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濺在牆上的鮮紅漸暗,融入乾燥的油漆,空氣中的鐵鏽腥味不再濃厚,然而重重的悶擊聲卻不止息。
「丹尼爾,我們該走了。我相信他不會是麻煩。丹尼爾。」
榎木?雷克塔不喜歡違背朋友的意願,但怎麼樣都無法讓丹尼爾?佩傑冷靜,
只能伸手緊握住對方手臂,試著阻止他繼續揮擊鐵棍。
然而丹尼爾的力氣遠遠大於自己,反而步伐踉蹌的被往前扯。
「榎雷!我說過你就待在一旁就好!如果你的詛咒又惡化……」
發現自己的朋友不知何時湊近身邊,丹尼爾趕緊扔下手中的鐵棒,
鏗鏘響的同時雙手扶住榎木,確保不會跌倒。掃過面頰的純白髮絲過於陌生,
不論看幾次丹尼爾都渾身不舒服,那本不該浸染朋友夜黑頭髮的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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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我沒事。我更擔心你。我們現在該善後,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同夥找你麻煩。」
銀色雙眼如常凝視,似乎忘記自己只剩一邊眼睛健全。
榎木緩過氣,站穩,懇請丹尼爾別被情緒控制。
說謊。丹尼爾不相信榎木沒事,
他可以感覺到朋友變得更虛弱,呼息短淺的隨時都會消失。
「我不在乎,如果他們要來,我奉陪!」
氣憤吼道的同時,丹尼爾狠狠踹向倒臥在地上的黑巫師。
沒先前的囂張,此刻只能摀住雙眼,含糊哀鳴,十指不自然腫脹歪斜,連簡單的抓握都做不到。
然而折磨永遠都不夠,
想到他嘲笑榎木注定活不過幾天,丹尼爾又再次滿腔怒火。
榎雷是我的朋友!你不該動我的朋友!
「丹尼爾,停下。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我永遠不會怪你,
沒人能用我的事責難你。也請你別再責難自己,拜託。」
榎木?雷克塔緊緊握住朋友的雙手,拉向自己,語氣非常平緩小心。
不論銀色雙眼視力還剩多少,丹尼爾都清楚感覺到那眼神的真切,全然聚焦。
他們都知道,丹尼爾並非單純為朋友復仇,而是無法從罪惡感中釋懷,
認為朋友受傷全是自己的錯,即便沒人會怪罪他,卻也正因為如此,丹尼爾受到更大的心壓折磨。
榎雷從不選擇責難我,他真該罵我,怪我,指責全是我的錯,但他不會這麼說……
為什麼不乾脆跟我大吵一架,說你不想死!說你還想活著!說啊!
明白榎雷缺少這項功能,丹尼爾?佩傑越想越煩躁,渾身燥熱,感覺血液都在沸騰,
無處宣洩的怒氣再次掃向一切的「源頭」。
「榎雷,別施展遺忘咒。我要他深刻記得自己栽在誰手上,我要他永遠留著痛覺記憶,
也不準自殺,他必須生不如死。」
阻止朋友抽出榆木魔杖施展遺忘咒,消除彼此的情報,
丹尼爾反而拿出回憶藥水與制約劑,逼迫黑巫師猛地灌下。
「丹尼爾,我希望你能再考慮。
我不希望之後你遇到他們時,我已經無法再趕到,我很不放心讓你得……」
「別連你都這麼說!」
榎木?雷克塔早做好死亡的心理準備,甚至遠早在第一學年前就準備好。
意識到這些丹尼爾?佩傑更是憤恨難平。甚麼都改變不了,榎雷根本不關心他自己!
明明是我重要的忠實朋友,明明該是我保護他……
「你!給我記好.我是丹尼爾?佩傑,是我讓你變得如此狼狽,而你罪有應得!
接下來的每一天,不論傷口是否恢復,你都能感受到椎心蝕骨的痛,
而自殺的念頭想都別想,光是想你也得承受痛楚,直到你學乖,給我活著受盡折磨的贖罪!」
丹尼爾用力扯起黑巫師的衣領,句句清晰,接著嫌惡的將支吾哀鳴的黑巫師扔向一旁。
不等榎木再次反對,丹尼爾用力握緊朋友的手腕,逕自拉著榎木離開現場。
決心趕往唯一能離開這座城市的港口。
整座城壟罩在反消影術咒下,真不知是哪個蠢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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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想早點把榎木送往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也急不得。
離最早的船啟航還要整整六小時。
丹尼爾?佩傑撐著臉,看著深夜快餐店的巧克力鬆餅上的笑臉糖漿深感諷刺。
銀餐叉不悅的刮花糖漿笑臉。
「你看到那個排隊的人了嘛?是明天的萬聖夜裝扮吧,真用心,看起來好真實。」
「要不要晚點去要個照片?」
因為就是真的。聽著附近其他顧客談論自己的朋友,丹尼爾一施力,柔軟的鬆餅迅速被刺穿,
糖漿緩緩流入三個深孔。我也希望那只是「萬聖夜裝扮」。
「不合你胃口嗎?丹尼爾,那這杯給你,是這家店請的萬聖限定巧克力南瓜聖代。
說因為我的裝扮很酷。恩……我有想過跟他們說實話,但我覺得那樣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而且丹尼爾喜歡巧克力。」
榎木?雷克塔揚起如常溫和的笑容,就像一切都很安好,
但丹尼爾看著朋友失明的右眼,完全笑不出來。
比起顧慮我開不開心,我喜歡吃甚麼,榎雷,你乾脆直接責難我算了。
我希望你責難我,然後就算是演戲也無所謂,演個你很關心自己,很想活的樣子。
算我拜託你。
「謝謝,榎雷。這杯聖代看著好多了。這鬆餅確實太乾。」
丹尼爾不打算說出那些心壓,反而努力回應朋友一抹苦笑,吐槽幾乎沒動的鬆餅,
接過那杯冰涼,看著真的很可口的萬聖限定巧克力南瓜聖代。
「我知道,丹尼爾……我會試著努力想著存活.我會為你努力撐著。
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所以,別傷心,我們會沒事的。」
當吃下第一口巧克力南瓜聖代時,即便音量不大,但那溫和的聲音清晰傳達,
榎木?雷克塔說出了丹尼爾?佩傑此刻最渴望聽到的話。
完全無法回應。丹尼爾緊咬著甜品湯匙,低垂頭,讓紅褐的髮絲遮擋面容,泛出的淚液模糊視野。
「謝謝你……榎雷……」
然而這一次,依然僅能如此脫口而出。
榎雷,究竟甚麼時候我才能完全成為你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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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萬聖夜,
意外發現,日更挑戰365正巧就是萬聖夜,很棒的紀念日。
雖然還未決定好明天的日更挑戰內容。
其實正式挑戰刻意延後一天,今天就是連續日更365天(真
丹尼爾?佩傑和榎木?雷克塔作為彼此最好的朋友,勢必會一起經歷各種事,
而與充滿「問題」的榎木成為朋友,肯定也容易遇到難以處理的心靈難題,
但他的忠誠與忠實足夠堅定。
丹尼爾最喜歡忠實的朋友,
也正因為仇恨藥水幫助他確定榎木是自己難以再輕易尋得的忠實朋友,
他真的很不希望一切就此結束。
即便事情總是處處困難,但堅定珍惜友誼到最後一刻。
祝福好旅行者保持珍貴的健康,保護美好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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