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東西時是一句話也沒講,渡洛心情倒是不錯,超過一個月孤單的路程,現在能有人相伴已經很知足了,吃飽後設定了帳篷。
「那個....那我就練級去嘍?!雇砩瞎值拿芏忍吡?,沒辦法像白天一樣拖著雪熊到處跑。
渡洛把驅怪粉丟進篝火裡,跟桐炘打了招呼後就跳下巨石,隨手引了一隻長的很像猩猩的白毛怪回來,開始他的練級之旅。
他這段時間開始練習右手持劍平砍,左手施放法術,兩手無法同時施放法術,就跟一個人沒辦法兩手同時揮拳一樣,物理武器上所謂的雙刀流也是左右手的刀輪流進攻的,你要用力揮動右手你的身體一定是右邊肩膀向前左邊肩膀向後,而不是兩手同時一左一右同時攻擊。
但是一手揮劍一手法術的運轉是可行的,兩種的蓄力方式是完全不同的體系。
可這樣做就像一手畫方一手畫圓一樣十分困難,光是同時揮劍跟施放技能已經很困難了,還要與閃避互相不干擾,讓渡洛常常會因為注意力分散而被攻擊到。
這是一條極限變強的路,若是能成功這戰力不是提升一星半點而已。
桐炘看著他這詭異的行為,一手揮劍一手放法術,僵硬的動作非常的不流暢,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練冰系技能?」
渡洛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頭也沒回。
「是?!?/div>
「可是你冰系親合度似乎不高?!?/div>
「對?!?/div>
連續被這樣句點兩次,也不見桐炘有惱怒就是默默的轉頭去練等了,她跟渡洛來雪山的東躲西藏方法完全不一樣,她是一路暴力破解過來的,等級可是已經高達19級了呢!
渡洛默默的刷著冰系技能,他這一個多月來不是沒有質疑過自己的選擇,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容許他平凡,無論思考幾次他都還是會做這個決定。
堅持練習冰系!練習極限操作!研究各種類型的施法可能!練習同一個時間一手揮劍攻擊,一手描繪魔紋施放技能!
雖然光是描繪一個技能可能就要花上超過一分鐘,也常常施法失敗,但幾次中總還是會有成功的,凌晨一點多桐炘回來時,看到渡洛還在拿著劍與魔獸廝殺,渡洛已經沒魔了。
沒有了需要施放法術的干擾,他正在模仿佐菸那樣以最小的動作閃過白毛怪的攻擊,儘管閃避動作與手上的劍招還是會互相影響到,每一次閃避跟進攻都像在懸崖邊行走。
但若是佐菸現在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上次雖然渡洛學了個模樣,但難在於後面的精準度,若仔細觀察渡洛躲過白毛怪抓子的間隙最大不會超過兩吋,儘管還是差了佐菸一點,但外行人來看已經很難分別出佐菸跟渡洛的差異了。
桐炘雖然覺得渡洛的動作有種莫名的流暢,但卻是不能理解,看了一段時間便回去休息了。
渡洛一直刷到了三點左右才回去休息。
…
才睡下去沒多久,渡洛突然聽到一陣高分貝的慘叫聲傳來,帳篷並不像旅館有隔音效果,外面的聲音在帳篷裡面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因為聲音實在離自己的帳篷很近,雖然哨靈並沒有發出警示,但如果是什麼有特殊能力的魔獸靠的這麼近,憑帳篷那一點點的耐久值絕對是一下就被破壞了,渡洛整個人瞬間彈了起來,心裡一急抓了劍就衝出帳篷。
「這…..。」
可沒想到卻是見到讓渡洛傻楞的一幕,只見印象中溫聲輕柔的桐炘正一邊大叫、一邊往樹林衝去,而且動作極為不自然,身體不停抽搐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在移動,渡洛這才想到那時在月湖旁弓箭手說的有關桐炘的傳聞。
「他們村的人說,她那天之後常常整個人嘶吼鬼叫著往村外衝出去,這不是被鬼纏上了是什麼!」
渡洛看著桐炘往樹林進了去剛想跟上去,就聽到那方向傳來爆破之聲,隨即而來的是四射的火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被鬼纏上了?
儘管想到那弓箭手的說詞有些發毛,但還是十分擔心桐炘的安危,大半夜獨自一人在沒有驅怪粉安全區的雪山樹林裡面亂竄實在太危險了,渡洛甩了甩頭趕緊跟了上去。
遠遠的跟在桐炘後面,就看她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炸技能,週圍的魔獸一靠近她更是暴戾的衝上去近距離將火球術塞到那怪的臉上,這樣狂暴的打法是驚的渡洛身體一縮。
她是很猛沒錯,可這大半夜的連續用這種爆炸聲這麼大的技能,這是要把半邊山的魔獸都吸引來的節奏阿!任妳再猛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果然在渡洛的擔心下黑暗的四周就陸續傳來幾聲魔獸的嘶吼,而且好幾處都是山雪熊的聲音,渡洛這下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往桐炘那邊靠了上去。
「喂!妳這樣炸整座山的魔獸都要被你吸引過來啦!」
渡洛在她旁邊喊到,可沒想到桐炘轉過來的臉卻是讓渡洛心頭沒由來的一揪,這到底是再承受著怎樣的痛苦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桐炘全身疤痕此刻正如火焰般的赤紅,疤痕旁肌肉不自然的抽動就像正在被燒紅的烙鐵灼燒著,那張清秀的臉則滿是淚水。
「你怎麼會在這裡,快走!」桐炘用那已經喊到沙啞的聲音哭著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妳的技能聲音吸引太多魔獸了,妳快點停下跟我走!」
渡洛伸手就要去拉她,沒想到碰到她的那瞬間手卻像是摸到了一塊燒紅的鐵一般,手被燙到反射的一縮,就這樣摸了桐炘零點幾秒的時間,渡洛的頭上竟然就跳了個數字出來“-2"。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全身都在承受這樣的高溫嗎???渡洛看著桐炘的哭顏,自己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我知道魔獸要來了,我自己有辦法解決,你快點走!」桐炘看到渡洛明顯嚇到的表情,還有頭上跳起的數字眼神微微一黯。
沒想到渡洛卻怒道 「別說傻話了,妳剛這一頓亂炸引來的魔獸少說四十隻以上,我怎麼可能丟下妳一人在這?!?/div>
聽到這句話桐炘明顯一顫,這兩個月以來無時無刻不想聽到有人跟自己說這句話,在新手村人人見自己就跟瘟神一樣,抬頭起來剛想說點什麼,看到渡洛後方趕緊一拉。
「小心!」
桐炘這一拉讓渡洛勘勘躲過了後面竄出的魔獸爪擊,但因為碰到了渡洛的手他頭上又跳了個“-2"的傷害出來,看渡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桐炘自責的收回了手。
「抱歉。」
但渡洛隨即一把拉起了她 「先走再說!」
渡洛拉著桐炘摸黑跑了一陣,後方的魔獸卻越聚越多,看著渡洛頭上不停跳起的“-2"“-2",桐炘甩了甩手。
「放開我?!?/div>
「放開妳妳看的到路嗎!」
渡洛皺了皺眉,混魔族的夜間視力比其他種族好很多,這在玩家中已經不是秘密,現在大半夜的僅僅靠月光的光線不是混魔族或是一些夜視能力特別好的種族,絕對稱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山上雖然樹木並不茂密,以他們奔跑的速度地上出現一些石塊跟矮樹叢,桐炘應該來不及反應。
但桐炘還是用力的甩了開渡洛的手 「繞半圈把魔獸聚在一起!」
「什麼意思?」
「我說跑弧形把魔獸聚在一起!我跟在你後面跑!」桐炘喊道。
儘管渡洛不知道桐炘有什麼辦法,但渡洛還是選擇相信她,按照她的說法跑弧形的讓後方的魔獸盡量聚在一起,但這樣也讓魔獸群離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都是法師身板,都才剛休息沒多久耐力值也開始漸漸不夠。
見一大群魔獸離自己越來越近,渡洛也開始著急了 「你有什麼辦法就趕緊用出來,在拖下去我們兩個都要死了!」
桐炘卻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喊道 「你快點退後不要回頭!」
但渡洛看桐炘停下腳步卻是跟著反射停下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桐炘全身亮起了極為炙熱的火光,極強的魔力從她身上噴湧而出,讓渡洛是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魔力,這龐大的魔力量比起自己開了凜冬冰心還要誇張。
「還不快退!」桐炘大喊道。
桐炘的聲音又轉變為比剛剛更加撕裂的沙啞聲,就像是什麼極大的痛苦又加注在她身上,渡洛看著她滿身竄起的火焰跟衝過來的魔獸群,還是決定相信她轉頭往後跑去。
「弗拉貝勒!」
渡洛沒有回頭,隨著桐炘說完這句不知名的話後他就感到有些耳鳴,後方先是一陣安靜,接著整片雪山突然就像白天一樣被一道極強的光芒照亮了半片山壁,緊接著就是一陣爆炸聲跟強烈的氣流吹的渡洛向前滾了好幾圈。
‘轟轟轟?。?!’
一陣暈頭轉向的旋轉,渡洛這才撞上了一顆石塊停了下來,爬起來看向桐炘的方向卻是不見人影,僅有四散的火焰跟爆炸過後的煙霧,而原本桐炘所在的那個位置前方一片扇形的區域別說雪了,底下的土都被掀翻了三尺有餘,剛剛那一大群魔獸更是根本就沒見到屍骨。
他媽的這是什麼鬼技能,會不會太誇張?。??這人還跟我們玩的是同一款遊戲嗎!
沒時間震驚桐炘竟然有這麼強力的攻擊能力,甩了甩發暈耳鳴的腦袋,渡洛四處尋找桐炘的身影,找了好一陣子這才發現了倒在樹邊的桐炘,只見她全身灼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桐炘!」
她身上的衣物多數都被燒的破爛,露出的是那一條條紅的發亮的疤痕,儘管已經暈了過去但看那眉尖上的糾結,明顯是還再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渡洛過去將自己的禦寒衣披在她的身上,沒想到卻是馬上燒了起來。
果然她身上的疤痕是真的有火的溫度,不是單單的對他產生傷害的而已,看這桐炘身上掛著一大堆的負面狀態,也不知道剛剛發出的到底是什麼鬼技能。
渡洛看了看周圍,雖然暫時沒有魔獸了,但夜晚魔獸的刷新速度是很快的,必須趕快回到之前的紮營點,不然等魔獸刷新了以桐炘現在的狀態,兩人多半是活不過半小時。
“-2"“-2"
渡洛忍著桐炘身上的熾灼將她給扶起,把回復藥給灌入她口中,並把她揹了起來,這時渡洛隱隱聽到山頂上方傳來了一陣低鳴聲。
‘隆隆…’
「不會是驚擾到什麼強大的魔獸吧…。」
渡洛辨別了一下方位,抓了個營帳可能的大概方向趕起路來。
‘隆隆隆隆…!’
聽著上方的聲音越來越大渡洛的臉是越發的不對勁了起來,等等等等….不對!渡洛的腳步先是一頓隨即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來。
「我草…..遊戲不用做的這麼真實吧!」聽著上方傳來的連續聲響越來越不像是什麼魔獸的聲音,渡洛聽的寒毛直豎,如果這不是魔獸的聲音,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該不會是雪崩吧?。。?!
渡洛已經不管什麼會不會遇到魔獸了,拼了命的跑了起來,隨著上方傳來的聲響越來越大,渡洛已經慢慢的可以看到上方傾瀉而下的陰影。
我草!!草草草草?。?!
‘隆隆隆隆…!??!’
聲音跟震動感越來越大桐炘也被驚的醒來,發現自己在渡洛背上的她臉上一紅,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身上的虛弱狀態太過強力,她並沒有掙扎。
「這是什麼聲音?」
「估…估計是雪崩?!?/div>
「雪….崩?」桐炘一抬頭就驚的瞪大了雙眼,上方滾落的巨大陰影已經到了連桐炘也看的到的距離了。
渡洛也抬頭再看了一次距離,雪崩的速度多快他不知道,不過看那距離估計給自己的時間絕對不會剩超過一分鐘,渡洛一邊飛快的思考著如何應對的方法一邊往營地跑去,好在渡洛很快的看到了前方篝火的火光。
「妳身上的那個火痕可以停下嗎?」渡洛喘著氣問道。
桐炘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渡洛的血線已經掉到剩下6成了,原本的“-2" 也變成了“-3"“-4"的跳,而且這掉血的頻率是越來越高,渡洛背上跟桐炘接觸的皮膚也已經嚴重的燒傷了。
「放我下來?!雇缘统恋牡?,身體也掙扎了起來,但身上掛著的虛弱狀態讓她看起來像條蟲在扭動。
渡洛觀察著營帳的位置並沒有理她,心中無比慶幸剛剛用巨石躲山雪熊後,就在上面紮營了,這下可以利用那塊巨石來當掩體躲避這場雪崩。
「看到前面那顆巨石了嗎,等等我放妳在下面妳盡量往石壁靠,我去把帳棚移下來,用帳篷幫我們撐起一些空間避免窒息?!?/div>
「你放我下來,我身上的火痕會持續很久,帳篷會被我燒毀的。」聽到渡洛這樣說桐炘掙扎得更厲害。
桐炘並沒有說謊,渡洛身上的裝備這才碰到桐炘沒多久就已經被燒的失去了效果,可渡洛卻是沒有理她,而她身上的虛弱狀態還是讓她動彈不得,渡洛也在趕時間,一到巨石旁就把她丟在角落,自己則馬上往石頭上面跑。
「你回來!把我移出去!我就跟你說我控制不了火痕了?!雇钥炊陕灏阉齺G在這裡,不甘的大喊著。
剛跳上巨石的渡洛臉差點綠了,雪崩產生的風壓已經大到帳篷快被吹走,隨手抓起帳篷就往下面跳,接著快速的拿起劍把帳蓬底部跟出入口那面給割了下來,避免帳篷碰到桐炘燒起來。
接著拉著帳篷把自己跟桐炘給罩在了巨石之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三角空間,否則即便渡洛跟桐炘躲在石頭後面,也是逃不過被雪埋住窒息的命運。
整個帳篷裡面頓時充滿了桐炘身上泛起的紅光,帳篷最靠近桐炘的邊角隱隱的冒起了黑煙,渡洛趕緊抱起桐炘往巨石的最角落靠,減少她跟帳篷的距離。
“-4"渡洛一碰到桐炘立即像肉上鐵板一樣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儘管已經讓桐炘離帳篷到最遠的距離了,可渡洛還是低估了桐炘身上火痕的溫度,帳篷的邊緣還是漸漸的變了色。
「我叫你放我出去!!」桐炘哭著吼道。
看著她滿是淚水的眼睛,不知為何這一刻,渡洛想到的不是芊棉的哭顏或是貓薄荷寧死不走的眼神,而是埃基死前對他的求救。
自己當時明明應該回頭救他的,自己如果回頭能救下貓薄荷,也應該能救下?;年犛?,但自己當時並沒有回去救他們。
這一個月來,這自責與悔恨的心情一直纏繞在心中。
渡洛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聖人,沒有離歌創公會那般偉大的理想,也沒有像星界那般想拯救世界的英雄夢,自己只是單純的做不到犧牲別人,沒有辦法看著別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而已。
就只是這樣而已。
渡洛對桐炘扯了個笑臉,雖然被她燙的臉有些扭曲,估計笑的比哭難看。
「如果要犧牲妳才能活下來,那還不如一起死在這裡。」
就在說完話的這一刻,雪崩的轟鳴也隨即傾洩而下,將那帳篷外微弱的月光給遮的全無,帳篷被雪給壓的凹陷,耐久度不停的往下掉,離桐炘比較近的帳篷布也快速的變了色。
渡洛見狀果斷把桐炘給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身體阻隔了她跟帳篷間的溫度,並對著快燒起來的帳篷開始施展寒氣術,但自己身上也因為貼著桐炘而開始掉血。
「抱歉了,但我不能讓帳篷燒起來?!苟陕宓谋钢傅氖前淹员ё〉倪@個動作。
“-3"“-3"“-4"
看著眼前這個用自己身體隔絕溫度,不停釋放著寒氣術的人,那眼神是那麼的堅毅又帶了點溫柔,似怕自己感到抱歉,明明被灼傷了臉上卻忍著不表露痛苦,這熾天痕的灼燒有多痛苦自己是最清楚的。
張了張口有心叫他放自己出去,但現在雪已經壓下來,為時已晚了。
“-4"“-4"“-5"
「離我遠點,你這樣會死的。」桐炘低聲道,兩人是隊友她看的到渡洛的血線已經剩下不到一半。
「離妳遠點如果帳篷燒起來,雪一塌下來我們兩個一起死,我死之前把帳棚給凍住,妳說不定還能活下來?!苟陕宓?。
聽到渡洛這麼說桐炘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的哭了出來 「那就把帳篷燒了吧!我再也不想讓別人死在我面前,而我自己獨活了!」
聽到她這麼說渡洛這才想起弓箭手給他說過桐炘的往事,什麼黃名殺人的傳聞,什麼被鬼附身鬼叫嘶吼,都不過是這熾天痕技能搞的鬼而已,天知道前面這纖細的女孩這兩個月是怎麼撐過這些流言蜚語,還有這灼痕焚身之痛的,自己現在不過觸碰她幾分鐘而已就快受不了了。
看著她痛苦的哭顏,渡洛可以感受到她跟自己一樣,都是做不到犧牲別人保全自己,沒有辦法看著別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的人。
帳篷內一陣沉默,就剩下大雪滾落的轟鳴跟帳篷被擠壓到極限的悲鳴。
「我不會死的。」渡洛溫聲道。
“-5"“-5"“-6"
眼見渡洛身上的灼傷越來越嚴重,身上的裝備也已經燒的破損,血線直落三成,桐炘哭得越發大聲。
「你騙人!你死了我就把這帳篷燒了我們一起死?!?/div>
沒想到渡洛聽到桐炘說了這句話後反而笑了出來,甚至笑到寒氣術的施法都有些停頓了。
「哈哈哈,如果以進遊戲這麼多次生死關頭來說,如果有一個美女願意隨我赴死,那也真的算是一個最棒的死法了?!?/div>
這距離一看才發現桐炘根本就是個絕色美女,只是被全身像疤痕的熾天痕給遮掩了那份美麗,但現在熾天痕並不是平常那深褐色的疤痕樣,反而發著明火般的亮紅光芒,照耀的桐炘就如火焰聖女一般聖潔。
“-6"“-7"
「你還笑的出來!」
看到渡洛現在還笑的出來,桐炘似乎氣到力氣都恢復了,用力的拍了渡洛一下,結果拍到渡洛被她燒傷的皮膚,痛的渡洛是‘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氣,桐炘也嚇的不敢再動。
「沒事的,我不會死的?!苟陕宓吐暤?。
「可是….?!?/div>
「我不會死的,相信我。」渡洛看著桐炘的眼睛認真的道。
桐炘看著眼前這明明實力弱的不行的人,自己卻因為他的一句相信我,不知為何,心裡卻莫名的充滿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彷彿只要跟眼前這人在一起,是雪山崩落、是無盡獸潮圍繞、是生是死都已經不足為懼了。
察覺到自己心境的桐炘兩頰染上了一抹緋紅,可好在這片空間早就被自己身上的熾痕映的滿是通紅,就是應了聲後緩緩的閉上雙眼。
「好,但若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渡洛微微一愣,但隨即笑著動了動嘴唇。
在渡洛笑著動了嘴唇後,桐炘感覺自己這一瞬間的釋然,似乎就連身上熾天痕的熾熱燒痛都減退了些,那個從進了這個遊戲以後就如詛咒一般一直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赤紅紋路,被一股輕柔冰涼的氣息所包圍著。
原本閉上眼睛後依然赤紅一片的視野似乎被一股青藍色給蓋了過去,熾天痕那狂暴與燥動似乎也被這一道溫柔的青藍光芒給撫平了情緒。
桐炘不可思議的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除了渡洛那溫柔的笑容,還有他胸口上那發著青藍色光芒的寶石,跟他背後懸伏著的冷冽冰晶。
「重新認識一下,凜冬冰心技能持有者-渡洛?!箍粗泽@訝的表情,渡洛人生中第一次笑得如此燦爛。
就這樣渾身散發著赤芒的那人眼中倒映著藍色,胸前閃耀著青芒的那人眼中倒映著紅色。
南岳雪山山腰的厚重積雪下,一紅一藍兩道光芒互相的照映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