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一虎和圭介換上一身黑衣,從小巷中鑽了出來。
「走吧,場地!」
「喂……!慢一點(diǎn)啦!」圭介著急的跟在一虎身後。
一虎邊走邊和圭介說明流程。
「流程是這樣--先打破後門窗戶入侵,保安公司的人趕來現(xiàn)場大約要花十分鐘。在那期間把巴布的鎖鏈砍斷,確認(rèn)鑰匙還插在上面,再打開前廳的鐵捲門推到外面,直接騎著逃走?!?/div>
「很簡單吧?」
「笨蛋!跟那個(gè)沒關(guān)係,是說偷竊本身就很糟糕。」
直到最後一刻,圭介仍然沒有放棄勸諫一虎。
一虎笑咪咪道:「你老說這不行、那不好,但最後總會順著我的?!?/div>
圭介被說中了,頓了一下,拉上口罩。
夜晚的街道十分寂靜。
一虎手腳俐落的在玻璃上貼上膠帶。
「好,走吧?!?/div>
「來真的啊……」圭介搔搔頭。
一虎毫不猶豫的拿著破壞剪的手柄,用力敲破了貼著膠帶的玻璃。
因?yàn)槟z帶的關(guān)係,玻璃無聲無息的被敲碎。
一虎將手從破洞中伸進(jìn)去撈了撈,很快找到門鎖,一把扭開。
「開了!」
「咦?警報(bào)沒響啊……」
「不管它了,走吧。」
「你當(dāng)真要去啊,一虎!」圭介壓低聲音,再次確認(rèn)。
「安靜點(diǎn)啦?!挂换⒉荒蜔┑溃骸敢呀?jīng)在店內(nèi)了喔?!」
圭介停下腳步,眼神無比凝重?!刚娴暮脝??踏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一虎看都不看,直接大步往前走?!改愫脽┌ !?/div>
「嗯?」他打開其中一扇門。「場地,你看,就是這個(gè)。」
在一堆機(jī)車的盡頭,他們看到了那臺晶光閃閃的巴布。
「是巴布!」一虎驚呼。
「……太帥了……」連圭介也忍不住讚歎。
沒有太多時(shí)間,兩人立刻查看起車身。
「仔細(xì)一看,這不是新品啊?!?/div>
「嗯……是維修中的巴布。」圭介歎道:「……好厲害的訂製……車輪好大……」
圭介不禁想像起萬次郎騎著這臺車的樣子,眼神中洋溢一股嚮往與崇拜。
「這輛摩托……Mikey來騎的話,會帥的一榻糊塗吧……」
意既已決,圭介便不再猶豫,朝著一虎伸出手。「破壞剪借我?!?/div>
「喏。」
「幫我按著鎖鏈。」
「嗯。」
「好難剪啊?!?/div>
兩人又扭又用力了半天,鎖鏈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快點(diǎn)!十分鐘要過去了!」
「切,好硬!!」
終於,破壞剪成功扭斷了鎖鏈。
「剪斷了!」一虎興高采烈。
圭介氣喘吁吁:「好,推出去吧?!?/div>
一虎轉(zhuǎn)過身,不忘吩咐:「我去開鐵捲門,出去之前別發(fā)動引擎啊?!?/div>
「OK--」圭介滿頭大汗的把車扶正,勾唇一笑?!缚磥砟苄新?,一虎!」
「嗯!去外面會合!」一虎也雀躍不已?!秆矍岸几‖F(xiàn)出Mikey高興的臉了!」
圭介推著車,心想:「我要給你過一場最棒的生日……Mikey。」
此時(shí),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喂??!」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diǎn)。
「什麼人……?小偷嗎?」
緊張、恐懼,加上太多紛紛擾擾的情緒,使得圭介一時(shí)間沒聽出這是真一郎的聲音。
有人在??。。」缃樾念^頓時(shí)一驚。
「你以為你進(jìn)了誰的店?喂。」
板手的反光晃了一下,圭介又是一驚。
糟了,他拿著武器!怎麼辦?!
「你別想跑!」那人又道。
圭介腦中閃過千萬道想法,若要整合,就是大寫的「怎麼辦」三字。
「嗯?」
那人忽然頓一下。
「你的臉……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聽了這話,圭介也疑惑的抬起頭,端詳那人的臉。
不看還好,一看圭介又是一驚。
哎?
「是圭介嗎?」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說話方式……
是了,來人正是真一郎。
「真……真一郎?」圭介顫抖著,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惶恐。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
「?。俊拐嬉焕刹唤獾溃骸高@是我開的店?。俊?/div>
真一郎的店?!
此時(shí),圭介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一虎拿著那把破壞剪,朝真一郎飛奔而來。
?。?!
「住手!一虎?。。 ?/div>
來不及了,一虎一把跳起,高高揮起的破壞剪重重的敲在……
某人的頭上。
_
夜晚,冬雪翻來覆去,怎麼睡也睡不好。
不知為何,今天寒梅的那句「妳什麼也改變不了」縈繞耳邊,讓她夜不能寐。
躺了兩小時(shí),冬雪終於放棄了。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貼到窗邊往下看。
房間是落地窗,從腳下看就是一片車水馬龍,怕高的人看了大概會受不了吧。
就這樣發(fā)了會兒呆,冬雪決定去找人說說話,看看誰也還沒睡。
伊佐那今晚不在家,大概是他創(chuàng)辦的組織碰上什麼事情了吧。
萬次郎總是很早就睡、艾瑪也……
然後冬雪想起了真一郎。
然而到了真一郎家,怎麼按門鈴和打電話他都沒反應(yīng)。
本該就此打道回府的冬雪突然心中惶惶不安,飛速前往真一郎的機(jī)車行。
然後,看見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不同的是,恐懼並沒有停下她的步伐。
她的心跳幾乎要停,可腳下卻仍在奔走。
在她反應(yīng)過來的同時(shí),頭部一陣劇痛。
她感覺耳朵全是耳鳴,什麼也聽不見,頹然倒地。
不……不能死……
冬雪拼命的維持意識,用手顫顫巍巍的按住傷口,想要止血。
她看見很多張臉對著自己流淚,可她視線模糊,實(shí)在看不清誰是誰。
「我……沒事……」她只能虛弱的重複這句話?!肝液軓?qiáng)壯……不要緊……」
是了,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比弟弟聰明伶俐,只能幹些打獵劈柴之類的粗活。
若是弟弟,肯定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吧?
不會像自己這般傻……冬雪感覺自己流淚了。
她不能死,她還沒找到弟弟呢。
而且她死了,萬次郎怎麼辦?一虎也會……變成殺人犯的。
那不就和之前一樣了嗎?
「幫我……打給舅舅……」冬雪拼命的擠出這句話。
聽到冬雪微弱聲音的真一郎,連忙掏出冬雪的手機(jī),撥打上頭的電話號碼。
幸好……冬蟲大人之前在寒梅姑姑的強(qiáng)迫下,辦了手機(jī)號碼。
聽到真一郎聯(lián)絡(luò)冬蟲的聲音,冬雪總算安心的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