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這裡就是魔列車的內(nèi)部。」密珈蘿張望著一間優(yōu)雅的房間裝潢。
室內(nèi)擺放著齊全的家具與用具,唯一的缺點就是面向走廊的兩側(cè)都沒有半面窗子因此無法看見室外,內(nèi)部也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薄霧。
密珈蘿坐上沙發(fā)拿起高腳杯,裡頭裝著一些鮮紅的紅酒,她輕啜了一口時口中充滿了略苦澀的滋味,而後她將視線放在銀狐身上說道:「這裡便是我們今後旅行的房間,靠站後抵達一個國家觀光,平時除了回到學校上課外都是待在車內(nèi)休息,有許會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說完後密珈蘿詭異的笑了一陣,她拉起裙子露出了白皙的大腿,比起在深霄學院的時候顯然長的一點肉,不再是完全的皮包骨。
「這裡除了銀狐妳以外都是死者,包含我也是一個死者呢——嘻嘻嘻,可要小心不要被死者抓交替了。」密珈蘿刻意的嚇著銀狐,那怕她知道大概不會有效果。她放下酒杯後又接著問:「第一個於魔列車上的日子妳想怎麼渡過呢?」(黑)
「會被密珈蘿妳抓交替嗎,這樣的話,妳就能真正活過來了???」銀狐低頭思索著這個提案的可能性,看她的模樣並非被嚇到,反而認真思考起這樣的問題。
她想了想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呢喃一聲:「反正這裡的我也只是一個分身體,抓交替大概不會完整的活過來,會只活過來一半。」
將心中奇怪的想法拋諸腦後,銀狐展露出旅行該有的笑容,回答密珈蘿的問題:「第一個日子就來玩牌吧,贏的人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手中光芒閃過,銀狐從儲物空間中取出最近剛?cè)胧值募埮疲瑥纳钕鼘W院的學院祭過後她就迷上了紙牌,這種從未見識過的東西設計簡單,卻能夠隨時隨地進行遊戲。(清)
「我是不會加害妳的——而且我若是活過來會有點可怕呢。」密珈蘿眼神無奈的看著銀狐,但她很快的恢復笑容說道:
「沒問題,那就來玩紙牌吧……嘻嘻嘻,提起要求的話不怕我提很過分的要求嗎?」她試著挑起對方的擔憂,儘管這並無效用。
一想起玩紙牌,在密珈蘿的腦海內(nèi)便是被艾絲緹雅開局完封的時刻,為此她臉上的笑容看著有些冷汗流落。(黑)
「來玩吧。」銀狐的眼中閃過精光,她從深宵學院的活動結(jié)束後便勤練牌技,經(jīng)過幾個月的訓練成果,她對自己的表情控制很有信心。
她將牌組一劃而過,在半空中一一鋪展開來,形形色色的牌卡上大多有著數(shù)字的記號,而其中兩張則畫著一條尾巴的圖案。
「這兩張畫著尾巴圖案的牌是鬼牌,其它牌卡數(shù)字相同的各有四張,就是深宵學院中也流傳的『抽鬼牌』玩法。」銀狐簡單介紹著。
當牌卡一一發(fā)下,銀狐和密珈蘿兩人也快速抽去對方的手牌,情勢發(fā)展相當快速,在一來一往之間,兩人的手中都各自剩下了兩張牌卡。
銀狐手中的--是一張畫有尾巴的鬼牌,和另一張數(shù)字卡。
密珈蘿手中的牌卡也是如此,兩人將面臨最終一抽,而此時輪到了密珈蘿的抽卡回合。
“右邊的是尾巴卡,左邊是數(shù)字卡,要怎麼辦?”銀狐太過熱衷於玩牌,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
同時,她身後的雪白色尾巴尖端也不自覺往左邊偏去,在專注的情況下微微擺了幾下。(清)
密珈蘿雖然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她因此偷笑了一番。
不管怎麼瞧都覺得很可愛,假使讓她輸?shù)羰涞臉幼討撘埠芸蓯郯桑棵茜焯}稍顯使壞的想著,儘管如此她卻伸手抽起了右邊的尾巴卡,想盡可能給對方最好的體驗。
「嘻嘻嘻,還真是糟糕的運氣呢。」密珈蘿咧嘴笑著。
她轉(zhuǎn)過卡牌給銀狐看著她手上兩張成對的尾巴卡,隨即一臉無奈放下卡牌說道:「每次都玩輸人也是習慣了,嘻嘻嘻——反正我也喜歡別人對我惡作劇。」她表露出期待的眼神有些勾引之意。
此刻車廂內(nèi)迴盪著優(yōu)雅的古典樂,蒸氣笛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列車開始緩緩的開動了——
密珈蘿露出壞笑,她微微拉起裙擺表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姿態(tài)說道:
「現(xiàn)在列車開動了,無論妳提什麼我都無處可逃,妳想讓我做些什麼呢?」她的聲音此刻聽著香甜,讓人感到皮膚有些發(fā)麻。(黑)
“居然贏了密珈蘿,我的牌技果然進步了很多。”銀狐在心中暗自愉悅起來,迷之自信感得到了加持。
她露出喜悅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密珈蘿內(nèi)心所想。她微瞇起眼打量微微拉起裙擺的密珈蘿,赤紅色的眼眸微彎成一隻狡黠的狐妖模樣。
「那就??接下來的一天,密珈蘿妳也長出尾巴來讓我摸。」銀狐開口說道,身後的雪白大尾巴也左右擺動著。(清)
「沒問題——」密珈蘿笑著回,隨即她的頭上與身後都出現(xiàn)了狐貍的耳朵與尾巴。
她刻意將尾巴遞到前面方便銀狐撫摸,在這美妙的時刻下一陣慘叫聲卻從廣播室中傳來——
「廣播聲是慘叫呢?」密珈蘿抬頭看著一旁的廣播器。
對密珈蘿本人而言並不是特別需要在意的事情,然而事件的味道卻讓她感到有些趣味性,尾巴很明顯的搖晃著表露出她對事件的興趣……。
而慘叫聲結(jié)束後還傳來了一陣金屬物品墜落的聲響與身體倒下的聲音,密珈蘿的尾巴也跟著搖的更加厲害。
「沒想到幽靈列車上也會有事件發(fā)生呀?」密珈蘿的眼睛彎起詭異的笑著。(黑)
「事件居然挑這時候發(fā)生,發(fā)生的真不是時候。」銀狐輕輕呢喃著。雖然她很想繼續(xù)剛才的動作,但密珈蘿的尾巴很明顯對這起事件感到興趣,她也只好收手。
她多看了幾眼密珈蘿身後擺動的狐尾,才開口道:「要去看看嗎?看這臺幽靈列車上發(fā)生了什麼事件?」(清)
「走吧,讓我們?nèi)タ纯窗l(fā)生了什麼事情。」密珈蘿起身朝廣播室前進——
經(jīng)過走廊外側(cè)時能夠過窗戶看見魔列車外頭的環(huán)境,那是一片無邊無界的黑色大海,無數(shù)的幽影在上頭來回漂泊,不知多少人沉入了這片死海之中。
當兩人抵達廣播室時一群人圍在其中觀看,一名女性倒臥於地面上,胸口插了一把短刀之餘看著並無大礙……。
眾人議論紛紛著,因為死者是不會被物理殺死第二次的,因此眼前的女性是沒了"靈魂",她的靈魂不知被何人竊走了。
「嘻嘻嘻——這可真有趣。」密珈蘿向下看著女人的遺體說道。
她很快的轉(zhuǎn)過頭看著銀狐,主動用尾巴蹭著對方的身體時她接著說:「無法離開的車廂,密室殺人事件,很讚的組合吧?」(黑)
「嗯,的確是。」銀狐所在的世界沒有偵探類作品,但密室作為犯案現(xiàn)場是相當適合的,魔力的刺殺手段也往往會經(jīng)過一番偽裝,與「密室」的意涵不謀而合。
銀狐點點頭,她雖然不清楚密珈蘿口中的深意,但她確實認同密珈蘿的說法--無法離開的車廂、密室殺人事件,其中必有蹊蹺。
思考片刻,她轉(zhuǎn)頭看向了密珈蘿輕聲呢喃:「這『亡靈』看似被奪走了生命,其實被奪走的是她虛無的意識吧,或許該說是『靈魂』?」
銀狐說完輕輕搖了搖頭,她對靈魂方面不太了解,光從外表去看找不出什麼端倪。她再三思考後,苦著臉向密珈蘿發(fā)問:
「密珈蘿,妳對這個案件有什麼頭緒嗎?我完全沒有想法呢。」(清)
「值得調(diào)查一番,我們先來看看這個女人的身分吧。」密珈蘿笑著蹲低身子,她搶在其他人之前從她的背包中抽出一副皮夾……。
皮夾顯然是她生前很重要的物品之一,裡頭夾著一張老舊的婚紗照以及一串金項鍊和幾張紙鈔,老舊的婚紗照上出現(xiàn)的男子看起來年輕帥氣。
密珈蘿手指指著男人,她看向銀狐說:「之後來去找這個男人吧?」
剛說完她便看向案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場沒有血跡也沒有打鬥痕跡,死者像是什麼反抗也沒做就輕鬆的遭到殺害,這顯得相當不正常。
外頭的門窗無出入痕跡,簡直像是穿透了牆壁與門就直接進入到室內(nèi)一般,且周遭也沒有留下任何毛髮與皮屑。
密珈蘿對此偷笑了一陣,她拿著照片時晃了晃尾巴表露興奮。
「死者的列車,"死神"來帶走靈魂也不奇怪吧?」密珈蘿露出尖牙望著銀狐,她的笑容之間充斥著詭異的氛圍,車內(nèi)的薄霧也因此濃密了起來。
噹——的一聲驟響,外頭閃過一道閃光又立刻恢復到黑暗之中,密珈蘿的臉龐也因此閃過一絲鬼影般的色澤。(黑)
「死神嗎?只敢暗地裡偷偷行兇,想必不是個太強大的人物。我們只要能夠找出他的蹤跡,想必能一舉把這位『死神』抓住。」當密珈蘿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鬼影般的色澤時,銀狐剛好垂下目光,低頭思索著。
幽暗的黑色海洋在列車以外的範圍無邊無際,無數(shù)鬼影漂泊其中,這一道驚雷般的閃光驟響,在暗暝的幽海上投下光暈的殘影。
銀狐稍加思考過後才抬起頭來,她放眼望去,列車車窗外的暗色幽海已然恢復了原樣。她未曾意識到有一道閃光降臨而下,只是循著思考過後的想法向密珈蘿開口:
「這座幽海無邊無際,那位死神會在哪裡呢?也許跟那張婚紗照的地點有所關聯(lián)???」
銀狐看向密珈蘿嘀咕著,她既像是在對著對方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清)
「很有可能,所以我們的下一站就是婚紗的地點以及男人的所在位置,現(xiàn)在我們先帶著情報回到房間內(nèi)準備吧。」密珈蘿收起照片後牽起銀狐的手朝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後她主動坐上床面,她刻意將尾巴面向銀狐彷若在等待對方上手撫摸,她則是抱著繼續(xù)車廂內(nèi)的事情的打算,有關於死神的調(diào)查就等火車到站再說。
當然,在她的心中略想著將會抵達什麼樣的地方?將會遇上什麼樣的人呢?(黑)
回到幽靈魔列車附設的豪華房間之中,銀狐才剛要開口討論亡靈的靈魂失蹤事件,眼角餘光便瞥見了主動坐到床面上的密珈蘿,那帶笑的面容以及粉紫色的毛茸茸大尾巴似乎正在誘惑著她。
「剛才的事??就暫時不提了吧。」銀狐收起認真思索的神情,轉(zhuǎn)而換上一抹愉悅的笑顏。她緩緩移步落座在密珈蘿身側(cè),將對方變化出來的毛茸茸大尾巴抱在懷中蹭摸。
她平時的梳尾巴技法在此時展露無遺,一手輕扶尾巴下緣,另一手則覆蓋其上,緩慢而溫柔地循著順毛的方向輕輕滑過。時而輕抓幾下尾巴中心的小骨,時而在尾巴尖端處撥弄幾下,銀狐在替密珈蘿順尾巴毛之中彷彿也沉靜下來,臉色變得柔和安穩(wěn)。
「今天先這樣就好了吧。」在漫長的尾巴時間過後,銀狐繼續(xù)將密珈蘿的尾巴抱在懷中,似乎是剛才突然狀況的發(fā)生,讓她不想繼續(xù)接下來的事情。(清)
尾巴被舒適的刷過反而是密珈蘿不常體會的事情,舒適的感覺讓她覺得相當帶感,指間都能感覺到那種放鬆與舒展的感受,她因此滿足的一笑。
當梳毛結(jié)束後她依舊沒有移開尾巴,僅是背朝銀狐開口問:
「你們的世界有死神存在嗎?至少在我們的世界中死神只是虛構(gòu)的存在,人死後靈魂就會回歸寂靜之地然後成為全新的生命,這便是世界運作的法則。」
「假使真的有死神的存在是否代表可以在人死之際與之搶人呢?」密珈蘿抬起頭看著金色的燈光,她的視線中帶有一絲好奇……。
那怕是最詭異的魔女依然是魔女,對於知識的追求並不會停下,恐懼的魔女亦是如此。(黑)
「或許可以哦,如果那位死神很弱的話,大概就能成功將死亡之際的靈魂搶奪到手了呢。」銀狐若有所思地回應道。有關死神的話題,讓她想起了家鄉(xiāng)世界一段不為世人所知的往事。
她回憶起從老一輩口中得知的傳聞,輕聲道:「在我的家鄉(xiāng)世界,萬年前,一群管理著整片亡靈界的種族在謀劃下造反,他們或許可以被稱之為『死神』,管理亡靈界同時也治理無數(shù)的亡靈國度,最後卻走上與當權(quán)者相反的統(tǒng)治道路,釀生了那一場驚世大戰(zhàn)。」
薄霧瀰漫的房間內(nèi)寂靜了好幾秒的時間,沉默片刻,銀狐才稍稍移動身子來到密珈蘿面前,開口道:
「就是不知道這一位『死神』究竟在想些什麼了,他收割的靈魂是與他相關者,又或是隨機收割?真想趕快把他逮住呢。」
銀狐雪白色的尾巴在床面上啪嗒擺了兩下,話語間看似很在意那位死神的存在,但悠閒輕擺的狐尾卻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清)
「對我來說死神只是個神話,神話中她們有收割任何靈魂的鐮刀,眾生與死亡面前一律平等因此他們能夠輕易的奪走任何生命,是將死之人才會見到的存在。」密珈蘿頓時認真了起來,她抬起手伸向上方的床頭燈。
手掌疑似要抓住某物卻又只抓住一屢薄煙,她平穩(wěn)的一笑後說:「現(xiàn)實中能夠完整操控靈魂的人我只知道帝國的不死皇帝一人,也許她正是所謂死神的化身吧。」
密珈蘿將手收回,鬆開時一陣白煙散去,她的眼神內(nèi)迴盪著一絲深沉的光澤。她說:
「假使死神真的存在並且能夠收割生靈,那它恐怕是對我來說最"棘手"的對手吧,就算沒有死亡的概念要是沒了靈魂也只個肉塊罷了,那怕是神也必須擁有靈魂啊。」
那怕是那無敵的艾絲緹雅,失去了靈魂也不過是單純的物品,因此操控靈魂的魔法有多麼強大便不必言喻,那麼死神也許會是所有生命的大敵吧?她如此想著時繼續(xù)說:「所謂的靈魂對我們來說指的是一個人的存在本身,包含它歷屆肉身經(jīng)歷的一切生命記憶都記錄於此,如果靈魂被消滅等同於存在從世界上消失,假使被奪走等於失去了自我,這正是我所知道的死神應當擁有的可怕之處。」
「既然如此輕鬆能夠殺死一個人的存在,那麼人對他來說究竟有何意義?我想這是我所想找的答案吧。」密珈蘿低下視線盯著自己的手掌——
「我找它並非想抓住真兇,只是想知道對於一個非人的怪物而言是怎麼看待人類的,想知道其他人的答案。」(黑)
銀狐點點頭,開口道:「原來是這樣,既然是密珈蘿妳想要找到那位『死神』,我當然願意陪妳一起尋找,一起去探索那位的真實想法。」
說著,她身後的雪白尾巴也微微挑了起來,似乎是對此感到了些興趣。(清)
「也許能找到此身也能好好生活的方式吧。」密珈蘿突然向後躺靠在銀狐身上。
列車的開動使車廂有略為晃動,粉色的狐貍尾巴在對方的身上搔來搔去,她僅是保持著一陣笑容說道:「就讓恐懼的魔女來展開第一場旅行吧——當迷霧散去時就將抵達旅行的第一站。」(黑)
銀狐也將雪白色的蓬鬆尾巴蓋在密珈蘿身上,軟綿又蓬鬆的觸感像置身於雲(yún)朵之中。她微微露出笑容,放眼望向列車行駛的前方,輕聲呢喃:
「旅行的第一站,會是什麼樣的風景呢?」(清)
「馬上就知道了。」密珈蘿雙手抱著尾巴。
列車穿過一陣迷霧後緩緩的降速停下,停靠在一座滿是迷霧的月臺之上,密珈蘿這時起身率先朝列車外走去……
她的身影離開列車之後消失在迷霧覆蓋的月臺之上。(黑)
銀狐跟隨著密珈蘿的腳步,一步步踏入月臺上灰濛的迷霧之中。(清)
穿過一陣迷霧——
一作繁華的中世紀城鎮(zhèn)出現(xiàn)於眼前,城鎮(zhèn)內(nèi)種滿了無數(shù)的花壇與藤蔓類植物,古樸的建築上都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街道中央有流過些許運河,透過一些石頭橋梁可以通往城市的各個不同地方。
城鎮(zhèn)的遠處顯然有一座特別大的貴族宅邸,宅邸處盛開著一片鮮紅的花園,在銀狐的眼前密珈蘿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她張望著周遭的景色時一邊用手遮擋天上斜射下來的陽光。
「這裡就是死去女性的故鄉(xiāng)嗎?」密珈蘿咧嘴笑著。
她還記得女性身上穿著貴族的華麗衣裝,最有可能來自於遠處的貴族宅邸,不過那名男人身上並沒有貴族的氣質(zhì),因此她並不認為能在貴族宅邸找到那名男人。
但密珈蘿先把問題拋諸腦後,她轉(zhuǎn)身面對銀狐喊道:
「先來觀光吧!」(黑)
「好啊,到處走走吧,找死神也不急於一時。」銀狐點頭,主動牽起了密珈蘿的手。
兩人走在中世紀風格城鎮(zhèn)的道路上,此時陽光明媚,古老建築上的爬藤反射著光芒,鮮嫩的植物點綴了整座古鎮(zhèn),讓古鎮(zhèn)顯得生機盎然的同時也增添幾分神秘感。
「要去那座石橋上看看嗎?」走在道路上的銀狐望向不遠處的拱形石橋,帶著笑意向密珈蘿搭話道。
石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外,橫跨運河兩端,能看見有人從橋上通過,也有人駐足在高處眺望運河河面。(清)
密珈蘿點頭回應後走至了石橋上方,在上頭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廣場正在舉辦祭典,看見人們聚集的地方便能感覺到城鎮(zhèn)的熱鬧與活力。
「過去看看吧。」密珈蘿說完後帶著銀狐走向廣場。
抵達廣場時眼前是一群少女正在用雙腳踩踏葡萄的景象,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釀造葡萄酒的過程,密珈蘿見狀後詭異的笑著說:
「銀狐要不要上去踩踩看呢?」(黑)
銀狐看向一槽槽的大木桶中灘成一片的葡萄渣,輕嗅幾口,隨後才回應道:「密珈蘿有興趣的話,我們一起去踩葡萄。」(黑)
「哎呀?但我不太喜歡弄髒腳呢,而且葡萄汁會讓我的尾巴有怪味,還是先去喝葡萄酒吧。」密珈蘿咧嘴笑著,她刻意用尾巴搔過銀狐的大腿後朝著一旁的葡萄酒桶走去。
抵達大桶前方後密珈蘿與祭典人員拿了個杯子,隨即裝起葡萄酒大口飲著,滋味令她覺得有些暢快。
「一起來喝吧?」她轉(zhuǎn)身對著銀狐招手,同時她的眼角餘光掃過一旁的商店街。
商店街正因為祭典而充斥著各式各樣的限定商店,四處都販賣著令人感到新奇的東西與各種不同酒廠推出的高級葡萄酒,她略感興致的舔了一下嘴角。(黑)
銀狐接過杯子輕抿一口,入口果香濃郁芬芳,在口中逸散開來,而後才是酒精略苦的味道。
「還不錯。」她給出了評價,又去依序喝了其它幾種,這城鎮(zhèn)的手工製程葡萄酒讓她回味再三。
她循著密珈蘿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商店街,沒有太多的思考,便又牽起對方的手往熱鬧的商店街走去。
「那裡的商店街看起來很熱鬧,去看看吧。」銀狐微笑著開口,清冷的臉蛋上有些薄薄的紅暈,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連續(xù)喝了不少高級葡萄酒所致。(清)
看見對方的臉上有紅暈後密珈蘿刻意的身手輕撫對方的腰際,一陣挑逗之下她放聲偷笑著,但她的視線卻是對象商店街的各方商品……
「小吃店呀——看起來是烤豬肉香腸和麵包的組合,上頭搭配著胡椒辣醬,滋味應該不錯啊。」密珈蘿張嘴露出尖牙笑道。
她隨即拉著銀狐走過去就買了兩份,她將一份遞出去的同時張嘴咬下手中的那份,尖牙輕易的撕裂肉與麵包,她簡單的咀嚼後便一口吞下,刺激的嗆辣感在嘴中擴散時她反而沒太多的表情。
當咬下第二口的同時她來到了一間旅行介紹攤販,裡面的店主似乎可以解釋這個祭典與村莊的由來,於是她看著銀狐問:
「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這座城鎮(zhèn)呢?」(黑)
「好,打聽消息也好。」銀狐想了想後回應密珈蘿。
她走向前去,向旅行介紹攤販的店主開口:
「可以麻煩您介紹這座城鎮(zhèn)嗎?我們來到這裡觀光,對這裡很有興趣。」銀狐微笑著開口道,臉上掛著令人好感卻不失禮節(jié)的笑容,這是她偶像狐時代練就的技能。
說完,銀狐也咬下烤豬肉香腸和麵包組合,一口咬去肉汁四溢,搭配外層鬆軟的麵包和佐料的辣醬,是一份美味的美食。(清)
店主聽聞兩人的要求後便開始說起村莊的歷史——
「這座村莊是靠著葡萄種植以及葡萄酒釀造產(chǎn)業(yè)才發(fā)達起來的,領主原本也只是管理這一塊區(qū)域的商人罷了,他們透過遠洋商業(yè)運來了葡萄這種果實並且將其成功種植並製作成葡萄酒販賣給王國賺取了大量的財富。」
「據(jù)說當時的國王與王國貴族尤其愛好葡萄酒,於是將富商的土地正式認可為領地並賦予了一個男爵的爵位,成為貴族的他們?yōu)榱思o念這個大好節(jié)日便設立了葡萄酒祭典。」
「相傳在葡萄酒祭典中喝下同一瓶葡萄酒的情侶將會得到永恆的幸福,這是為了當年嫁給王子的富商女兒所立下的紀念,只可惜這個傳說後來被現(xiàn)任男爵的女兒給毀了。」
話語至此店主便停口了,密珈蘿聽聞後露出了一陣詭異的笑容說:
「賓果!」
說完後她嚥下最後一塊美食,隨即她轉(zhuǎn)眼看著銀狐說道:
「我們先去買瓶葡萄酒紀念一瓶品嘗,最後再來找找那個讓故事崩壞的男人吧——!」(黑)
「好,這裡的葡萄酒我要多買一點,存放空間不是太大的問題。」銀狐眼神深處也綻放光芒,事情進展的無比順利,這真是個好兆頭。
牽著密珈蘿快步來到販賣葡萄酒的攤位前方,銀狐和店主一番交涉,最終成功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舉買下100瓶各款酒類,存放到儲物空間中小心安放。
「該去尋找那位『死神』了,真期待找到的那一刻呢。」銀狐遠望一眼古鎮(zhèn)中央的貴族宅邸,轉(zhuǎn)頭看著密珈蘿開口說道。(清)
「真厲害呀,一百瓶。」密珈蘿苦笑了一陣。
當她說道時一名穿著大袍的人從兩人身旁穿過,剎那猶如子彈時間般緩慢,一道黑影微微飄過時人影已經(jīng)消失了,密珈蘿回過頭時什麼也沒看到。
「剛剛那是——」她雖然感到疑惑卻先選擇帶著銀狐去到照片的位置——
抵達照片所在之處時一名男人坐在小教堂的門口喝著葡萄酒,他的身上全是酒臭味且周遭四散著酒瓶,男人的樣貌與照片中的男人一致,只是多長了一副髒亂的鬍子。
密珈蘿看見男人時咧嘴一笑便說:「失去愛人後就開始墮落無比嗎?也許我也會吧。」
她自嘲了一陣後緊緊握著銀狐的手掌不放,她還用尾巴去纏著對方,那份依賴感表露無遺。(黑)
「我會永遠陪在妳身邊的,密珈蘿。」銀狐說著,同樣探出雪白色的蓬鬆尾巴,從後方彎了個圈環(huán)繞住密珈蘿的腰際,略微加了些力道讓這軟綿的觸感緊緊貼附在對方身上。
維持著尾巴的姿勢,銀狐看向了坐在小教堂前方的醉酒男子,用著禮貌的語氣開口道:
「打擾了,請問你認得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嗎?」
她從密珈蘿手中接過泛黃的婚紗照,照片中的男子明顯年輕朝氣許多,但整體輪廓與面前的男子並無太大區(qū)別。(清)
「嗚——」男人見道照片後便是一頓哭泣。
密珈蘿對此苦笑了一陣,她在男人身旁坐下等待了一會,直到男人停止哭泣為止。
「她是我的愛人,但她已經(jīng)死了。」男人苦悶的說著。
「也是此地貴族的女兒吧?讓我來猜猜,她是有未婚夫的少女,而你則是她真正的愛人對吧?」密珈蘿伸手偷摸著男人的背部。
男人一邊流淚一邊點頭,隨後她又拿起葡萄酒大口喝了起來。
密珈蘿隨即轉(zhuǎn)頭看向銀狐說道:「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但是呢——她為什麼死了?」密珈蘿挪回視線看著男人。(黑)
「她為什麼死了???」男人的語氣驟然低沉起來,他慘鬱的面容上浮現(xiàn)幾絲冷笑,似乎是在嘲笑過去的自己的一般。他一邊以間斷、不和諧的音調(diào)低笑著,一邊瞪向葡萄酒祭典所在的廣場。
「哈??哈哈!為什麼?是我該死沒有用盡方法將她救回!現(xiàn)在想起來,哪怕要逃離這座城鎮(zhèn),付出一切都是值得!還有那該死的葡萄酒祭典!什麼幸福?被迫喝下那杯名為幸福的葡萄酒,得來的結(jié)果依舊是幸福的嗎?」
男人的情緒變得歇斯底里,酗酒的惡習讓他的身體健康惡化,就連精神面也受到影響。此時的他背對高高掛在天頂附近的豔陽,身後的影子陰暗地聚集在臺階邊上的角落,他對著高空咒罵著葡萄酒祭典的傳統(tǒng),也咒罵過去的自己。
等到男人面色稍微平復,銀狐才平靜開口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們需要事件的真相,否則逍遙在外的兇手將會繼續(xù)行兇,這起事件的相關人士將會一個個死去。」
銀狐說到此,赤紅色的眼瞳深處凝聚出陰暗的光芒,凝視著男人的眼瞳,一字一頓開口道:「接下來會死去的人??可能還包括你的親人朋友,也包括你。」
「我??」男子眼瞳一縮,醉酒頓時醒了大半。
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小教堂前方的石磚道上,來往行人因為男子的異常行徑而散去,街上的附近沒有半點人影,人們都聚焦在遠處悄悄觀望著,議論紛紛。
男人酒醒了一半後四處張望,他面色羞愧,壓低了聲調(diào)開口道:「我??等一下要說的事請不要外傳,這是我壓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說吧。」銀狐開口。
在眼神的凝視下,男人面色一陣陰晴不定,似乎是掙扎過後才低聲開口:
「當初,我和她??也就是這位貴族千金在婚宴前一晚密謀要逃出城鎮(zhèn)。當時我掙扎無比,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與現(xiàn)實妥協(xié)--我,悄悄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一位女性友人,希望最終能製造出『逃婚失敗』的結(jié)果,但是??」
男人咽了口唾沫,眼神還帶著些許惶恐,他更加低聲開口:「在當天晚上零點零分,她和她的未婚夫和幾位朋友都詭異的消失在這座城鎮(zhèn),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城鎮(zhèn)的出入口雖然不是把關很嚴,事後卻也找不到幾人離開城鎮(zhèn)的紀錄!」
說完這段,男人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悔恨開口道:
「幾個月後,在遙遠的地方才傳回了幾人意外身亡的消息,而且?guī)兹怂劳龅姆浅F婀郑攸c、甚至死亡的城鎮(zhèn)都不相同!」
說話的同時,男人身體也輕輕一顫,他最後向銀狐和密珈蘿道歉後才轉(zhuǎn)身離開,身影消失在一條被房屋陰影遮蓋的小巷之中。
他最後留下的話語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是她已經(jīng)死了,而我只能悔恨自己和葡萄酒祭典,別的事情根本不敢去想。」
陽光灑落的小教堂前方,在醉酒男子離開後人們又逐漸恢復尋常。石磚路上不時傳來嘈雜聲響、歡聲笑語,而銀狐和密珈蘿兩人卻陷入了更深的謎團之中。
銀狐苦笑幾聲,伸手將密珈蘿的手緊緊握住,輕聲道:「密珈蘿,我會永遠陪在妳身邊的。這座城鎮(zhèn)看起來生機盎然又神秘,其中似乎隱藏了什麼謎團呢。」(黑)
「也許與領主家有些關係呢,那我們過去看看吧。」密珈蘿用尾巴蹭了蹭銀狐的尾巴後動身前往領主的家。
過程中兩人經(jīng)過了一間鄉(xiāng)下的魔藥店,密珈蘿用手指指了指後便說:「我們進去看看吧?」
沒說出口的話語中包含一絲惡意,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有趣的藥可以讓對方露出平時不會表露的一面,她如此想著。
店內(nèi)的光亮來自於一顆璀璨的石頭,無數(shù)玻璃瓶罐與藥劑之間閃爍著優(yōu)美的色澤,閃亮的波紋下密珈蘿盯著發(fā)光的石頭——
「富含魔力的石子正發(fā)著魔力的光輝,其名為迷途。」她細語著。
無法尋回歸屬,克死異鄉(xiāng)的靈魂不知在何處飄盪著,迷失於各方的人們也不知抵達了何處,這場愛情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嗎?
密珈蘿咧嘴笑著,她用自己的笑容給予問題回答,白皙的手緊緊牽著對方的手掌並且來到了陳列的貨架前,絢爛的光芒下閃爍的瓶身映入兩人的眼簾——
「是媚藥呢。」密珈蘿拿起一罐透粉的藥劑後詭笑著。
此刻陰風陣陣從銀狐背後捲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香氣卻使人感到毛骨悚然,外頭彷若有許多人正在窺視她的反應一般。(黑)
銀狐能夠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眾多目光,但她對此早有經(jīng)歷,在亡靈界的一段旅程讓她免疫了這類的目光,只要那些亡靈類的生物別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就好。
在魔藥店內(nèi)四處觀看,銀狐正想找密珈蘿問些魔藥的知識,就瞥見對方手裡拿著一罐透粉的藥劑。
「密珈蘿,那是什麼藥劑,顏色看上去很漂亮。」她好奇問道。(清)
「媚藥喔,喝下去的人會興奮的不得了。」密珈蘿說完後放到了銀狐手上,她轉(zhuǎn)口說:「結(jié)帳吧——!還有這個跟這個!」
她一邊將好幾瓶藥劑放到銀狐手上並且掏出一袋錢示意讓銀狐去結(jié)帳,她刻意要讓老闆念出藥名給對方聽……
慌張的考慮對方到底打算做什麼才是最有趣的地方!(黑)
銀狐伸手接過幾瓶藥劑,當聽到「媚藥」兩字時她臉色微微一紅,雖然沒有體驗過這種藥劑的功能,但聽說效果特別強烈,有的還附有精神恍惚的功能。
「我??去結(jié)帳了。」轉(zhuǎn)頭開口說了句,銀狐就雙頰泛紅走向了結(jié)帳的櫃檯前。(清)
抵達櫃臺後老闆臉色一變——
「小姐——您買的是一瓶媚藥、一瓶快感藥、一瓶潤滑藥、一瓶持久劑、一瓶麻痺藥……」櫃臺的魔女老闆慌張的唸著。
後方的密珈蘿則觀察著銀狐的神色咧嘴笑著,她相當享受這個過程。(黑)
「欸???對,是、是這些沒錯。」銀狐點頭確認商品的同時臉色也更加紅潤。要是眼前的魔女老闆無動於衷也就算了,但對方明顯非常動搖,拿著藥劑瓶的手也輕顫著,讓人擔心老闆會不會手一抖將媚藥摔在地上。
略低著頭接過包裝好的幾瓶藥劑,銀狐臉頰紅暈著回到密珈蘿身前,將這幾瓶不知作何用途的藥劑遞給密珈蘿。
「可別拿來做壞事哦。」她小聲開口,臉色掙扎一陣,又補充道:「要用這些藥劑做??也得先通知我一聲。」(清)
「嘻嘻嘻。」密珈蘿僅是用笑聲回應。
離開魔藥店後兩人朝著領主宅邸走去,不過剛抵達時衛(wèi)兵便將人攔在外邊——
「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密珈蘿這時才恍然大悟,她回頭看著銀狐細語:「對呢,我們在這裡還沒有"身分"呀。」
這句話顯然是個點醒所有人的重點,沒有身分要怎麼在眾多人面前調(diào)查事情啊!
她笑了笑後先拉著銀狐走離,來到一個陰暗處後她問道:
「要怎麼弄來個身分呢?」
當下密珈蘿的神色充斥著惡意——天上的烏鴉啼叫著並於逐漸密布的烏雲(yún)上徘徊,一陣陣細雨飄落在兩人臉上時人們紛紛躲回建築物內(nèi),冷風吹襲而來捲起一張羊皮紙並貼在銀狐的尾巴上……
一旁的枯葉也隨之被風席捲上天,冰冷的雨水刷洗著毛髮給人一絲不適感,空氣也顯得略潮濕了些,遠處疑似有著若干飄渺不定的人影正在奔馳著,周遭的陰森感頓時提升到了頂點。(黑)
銀狐尾巴一捲,將被風吹拂來的羊皮紙拿在手中。
「這是什麼?」銀狐嘀咕著看向手中泛黃的羊皮紙。羊皮紙入手略微粗糙,並不是現(xiàn)代工藝的精緻紙質(zhì),紙面上顏色深淺斑駁,刻畫上去的字跡潦草且濃淡各半,非常不容易辨識。
仔細觀察這張羊皮紙上的字跡後,銀狐思索片刻,拉住羊皮紙兩端,在自己和密珈蘿中間攤開這張卷皺的紙。
紙面上以特殊文字寫著--「徵求不怕幽靈的私家偵探,只要成功破解這樁五年前的懸案,可提出一千金幣或等值以下的物品。」
下面還附有一行小字:「注意!這五年間已有數(shù)位自稱私家偵探死於非命,請謹慎考慮!」
銀狐將羊皮紙的最下端褶皺的部分也攤開,開口呢喃著下方的署名:「領主宅邸,總管留。」
看完整張羊皮紙的內(nèi)容,銀狐看向了身旁的密珈蘿,露出笑容道:「我們好像能找到身份了呢,而且還剛好是調(diào)查酒醉男人的那個事件。」
羊皮紙上的事情無論真假,都值得兩人前往領主宅邸一趟探查。銀狐和密珈蘿苦於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可用,在一陣陰風吹來泛黃的羊皮紙後,很快踏上前往古鎮(zhèn)中央的大宅院的道路。
在古老的石磚道上走過,兩人來到了一座佔地廣大的宅邸前方,此時銀狐拿出那張徵求私家偵探的羊皮紙,向大門外的護衛(wèi)開口:
「不好意思,我們接到了這張羊皮紙,上面寫著徵求私家偵探調(diào)查五年前的死亡案件,我們對於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能讓我們進去拜訪嗎?」(清)
「是這樣的話請進吧。」大門守衛(wèi)見狀後立刻放行,但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已死之人。
進入宅邸後兩人透過執(zhí)事的帶路來到了位在書房的老爺前……當兩人看見老爺時他相當?shù)南荩莨前愕哪咏厝徊幌袷且幻蛔愕馁F族,他的雙眼深沉似海,同時窗外驚雷一落使氣氛更加詭異。
密珈蘿卻無視於這種詭異的氣氛,她拿著羊皮紙來到老爺?shù)淖狼氨阋话炎蠒溃肿煨χf:「我們是來接這個案子的人,讓我們來把它解決掉吧——」
她的神色透露的並非自信,而是執(zhí)著於真相的狂氣,天外刷洗著寒冷的雨水,清冷的風在室內(nèi)吹起……老爺起身走到書櫃旁,他拿起一本書後才開口說——
「你們知道嗎——死神是真實存在於世上的,他們就是殺害所有人的真兇啊!」
「怎麼說呢?」密珈蘿雙眼緊盯著老爺?shù)难弁歉毖弁忻噪x的光澤猶如失心的狂人。
老爺咯咯咯的笑了一陣,後方的大門隨之關起,周遭的燈光隨風熄滅,陰暗降臨房間之時僅有幾盞燭光照亮著老爺慘白的臉色。
「妳知道他們怎麼死的嗎?有人被斬下首級釘於十字架上、也有人被木樁刺穿身體成了一個地標、我的女兒心臟被挖出來並高掛在教堂頂端,妳說這種手法除了死神與惡魔外誰做得出來?最可怕的是——」
「每當有人被殺害,城鎮(zhèn)內(nèi)的鐘聲一定會響起,至今抓了好幾個疑似罪犯的人,然而沒人說的出詳細的殺害過程,真正的罪人肯定不是人類啊!否則如何逃過天羅地網(wǎng)的!」
老爺一邊喊著一邊朝密珈蘿的臉噴出了口水,密珈蘿因此閉上了眼睛並拿出手帕擦了擦臉,當話與結(jié)束後一陣開門聲響起。
喀。
一名執(zhí)事出現(xiàn)在銀狐身後遞上了一杯葡萄酒,葡萄酒氣味特別香陳,濃密的香氣就像是為了掩蓋些什麼……隨後執(zhí)事也拿了一樣的酒給密珈蘿。
交付完葡萄酒後他便退出了房間——窗外頓時颳起一陣狂風,鐘樓上的鐘因此響了幾聲……
「啊——又有人要被審判了。」老爺緊抓著臉頰喊著,臉皮在他的指甲割裂下略破裂開來,幾絲血液流落地面……
密珈蘿咧嘴笑著並踢弄了幾下小腿,她的視線向下盯著葡萄酒杯卻遲遲不發(fā)話——外頭颯!的撒過無數(shù)的枯葉,遠處的稻草人上不知為何站著烏鴉,濕潤的鞋子邁步造成的聲響傳入銀狐耳中。
但是外頭並沒有任何人的氣息,空氣中雖然瀰漫著葡萄酒的香氣可一陣陣薄霧卻飄散在外頭,稻草人與烏鴉的身影消失在薄霧之中,老爺又咯咯咯的笑著。
「怎麼辦呢?」密珈蘿搖著酒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嘴接觸酒杯……
也不知是對葡萄酒不感興趣還是——(黑)
「鐘聲響起了呢,看來類似的案件又要發(fā)生了。」銀狐清冷的臉蛋上沒有絲毫波動,她輕嗅幾口後放下酒杯,似乎是對這葡萄酒的氣味不太滿意。
窗外陰風呼嘯,片片落葉在一陣狂風中衝天而起,又凌亂地落回地面。抬眼望向堆積灰塵而蒙上一層灰暗的窗戶,透過灰濛濛的窗向外頭望去,彷彿整座城鎮(zhèn)就籠罩在一片烏雲(yún)之下,外面所見的光彩也黯淡下來。
銀狐的目光透過灰暗的窗向外望去,她的臉蛋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赤瞳深處隱約閃過幾道寒芒。
她收眼看向瀕臨崩潰的總管老爺,似乎是考量到對方已經(jīng)半失理智,不適合對話。半晌才看向身旁的密珈蘿,開口道:
「密珈蘿,現(xiàn)在看起來是接近兇手的好時機呢,要出去調(diào)查看看嗎?兇手如果剛剛作案,也許還在這座城鎮(zhèn)之中。」(清)
「不,去找剛剛的執(zhí)事吧。」密珈蘿咧嘴笑著。
她鬆開酒杯任由它摔碎於地面上隨後跳下書桌,踏上輕巧的步伐朝著執(zhí)事離開的方向奔去——(黑)
「好,那就去找那位執(zhí)事吧。」銀狐也跟著密珈蘿的腳步跟去,她相信密珈蘿的直覺,也許在身上那位執(zhí)事身上能找到什麼線索。(清)
密珈蘿奔出房內(nèi),然而走廊上完全找不到執(zhí)事的蹤跡,她用法杖敲擊地面時高聲吶喊:
「暗影惡魔,找出來!」
一串漆黑的影子從地面竄過,密珈蘿拉著銀狐踩上影子衝出宅邸,影子穿越過薄霧與剛才愉快的街道,街道兩側(cè)流淌著無數(shù)的水蹤,暗影穿越大橋後騰空飛起撞破無數(shù)雨珠。
疾馳的狂風撲嘯而過,冷冽的光芒穿過雲(yún)層映照在一名黑袍的人身上——
「真敢給我的酒下毒呢——!極刑的雷閃!」密珈蘿當眾舉起法杖指向天際。
雷光形成圓環(huán),青藍色的電光在高空中奔騰,荊棘王冠浮現(xiàn)於天際,轉(zhuǎn)瞬間雷光聚集於一點轟落於黑袍人的身上。
轟——!的一聲伴隨著大地的撼動與四竄的碎石與泥土,震撼天地的雷光閃落後黑袍飛落,黑袍下的執(zhí)事退到了遠處面對密珈蘿與銀狐,他扔了兩把帶毒的刀。
但密珈蘿卻輕易的用魔罩將其彈開並踏穩(wěn)地面,法杖的尖端指著執(zhí)事,密珈蘿咧嘴笑著——
「就是你呀!」(黑)
「你就是『死神』嗎?來和我們聊幾句怎麼樣。」銀狐隨後很快到達,在薄霧中她來到了密珈蘿身側(cè),注視著被密珈蘿阻礙了行動的宅邸執(zhí)事。
說話的同時,銀狐伸手輕輕點在半空,不知從何聚集而來的水珠凝聚在她的指尖,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半透明的水珠看上去有種詭異的魔力,銀狐指尖一挑,這滴水珠在半空中逐漸放大,吞噬了附近存在的薄霧和灰燼,在周遭區(qū)域形成了一滴純淨透明的水滴。
「算你好運,密珈蘿想要跟你聊聊,暫時把你囚禁住就好。」銀狐淡淡說道,同時手指一撥,純淨無暇卻又蘊含詭異的水滴立即飆射而去,它吞噬了路徑上的所有雜質(zhì),目標指向不遠處的男子身影。(清)
男子見狀後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在原地形成一陣爆炸,火花四濺的同時男子的屍骨四處的飛散……
「知道打不過就自滅了?」密珈蘿詭笑了一番。
雨水刷滅了火光後原地只留下無數(shù)的碎布與碎骨,密珈蘿走上前拿起一片破布說道:
「死神會那麼弱嗎?何況死神會死嗎?」她的神色中充滿了不解。(黑)
「大概是逃跑了吧,也好,之後再慢慢尋找,也當作這段旅程中的小插曲。」銀狐開口說著,隨後便恢復一向的平淡悠閒的表情。(清)
迷霧漸濃,密珈蘿此時牽起銀狐的手說道:
「據(jù)說喝同一瓶葡萄酒擁有奇效,如果我們喝同一口的葡萄酒呢?」她咧嘴笑著。
在迷霧中她的雙眼閃爍的神秘的光輝,但是銀狐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正緊緊抓著她的手,同時間密珈蘿踮起腳尖輕嗅著她的脖子……
嘻嘻嘻的笑聲在逐漸看不見人影的環(huán)境中迴盪著。(黑)
「可能效果會更好哦,又或者??也許還會出現(xiàn)新的效果也說不定。」銀狐微微一笑,稍微俯下身來將唇瓣湊到了密珈蘿耳畔,輕聲道:「還有想逛的地方嗎?還是直接回去葡萄酒祭典的現(xiàn)場,還是--」
她刻意停頓一會,才繼續(xù)說下去:「還是回魔列車裡再一起喝呢?」(清)
「我們回去吧——嘻嘻嘻。」密珈蘿笑著,隨即她用尾巴勾住銀狐的尾巴,似乎在暗示著待會會發(fā)生什麼樣的關係……
第一站的故事便在迷霧與爆炸中結(jié)束,列車繼續(xù)朝著第二站前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