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涼,已經到了入秋的階段,人們紛紛在身上披上薄外套防止夜晚秋風的輕撫。
陰暗的房間,連月光也照射不到的地方,若是用肉眼查看可以模糊地看到整個房間裡有許多物件擺放在這裡,而在這個空間的正中間則擺放著一張可以讓一位中年人橫躺的沙發。
「呃......啊......」一名男子橫躺在沙發上,而他的雙手則緊緊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看著手掌的力道和脖子上的手痕,宛如,不,是根本要置自己死亡。
時間不知經過了多久,原本還發出呻吟的男子也停止了聲響,唯有雙手掐脖子的姿勢,還有他臉上詭異的笑容,那並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解脫或者說是一種嚮往。
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可以看見原本看不清楚的那些擺設是各種類似拷問或者刑具。不管是哪一種,上面都染上了已經被空氣侵蝕過的血液,讓這裡給人異常的詭異。
滴答...滴答...滴答...
牆上的時鐘不停的轉動著,並沒有因為房間的那人死去而有什麼改變,一如既往地重複著它的工作,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會發生什麼,只是不停的轉動著。
「咳!」一道清脆的咳嗽聲從男人的身上傳出,隨後則是不停地咳嗽著,原本已經死去的男人奇蹟般地復活過來,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來看,所謂的復活或者生還對他來說卻是一種絕望。
「又沒死去嗎?」男人自言自語著,摸著脖子傳來的灼熱感,想著剛剛的力道已經是殺死一個人所需要的力道了,自己剛剛也的確已經死去,卻又再次活了過來。
「真是一種詛咒,為什麼就是死不了。」男人從沙發上坐起,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刀身依舊沾滿了血液,刀柄有些許的磨損。
噗滋的一聲,刀身已刺入心臟處,不過男人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停拿著手上的刀往心臟處重複插入又拔出,血液則不停地噴濺而出,讓地上舊有血液一次又一次染上的鮮紅。
噹啷聲響,浸漬血液的刀掉落在地上,男人背靠著沙發椅背上,眼神渙散著,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照著生理學上來看,男人再次的死了。
「又死了。」
「是啊,又死了。」
聲音從男人的嘴裡傳出,卻不是他原本的聲音,仿佛是不同人一般的互相對話,但談論的內容卻過於平靜,就像是男人這樣的作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宛如日常一般的存在。
「那麼再次讓他活過來吧?」其中一道冷淡的聲音這麼說著。
「為什麼不讓他就這麼死去呢?」另一道清脆疑惑的聲音問著。
「因為這是我們對他的祝福,他可不能這麼輕易地死去。」又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說著,「所謂的祝福對他來說是詛咒也說不一定,不過這可是我們對他的愛呢。」
「這樣的愛,我寧可不要。」男人又一次活了過來,他摸著被刀挖出窟窿的心臟處,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宛如帶了一張面具一樣。
「由不得你。」一句話卻有十種不同聲音組成,他們這麼說著。
「這是我們對你的愛,也是我們的祝福,在結束之時,你永遠都不會死去,因為你是我們愛的人,也是這世界上最後的一位神明。」
男人笑了,宛如面具一般的表情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可真是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