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不是你的錯,就……」
「閉嘴,法蘭斯,讓我思考……」
阿……一切看著糟透。等不了魔法部派人來,快速畫完地圖,森?克拉特克便逕自率先往禁忌森林衝去。擔心夥伴罕見冒進的學生會主席法蘭斯,在吩咐青梅竹馬愛德萊負責指揮後,也緊隨其後。然而等待兩人的現場慘不忍睹。
雨勢漸大,卻無法完全沖刷滯留碎石間的血液,鐵鏽味混雜在青草腥中,久久無法消除。幾縷夜黑的髮絲散落,變得鮮紅的白襯衫,泥地與樹幹劃過幾道打鬥的痕跡,或者單方面洩憤的刑虐,即便沒見到屍體,大概也能猜到那名新生的下場,榎木?雷克塔兇多吉少。
而這路上擴大施展人影現形咒,都搜尋不到,答案明擺著。
我?我犯錯?草率輕忽,還是便宜行事?森很想全怪在前輩們不夠關注事態嚴重,而自己輕信黑巫師很快就將被捉拿,正四處逃竄只待繩之以法,而非仍能健在的持續囂張肆虐。對,都是那些成年渾蛋不重視孩子證詞的錯,但森無法只這麼想,他知道自身的傲慢也間接導致這一切,付出代價的卻是……
森?克拉特克肯定高傲,但這驕傲促使他提升自我,從不允許犯愚蠢錯誤,甚至承擔後果的卻非自己。
深夜即將結束,很快晨曦就會冉冉升起,但彼此心情都很沉重。榎木?雷克塔,這名新生恐怕是被當成我們的一員而被報復。法蘭斯還可以深刻感覺到口腔的血腥味,當時咬下的黑巫師手臂的口感。
「聽我說,森,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只是想幫忙。」
「我說過,閉嘴,法蘭斯,我現在沒心情理你。」
法蘭斯走近跪坐在地的夥伴試圖安慰,森依然抗拒的不領情,自覺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空乏的安慰,更別提不請自來的精神分析。
榎木?雷克塔真的死了嗎?白皙的手指顫抖觸摸那沾上泥沙的夜黑斷髮,濕透,細柔,但髮身被扯得彎曲。非常用力。鐵灰色的眼睛觀察附近的血跡,長時間被雨水沖刷而無法準確判斷量。凌遲還是命中要害?魔咒殘留的痕跡明顯雙方搏鬥過一段時間,那傢伙試圖掙扎反抗過……但這些蹄印……
「森,無論那孩子生前遭受多少痛楚,都絕對非……」
「閉嘴,法蘭斯。」
「森,我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得面對這種事,但我們……」
「閉嘴。」
「森,請振作,我們肯定能挺過去,現在得先回霍格華茲回報現況,等待魔法部派出更專業的……」
「我說!閉嘴!」
法蘭斯不覺得一個新生能在成年黑巫師的襲擊下倖存,甚至是一對多。作為一名領導,更得以要事優先,確保剩下的學生安全,而數次無視森的「請求」,反覆嘗試說服同事離開。
從沒聽過的怒吼,劃破沉穩自豪的碎裂,更震懾法蘭斯的是熟悉同伴的外貌變化,那春櫻般溫粉的髮絲迅速轉黑,漆黑無光,白皙的面頰有道很明顯的扭曲傷疤。這是真正的森?克拉特克。
然而法蘭斯還未看清森真實的面貌,溫和的櫻粉重新覆蓋,而那道自嘴角蜿蜒蔓延的傷疤也消失無蹤。
「怎麼?很震驚嗎,也對,你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事』。這句話還給你。變形師的變形能力會受情感影響,過於震驚與自信低落會導致能力失衡。哼,你又學到一課,你滿意了嗎?無法判斷氣氛的『愚蠢鯊魚』。」
低沉的嗓音恥笑,冷漠回答法蘭斯心底的疑惑。森?克拉特克緩緩站起身,背著光的身影帶給法蘭斯深刻的壓迫感。
當晨曦的光芒自湖邊延伸,照耀到那雙卡其黃帆布鞋端時,雨勢驟停,只剩湖面漣漪,蕩漾閃爍。明亮曙光正式宣告嶄新的一天。
「回報優先?好啊,就直接回報『悲訊』吧,下次搜索就別找我,找戴司忒尼二號。我對找屍體不感興趣。」
森用力撞過同事的肩膀,鐵灰的眼神毫無溫度的一睥,便自行現形消影術離去。被獨留下的法蘭斯環顧周遭,最終還是用手帕包覆那幾縷夜黑髮絲,也將血衣摺疊收納進龍皮袋。或許他的家人會需要一些證明或遺物來減輕無謂希望的傷痛。
法蘭斯並非第一次體會這種「失去」,生命就是堅韌與脆弱,極為矛盾的聚合。森會沒事,他很堅強。對同伴的精神狀態有信心,法蘭斯深呼吸也重振精神,隨現形消影術回到霍格華茲邊緣。
「森!你回來了!法蘭斯前輩呢?校長說……森?」
快步走出樹林,那歷史悠久,熟悉高聳的城堡進入視野,雨後的空氣非常清新,心情卻很糟。森?克拉特克一把揮開從廣場一端湊近,著急想探聽情報的穗勒斯,話都不想聽完直直往雷文克勞交誼廳走去,只想早點回到寢室。滿思緒都是厭煩與逐漸加深的疑慮。榎木?雷克塔還沒死。森並非確信就只是「希望」。
早晨,即便史萊哲林寢室深在黑湖,缺乏陽光第一時間通知,精準的生理時鐘依然讓卡珊卓?沃雷清醒。根本沒差。隨纖瘦修長的肢體從床上坐起,祖母綠絲絨被緩緩滑落,肌膚頓時感受冷空氣的刺寒,燦金的長髮掃過肩膀與手臂,稍稍掩蓋幾絲冷意。這一天卡珊卓依然比同寢的室友早一小時起來打理儀容。
今日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在上午,但現在去吃早餐正好。坐在梳妝臺前,輕緩梳著最心愛的長髮,一點光源都顯得熠熠生輝,卡珊卓輕捉起髮絲拉近面頰,還能聞到清新的髮香,思緒卻總想著另一種特殊的氣味,以及那副總溫和微笑的面容。
不過幾天的相處,根本無所謂,很快大家就會忘記你。卡珊卓?沃雷做了一場夢,「那傢伙」已經不在了,是道別嗎?那樣子看著十分……悲慘。胸口有些悶,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會隨時間消失,因為時間會持續邁進,自己還有遠大的目標,該做的事,這種突發事件根本影響不了甚麼。是阿,最終都只有真正的強者會被記住。
放下潔白的梳子,看著鏡中映照的自己,非常「完美」,宛如綠琥珀寶石的雙眼,金亮的長髮都與心中的偶像,曾祖母黛麗拉,家族中最偉大,最優雅高貴,迷人又強勢的大家長相似。唯獨……
修長的手指壓住左眼下方的痣,非常刺眼討厭的特徵,這與母親相仿的恥辱,那總和曾祖母唱反調的母親,但……曾祖母卻也曾經讚美過,所以從沒用化妝蓋住。
嘆息,緩緩戴上白手套。卡珊卓一向習慣這種事,生離死別。上一次夢到死亡是甚麼時候,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最重要的人從生命中消逝,我最親愛的目標,曾祖母黛麗拉。而也從那一刻卡珊卓知道自己不再有「弱點」,就算是幻形怪出現在面前,肯定也無恐懼可變形。那一天我早已心碎,是「必須做到的事」支撐著生活邁進,我得超越曾祖母黛麗拉,成為更偉大的女巫。
榎木?雷克塔?或許真有那麼點印象深刻,但不過是生命旅程中的過客,肯定不足為奇,也絕不想浪費更多分秒惦記與憂慮,我有更重要的待辦清單。手撫上胸口,鬱悶的感覺還未消除,明明心碎麻木過,才不會為新的際遇悸動……絕對不會……
別總笑著試圖溫柔善待人,看你淪落甚麼下場。撫摸右手腕,卡珊卓?沃雷準備好將那身影拋諸腦後,穿上史萊哲林校袍,拉整衣擺,將金色長髮置於胸前,儀態端莊優雅的離開寢室。
「該去會會另一個『囂張』的傻瓜了。」
開啟門扉時,忍不住低喃。可不能再讓學院蒙羞,我未來可是要成為史萊哲林級長,並作為學生會主席畢業。卡珊卓認為今天肯定也要找時間去趟溫室,沒那些靜謐可愛,善於傾聽的盆栽相伴,總感覺非常難熬。搶在那身影又無預警浮現前,關門,繼續預定行程。
叩,叩,叩。
當寢室門被敲響,丹尼爾?佩傑完全不想應門,反而更深的窩進嫩綠色被窩,變淡的薰衣草香依然安撫著心神。反正也不是榎雷,榎雷會自己開鎖進寢室。徹夜調查,閱覽朋友的筆記,日記,好不容易才疲勞想睡,丹尼爾根本不想費力去禮堂用餐,更別提得繃緊神經與人交際。我們要談甚麼?互相好奇朋友是生是死?被黑巫師拐走還是甦醒後大腦出錯迷失?我最不需要無端揣測這些。榎雷肯定還活著,他就只是……等等,港口鑰!榎雷肯定用港口鑰離開醫院!我怎麼當時沒想到?喔,對,心煩意亂,完全不在狀態……
叩,叩,叩!
思緒剎時清晰,忽視被敲得更用力的門扉,丹尼爾?佩傑猛然坐起身,嫩綠被滑落,冷空氣直撲全身,冷得哆嗦,但也顧不得,開始重新把整理回架上與書櫃的筆記重新拿出來翻閱,試著從朋友的字跡中尋找最可能的傳送地點。
碰!
明顯是踹門。丹尼爾翻個白眼,搖頭,依然選擇忽視,持續翻開榎木?雷克塔記錄周邊人情報的專屬筆記,每個「朋友」都有專屬的頁面。像是我。
丹尼爾?佩傑,專屬魔杖葡萄藤木,杖芯鳳凰尾羽,十三吋,生日十一月十日,喜歡並擅長魔藥學,謹慎嚴肅但敏感溫柔,行事性格都很強勢,偏好爽口清淡的飲食,且喜歡巧克力? (可能是姊姊艾斯梅的喜好)
「為什麼要標問號和備註?我確實喜歡巧克力……我……」
丹尼爾確定自己和榎木強調過,然而又想起最近確切的說詞:「我母親總是會在牛奶裡加非常多巧克力,和一大堆棉花糖,超級甜,但那是艾斯梅的最愛,每次節日都想喝,哈!你真該看看他節日過完量體重的表情!」
原來如此……榎雷注意到這句話中的問題。「我」是旁觀者。
而更多特別紀錄的注意事項是關心與重視,認真的相處。丹尼爾?佩傑手指滑過「最好的朋友」的字跡,忍不住揚起淡淡的笑容。榎雷,我們才認識不到幾天呢,但,這是對你來說。而對我……環視整間朋友的寢室,一晚上就足夠翻遍,而加上魔藥「輔助」,丹尼爾認為自己可以很肯確是最接近理解榎木?雷克塔內心的人。你也已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碰!碰!
寢室門再次被用力踹擊,反開鎖咒大概把外面的「訪客」激怒了。沒榎雷的鑰匙或備用鑰匙,除非把門炸了,不然根本無法進來。丹尼爾笑著聳肩,繼續專心翻閱筆記,看到艾薇?瓦林頓的篇章。
艾薇?瓦林頓,專屬魔杖櫻桃木,杖芯龍的心臟神經(容易情緒走火),十二又二分之一吋,生日四月二日。性格雖然開朗外向,然而似乎容易不安沮喪,而追求展現實力建立自我認同。
有容易迷路且健忘的情況(回憶藥水沒作用,可能並非天生,或許是魔咒副作用)。
和洛蒂都喜歡獨角獸,但更著迷,認為是幸運幸福的象徵。
阿……回憶藥水,我都忘了。丹尼爾扶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當時為支開艾薇說的話。榎雷甚麼時候熬製藥劑,又是甚麼時候交給艾薇的?明明一直在附近,卻無法準確掌握朋友所有動向,這事實讓丹尼爾剎時不甘心。虧我剛才還自認足夠理解你……
碰!叩!咚!
又踢又撞又敲的,真煩。顯然不應門,對方不罷休。丹尼爾沉重嘆息只能「甘願」放下筆記,緩步走往寢室門,再緩緩解鎖開門,「迫不及待」想知道是誰這麼「熱情」。
「我都還沒找齊關鍵線索……真打擾人……」
然而嘴上仍不斷嘀咕,而見著門外的人更是埋怨,自己正在浪費時間。
「喔?原來你還記得怎麼開門,還留有聽力阿,丹尼爾?佩傑。」
肯定是咬牙切齒的,但卡珊卓?沃雷依然保持儀態端莊,努力維持從容優雅的神態,但明顯高揚又緊鎖眉毛出賣了他。
「有話快說,沃雷,我沒空。」
「你這是甚麼……好,今天,我不跟你幼稚不成熟的無禮態度計較。現在是早餐時間,我好心勸你梳理整齊,去吃頓飯,接著好好參與今天的課程,別再做出讓學院蒙羞的愚蠢舉止。」
快速掃視外邊,沒看見弗雷兄弟的身影,丹尼爾才略顯放心地更微敞開門,但仍不讓卡珊卓進朋友寢室裡談話。卡珊卓決定保持成熟,暫且容忍同學如此失禮的態度,用力撥動金髮,髮尾險些甩上丹尼爾的面頰,冷風倒是直撲整張臉。
果然是討厭的傢伙。兩人同時瞇眼對瞪。
「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沃雷。」
「別這麼急。我是很貼心的奉勸你別再惹更多麻煩,學校不需要為你的不付責任更一驚一乍的浪費人力與時間,拖延到關心其他學生,你真得管管自己,別妨礙他人的權益。」
「別擅自貼我標籤,但我現在不跟你爭論這些,沃雷。」
當那淺梔子茶色的手準備關上門,卡珊卓迅速揮動冬青木魔杖掀起暴風,阻止丹尼爾關上門,寢室內的書頁被風吹的翩翩翻響,強力的颶風咒吹得丹尼爾踉蹌。
無聲咒?丹尼爾只能眼睜睜看著卡珊卓步伐優雅地走進臥室,再次揮杖將寢室門輕巧關上,鎖上。論施咒能力,卡珊卓此刻終究更勝一籌。
「我從不浪費珍貴的時間,這就是為何我遠比你們這些『懶惰』的傢伙優秀。丹尼爾?佩傑,我很早就意識到你終將是個『犯罪分子』,你無視紀律,藐視權威,還妄想能干涉校園行政,更『綁架我』到倫敦。你看,我沒寫信給在魔法部工作的父親,沒送你去阿茲卡班陪你『母親』,就是最大寬容。」
「你……」
「沒錯,我全探清楚了,你和你的『犯罪家庭』,所以與其對我無禮,不如好好感激我的『慈悲』。還是你那骯髒的『犯罪血統』正讓你對破壞規矩蠢蠢欲動?」
邁開修長的腿在寢室內遊走,面對那雙巧克力色眼神的憤怒,卡珊卓?沃雷輕笑。不足為懼。戴著白手套的手一直維持舉起魔杖的備戰姿勢,但仍不忘翻閱那些敞開的筆記。真貼心,那傢伙紀錄每個相遇的人,就連我的都……
「所以你要威脅我?那你也沒多乾淨,沃雷。怎麼?這屆學生不受你管轄就讓你難受,不惜動用資源調查,脅迫同學聽話?我倒認為你這行為更像『犯罪者』。」
丹尼爾即便自知在施咒上打不贏卡珊卓,仍伸手闔上,收拾那些朋友的筆記。這不是給你看的,卡珊卓?沃雷。
「威脅?別講得這麼難聽,但我又能對你那低下教育的家庭素質有多少期待,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吧。無所謂,我說過,我是好心勸你『安分守己』,最好維持正常作息,當個『普通學生』,繼續過你普通的人生。」
對丹尼爾的排外毫不吃驚,卡珊卓持續犀利的話語,試著擊潰同學的心智。在他眼中巫師從不平權,分高低是必然的,而自己肯定是在上位,這是無法被撼動的事實,而這些終將在競爭中殞落的同學最好早點認清極限,少張揚愛現的惹是生非,博關注的添麻煩只會浪費社會資源。
「哼,苛薄冷酷也是你的極限了吧。承認關心對你太難,表達感情讓你害怕嗎?卡珊卓?沃雷。你『特意』浪費『珍貴』的時間來『騷擾』我,不就是擔心榎雷……擔心榎木?雷克塔的搜救被耽擱。不用你操心,我比你還懂分寸,也遠比你懂規則,更比你清楚如何幫助『我的朋友』,是阿,你們可不是朋友。所以,滾吧,沃雷。你才是妨礙搜救的那個『滋事分子』。」
丹尼爾?佩傑很快冷靜下來,沒走上被激怒的套路。家庭被揭底確實難受,但我提早和榎雷坦誠過了,他不介意,我也沒甚麼好顧慮的,我並不孤單,反倒……發現那雙綠琥珀寶石眼神剎時落寞,丹尼爾並不打算憐憫,反而更加強硬。
「防備心可真重,就這麼擔心你『汙穢』的手段被看清嗎?我能說提點的都說了,有沒有智慧從中悟出真理就看你還有沒有救,丹尼爾?佩傑。而最後說一聲,我不擔心……我根本不在乎榎木?雷克塔的行蹤,甚至死活,也根本不想和他成為『朋友』,放掉你那愚蠢的妄想與誤解,我只在乎史萊哲林學院的風評不該再被敗壞,也別在妨礙我的『成功』。」
重新打開門,卡珊卓?沃雷冷眼睥睨同學,鄭重澄清自己的「本意」便逕自走出榎木?雷克塔的寢室。然而在門扉完全關閉前,丹尼爾?佩傑嚴肅卻帶有輕笑的話語卻深深烙印在思緒,心裡,甚至可能刻劃進靈魂的痛。
「無法坦誠面對真心早失敗的透徹,卡珊卓?沃雷你不懂成功的真諦。但儘管躲在堡壘自我欺瞞,有天自豪的硬殼會碎裂,你將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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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貓不吃芒果與邀月一同達到九千分,戰役非常精采,技巧非常精湛。很高興能看到兩位的直播。
劇情路線總是輕鬆中帶點嚴肅,也會探討更多情感層面與深層心理的議題,情節變化會越來越大,希望會是可能發生的有趣路線。
對這感興趣的好旅行者,感謝觀看,預祝愉快。
特別備註:丹尼爾?佩傑與艾薇?瓦林頓的生日為限定設定資料,其他人也會根據研究特別設定,為後期路線這非常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