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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傳—在怒炎點燃之前—神明與人的污血滲入帝國時（3-11）

米拉托托斯 | 2022-09-06 02:29:58 | 巴幣 2 | 人氣 115
突破口
『咕哇哇啊啊??！』
「碰咚！」
信徒凝聚出一枚巨大的血拳頭，向托斯揮去時，被突然竄出的數條石柱衝擊，攻擊路徑造成偏斜，無法命中。
『吼喔喔喔！』
「噗唰！」
發狂的托斯像是抓住機會，用炙熱的烈焰左爪抓住了血拳的源頭，硬生生將其從信徒的肩上扯下。
『呱啊啊！嘎！嘎啊！嘎！』
看似破除攻擊的動作，卻讓信徒慘叫連連。
「看來得到很珍貴的情報了啊......哈啊......那個拳頭的大小，應該也削弱那個血畜牲的力量......和體力才對?！?/div>
讓鬥龍場中央突然竄出石柱的，正是躲在某間觀賽間的蓋德。
「哈啊......機會......呼......更大了呢。」
接連使用魔法、強化魔法的蓋德，即便能量飲料還有剩餘，但他已經疲憊不堪。
「托斯......拜託......在我累倒前......幹掉祂！」
在僵持不下的漫長戰鬥中，蓋德也發現了信徒的弱點：火焰。
就算剛開始信徒的力量遠勝托斯，但蓋德發現其實信徒身上的血液，正因為托斯的火焰高溫，正在逐漸乾涸、凝固、剝落。
加上剛才被扯下來的血拳也很快被火焰侵蝕殆盡，在地上只剩一堆漆黑的渣滓。
先不論托斯現在是什麼怪物，蓋德已經決定在遠處、暗處幫助他，先將信徒幹掉再說。
「冷靜什麼的......再想辦法......」
眼看托斯已經由劣勢逆轉，蓋德打算先將這次任務的狀況、信徒戰鬥的情形，用一枝焦黑的碳棒草草寫下。
「遭遇......信徒......全軍覆沒......托斯......狂暴......苦戰——」
『嘰呀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尖銳慘叫，讓蓋德不得不中斷書寫，痛苦的摀住耳朵。
吃力地爬起身，從欄桿看去，信徒正發狂般的對托斯發起進攻。
「......一個、兩個、三......那是什麼鬼......？」
那是從未見過的血魔法——信徒一分為三，接連攻擊著在原地用左臂防禦的托斯。
攻擊之快，就像是因為極度恐懼而發狂的、不顧一切的胡亂攻擊。
「糟了！」
心中早有打算的蓋德，很快的扯下魔杖上的卷軸條。
「用這招了結吧！」
「轟——」
魔杖尖端出現了小巧，卻炙熱的火球。
「火屬性一級，強化魔法——」
將魔杖伸出柵欄外時，信徒也發現了後方灼熱的火光。
但已經來不及對突如其來的魔法採取任何手段迴避了——
『咕咕——呱——！』
「去死吧，怪物！『怒炎玉』！」
「碰轟——！」
火球一離開魔杖，瞬間變得異常巨大，向信徒和托斯飛去。
『嘎嘎！呱、呱啊啊——』
『......』
火球一面飛行，一面將前方所有事物吞噬殆盡，包括慘叫中的信徒，和沉默的托斯——
直至一切再度回歸平靜。

最重要的一課
「哈啊、哈啊、哈啊......」
「喀啵！」
蓋德喘著大氣，再喝下一罐能量飲料。
結束了嗎？
雖然有戰力怪異的托斯擋著，但我們打贏了信徒......對嗎？
蓋德緩緩起身，對目前的現況仍然感到不可思議。
「托......托斯......」
但沒有時間搞什麼慶祝。
得先把托斯帶出這個人間煉獄才行。
托斯扶著牆，緩慢、艱難的蹣跚而行。
「對了......以防萬一......」

「......嗚嗚......」
我......
我是不是又昏倒了......！
「這、這裡......鬥、鬥龍場的正中央？」
我坐起身，環顧四週。
我似乎是在鬥龍場的中央地帶，就是放龍獸自相殘殺的地方。
四周破損不堪、還冒出陣陣火焰和濃煙的，應該是觀眾席、觀賽間這樣的地方......
「這又是什麼......？」
地面上滿是燒得焦黑的痕跡，而在我正前方的，是一堆漆黑的灰燼。
那形狀簡是把灰燼堆成一副倒下的人型一樣，雖然這個人型看上去也怪怪的......
「學......學長呢？其他參與行動的——不?！?/div>
所有人，都去了哪裡？
既沒有兇惡的聯合國黑幫，也沒有參與行動的帝國軍人、警察......
那些龍獸似乎也都不見蹤影。
「先、先離開這裡吧......左邊的袖子全毀了啊......」
看來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有被火燒到啊，不過手上連燙傷的痕跡都沒有。
至於左手上的魔導具，和書中的卷軸，則是完全都沒有使用到。
「小光老闆的道具，果然很厲害呢——」
「托斯！」
「學長——學長你怎麼了？」
蓋德學長從被戰車龍砲擊炸出的洞口走出，但步履蹣跚、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學長，你還好嗎？我好像被打暈了......這邊看起來打過很慘烈的戰鬥——」
「很慘烈?！?/div>
「那個黑幫老大——」
「跑了，或死了?！?/div>
「那那些綠袍——」
「死光了?！?/div>
「咦？」
「閉嘴，別問。走了。」
學長對我用了火焰防護的魔法道具後，本想將我拉起，但他卻先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學長！對不起！我、我扶你！」
「扶就扶，別那麼大聲......」
「學長你腰間那個亮亮的——」
「我說了閉嘴吧？」
「......」
生氣了。學長絕對生氣了。
但這也是當然的。
在其他人以命相搏的生死關頭，我卻在一開始就昏死在地上......
看到毫髮無傷的我，看上去狼狽不堪的學長，絕對是不爽到極點吧......
「這張給你......我也有，要帶回去找那臭婊子報告的。收好......」
蓋德學長將一張小紙條塞進我的胸口，我一樣沒有提出疑問。
但此時我的疑問早已堆積如山。
這場戰鬥到底是怎麼打，可以打到雙方死傷慘重？
那個「玩龍的加拉」肯定是溜之大吉了吧？
但連綠袍軍人都死光了......死了？就這麼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你還是很好奇，把我帶到前面，讓我休息一下?！?/div>
我點點頭。
「至少先離那堆——！」
學長想往回看的時候——
一個比我們矮上一個頭的身影，敲無聲息的在我們的背後。
「欸——」
「危險——」
「噗唰！」
我被學長的右手一把推開。
我倒地之前，那一切......多麼緩慢、多麼清晰......
那個身影，右手延伸出了一支血紅色的長矛，從背後貫穿了學長的腰際，從腹部穿出——
「學......學長啊啊啊——！」

果然......沒這麼好殺死啊......
「噗嘔！」
「學長！你這怪物——！」
「別過來！」
托斯帶著哭腔正想衝過來，被我制止了。
已經嘔出血液的我，可能也口齒不清了吧......
「聽好，我沒......力氣把全部講完——哼嗯！」
「噗唰！」
我用盡力氣，將我的魔杖向下插去，將信徒穿透我的這柄血矛貫穿。
『喀啊啊啊啊！』
哼，白癡......果然這就是你的肢體延伸......我絕對要拖你一起見龍父......
「帝國審查員的......最後一課，教給你......」
「學長，我現在就來救你——」
「啪滋滋——！」
『咕呀啊啊啊啊——！』
預先凝聚在魔杖中的魔法能量，啟動了光屬性的雷電效果，將信徒電得抽搐不止。
「我沒救了......當好學弟最後一個職責，聽我教完......」
「不要、不要啊......」
即便他想要用魔法攻擊信徒，也一定會波及到我的。
基本上，我必死無疑......
「卷軸魔法啊......一次性將手上所有的卷軸使用完的話......」
我不顧托斯的哭喊，緊緊抓住貫穿信徒的魔杖。
「可以將自己的魔力......全部釋放，就像我這發光的魔杖......」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也知道我快說不出話了。
我向著出口方向，抬抬下巴示意這個臭小子快滾。
「我要來發大的......趕緊滾......」
「不要！學長——」
真是不聽話的白癡學弟，都什麼時候了......但我已經沒力氣罵了。
好了，你這屍鴉頭的垃圾。
這就是我......全部的力量......接好?。?/div>
火屬性二級......
「強化魔法！」
「學長——」
『咕？嘎啊、嘎啊啊啊——！』
「『綻放......紅蓮』——！」

化為塵埃，化為千風
「碰轟——」
「爆......爆炸？托斯！」
茉莉看見前方爆炸的火光。
火光的範圍、威力，不論哪一種，都讓茉莉更添擔憂。
這次行動並沒有持有這種火力的單位。
「噠！」
「托斯！這股熱量......」
雖然茉莉趕到時，爆炸的火光已經結束，但現場一片焦土，現場的熱量也逼得茉莉難以前進。
「......嗚嗚......」
「托斯？是托斯嗎！可惡！『順風』！」
茉莉聽到細微的抽泣聲後，用魔法開始將熱量吹開，好讓自己接近抽泣聲的來源。
「托斯！聽得到的話快回答我！托斯！」
茉莉焦急地尋找，直到她發現灰燼之中，不斷顫抖的那一堆。
「你！你還好......嗎......」
快速地拍掉灰燼，眼前泣不成聲的少年正跪坐著，雙手捧著一把灰燼。
少年毫髮無傷，就連身上的衣服，只被燒毀了左邊短袖。
很明顯，在這種規模的爆炸下，這並非魔法道具可以防護的程度......
「學長......學長他......用了......綻放紅蓮......！」
「你說這是蓋德的魔法——」
「我只找回......這麼一點......對不起......嗚嗚......」
少年對自身的異常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讓茉莉無從問起。
「這一點點......可以用......卷軸嗎？幾張我、我都買......嗚嗚......」
「......我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
明知是天方夜譚，但少年仍問著不會有答案的請求。
茉莉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揪著，艱難的否定提問。
對已死之人使用治療卷軸，是毫無意義的。
「啊......啊啊......對、對不起......對不起！嗚哇啊啊——！」
顫抖的雙手再也捧不住手中的灰燼，漸漸地、緩緩地，從少年手中抖落、飄落到地上，埋沒在這片焦黑的土地中。
「滴答，滴、滴答?！?/div>
少年仰頭哭號。
天空也隨即落下雨水。
雨水開始給這片焦土降溫、壓下灰燼、並將其溶解、流入土地......
但對少年而言，這場雨如同嘲諷。
那個輕浮卻可靠、好色卻愛家、粗話滿口卻謹慎細心的帝國審查員學長，已經隨著雨水融入大地。
而少年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將其帶走，留也留不住。
「......」
茉莉只能無聲的在一旁守候哭泣的他。
即使她看見，被雨水打濕的焦土中，開始浮出點點微光。
即使她看著，點點微光開始凝聚、上升，並向遠方的天空飛翔遠去。
即使她聽見，遠方的天空，有著一條尾巴、一對翅膀，散發光芒的身影，正長鳴著、拖拽著這些微光離開......
「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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