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性別沒定,讀者自行決定
※賽奧已交往,安妮沒被下詛咒
※這裡的安妮不會現/消影術
※原創物種有
第一天,沒什麼人當一回事,即便是安妮;第三天,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而安妮勸說無果;第六天,學生們開起了賭盤……
「你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拱材菔帜靡缓邪氐偃谖抖?,任憑她的雙胞胎兄弟大把大把塞進自己嘴裡。就這景象,誰能看出一周前賽巴斯蒂安還能一粒粒挑出特定顏色的豆子,就為了不讓奧米尼斯吃到噁心的口味。
賽巴斯蒂安的臉色五味雜陳,安妮不確定這是因為豆子的味道還是冷戰緣故,「我跟你說過他太固執了,這件事明明不能算是我的錯!」
他們都在史萊哲林交誼廳裡,安妮瞥了不遠處的沙發上。很明顯奧米尼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因為他瞬間僵硬不少,儘管插班生——艾爾斯(Ayers)正在一旁安撫他。
安妮是知道前因後果的,那些內容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肆意談論,但總歸就是三個字:黑魔法。
你該照照鏡子,安妮心想。沒有人比你更固執了,賽巴斯蒂安。但她只是嘆了口氣,把糖遞給哥哥,回房準備接下來上課的東西。
黑湖底下的宿舍感受不到水壓,如今卻有一股更沉重的、情侶吵架後產生的低氣壓。
賽巴斯蒂安肉眼可見的暴躁,並且將此充分表現於決鬥上——在學校允許的範圍內把對手往死裡痛打。
路肯緊急喊停,「你如果想找東西出氣,那應該是訓練假人,不是學生。」神奇的是,剛才赫卡特教授才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且視線還在他與奧米尼斯之間來回打轉。
想到那場泡湯的約會賽巴斯蒂安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精心準備的心血全毀了、奧米尼斯遇到危險、他施展黑魔法惹得奧米尼斯大發雷霆……
該死的山怪!教授和路肯說得對,他不該拿學生來出氣,他應該去掀了山怪的老巢,痛扁幾隻山怪以來洩憤!
晚餐期間他沒在餐廳見到奧米尼斯,這幾天來都是如此,奧米尼斯盡可能不出現在他視野範圍內。安妮去和其他女孩作伴了,艾爾斯往他盤子裡丟了一隻地獄辣烤鵪鶉。「多謝。」他說,讓舌頭和牙齦經歷被烈火焚燒的痛感。
「要是你知道他在哪,」賽巴斯蒂安灌下一大杯冰南瓜汁,他的味覺顯然已經失去作用。他沒有轉頭,但能感受到艾爾斯的視線,「就,確保他有吃飽,好嗎?」
第六天才說這話是太晚了,但他好心的朋友沒有出言嘲諷,而是慎重地點頭。
夜晚,賽巴斯蒂安不得不放棄他的課堂作業,或許是人魚的嬉鬧聲干擾了他。臥室裡奧米尼斯的床簾早早拉上,估計也下了悄聲咒,他想知道床的主人到底是在還不在,但指尖只碰到厚重的面料便停下,彷彿那布面其實是隔絕兩個世界的牆。
他渴望奧米尼斯,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他們從沒有分開這麼久過,一年級起他們就是最好的朋友,總是情影不離,更別提交往後每天都有肢體接觸。
他懷念奧米尼斯的味道及觸感,這讓他感覺自己得了皮膚飢渴癥。他想觸摸奧米尼斯額前的碎髮,洗完澡後它們總會帶著清香;他想輕吻奧米尼斯的唇、臉頰、那雙無法聚焦的眼睛;他想在奧米尼斯耳邊細語,再無謂的小事都能讓奧米尼斯耳尖發紅;他想……
喔梅林的小碎花內褲。
賽巴斯蒂安緊急鑽進被子裡、放下床簾,施展了大約一百個咒語阻止別人入侵或窺探。
好吧,他能怎麼辦?他十五歲,誰十五歲時能有效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
賽巴斯蒂安手邊沒有無夢酣睡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不要夢見什麼不該夢的東西。最終他蜷著下半身,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第七天,周六。起床時奧米尼斯已經失去蹤影,賽巴斯蒂安在交誼廳逮住了艾爾斯。
「我需要你約奧米尼斯來地穴見我?!?/font>
艾爾斯挑起半邊眉頭,賽巴斯蒂安明白好友想說什麼:你可以貓頭鷹他。這是個壞習慣,只要他和奧米尼斯起爭執艾爾斯就會被迫成為傳聲筒,安妮曾打趣要他給艾爾斯一些貓頭鷹食。
他還是說服了艾爾斯,並且沒有憑藉貓頭鷹食或任何零食?,F在他只需要擬一張稿讓奧米尼斯「認為」他很抱歉,不是他不想真心,他確實懊悔害奧米尼斯陷入危險。但黑魔法?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棄追求黑魔法,這是原則問題。
他愛奧米尼斯——等等,他提到了「愛」嗎?——賽巴斯蒂安賞了自己一耳光,皮皮鬼愣了愣,連忙澄清這回不是它幹的。
他愛上了奧米尼斯,還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愛上了。奧米尼斯很固執,如果未來再因為一樣的問題離開他呢?嚴重一點,不是吵架,而是直接分手?
賽巴斯蒂安把蠻橫咒、迷情劑等字眼甩出腦袋。若使用這些咒語或魔藥,奧米尼斯就真的不會原諒他了,且那種狀態下的奧米尼斯也不是真實的他。他忽然感到兩難,那些平時能脫口而出的虛假諾言如鯁在喉,吐出一個字來都像要吐出心臟。
他來到地穴,要找的人已經在那等他了。
奧米尼斯聳聳肩,「你沒說時間?!?/font>
「我——我沒想到你會來得這麼早?!官惏退沟侔苍噲D牽起奧米尼斯的手指,他沒有得到反抗,是個好兆頭。
現在他只需要重新打一份稿,在短短幾秒鐘內,在奧米尼斯不耐煩地走人之前。
芙莉塔仙子(Felicitas Fairy),賽巴斯蒂安在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和其他童書上看到過。一種淺粉紅色的小仙子,吃下它們的仙塵會使人不自覺發笑,被它們親吻的人在往後人生中將永遠幸福。
它們只生存在四季齊放的天然花園,附近必須有最潔淨的水塘供它們沐浴、四面環繞的樹木為它們遮陰。它們會被色彩鮮豔的事物吸引,這導致它們經常被外型豔麗的動物當作獵物捕食。
這只是孩子們的睡前讀物,好比三兄弟的傳說,沒人會當真。
……除非親眼所見。
那是一次美好的意外,禁書區的一本書將他指引到那裡,芙莉塔仙子甚至不是他原本的目標。這個地方溫暖宜人,或許是被那本書的作者施了法,塞巴斯蒂安把圍巾變形成藤籃,採摘起他朝思暮盼的藥草,卻不料驚醒花叢中熟睡的小仙子。
書上了唯有已足夠幸福和未來應當繼續幸福的人能遇到它們,塞巴斯蒂安不認為他有符合這些條件,但嘗試總不是壞事,他把手指伸到那些小仙子面前。
他被狠狠咬了一口。很痛,但牙印幾乎淺得看不見。
這算是變相親到了嗎?
他抓住一隻芙莉塔仙子關進臨時變出的籠子。時間差不多了,他必須在其他人發現他裝病逃課前回到床上去。
讓芙莉塔仙子親吻其他人的計畫以失敗告終,那脆弱的生物禁不起現影術轉移,死得一點也不優雅。從那之後他三番五次往返該地,帶走仙子們的實驗接二連三失敗,他也徹底和這些生物結下樑子。
現影術是他自學的,沒有把握能多人旅行。艾爾斯很有潛力,但他能在短短幾天內學會這麼難的魔法嗎?
賽巴斯蒂安還是決定靠自己。
於是便有了那次約會:他提前到場把仙子們咒暈,刨出一個洞放入仙子再用石頭覆蓋起來,擺放好野餐用品,接著回活米村接奧米尼斯。
賽巴斯蒂安讓奧米尼斯待在原地,而他去取出那些小仙子。僅眨眼之間,他們沒注意到,奧米尼斯的魔杖也未發出警訊,或許是他對芙莉塔仙子的作為終於招來了報應,一隻暴跳如雷的山怪橫空出現在奧米尼斯前方,高高舉起的棍棒眼見就要砸下——
「噩噩令!」
他不敢去看奧米尼斯,那張秀氣的臉上究竟是生氣、恐慌、還是遭受背叛的挫敗,賽巴斯蒂安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那些聲音讓奧米尼斯很痛苦,但他不得不。他來不及先施一個悄聲咒,奧米尼斯被迫聽進缺氧的呻吟,直到死,那隻山怪的手就沒離開過牠的喉嚨。
要不是有接觸才能一同消影,奧米尼斯壓根就不願碰他。
他們有太多事不需要言說,他們都懂,彼此的想法和各自執著的原因。
指間的顫抖是那麼難以忽視,奧米尼斯用自身的溫暖包覆住了他?!改阋幌蛄私?,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和安妮?!?/font>
父母的面容歷歷在目,伴隨著黑暗與冰冷,像玻璃碎片般扎進他的皮膚。
他的心靈創傷從沒有好過,偶爾他還是會半夜驚醒,尖叫使得喉嚨發乾,床被冷汗浸濕一片?!肝液芎ε拢瑠W米尼斯。強大的力量能暫時壓過這些恐懼,讓我覺得能夠保護好一切。」
「你以為你獲得了它們,事實上是它們獲得了你,賽巴斯蒂安。黑魔法會吞噬使用者,讓人們成為人面獸心的怪物?!?/font>
即便如此。賽巴斯蒂安環上奧米尼斯,歸屬的氣味令他想哭。即便成了怪物,只要你們能好好的,犧牲整個世界都在所不惜。
活著,活下來,在他的生命裡繼續發光發熱。
「你要誠實回答我,你必須要?!故澜玑輳诽煨剞D,賽巴斯蒂安緊緊抱住奧米尼斯,像是尋找支撐,又像防止懷中之人逃跑。提問帶給他的恐懼不亞於直接經歷那些想像畫面,「告訴我,奧米尼斯。若我就這麼深陷其中,有朝一日你會離開我嗎?」
僵直與欲言又止代替了回答。
賽巴斯蒂安沒迎來想像中的失落,相反,他鬆了一口氣。至少他不再有猶豫不定的空間了。
他好想吻奧米尼斯。如果愛能具現化,那一定是一條長長的繩索,將他與奧米尼斯緊緊套牢。
「……至少,讓我在危急的時候用……」
「薩洛家即便在遇到敵人時,也不會使用黑魔法?!?/font>
「……別拿我叔叔的話來破壞氣氛,奧米尼斯?!?/font>
他們互相支撐著身體才勉強不倒下,奧米尼斯吸著鼻子,剛才那句話已經帶上些許哭腔。眼淚被抹在兜帽上,一個人竟能一邊大笑一邊痛哭,愚蠢的青春期荷爾蒙。奧米尼斯迫不及待地回擁,骨節分明的手把男友的長袍揉成一團,他的後腦勺被賽巴斯蒂安抵著,震動的胸腔是幫浦,急著把奔騰湧出的情感打入對方體內。
「我們可以立個不破誓,安妮或艾爾斯都可以當見證人。」賽巴斯蒂安說道,「只要這能消除你的不安……我知道我長久以來都讓你處在不安全感之中。」
「你要?我是說,我不反對,但……好吧我得承認我很高興。」奧米尼斯閉上眼睛讓男友親吻。
賽巴斯蒂安嘗到鹹味與苦澀,他感受著奧米尼斯的吐息,吻上他心心念念的唇。
「你可以這麼想:在愛與黑魔法的拉扯中,愛勝出了。」
奧米尼斯染上了緋紅,他用手蓋住賽巴斯蒂安的嘴,「……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說那個字。」
喔不,從前只是他沒有意識到。「我以後會常說,」賽巴斯蒂安在奧米尼斯手指、手心落下無數個吻,「每天都說?!?/font>
縱使天生看不見,也不代表此情此景下那雙眼裡不會出現其他情愫?!赣幸患乱瘸吻澹何覀儭摇材荨瑺査埂己軓姶?,不是一群可悲的小螻蟻。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有時候還能反過來保護你?!顾踔惏退沟侔驳哪槪茄e掛著一抹微笑,「這或許能讓你從那股不安全感中脫身。」
「可以試試。」賽巴斯蒂安笑說。
青少年,荷爾蒙,情侶,一周的冷戰期——他們的下半身還緊密貼合著。顯而易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們約定好在午餐結束前返回餐廳。
好的是,他們還記得先變出一張大床。
「真不敢相信你們也參與了賭注。」奧米尼斯戳著奶油啤酒布丁,盡可能的將之搗成一灘稀泥。賽巴斯蒂安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柏蒂全口味豆子,嘗起來像雞肉。
「嘿!好歹我把賭贏的錢都拿去買糖分你們吃,不像艾爾斯,他買了一把新掃帚!」
他們的寢室簡直可以說是蜂蜜公爵分店了,而慢悠悠擦拭新掃帚的人明顯與此格格不入,直到被安妮指著鼻子,艾爾斯才從容開口:「我要為新學期的魁地奇賽季做準備。」
賽巴斯蒂安抬起一隻手,「安妮就算了,她與我心有靈犀,你又是怎麼猜到我和奧米尼斯幾時和好的?還精準到分鐘?」
「嗯,我占卜學上得很認真?」
賽巴斯蒂安回應了友善的白眼。
「那你最好在普等巫測上表現出這點,插班生?!?/font>
FIN.
到底為什麼原作中的安妮會現/消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