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渲染之中,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緩緩的停下了機車,機車冒出了一絲絲青藍色的煙,壞了。
妳沒有多說什麼,輕輕地坐在地上,靠著機車,伸手不知道從空氣中的哪裡抓出了一把大鐮刀,撐坐在路邊,嘆了口氣。
「人界的造物果然不可靠。」
起身,拉下斗篷上的連衣帽,露出了意外整齊柔順的粉色長髮。
粉色的你,黑色的大衣,
一瓣瓣散落的櫻花點起妳心中的漣漪,
風中的妳仍雙眼輕閉,任風拂揚妳的髮絲,
此刻的妳,如同花季那般,
美極了枝頭上,蜂巢中的蜜。
沒有多久,妳起了身,張開雙手伸展了一下略為僵硬的腰和背,風吹來,有一股淡淡的,大地的香味。
「冥界有花嗎?」
曾想起那個橙橘色的誰爛漫的問過,那時她輕輕坐在妳的旁邊,想朝妳靠過去卻又有點害羞的僵著。
如果真有什麼可惜,那便是她是一個不死的存在,是艷橙色的火光中,再度升起的鳳凰化身。冥界是她去不了的地方,更是她對妳的無限想像。
「有,冥界的大地不全然是死氣,有零星的,青藍色的花,妳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摘來給妳。」
戰敗的那天,世界面臨改變的那天,聽著閒言閒語嘲諷著妳與她,還有其他同伴的失利,妳憤而起身,差點要往那不認識得誰揍過去,是她阻擋了妳。
一個沒有認同感的境地,終究,妳覺得那容不下妳,既然人界不再需要妳的保護與付出,妳便回到冥界。
「我想跟妳一起。」
她說。
「妳要我說幾次,冥界不是妳這個不死的存在可以待的地方。」妳無奈,輕輕地笑著回。
「這就是神話組的終焉了嗎?」
她在妳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帶著哽咽,幾乎差那麼一點點就會破防而哭泣的問妳。
「誰知道?!?/font>
妳漫不經心的一句,卻也道盡千言萬語。
妳跟她沉默了良久,但你忽然想起了什麼。
「可以給我一支羽毛嗎?」
妳問她。
「妳要幹嘛?」
她冷冷的回。
「寫一首歌?!?/font>
妳說。
「妳帶了墨水,卻沒有帶筆?笨蛋吧妳?」
她說。
但她還是給了妳,還拿出她的短劍,仔細的把羽毛的末端削尖,那是一支橙色中泛著青色的羽毛筆,像是禮品店裡,精品中的精品。
妳緩緩的寫了幾行字,沾墨,再繼續寫著。
這可是一段會讓人心頭感到酸楚的回憶,妳默默的打了通電話,要人來處理壞掉的機車,妳沒有留下來,鐮刀的尖端打開了冥界的傳送門,妳依然踏入,因為這次回來,妳沒能見到她。
天空的青藍色映在枯土般的大地,
幾支花草,靈魂般的飄逸,
妳踏過的一步步,
書寫著無聲的千言萬語。
妳撈了撈斗篷的暗袋,那支羽毛筆早已殘破不堪,但妳捨不得丟,順了順上端少數無幾的絨毛,輕輕的放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