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幾個時空中,某幾座本丸的女審與刀們的小故事
乙女向注意,內含大俱利、藥研、清光、山姥切國廣,皆極化
看著優起桑的早晨系列忽然想到的產物
度過令戀人們怦然心動的甜蜜夜晚後,會迎來什麼樣的早晨呢?
大俱利:
「嘻嘻……」
審神者怕在床上,操弄著手機,聽到自己不小心漏出的陰險竊笑,她急忙用力緊閉嘴,深怕自己一個細微的聲響都會吵醒身旁的枕邊人。雖然是時之政府僱用來的公職人員,但這幕景象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怕不是成了個需要報警的可疑人物。
話雖如此,實際上房裡不可能出現審神者與大俱利伽羅以外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做著她的準備工作。
悄悄窺探一眼身旁的大俱利,仰躺的他,黝黑的皮膚在潔白的被單上顯得特別顯眼,平時藏在衣服下厚實的胸膛隨著規律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橫著伸直的右手,直到方才都還是審神者安眠的舒適枕頭。看上去沒有並沒有一絲要起來的徵兆。
暗自放心的審神者,將手機的鏡頭對準了大俱利毫無防備的睡臉,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可愛的睡臉照,我就收下——啊啊!」
在確信自己勝利而大意的那瞬間,便是鑄成失敗的最大關鍵。在審神者高揚宣言,手指按下照相鍵的霎那,大俱利忽然伸出的左手確實握住了手機上端。理所當然拍到的畫面,是讓審神者大失所望的一片黑。
失望歸失望,但此刻的審神者意識到了更緊急的事。
小心翼翼地把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果不其然,他那琥珀色半開的眼眸正直直盯著她。
「你、你今天還真早起呀!」
「……倒也沒比妳早。」
沉靜平淡的語調配上不變的撲克臉,審神者完全無法判別大俱利內心想法,不過他應該沒有對拍照一事感到不悅。希望如此。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啊?」
審神者邊問得若無其事,邊試著把被大俱利握住一半的手機收起,但他似乎沒放開的打算,就這樣維持彷彿被抓包的姿勢。
「從感覺到視線後。」
「!?那不就是一開始嘛!竟然裝睡……」
「聽到那種賊笑,還以為妳想幹嘛。」
「什、什麼嘛,想拍睡臉有什麼錯。」
「拍我沒有任何樂趣吧。不如再睡一會。」
說罷,大俱利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機抽離審神者手中,趁著她想搶回手機的瞬間,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哇、等——」
即使審神者扭動著身軀想從中掙脫,仍敵不過大俱利有力的雙臂,只能如籠中鳥,困擾地盯著再次閉起眼的他。
「……也差不多該是起來的時間了,而且你還要晨練不是嗎?」
「今天休息一次。」
「那個……我有不得不今天交的公文。」
「等會再做就好。」
沒有一天不想著要變強的他,怎麼可能會放任自己偷懶,之前對於審神者的文書工作,他也不太關心,倒是會叫她趕快處理完,排定出陣表。
那現在這個情況是……?
「大俱利,你……是在擔心我太累嗎?」
雖然由自己說出口像是自我陶醉一樣,但審神者想了一圈還是只想得到這個可能性。
「……」
大俱利依舊閉著眼沉默不語,也許是打算裝睡吧,不過這對審神者並不管用,她死盯著大俱利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強烈的視線都快把人看穿個洞了。
敵不過審神者的固執,大俱利無奈睜開眼。
「……是又怎樣。」
「!這樣啊……欸嘿嘿。」
見審神者看著自己傻笑起來,大俱利彆扭地把她的頭往自己胸上靠,好讓自己不用看見那令人束手無策的目光。
「把妳那詭異的傻笑收起來。」
「好~」
今天一定,又會是個如月光般,沉靜溫柔的一天。
藥研:
躺在柔軟的床上,半夢半醒的審神者在睜開眼前,先是一股咖啡香氣竄入鼻腔,再來是某個人溫暖的手輕柔地摸著自己的頭。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床邊,穿著眼熟的灰黑色襯衫,手裡拿著的馬克杯冒著淡淡白煙,掛著寵溺笑容的藥研,黑曜石般烏黑的短髮隨著他有些傾斜的頭垂落在空中。
「早安,大將。要喝咖啡嗎?」
「……要。」
審神者撐起有些沉重的身子,動作遲緩的接過藥研手上的馬克杯,小啜一口咖啡。適當的苦與果酸味在味蕾上綻放開,吞入喉嚨不久,一陣甘甜韻味迴盪於口中,刺激著大腦開始運作。
當審神者還沉浸作為一天開端的咖啡時,藥研伸手拿起掛在椅背上,他常穿的白色長袍,披在審神者肩上。
「披著吧,不然身體會著涼。」
「啊……謝謝——」
原本對藥研貼心舉動而暖心的審神者,在發覺到自己肌膚能清楚感受到肩上的衣服柔順舒適的觸感,覺得不對勁而往身下看的瞬間,說到一半的話也不禁中斷——自己身上正一絲不掛。
「——!?」
難怪有股莫名的開放感……不對!在想什麼啊我!
雖然審神者是萬分想把身子縮回棉被裡,只可惜手上差點灑出來的咖啡並不允許。
「哈哈,都經過昨晚一事了,用不著害羞吧。」
重新抬起頭的審神者,看著坐在椅子上,邊用滿是趣味眼神望著自己,邊坦蕩喝著咖啡的藥研,她覺得自己大概不管過多久,都無法變得像他一樣泰然自若。
「昨、昨晚跟現在是兩碼子事啦!」
像是要掩飾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審神者提高音量抱怨同時,又再喝了一口咖啡試著冷靜情緒。
明白這話題再延續下去只會自掘墳墓,審神者決定挑起新的話題。
「說起來,藥研早上也會喝咖啡啊?」
在審神者的印象中,和以前就習慣早上喝咖啡醒腦的自己不同,她不曾看過藥研有這舉動,雖然也有只是剛好沒看到的可能性。
「不,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味道還真新鮮。」
「你說第一次……」看著藥研一口接一口,面不改色地喝著,審神者完全不覺得他像第一次嘗試。「不覺得苦到喝不下去嗎?」
想當初自己第一次喝,刺激舌頭的強烈苦味曾讓審神者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黑咖啡。然而即使審神者臉上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大字,藥研依舊是若無其事地說道:
「的確是苦了點,但倒也不到嚥不下的程度,多喝幾次就會習慣了。」
「……我是已經成習慣戒不掉了,但藥研不用特意迎合我的習慣也沒關係喔?」
「沒有勉強。只是——」藥研停頓了一會,望向手中,朦朧映照出自己面容的咖啡,像是想到什麼愉快的事,鏡片下的目光帶了些溫柔,語氣也軟了下來。
「想說之後每天都這樣和大將一起喝咖啡,享受一段悠閒的早晨,也不錯。」
他的輕輕一言,撥動了審神者對於未來的想像。
原本一人的寧靜時光,變成專屬二人的特別一刻,久而久之,這種特別便會融入生活中而成為理所當然的日常。
想到這,審神者心中不禁湧上了無可言喻的充實與喜悅。
「好!我們下午去一趟商店街吧!」
「要買什麼東西嗎?」
「咖啡豆!既然藥研也要一起品嘗咖啡,就買些高級的來慶祝!」
畢竟以前只是給自己醒神的東西,審神者對品質要求不多,但如果有可以一同享受的人在,就另當別論了。
「讓我來告訴你咖啡的美味之處在哪。」
「我會好好奇期待的。」
審神者滿意地飲盡杯中的最後一口,該是苦澀的咖啡此刻卻如融了大量冰糖般甜膩。
今天一定,又會是如金平糖般,樸實卻有著淡淡幸福的一天。
清光:
從窗外射進,照亮房間的陽光已經稱不上是清晨的幽幽淡光,而是近中午似想彰顯自身存在的刺眼強光了。清光向右側著身,一手撐著頭,柔情的目光注視著在身旁的審神者,即使用手梳理被她睡得一團亂,翹得毫無章法的黑髮,正沉浸夢鄉睡得酣甜的她也渾然不覺,還時不時發出「嗚嘿嘿……」令人不禁失笑的奇怪笑聲。
畢竟昨天不小心讓她太勞累,睡得這麼沉也是正常的……不過,什麼夢能讓她笑得如此開心?
思考著沒有答案的疑問時,隨著一聲弱弱地低吟,她緩緩睜開眼。
「早安。」
「……早安。」
腦袋80%都還處於朦朧狀態的審神者,呆呆望著清光無懈可擊的甜笑好幾秒,才回神過來,慢悠悠地打了招呼。
「做了什麼好夢嗎?」
「咦、為什麼清光你會知道?」
「會睡到傻笑出聲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等、騙人!我笑出來了?」
看見審神者瞪大眼睛,承受不住羞恥而逐漸轉紅的臉頰,清光更是加深笑意,點了點頭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嗚……殺了我吧……」
即使審神者想拿棉被把自己包起來逃避現實,也被清光眼明手快地阻止了,只能擺著一副世界末日的絕望表情放空思緒。
「能見到妳新的可愛的一面,我很高興喔。」
「……就算你這麼說,也改變不了很丟臉的事實……」
審神者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臉,聲音中滿是悶悶不樂。
「不如這樣吧,告訴我妳夢到了什麼,我就忘掉這事。」
面對清光的提議,審神者顯得有些猶豫,但敵不過羞恥心作祟,她放棄掙扎,吞吞吐吐道:
「其實,是夢到我和清光去現世約會,逛遍所有時尚有趣的店面逛到腳累,作為休息,在甜點店品嚐加了滿滿鮮奶油和草莓的蜜糖吐司,之後又去觀景臺欣賞夜景作為收尾。超美滿的!」
審神者邊說邊想起夢中的點點滴滴,不自覺的露出笑容,語氣也隨著上揚,絲毫沒注意到清光此刻臉上的表情。
「哼~好像很開心呢。」
不問沒事,一問發現比不知道還要更不是滋味。內心五味雜成的清光忍不住如此道出。
「那是當然的啊,跟清光的約會怎麼會不開心,而且我也好久沒回去現世一趟了。」
「和我以外的男人玩得開心,還敢在我面前宣揚,妳也是挺壞心眼的嘛。」
「……誒?不,是跟你沒錯啊?」
「我可沒有跟妳去現世約會過喔。」
瞧見清光朱紅的雙眸不悅的瞇起,審神者才驚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講的禁句,開始轉動小腦袋拼命尋找挽回戀人好感度的說詞。
不過審神者並沒發現,清光其實只是裝裝樣子,要說沒吃醋倒也不是全沒有,但他也不想被她認為自己是心胸夾窄的人。在看夠審神者冒著冷汗,拚死潤飾說法的可愛樣子後,正要撤回前言時,忽然被她高起來的分貝給震住。
「那我們下次去現世約會吧!過比夢中的還要甜蜜兩——百倍的一天,讓夢中的清光羨慕羨慕一下!」
「……是呢,我會讓妳有一個幸福到再也想不起那傢伙的約會。」
真的是……讓我高興的天才呢。清光將這想法與湧上的喜悅悄悄藏在心裡,取而代之,揚起自信洋溢的笑容。
「我會讓妳沒辦法再注視我以外的人。做好覺悟喔。」
「呼呼,覺悟什麼的,早就做好了。」
對著充滿餘裕的審神者,清光在她小巧可愛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我愛妳。」
不出清光所料,審神者的雙頰立刻就染上玫瑰般艷麗的緋紅,可愛得令人想繼續捉弄她。
「我、我也是。」
拚勁全力強忍著害羞的審神者,用細小微弱的聲音緩緩道出。
雖然清光認為審神者避開重點的答案有點狡猾,不過他明白,這一定是她現在能給自己的最大回應了,也不需用太著急,未來還有多到數不清的兩人時間與機會,滿心期待她能坦率說出口的一天,也是一種樂趣。
今天一定,又會是如砂糖般甜蜜的一天。
山姥切:
意識緩緩從暗中浮起,該是一成不變的早晨卻因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溫度,而有所不同。某人的手臂環繞自己腰際,其寬大厚實的手掌輕撫背脊,審神者張開沉重的眼,隨著眼前逐漸清晰,答案也顯而易見。
佔滿審神者視野的,是山姥切國廣熟睡的臉龐,金黃色的髮絲染上悄悄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發出絲綢般淡淡柔和的光輝,總是令人看不膩,如平靜湖水的碧綠雙瞳此刻被隱藏在眼皮下,細長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輕微顫抖,嘴巴微開著,面容看上去比平時稚嫩了些。
這張睡臉我還能再看個一萬年,審神者不禁在心中如此想著。
想起昨晚山姥切在她身體各處落下親吻那有些笨拙的模樣,她忍不住輕笑起來,伸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卻沒想到這動作輕易喚醒了睡夢中的他。
「抱歉,吵醒你了嗎?」
「不,只是剛好醒過來而已。」
仍睡眼惺忪的山姥切嗓音帶著剛睡醒特有的低啞,伸手抓住戳著自己臉的審神者的右手,用兩手緩緩解開她握拳的手,再將右手手指滑入她的指間,十指緊緊交扣。
「妳剛剛在做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想到接下來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山姥切,覺得幸福到不行啊,這樣。」
山姥切先是有些驚訝的睜大眼,隨後像是要遮掩住害臊般板起臉孔。
「和之前沒任何不同吧,以前還不是等到我來叫妳起床,妳才肯醒來。」
「完全不同!」審神者字正腔圓地刻意在這四字加上重音。「以前我是醒著特意等你來叫我。」
見審神者一臉自傲,山姥切不禁輕笑一聲。「難道不是妳賴床的藉口?」
「竟敢懷疑我的真心話?」她挑起半邊眉,開始義正嚴詞地說道:「就像太陽升起才是一天的開始一樣,我的一天是要見到山姥切的臉,才會開始呀。」
「妳……說得也太誇張。」
山姥切一副困擾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反而更讓審神者得意,得寸進尺地追擊了起來。
「嘿嘿,這下子你明白了吧,我的心意。」
「……明白,已經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如自言自語般輕細的尾音溶解於空氣中,山姥切緩緩靠近她臉龐,吻上她柔軟的唇瓣,不僅止於小鳥般輕啄,而是多了幾分貪欲的索求,喘息之際,山姥切的低喃傳進她的耳裡。
「所以不要再煽動我了,我可沒有能停下來的自信。」
沒想到山姥切會在這種日照充足的時間說出如此宣言,審神者不到一秒便漲紅了臉,慌慌張張地轉移了話題,把快成形的不妙氛圍打散。
「啊、對、對了!我還沒跟你說呢。」
「嗯?」
「……早、早安,山姥切。」
在視線左右游移了好一陣子,審神者紅著臉硬是故作鎮定的說道,不過在滿是不自在的聲音下,表面工夫也是功虧一簣。
見審神者如此逞強的模樣,山姥切覺得憐愛的同時,也不禁打從心底露出笑容。
「啊啊,早安。」
今天一定,又會是如春陽般溫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