跪坐在地上……。克蘿妮跟奧米嘉沒有說話,世間的千言萬語在這一刻變成了無盡的沉默。很快的,華生回過神來,表明自己要回去腐化的時空跟同伴一起戰鬥,克蘿妮也很快的做了決定,要跟華生一同回去。
「我不在的時候,議會行動都是由Baelz決定的嗎?」奧米嘉突然問。
「不,我們依靠Holo大學跟卡艾拉工業共同研發的量子演算系統,量子演算系統的名稱也叫做奧米嘉,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明X時空的現況。」克蘿妮說。
「所以這個世界的資料都在『奧米嘉』裡面,對吧?」奧米嘉有點像是在自嘲那般。
「對,但是……」
「計畫已經擬定好了,有議會在,有X時空的所有資料在,X時空就不會毀滅。克蘿妮、華生,你們回去戰鬥爭取時間,我去把量子電腦的資料全數備份,所有人都必須撐下去,不準死,聽到了嗎?」此刻的奧米嘉眼神中流露著同樣的那道七彩色的光,如果希望有顏色,那必將是這樣的吧。
她們三人一起回到了X時空,奧米嘉離開了眾人,前往量子演算系統備份這個世界,克蘿妮跟華生回到了地面,找到了其他人會合。此時戰況已經緩和了下來,Holo大學與外圍的一部分城鎮成為了抵禦黑暗的最後堡壘,城鎮由美聲跟露西亞的死靈軍團管制,偶爾仍會有少數的黑暗使徒出現,但是數量不多,很快就湮滅於美聲的鐮刀之下。
「華生!」古拉看到華生還不減熱情的衝上去。
「克蘿妮,妳終於回來了……」無名亦是如此。
「祕密結社的人怎麼樣了?」克蘿妮問。
「跟著時空海賊一起去郊區帶物資,順便救援市民。」Fauna回答。
「奧米嘉呢?」Baelz問。
「在太空站,這個宇宙的資料必須要全數備份,不久後他可能會連絡我們。」克蘿妮說。
「所有人,準備應戰!」琪亞拉的聲音遠遠的從校門的方向傳來。
還沒能閒下來,黑暗勢力又準備了一波進攻,美聲跟露西亞已經在前線抵抗著,琪亞拉呼叫支援過後又帶著眾人馬上回到前線,一刀斬滅了兩個黑暗使徒,背後卻不小心中了攻擊,她死亡、幻滅、又在烈火中重生繼續戰鬥著。
在一陣陣的混亂之中,奧米嘉的訊息終於從太空站上傳來。
「Baelz,備份需要兩個小時,這已經是最快的方式了,請妳們務必要撐住。」
「兩小時,各位,堅守兩小時!」Baelz跟大家喊完,手往左邊一揮,又用混沌力量打退了使徒。
克蘿妮跟無名看了Baelz一眼,心領神會的繼續揮砍著手上的武器。一旁的神話組也沒閒著,戰場上不是琪亞拉的烈火就是古拉的洪水,伊娜除了戰鬥,也幫忙著建構結界,諾艾爾休息過後,也再度領著同伴回到戰場上,芙蕾雅抄起了弓箭百步穿楊,風真的武士刀也多了許多刀下亡魂。
最後一陣劃破空氣的聲音,隨著風真劈下的武士刀傳來,在間歇性的一陣陣攻擊過後,終於撐到了X時空備份完成的時刻,奧米嘉的消息再度傳來……。
「Baelz,X時空可以準備重啟了。」
一瞬間,Baelz發動了渾沌能力,她的身體不斷湧出渾沌能量,世界也因此一點一點的停止,那股力量有著沒人見過的色澤,很快的,變成了一片空白,刺眼的空白,像是世間的一切光輝在此時此刻重新融合扭曲。一旁的人們開始遮擋,或是乾脆閉上眼睛……。
一陣強烈的空白之後,再次睜開雙眼,已然是無邊的黑暗,仔細看了看周圍,有些剛剛還一起作戰的同夥已經不見蹤影,清點過後,就只剩下神話組和議會,外加IRyS一人留了下來。
「我們的世界消失了嗎?」古拉問。
古拉語氣中帶著一點不仔細的話觀察不出的遺憾,這個時空中還有許多屬於她跟華生的記憶載體,聖誕節那些溫暖的衣物、冬天時漫天紛飛的雪球、她們一起去接IRyS的那家餐酒館、曾經去過的超市,再有一次的話,古拉她依然會坐在手推車內,在冰冷的超市空調中穿著華生的斗篷……。
「不要再按了……。」看著華生默默的、不停的按壓懷錶上的按鈕,古拉就已經知道了華生想做什麼,但她知道沒有用,就算有也於事無補。
停下來的華生終於感到了一絲絲的感慨,她慶幸古拉還在身旁,但也惦記著一切的一切,包含那些自己未能解開的謎,原本就在X時空的華生留下的那些東西。
一旁,琪亞拉緊緊的抱著美聲,她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美聲,短暫的重逢之中卻充斥著危機與戰鬥……。不同於以往的是,這次美聲並沒有露出以往都會有的嫌棄神情,她的指尖觸摸著琪亞拉的髮絲,那護髮水的氣味依舊……。
「對不起……琪亞拉……。」
「為什麼要道歉……?」
「妳知道嗎,我……」
「我知道,妳就是傲嬌了一點……。」
查覺到胸口的衣料竟有幾分濕潤,才驚覺懷中的琪亞拉在默默地流淚……。
「臭鳥……愛哭鬼……」
說完,就連美聲自己都沒忍住,眼角滑落的淚珠落在也許不存在的地面上,在這裡,在這個屬於渾沌的空間,竟也長出了一株青色的玫瑰。
隨後,神話組的五人聚在一起,沒有說話,本來正思索著自己為什麼被留下,但不到一秒,她們發現自己也早已沒有心力思考這種終極問題。
Baelz仰頭看著,好似渾沌的黑暗中其實有許多顏色,在Baelz的眼中,她看見了隕石撞擊地球滅絕了恐龍、看見了人類文明發展到了太陽燃盡的那一刻,看見了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她知道那也就僅是可能性,從來都不是現實。
無名跟克蘿妮呆滯的看著無邊的黑暗,克蘿妮彷彿看到了一條條的時間線,交織、分歧、打結、纏繞,最後一一毀滅。無名像是聽見了各種她學過與沒學過的語言,多年來守護著人類的宗教、科學、科技、藝術等等,卻沒有想到今天。
「從我們發現自己在這裡,到現在,過了多久啊?」佐命突然問道。
「感覺像六分鐘……。」Fauna說。
「這裡有時間概念嗎?」佐命問。
「有的話,已經過了半小時,但是我也沒有察覺到……。」克蘿妮說。
眾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們跑過,像風劃開那些夜晚,
那些我無法在迷亂的光中重返於你的夜晚。
曾經的狂熱至極,忘記自己,歡笑未停,
我們高聲喊著直到胸膛麻木,城市間卻不曾停息;
我將飛過,如鳥躍向恐懼高空,
那些我無緣在不同的命中致謝於你的高空。
曾經的絕望至極,刺痛的心,流離不止,
我們高聲唱著直到胸膛麻木,城市間卻不曾停息……
IRyS突然唱起了歌,森 美聲的歌,慢悠而細柔的歌聲中帶著堅定,卻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未知、對現在的茫然,以及對過去的遺憾。
一切的起源為何?我早已說不清。
習慣了跌跌撞撞,路途崎嶇折騰。
用著無聲的抱怨,驅散所有的瑣碎;曲終人散最後發現徒勞了一切。
夾雜著所有說不清的情緒,卻平淡的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那樣唱著,IRyS的聲音使眾人平靜了下來。
「等……等等,奧米嘉呢?」Baelz赫然發現。
當我試著融入嘈雜的人群,我才發現自己深愛寂靜的世界,
回想起失態後一語不發的那些午夜,說起了只能用以自嘲的夢想,
那笑裡卻是無盡辛酸。
「IRyS,我很抱歉打斷妳,能請妳停一下嗎?」
Baelz彷彿聽到了什麼,她細心的聽著,那聲音雖然又遠又小聲,卻很清晰。
「腳步聲。」
隨著聲音越靠越近,奧米嘉的身影出現了,她不再像往常那樣散發著七彩的光,反而是手上的一塊硬碟,正源源不斷的發散著曾經屬於奧米嘉的光輝。
「建構世界需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我剛剛還去了死靈法師的維度做一些參考……。」奧米嘉說。
奧米嘉鄭重的把硬碟交給Baelz,隨後,她最後一次舉起大劍,一到到流光四溢的色彩保護著神話組、議會、IRyS,奧米加最後發動了所有的能力,身上再次亮起了光芒,但她在光中的輪廓卻越來越模糊,最後一片片的消散掉了……。
隨之而來的是又一陣耀眼而劇烈的光芒,她們十一人隔著奧米嘉的保護罩看著,正當沒有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佐命開口了……。
「宇宙重新開啟了……,這就是大爆炸理論,宇宙的產生過程……。」
Baelz把她那個精緻的黑曜石骰子放在了硬碟上,讓硬碟裡源源不絕的資訊重新為即將冷卻而成的宇宙制定了物理規則,讓新的宇宙發展成原來的樣子,於是能量凝聚成物質、基本粒子相互聚合成為了構建宇宙的原子,原子過分凝聚發生了核反應……,到了最後,宇宙降溫至了將近絕對零度,看著曾經習慣的地球、太陽、月亮,還有軌道中的其他行星出現,奧米嘉的保護罩也失去了作用,這一刻的時間,也正好接上了上一個X時空死去的時間,而這十一人最後的落點則是在議會的太空站中,離開前望了一眼,量子電腦也還在。
不同的是,這個宇宙沒有被黑暗侵蝕,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Baelz熟練的操作軌道電梯,她們一起回到了地面,回到了Holo大學,大宅、城鎮依舊,空氣中的清心、超市、她們任何一人去過的任何一間餐酒館、華生的線索酒吧等,通通都在,就連此刻的日出與雲彩都像是沒有變過那樣。唯獨她們的能量器具不見了……。
華生走過線索酒吧,進入隔壁的旅店,上樓敲了敲門,果然曾經的時空海賊都還在,開門的是仍然滿臉睡意的露西亞,早晨中帶著沙啞嗓音的她,也依然喊出了華生的名字,向她道著早安,再輕輕往裡面瞥一眼,熟睡的瑪琳、佩克拉、芙蕾雅、諾艾爾也都還在。
打電話給Zeta確認狀況、打電話給卡艾拉工業,問著美聲的機車修好了沒以及自己能不能在為艾蜜莉亞號訂購一些合成汽油,一切依舊,彷彿上一個X時空的一切都是她們在太空站上的一場夢。
華生把這件事告訴大家之後,她們才放下懷疑,開心的笑了出來。
伊娜合掌,輕輕的向不知道是否還存在古神祈禱並且致謝,腦中也如願傳來了聲音……。
與以往不同的是,腦中的聲音不再是古神的低語,而是創造了這個時空的奧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