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
艾多維亞的第二大都市──達斯雅似乎也漸漸沉靜下來。
大雨依舊持續。
店家也幾乎關閉了，離開鬧區之後，更能徹底感受到這個城鎮正陷入沉睡之中。
夜晚的雨水讓人沉澱。
佐萊恩走在路上，思考著自己方才與安弗列特的對話。
──關於自己正在培育特務間諜這件事。
佐萊恩採取的是半放任式的教育。
透過實際任務讓他們成長，偶爾教導他們一些基本觀念──其餘的時間都給這些孩子自由。
畢竟佐萊恩的學生多半是年紀落在十四到十七歲的少年少女，佐萊恩可不想隨便剝奪他們的青春。
其他地方的間諜教官是怎麼做的，佐萊恩並不清楚，不過至少自己認為自己的方法並沒有錯。
讓他們恣意成長，終有一天會變成出色的特務間諜。
更何況……成為了特務間諜之後，就連半點自由都得不到了──佐萊恩可不想剝奪那些孩子最後的自由。
雖然當今的狀況看起來十分愉快、輕鬆，但那也不過是個表象。
就算教學方式誇張到令人難以置信、就算學生們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間諜該有的樣子……這樣的時光，到了那些學生「正式成為特務間諜」的那一刻起，就會瞬間灰飛雲散。
歡樂的日常只不過是表象，在那些學生的未來，是一片黯淡無光的地獄人生──佐萊恩很清楚這一點。縱使是佐萊恩這麼調兒啷噹的人，在接到命令的時候依然一點自由也沒有──叫你殺人就得殺人，叫你自盡就得自盡。
佐萊恩很清楚這樣的生活是多麼痛苦，因此，難得被派遣為間諜教官的他，想要或多或少的給予那些孩子們最後的自由。
「真是煩悶的情緒哪。」
不知不覺就想得太過負面了。
佐萊恩嘆了口氣，想要把內心的負面想法一口吹散。
現在畢竟是戰爭時期，不管怎麼樣歡樂的景象，都只是錯覺般的表象罷了。
佐萊恩很清楚這一點，但正因為這樣……
「現在還是好好享受當下吧。不管是那些孩子的未來，還是我接下來的薪水，都不需要煩惱啦。」
佐萊恩自言自語的說著。
宿舍裡面的那些孩子大概已經睡著了，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成功偷到美少女的內褲？
至少要把被偷走的內褲搶回來。
佐萊恩如此下定決心之後，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
「救我……」
有一股很微弱的聲音。
雖然雨勢很大，但是佐萊恩曾經受過竊聽訓練，因此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佐萊恩回頭，但是沒有看見半個人。
「救……」
然而，聲音的確存在。
他倒退了幾步。
看向自己剛才經過的暗巷。
有個瘦弱的身影倒在那裡。
身體簡單的用薄弱的布巾包裹著，那是一個瘦弱的少女。
雖然身上有穿著衣物，但是在這種下著大雨的夜晚，恐怕還是會失溫。
「咦？」
當然，佐萊恩並不是那種擁有正義之心、見義勇為的人。
這傢伙是在向我求救嗎？還是說她其實已經呻吟了很久了？是說，我可以不要管她嗎？我自己身上也沒錢了，完全救不了妳喔？就算長得再怎麼可愛，我也完全無能為力喔？沒辦法嘛，誰叫那些小鬼動不動就把牆壁炸了害我被扣薪水，這也是無可奈何……
──當看見了倒在路邊的少女時，這個沒出息的男人竟然在想著這些事情。
「所以說，抱歉囉。我會幫妳祈禱的，希望妳能遇到有錢又願意救妳的大帥哥?！?/div>
佐萊恩硬是轉過頭，然後開始唸起阿門阿拉阿彌陀佛之類的字眼……
「……救我?！?/div>
不知道是不是佐萊恩的錯覺，身體似乎變得很沉重。
腳抬不起來。
等等，原來自己是個這麼有良心的人嗎？自己的良心難道在奉勸自己不要見死不救，所以此刻的我才會無法向前嗎……??？
佐萊恩猛然轉過頭，然後……
「不要跑……快救我。」
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佐萊恩果然還是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單純只是被對方抓住而已。
「那個，我沒錢了喔？」
「救我。」
「我說真的，剛才我才被主管扣薪，真的沒有餘力再去養其他小孩了……」
「救我?！?/div>
「…………」
「救我。」
不管佐萊恩有沒有反應，少女依舊重複著同樣的話。
佐萊恩嘆了口氣。
「我說啊，這樣會讓我很困擾欸?！顾椎蜕碜耍聪蜃プ∽约耗_踝的少女，「把你帶回去的話，長官八成也會說話吧。」
──畢竟你沒有成為特務間諜的資格。
佐萊恩在心裡想著。
沒錯，要成為特務間諜，必須滿足特定的條件。也就是說，「把眼前的少女帶回去，然後當成間諜訓練」的這個選項是行不通的。
當然，「私自把少女帶回去，然後不訓練她，單純把她當成女兒養」的這個選項更是如此。
佐萊恩沒有太多的選擇，因此只能在這裡丟下她。
「妳就祈禱還會有更好心的人聽見妳的呼喊聲吧?！?/div>
「我可以工作?！?/div>
「蛤？」
「我說……我可以幫你工作。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所以，現在先救我……」
「等等，我說妳啊──」
「──你也是間諜對吧?！?/div>
佐萊恩本來打算繼續奉勸少女死心，然而，少女的一句話，瞬間讓佐萊恩停止動作。
她剛剛說了什麼？
這個女孩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佐萊恩的腦袋瞬間陷入一片空白，愣了許久。
然後，他回過神。
「妳剛剛說了什麼?！?/div>
「你也是間諜對吧。」少女鬆開了抓住佐萊恩腳踝的手，然後勉強爬了起來，「我也是……所以我知道你是間諜?！?/div>
雖然很虛弱，不過少女斬釘截鐵地說著。語氣裡面沒有一絲躊躇。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div>
佐萊恩咀嚼著少女所說的話。
雖然遇過很多特殊事件，也處理過很多怪異的狀況，不過現在這種情形倒是佐萊恩第一次碰到。
──有個自稱是間諜的少女，倒在路邊向自己求救。
就算是三流小說也不會有這種情節。
「不然……我換個說法好了。」少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身體很虛弱的關係，每說一句話就讓她費盡了好一番功夫，「我是帝國的間諜，我被當成棄子丟掉了……如果用這種說法的話……你會聽得懂嗎？」
「……呃，所以呢？」
大雨還在下。
不過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結了。
…………
兩人有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
「咦？咦咦咦咦咦??？」
少女猛然抬起頭，像是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似的猛然眨眼。
「幹嘛那麼驚訝啊。妳說的那些話比較讓人震驚吧──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就是了。不過就算妳說的是真的好了，那又怎樣？把妳撿回去對我有好處嗎？」
「我是帝國的……」
「妳是帝國的間諜，所以可能會握有共和國所需要的情報……妳想這麼說是吧。假如妳真的是帝國的間諜好了，但也就只是個被丟在敵國的棄子，手裡怎麼可能會有帝國的機密情報？帝國的那些人才不會把重要的情報丟在敵國觸手可及的地方──換句話說，就算妳真的是間諜，手上的情報也一點價值都沒有?！?/div>
「咦、咦──……??？」
少女睜大雙眼。
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眼眶開始變得紅通，明亮的眼珠子也開始變得水汪汪，彷彿隨時都會爆出眼淚。
「更何況，我才不是甚麼間諜呢。」
佐萊恩起身。
「…………」
「妳就祈禱自己會被其他善心人士所救吧，我不是間諜，更不是什麼聖人，以我那個快變成負數的薪水根本養不起妳，妳死心吧?！?/div>
佐萊恩搖了搖手之後，準備轉身離去。
即將邁出步伐之前，佐萊恩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
──將雨傘撐在少女身上。
「嘛，就當作是我微不足道的仁慈吧。要是淋雨淋了一整個晚上的話八成會凍死吧，妳就撐著吧。」
淋著雨，佐萊恩轉身離去。
少女就這樣望著佐萊恩的背影。
佐萊恩似乎在自己的公事包裡面尋找有沒有能夠遮雨的東西，最後拿出了一個疑似胸罩的東西戴在自己的頭上。
模樣雖然很滑稽。
不過……
少女的心，因為佐萊恩為自己撐傘的這個行為，而湧出了什麼……
「──請等一下……！」
「？幹嘛，覺得我把胸罩戴在頭上很奇怪嗎？」
少女使勁全力吆喝，而佐萊恩則是轉過身。
少女倚靠著身邊的牆壁──光是要站起來就讓她費盡了全力，即便如此，她依然想將心裡的感謝之情傳達給佐萊恩。
「在帝國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會關心我的心思與想法，甚至是我的死活……」手撐在牆壁上，少女因為自己實在太過虛弱而發抖著──不，或許那是因為心情激動而顫抖──「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就這麼在冰冷的大雨裡面死去，就連屍體也是等到腐臭了才會被發現……」
「…………」
「可是，是你在最後讓我感受到那麼一絲的溫暖──」少女竭盡全力，彷彿用盡自己生命最後的力量呼喊，「我想說的是──謝謝你。」
佐萊恩睜大了眼睛。
映入瞳孔的少女的身姿，彷彿跟記憶當中的某人有點相似。
甚至……重疊在一起。
「………………」佐萊恩沒有回應。他嘆了一口氣，「妳這傢伙……還真是會發揮動物的本能耶?！?/div>
「咦？」
「長得可愛的動物都會引起其他動物的保護慾，對吧。如果是那種發自肺腑的真情發言更是能夠加分，我說的沒錯吧?！?/div>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應該說，這句話從頭戴胸罩的男人嘴裡說出來，已經是一種性騷擾了……！」
「我才不管有沒有性騷擾呢?！棺羧R恩搖了搖手，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我想說的是，妳剛才的行為，作為一個美少女的話根本是滿分！」
「…………」
「我改變主意了。畢竟身邊如果多了一個美少女間諜的話對我來說也不是件壞事，所以──證明吧。如果妳能夠證明自己是敵國的間諜，而且願意投靠共和國的話，我就收留妳──讓妳不需要再為了食物與居所而煩惱，然後靠著妳身為間諜的本領，想辦法養活自己。」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忽然改變心意……？」
「我不是說過了嗎？因為我發現了，妳其實是個美少女?！?/div>
──而且和某人有點像。
佐萊恩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咦？」
「剛才沒有仔細鑑定，不過如果吃飽睡好的話，妳應該是個足以和可蕾匹敵……不，甚至更勝一籌的美少女吧──以我獨有的鑑定技術看來，顏值恐怕有A……不，甚至是A+等級……！」
「咦？」
從剛才開始，少女就一直跟不上眼前的狀況。
佐萊恩忽然改變心意，只因為他發現少女長得很可愛……？
再怎麼說也太過牽強──
「不要的話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差喔?！?/div>
「等、等一下……！」
「……」
「要怎麼證明？證明我是間諜？」
少女虛弱地問著。
「啊，原來是問這個啊?！棺羧R恩搔了搔頭，順便把頭上的胸罩拿下來，「很簡單啊，只要跟我一決勝負就知道了。」
「……？」
「間諜都有特定的戰鬥方式，和軍人、武鬥家不同，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就算是帝國的間諜也一樣。如果妳真的是間諜的話，就想辦法從我手中搶走這個胸罩吧?！棺羧R恩露出微笑，「贏的話我就認可妳，然後把妳帶回去。」
「……！」
少女睜大雙眼。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佐萊恩雖然是個不正經的人，但卻意外的笨拙，而且意外的善良。
儘管裝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依然為自己撐了傘。
儘管可以一腳把自己踹開，卻依然蹲下來聽完自己所說的話。
儘管可以無視少女的道謝，卻依然停下腳步，甚至改變原本的決定。
這個人──其實不是什麼壞人吧。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不知為何，明明是這種少女必須全力以赴的節骨眼，自己卻流下眼淚。
雖然在大雨之中看不出來，不過少女卻撲簌簌地流下淚水。
小小的年紀就被送上戰場，好不容易在無數次生死交關之中活了下來，最後卻被丟棄在敵國的心情──此時此刻，因為佐萊恩那微不足道的溫暖，而潰堤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
「你……好奇怪。」
「等等，我難得說了這麼帥氣的臺詞欸。到底要不要證明啦?！?/div>
「嗯，我會證明。」少女擦去淚水，抬起頭。即便臉龐被雨水沾濕，但是淚水卻不再流下，「證明我是帝國的間諜?！?/div>
大雨。
夜晚無人的街道。
少女──向佐萊恩衝刺。
「……」
少女的速度並不快，不過從她的步伐以及跑步時候的習慣動作看來，確實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佐萊恩並沒有閃躲。
論力氣大小還有體型差距的話，完全是佐萊恩佔優勢。除此之外，以身體的狀況來看，虛弱的少女不可能贏得了佐萊恩。
要成功奪走佐萊恩手中的物體，只能用其他『旁門左道』的方式。
──而這也是間諜的可怕之處。
避免正面對決，想辦法透過各種被稱為小手段的方式取勝。
暗箭難防──正是用來形容間諜的詞語。
來吧，讓我看看你會使用什麼樣的把戲。
佐萊恩靜靜等待著少女的攻擊。
然後……
下一秒，少女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了。
不，並不是消失。
少女以滑壘的動作，從佐萊恩的左腳旁邊滑了過去。
然後蹬向牆壁，起身──
衝刺。
從佐萊恩的死角發動攻擊。
如果這是戰場的話，佐萊恩恐怕已經死了一次。
………………前提是兩人的身高一樣的話。
「可惡……給我……！」
「……妳的把戲也就這樣嗎？」
「哪有人把手舉到我完全碰不到的地方啊……！這樣我不就輸定了嗎……！」
沒錯，佐萊恩把手舉了起來。
兩人的身高差距將近三十公分，少女完全碰不到佐萊恩手中的胸罩。
「剛才虛弱的模樣到哪裡去了啊?！?/div>
「我現在也很虛弱好嗎……！光是和你對話就快要使盡全力了……！」
「這樣啊。」佐萊恩似乎不在意，「那麼，你的把戲就只有這些？我先說喔，如果拿不出間諜該有的把戲的話，就算搶到聖物我也不會認可。」
「…………」
「還是說，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設定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股倥蜃欤溉绻鞘羌俚牡脑?，我也不會歷經那樣的命運了。」
「…………」
她的臉龐沒有一絲輕浮，此時的少女終於收起了剛才的模樣，露出認真的表情。
──以及沉痛的表情。
「我也曾經怪罪自己，要是自己沒有力量的話，就不需要離開貧民窟，也不需要為國家奉獻自己的生命，然後隨意被丟棄，彷彿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假的一樣──」
「……」
佐萊恩靜靜聽著少女說話。
「明明只差一點──」少女似乎哭了，不過佐萊恩沒有打斷她。
「我會證明的，證明我曾經的努力──證明我是個貨真價實的間諜?！股倥碾p眼露出堅定的神情，「我……不想再被拋下了?！?/div>
「…………是嗎?！?/div>
佐萊恩淡淡回答。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
這個不正經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到是挺識相的。
「帝國和共和國……在篩選特務間諜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條件對吧?！?/div>
「嗯。」
「那就是『異能』──只有擁有異能的人才可以成為特務間諜──換句話說，只要我展現自己的異能的話，你就會相信我了，對吧。」
沒錯。
帝國還有艾多維亞共和國，在篩選特務間諜的時候都有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擁有『異能』。
由於蒸汽機的發明，以及帝國內部特有的『槍枝』技術，每個軍人所持有的武力變得更多，對付起來也相對難纏──普通間諜根本無法以一檔百──如此一來，如果被敵人發現身分的話會很難抽身，弄不好的話甚至會被套出情報。
──為了因應這次的戰況，所需的間諜更必須是菁英中的菁英。
而那樣的人──就是所謂的『異能』持有者。
「…………是這樣沒錯。不過這樣好嗎，如果你真的是間諜的話，就不該把自己的底牌翻給別人看?！?/div>
「嗯，所以我一開始也不想這麼做──但現在應該只有這個方法了吧?！?/div>
少女張開左手手掌。
將左手抬起。
「畢竟我只能用這個方法證明自己?！?/div>
「……」
佐萊恩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存在著所謂的異能者。
雖然人數不多，而且每個人所持有的能力並非能夠一舉逆轉戰局，但是異能者依然是超乎常人的存在。
以前的世界，似乎常把異能者投入戰局，作為主導整個戰場的關鍵。
蒸汽機發明之後，異能者們依然被投入在間諜以及特務等職業之中，以其他的方式改變整個戰場。
異能從何而來、為什麼會有異能存在──這是現今的科學依然無法解釋的謎團，不過佐萊恩並不在意這些。
此時此刻，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少女的異能上面就行了。
佐萊恩看向少女。
少女將左手舉了起來。
下一秒──
「……──！」
有甚麼東西從佐萊恩臉龐劃過。
速度很快。
就連受過許多訓練的佐萊恩，都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可以操控距離自己方圓一公分以內的水?！?/div>
「…………！」
「剛才我只是改變其中一顆雨珠的運動方向還有速度而已，就能造成普通子彈的威力了。」
少女指著佐萊恩身後的牆壁。
只見牆上出現了一個凹洞。
「只要是下雨天的話，我就是無敵的。還要再試試看其他的嗎？」
「…………不必了?！?/div>
佐萊恩笑了。
然後將手中的胸罩扔給了少女。
「這次就當作我輸了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帝國的間諜，不過毫無疑問地，妳是個貨真價實的異能者──只要知道這點的話，把你帶回去給上頭的人也不是問題了。」
「這麼說，你要答應我的請求囉？」
──讓我作為間諜，替這個國家工作，然後給我吃住的地方。
「不，我拒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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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雖然是異能者，不過妳受過的訓練似乎不怎麼樣，作為一個『間諜』來說，妳的實力毫無疑問只是個棄子?！?/div>
「…………！」
少女睜大眼睛，內心似乎受到不小的打擊。
雙手在顫抖。
不好的回憶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佐萊恩沒有查覺到這些，繼續說下去：
「太過多餘的動作、沒有策略的攻擊、低於水平的身體能力……妳除了可愛的長相還有驚人的異能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所以現在的妳是不可能成為間諜的?！棺羧R恩淡淡說著，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滿不在乎，「就算成了間諜，充其量也就是當成棄子然後丟掉的程度吧?！?/div>
「……──！」
少女倒抽一口氣。
自己內心的傷口彷彿被無情地挖了開來。即便佐萊恩並不是故意的，然而這些話卻對少女造成了不小傷害。
眼看少女就要哭出來的時候……
「所以，現在的妳沒辦法成為間諜?！?/div>
「我……！」
少女猛然抬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早已哽咽，說不出半句話。
「話還沒說完啦，不要一副要哭的樣子?！棺羧R恩咋了舌，「來當我的學生吧。那裡有很多年紀跟你相仿的孩子，你們應該能處的不錯吧。接受我的訓練，然後等到實力成長了許多之後，再一次成為間諜……不，以共和國的說法的話是『特務間諜』來著?！?/div>
「…………」
少女不斷眨眼。
「──等到妳獨當一面之後，任誰也不會想要拋棄妳的。」
「…………！」
佐萊恩向少女伸出手，然後說到：
「──不知道名字的少女啊，妳、想要成為特務間諜嗎？」
「…………」
少女沒有說話。
只是一味地睜大雙眼，看著佐萊恩。
臉龐早已溼透了。不過那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佐萊恩無法得知。
而看著這樣的她，佐萊恩腦海浮現的，是過去自己與另外一名少女的回憶。
那樣的回憶和現在少女的臉龐重疊在一起。
……這應該才是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真正理由吧。
於是──
命運的齒輪轉動。
以蒸汽為背景的歌劇依然持續著。
任誰也無法猜到接下來的發展與結局。齒輪們環環相扣，然後拼湊出歌劇的樣貌與未來──
那一天，『最強的間諜教官』與『往後將成為最強特務間諜的少女』相遇了。
歌劇──正式拉開序幕。
創作回應
化風
我還以為佐萊恩會先把女孩的內褲割斷搶到手心後，再還給她、以此展現間諜的實力差，畢竟他夠二又有點變態(X
不過少女有如此異能，就代表佐萊恩一開始就在不知情下、賭上性命了……?!豪恐怖喔──(抖抖抖
然後少女才是主角ㄅ，我知道我知道，最近流行ㄉ退隊流(X
不過少女有如此異能，就代表佐萊恩一開始就在不知情下、賭上性命了……?!豪恐怖喔──(抖抖抖
然後少女才是主角ㄅ，我知道我知道，最近流行ㄉ退隊流(X
2023-02-06 23: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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