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沉默著。
我沒逼他立刻回答,但刀仍擺在一樣的位置。
過了會,他才像受不了般嘆了口氣。
「唉……這種事就一定得問個明白嗎……我好心救你回來也不行喔?」他喃喃碎唸道。
然後轉(zhuǎn)過來,以堅定的目光看著我。
「總之,我沒有什麼企圖。雖說是沒辦法證明啦,但你如果認(rèn)為我有企圖的話,你大可以一刀直接───還是算了。
反正你大可直接走人。在這家裡,沒人想從你身上撈到什麼好處。就這樣。」他以近似挑釁的語氣說著。
我瞪著他,與他繼續(xù)僵持?jǐn)?shù)秒後───
「……抱歉,是我失禮了。」做出讓步,放下威脅用的刀。
既然他是救命恩人,我也不能一直對他無禮。
暫且相信這個人吧。
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沒必要對他如此戒備。
「你救我來這的事,將來必定會加倍回報。我以諾克薩斯的榮譽發(fā)誓。」
我將右手放在胸前,對他說出誓言。
但他聽到後,卻只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啊那個......知道我們沒有惡意就可以了,回報什麼的沒必要啦。」他的頭轉(zhuǎn)向一旁。「而且以榮譽起誓什麼的還是算了吧......」話聲愈壓愈低。
「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總之呢,我之所以救你回來,只是路見不平伸手相助而已。看見有人快死了卻不救,我不管怎樣都做不到的,所以你也不用感到虧欠什麼的。」
「就算是這樣───」我說道。「無論如何,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回國後我會想辦法回來這答謝。」
許下承諾後,我將刀收起,準(zhǔn)備離開此處。
「等一下───!」
收住跨出去的步伐,回頭看著他。
「你現(xiàn)在就要走了喔?」
「你不是說過,我可以直接離開?」
「是這樣沒錯……」遭到反駁的他,說話開始打結(jié)起來。「但也不、不用這麼急吧?你的傷口雖然縫起來了,但根本還沒開始癒合,這樣貿(mào)然出門的話,傷口很容易再度復(fù)發(fā)的。」
經(jīng)他提起,我才想起身上還帶著傷的事。
不知他是以什麼手法治療,傷口自醒來至今,竟絲毫不感到痛。
明明是那樣的傷口。
還是說,是我對這種痛開始麻木了嗎?
也才會滿腦子......滿腦子都是回去諾克薩斯的念頭。
「......但是,如果不回去諾克薩斯,我是還能去哪呢?」
「啥?留在這不就好了嗎。」他以一副『事到如今還要問喔?』的表情說道。
「反正這房間本來就沒人住,你大可在這直接住下。」
「可是──」
「你不用擔(dān)心租金什麼的啦。雖然從這房子看不出來。但我?guī)煾杆恐鴮@杖肜显鐗蛩匀佥呑恿耍静粫谝饽氵@種鼻屎多的小錢啦。」
「……」我不是在問這個。
「再說了,現(xiàn)在還在雪期。就算你真想走回去好了,有八成機率會碰上積雪封路。雖然這附近是還好,但在皮城到佐恩一帶的山路就難說了───」「夠了。」
先要求他閉上嘴。
他話實在太多,讓人忍不住煩躁起來。
然而,他還是不放棄地補上一句:「……至少也等傷好了以後再走吧?」
我看著他,再看向窗外,心裡衡量著情勢好壞。
一連串對話下來,我不認(rèn)為他是另有所圖───雖然救我的原因仍不肯好好說明,但姑且像是可以相信的人。
至少看起來毫無威脅───雖然這只是對他戰(zhàn)鬥能力的評價而言。
但......暫時的棲身之所嗎?
既然狀況不允許我回去,那麼我不立即動身,而暫時留在這......
這也是能被原諒的吧?
「所以說───就住這囉?」他說道,小心翼翼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用左手壓了下腰側(cè)受傷處,終於感覺到痛。就如他所說,傷勢的確沒完全復(fù)元。
「……在能夠回去以前,也只能這樣了。」我低下頭,對著他說道。
「在下是雷玟,這段時間就拜託你們了。」
聽見這句話後,他跟著露出笑容。「這樣就好,我叫做伊澤瑞爾,那就請多指教囉。」
他伸出右手,而我遲了些才反應(yīng)過來。
於是,我也和他一樣,將右手伸到面前───
最後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