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從待了十年的小餐館離職後,仍維持著為家人作晚飯的習慣。雖然妻子曾好幾次和說他現在好好適應在新工作,把家務交給她就好,但K總是以她做的飯菜難吃拒絕了。
「爸爸,菜怎麼有鐵味啊?」小安對著桌上簡單的青菜和涼拌豆腐皺著眉頭,硬塞幾口後對著在一旁看電視的K抱怨道。
K不回應,只是盯著電視往嘴中灌下第二瓶酒。
妻子放下碗筷,有些勉強地對小安笑道:「沒事,女孩子補補鐵也...」
「嗙!」忽然,K將酒瓶砸向餐桌,怒吼:「再嫌就不要吃!」
隨後,留下映著近日刑事案件新聞的瑩幕,走向廚房外的後門抽菸。
「好啦,小安別哭了。」妻子一邊哄著小安,一邊用抹布清理桌面。
見小安不哭了,只是紅著臉擤鼻子,這才走進廚房清洗抹布。
後門大開著,K就坐在門外的梯上。
妻子默默地沖去抹布上的污物後,向臉上被碎瓶劃破的傷口撫上擰乾的抹布,才說:「明天換我作飯吧。」
K不作聲,只是將手上的菸抽著,直待火星跳上手指才往後巷一彈。
「不了,小孩吃不慣的。」
「小安總會習慣的。」
「不,習慣不是她的責任。」K說完後又掏出菸盒,卻被妻子一巴掌拍落。
後來幾日,小安的碗中出現了葷食,鐵味也愈來愈淡。
小安生日的那天,K切開蛋糕,笑著餵小安一口。
K看著小安瞇成縫的小眼,不住問道:「怎麼樣?小安喜歡嗎?」
「嗯,是奶油的味道。」
妻子也問小安:「還有呢?」
小安歪著頭想了想,又說:「還有水蜜桃罐頭的香味,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