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邊出現魚肚白,一絲一絲的暗藍企圖染指黑夜,路上的一排排路燈燈光像是盡忠職守的衛兵,守護著這座城市。
『吭吭吭吭——』
凌晨的市區裡沒幾個人比陶金孃還想睡的,在著名的風景區演完了『謝鬼神』的戲碼,兩人不再穿著清涼,紛紛換上了冬衣外套跟牛仔褲,保暖的工具一樣也不少,出力的還要緊壓摩托車龍頭緊催油門,而剛剛爽快的人還在後座嘮嘮叨叨地唸著:「下次叫阿財……不要再找這種……生意做了,在外面凍露水又給蚊仔咬,他穿好好……的阮們都沒穿,這樣很傷身體……」
李月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迎風的車速將她的聲音劃破了好幾道,依稀聽到她碎唸的是甚麼。
一切都太過熟悉了,反倒讓陶金孃覺得這股氣生得有點悶。
與她在『工作上』做了好幾次,但她還是不肯『勤勞』服務自己。
雖然她並不是一個性慾強的女人,也可以看著對方因她的動作而高潮連連,成就感很大,但是好歹她也需要愛的撫慰跟快感,可李月桃卻吝於給她這些感覺,只想當個被伺侯的女人。
她嘆了一口氣,這苦戀像是一個先天發育不全的胎兒,以她的愛情作為胎盤養分,每日每日貪婪的搜尋,但還是少了胎兒自己的努力,她養育得好辛苦。但是能怪人麼?愛到卡慘死,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妳覺得很辛苦嗎?
咦?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冒了出來,即使是在這個風速極快的車程中,李月桃所說的話都會被風給傳得斷斷續續地,可這個聲音卻非常非常清楚地傳到她的耳朵中,陶金孃左右看了看,仍是普通的道路、普通路燈,這一切再也普通不過了,可是……
「汝在看甚麼?」李月桃也覺得陶金孃似乎有點奇怪,連忙探頭問道。
「汝有沒有聽到啥米聲音?」陶金孃問道。
「有啥聲音?」李月桃東看看,西看看,但似乎沒有像她這樣感覺。
「阮可能……太累了……」她沒聽到?那陶金孃便判斷是自己太累導致幻覺產生。「沒事。沒……」
妳覺得很辛苦嗎?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這是一段上坡的路,陶金孃原本疲憊的身軀在這個時刻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催油門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速,不會吧?該不會是剛剛那一場戲『好兄弟』看得不過癮,所以追上來了?不可能啊!她們又不是第一次演這種打野砲的戲碼酬鬼神,該做的都做了,事前的燒香、供品、紙錢,一樣也沒少,莫非這次的『好兄弟』胃口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