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祠堂在野火關這個西域風情之處,是唯一的京城典雅風格。以大理石塑造的三門牌坊正中央,以龍飛鳳舞的字跡刻著英烈千秋的字樣,兩旁的胡楊木金黃燦爛,百階石階上方,即是莊重寧靜的祠堂所在之處。
「祠堂已到,還請王妃下轎,踏石階上祠堂進香。」
轎外士兵恭敬迎請,然而下轎之後的司徒音,光看著百階石階,就頭暈目眩――她不知為何這數月來身子依舊病痛不斷,頭疼之感令人夜不能寢,食而無味。
突然後面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一馬,揚起飛砂一片,司徒音回頭一看,又是那個擾亂她心跳的身影前來。
是鏡夫人。
鏡夫人一身俐落的栗色胡服,貼身短衣樸素,無一雕花刺繡,捨去了京城長大袖袍,改由束袖與褲裝裹身,更顯得她英氣颯颯,美中帶著一股精明感,沒了進府時的鳳冠霞披,只有以同樣栗色絲巾紮起青絲,乾淨俐落。
「這妖精怎麼會來?」朱嬤嬤忍不住嘴上嘀咕,一面站到了司徒音面前,硬是用她矮胖的身子,擋住了嬌弱瘦小的主子。
「朱嬤嬤,不得無禮。」司徒音雖然頭疼難忍,卻還是念了朱嬤嬤一下,「她是王爺的寵妾,即使她出身卑微,仍是王爺的妾,不得怠慢。」
只見鏡夫人下馬後,立刻對司徒音行禮,再也不像初次見面那樣火熱突兀,而是文靜許多。
「妾身拜見王妃。」
「自家姊妹,就不用多禮了。」司徒音見她,仍是心跳加速,這謎樣的情緒,就連自己都不能理解,只是她知道無法將目光從鏡夫人的臉龐移開。
「妾身今晨聽聞王妃替王爺至祠堂祭拜,祭拜亡故將士乃沁泉王府大事,故妾身隻身前來,希望能盡棉薄之力,一起分擔王妃重擔。」
「不,這也沒……」
司徒音正想說些甚麼,但暈眩感與刺痛雙重夾擊,令她忍不住踉蹌,幸好朱嬤嬤反應快,連忙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