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篇有較明顯刀審向(和泉守兼定→←審神者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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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曆2253年09月02日 13:41
「主上!第二部隊回來了!」
長谷部急促的呼喊讓我加快了腳步。
才轉過走廊,就看見清光和安定攙扶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山姥切長義。
「快把長義帶到手入室!」
一陣兵荒馬亂後,我甩了甩因進行手入而發麻的手,走出手入室。
「幸好還來得及,先讓他好好休息吧。」我驚魂未定的說著,氣息也有些不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你們的實力來看,主上安排的出陣地點根本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才對。」長谷部捧著插了吸管的茶杯,讓我補充水分。
「說到這個……」清光滿是無奈的和安定交換眼神,又看了下旁邊的山姥切。
「長義又找你吵架了?」我有點疲憊的按了按額角。
「他好像很在意山姥切這個名字。」他看了眼關上的手入室,「身為本歌的山姥切,卻沒被這麼稱呼。」
「這樣啊……」我大概能想像得到他們吵著吵著就被偷襲的畫面,「你們先去休息吧,等長義醒來後我再和他談談。」
看著他們各自離開後,我又忍不住嘆氣。
「主上,請您千萬不要勉強,這不是主上的錯。」長谷部體貼的說著,憂心忡忡的模樣給了我一點自信。
「是我的問題喔。」我捏了捏自己慢慢恢復知覺的指尖,「我以為多讓長義和山姥切出陣,他們就能稍微講開一點,但長義似乎比我想像的還要麻煩一點。」
「不過……我多少可以理解。在某些方面來說,我也是自尊心很高的人,而且還是高得無用的那種。」
「主上……」
「我先和長義聊一聊吧。」我輕輕笑著,半安撫的順了順長谷部的背,「監察官さん的麻煩之處,長谷部也知道,對吧?」
「我明白了。」他妥協的苦笑,快速的接走即將飄落的櫻花瓣,「我就在這裡等候。」
「嗯、謝謝你,長谷部。」
關上手入室的拉門後,原本還在昏迷的長義也隨著手傳札的加速作用而醒來。
「這下子……不休息一下不行了……」
聽見他含糊的句子,我不禁苦笑。
「不要太勉強哦,好好休息很重要。」我在長義旁邊坐下,看著面板顯示的正常數值鬆了口氣。
山姥切長義看著我的反應,略顯不甘的擰起了眉。
「山姥切。」我輕喚,「這樣叫你,你會比較開心嗎?」
他不解的看著我,「第一個叫我長義的不就是你嗎?」
「原本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說這樣比較好區分。」我心虛的抓了抓臉頰,「但是如果你會不開心的話,我可以試著用其他稱呼叫你。」
「……你是審神者,不需要顧慮刀劍的心情。」
他冷淡的態度令我開始思考,最一開始來到本丸的刀男們是否也是像他這樣,以器物的思考模式面對審神者?
「其他的審神者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我想好好珍惜你們。」我微微一笑,瞥了眼手入室外的身影,「我想珍惜願意來到這個本丸的大家、願意陪伴在我身邊的大家……」
我注視著那雙琉璃般漂亮的凜然。
「我想好好珍惜你,山姥切長義。」
「!」他瞠大了雙目,淡色結界下的眼瞳更加澄澈。
見他沒有反應,我忍不住苦惱的低下頭。
「這樣子……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正因為是擁有的一方,所以更必須付出……」山姥切長義低聲開口,直直望向我的眼中帶了點倔強的高傲,「就隨你稱呼吧。」
這個意思是……
「謝謝你、長義。」我高興地笑了起來,「啊、手入也剛好結束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問題。」他坐起身,撇過臉。
「長義……你果然還是不想被這樣叫嗎?」我又有點消沉。
「沒有!我只是──」長義止住了嘴邊的話,接著像是放棄辯解一樣的,抬手掩住了嘴角的無奈笑意。
「你果然是位……很特殊的審神者。」
發現他的斟酌用字,我不禁失笑。
稍微、和長義變得親近一點了吧?
結束了今日的工作後,我趁著晚餐前的空檔來到田地。
夏季將盡,天色也比前陣子地同一時間還要暗了一些。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打開一看,是安久さん傳來的訊息。
「紗佳さん的歡送會嗎……還是得去吧,畢竟受到他們那麼多照顧。」
我喃喃自語著,將簡短的答應訊息回傳給安久さん。
「說起來……生日就快到了。」我看著遼闊的大地,無奈的笑了,「明明就很久沒過生日了,卻突然想到。」
「主上,你在這裡幹嘛?」
一回頭、兼さん就一臉困惑的走近。
「想說飯前先來散步一下。」我偏頭看著身邊的他,「兼さん呢?」
「……來找妳的。」兼さん臉頰上不知是否因夕陽而泛著淡紅,「特命調查結束之後,就沒怎麼和妳說到話。」
我愣得停下腳步,腦袋還有點轉不過來。
「主上?」他回頭看向我,微微張大了雙眼。
不用看也知道。
我的臉現在一定是紅的。
心臟的跳動也不尋常的飛快。
「是、這樣哦……」我超級不自然的開口回應,小跑步向前超越他,掩飾自己的表情,「這陣子的近侍都是讓比較沒有機會出陣的成員擔任。」
轉移話題、趕快轉移話題就沒事了。
「對了,剛剛安久さん傳了訊息說,下周要和其他人一起替紗佳さん舉辦歡送會。」我盡力維持著平時的語調,看著遠方夕陽緩緩降下。
「我和妳一起去。」兼さん幾乎沒有多想,就開口要求,「我要和妳一起去。」
「咦?」我意外地回頭。
「我不想讓那傢伙靠近妳。」他不高興的說著,皺起的眉宇間滿是醋意。
「兼さん……?」我愣住,不由自主地輕拉他的衣襬。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撇過了頭。
「我……」我支支吾吾,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一個滿意的回應,「為、為什麼?之前也是這樣,一直吵著要當近侍。」
「當然是因為──」兼さん話到嘴邊,又止住了下文,掙扎了許久才願意與我的目光交會,小聲咕噥。
「……我想待在妳身邊啊。」
砰──!的一聲。
差點以為我的心臟就要爆掉。
我直接原地蹲下,低頭藏起自己臉上無法唬弄的緋紅,只差沒有把整個人埋進土裡。
「主、主上?!」他錯愕的跟著蹲下,「主上你沒事吧?」
「超有事……」我按著心臟就快跳出來的胸口,漾起淚光的雙眼將他的表情模糊了幾分,「這、這種偷襲太狡猾了啦……」
兼さん手足無措的看著我,臉上比剛才還要明顯的紅暈在傍晚的夜色下,格外顯眼。
「我可是……認真的啊。」
率真的淺蔥色的碧藍中,只映出我的模樣。
「我知道。」我被打敗的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向前靠進他懷中,「我知道啦……」
「真是的──小心我變本加厲的對兼さん撒嬌哦……」
「……那正好啊。」他稍微用力地抱住了我的身體,臉頰微微傳來的熱度影響了我的心跳。
「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