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大計畫 第四十四章 大帝親令行動5。「」。
「麥凱，你就不派前鋒探路嗎？」駭格公爵問。
雖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逃離共和國機械化兵團的追殺，但駭格還是會派遣部分先鋒在前方探路。
麥凱很想解釋，但該怎麼說呢？他得到了彗星賢者的幫助，已經知曉所有敵我雙方的部屬位置，卻沒辦法告訴駭格和部下真相，只得繼續加速前進。
「前方有人！」一名帝國騎士喊道，將麥凱元帥的思緒拉回現實。在前方七百公尺處有幾名金光閃閃的軍人。
是幾名禁軍，麥凱揮揮手，傳遞指示讓後方隊伍逐漸放慢速度。
「麥凱元帥、駭格公爵，再繼續前進的話，你們就會遇上我們剛埋設的地雷區了。請讓部隊從旁邊繞越過去，皇帝有事情要找你談論接下來的計畫。」
「我的陛下。」麥凱虔誠的單膝跪在斐特律面前。
「去休息吧，等會還要叫你們作戰。」斐特律說。
「作戰？但我們不是該撤離嗎？」
「唯有在此阻擊敵軍，挫敗他們的進攻能力，全軍才能脫身。」林根走了出來，在麥凱面前，將自己用心靈幻術化作成普雷爾------帝國大元帥。
「你就是帝國大元帥？」麥凱吃驚的問。
「不是，但你的部下比較相信帝國大元帥的指揮能力。更何況，我還有一項長遠的計畫。防禦陣地的工事就交給我們，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麥凱全神貫注，等待林根的命令。
「去吃飯，然後睡上一個好覺。我想你們大概有六個小時的時間。」
「天上怎麼這麼多迷霧？」一名銳士車長望著天空問。雖然現在有閃電作為照明用的閃光，但霧氣瀰漫著，將使空軍無法出擊，就算是簡單的偵察也做不到。
「沒辦法了，不等空軍出擊，我們再繼續拖下去，就無法對敵軍進行致命性的殲滅戰。」既然在河岸東邊還有共和國部隊正在進行阻擊戰鬥，這就代表帝國軍還沒撤退到河岸邊。
運兵裝甲車和虎式戰車往前開動，現在共有一個戰車師、三個機械化步兵師正在馬不停蹄的從北方和東方朝帝國軍的所在進行追擊。這裡可是他們駐紮已久的家園，對於此地的熟悉度可說是瞭如指掌。
共和國軍藉著路標和地貌，避開了原本要妨礙帝國軍移動的井田。直搗黃龍得朝著帝國軍安營的位置。
就在共和國軍還有四百公尺就能衝進帝國軍營地時，帝國軍的反擊開始了。
反人員迫擊砲彈從空中砸下，在武卒身上降下死亡之雨；反戰車砲開火，摧毀履帶或是使其脫帽致敬；機槍噴吐子彈，以橫掃一切的火網用鮮血洗刷掉大地的純潔。
戰爭，以一種既定程序，能最高效殺人的程序正在執行著。對每個士兵而言都是無趣的，卻也有自身的意義。不，只對政府高官有意義。
武卒衝鋒，不過在經過營區外圍時，他們腳下的屍兵拉開手榴彈插銷引起自爆。
「有地雷！別靠近那些屍體！」
雖然只有帶領四十位禁軍，但林根控制著死去的屍兵，在數個小時內利用原本共和國在此地的防禦工事進行完善。不過雖說已經完善部分的防禦工事，但這條戰線只能遲滯大約十公里的作戰正面寬度。
「好累......」林根自言自語的說，體內的奈米細胞已經將疲憊感壓低到極致，不過使用大規模的精神力去查探每個士兵的內心想法後再轉移到其他對應的軍隊指揮官手上。
「斐特律，接下來交給你了......睡......」林根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倒頭就睡。
斐特律又感到胃痛。
不過他已經在林根昏睡前，從林根那發來的心靈通訊得知林根的作戰計畫了，問題是這能成功嗎？
不，一定要成功。現在每一場戰役都關乎著帝國的有生力量是否能被保存。而這場戰爭的勝敗則決定全世界的命運。
數批由輕型裝甲車與銳士組成的共和國先鋒開始攻擊，不過在禁軍的防守下，帝國軍的防線極其穩固。四十名禁軍分散在這十公里長的防線上，艱難的防守住三個先鋒營的衝擊。
機砲橫掃著戰場，如同鐮刀般收割著戰場上的生命，用鋼鐵之水熄滅了這些戰士們的生命之火。
偶爾有少數銳士滲透穿過禁軍的火力，不過這些少數部隊在帝國騎士的圍剿下馬上死去。這貌似是共和國徒勞的進攻，不過卻讓潘鳳獲得不少情報。
「周善，秦琪。大總統有派遣特殊部隊前來支援，兩個小時後到。」潘鳳上將告訴這兩位前線指揮官。
「那麼我們要如何進行通訊協同呢？」周善通過無線電問。
「恐怕無法，你們只能夠等待他們打出進攻訊號後，再發起攻擊。」
「總比沒有援軍好。」秦琪說。
「皇帝陛下，大部分的部隊都只想快點撤離此地。」麥凱元帥前來向皇帝匯報。
「你認為，現在撤離，會有什麼結果？」
「恐怕只會讓軍隊潰退吧，但大多數的貴族只想著逃命。」麥凱不敢說甚至有可能會讓皇帝被俘虜這句話。
「這就是真正的戰爭啊，沒有故事中的榮譽，只有真實的死亡。」皇帝說。
「我的陛下，你貌似沒有被戰場給震驚到，你的膽識讓我敬佩。」麥凱記得自己年輕時在戰場上看過戰友與敵人屍體的慘況。肚子被砲彈破片開腸破肚；腦子被撕裂成為一個白癡漫無目的地走著；失去雙眼後在泥寧中打滾。
待在後方指揮部太久了啊。
「彗星賢者給我看過除了戰爭以外的其他事物。」斐特律回想著以前和林根學習時，看了地球二戰、冷戰還有組織戰爭時期的那些民眾的屍體畫面。那真是讓人感動恐懼，無數各種的死法讓他背脊發涼。
當然還還有在後來被VR、3D真人版優化的鋼之煉金術士、渴望復仇勇者、來自深淵、以及OVERLORD全大墳墓視角版本。狂熱的地球人粉絲將大墳墓裡面每個場景，就算沒有正面敘述也被建模出來。
「若會覺得現實讓你胃痛的話，就用虛擬的胃痛讓自己麻痺。」這是林根在被黑玫瑰和母后揍得半死前說的話。彗星賢者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雖然那些恐怖的記憶，已經被黑玫瑰用心靈力量將它們刷淡。不過斐特律在想起相關情節時還是會感到胃痛。
現在想想，戰爭也沒那麼可怕。皇帝瘋癲似的怪笑著，將元帥嚇了一跳。
「讓我去見見我的軍隊，我要進行演說。」
「諸君，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看向你們的後方吧。」
所有帝國騎士都往身後看去，西邊的河岸距離自己雖然近在咫尺，不過河流上都是插著共和國旗幟的火力艇。
「我們現在要在這裡，發起一場反擊。唯有將追兵擊潰，我們才能安全的後撤。現在，你們並非為了帝國、為了我或是什麼該死的榮耀而戰。
你們，現在是為了自己而戰。要選擇在背後還是正面留下傷口，作為恥辱或榮耀，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皇帝只能想到這麼多，他對於自己無法做出激昂熱血的演講感到羞愧。
在場四千名帝國騎士，有幾人默默的拔出軍刀，向上舉著。
所有人，不發一語，也跟著這樣行動，無聲的支持著皇帝。
「皇帝陛下，萬歲！」不知道是誰先這樣喊，緊接著是其他人的附合。
「皇帝陛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
「不過陛下，你的計劃是什麼？」麥凱元帥問。
「我們先守住現有的陣地，不過反擊火力集中在中央，故意讓敵軍從兩側
包圍我們。而駭格公爵則帶領一隻快速特遣隊，從南方繞越進行反擊。不過駭格，你要做的是攻擊敵方的前線部隊，而非從後方攻擊敵方的後勤、進行包抄作戰。」
「我的皇帝，我們的部隊要執行迂迴突破和包抄是極為簡單的。」駭格公爵說。
「確實，但共和國也知道我們的包抄能力如何。所以我們的目標，是讓共和國以為我們要和他們糾纏，而非殲滅。
在更南方的大橋處，林根執行了一場佯攻。現在只要讓共和國以為我們才是佯攻就會撤退，調轉兵力鞏固南邊的防線。若我們企圖執行殲滅戰，一來我們的軍力無法做到包圍，而來共和國就會認為我們才是主力而投入更多軍隊。」皇帝闡述林根的作戰方針。
「敵方距離我方兩公里！」
「全員就戰鬥位置！」
四千名帝國騎士就防禦位置，這種無法進行衝鋒進攻的作戰狀態，讓他們稍微感到不自在。不過，這是他們背水一戰且和皇帝共同存亡的時刻，每個人都精神抖擻著。準備面對共和國機械化部隊的衝擊。
「注意北邊！那是什麼怪物？」在所有貴族聚精會神地用鷹眼視力，準備用迫擊砲攻擊共和國步兵時，一個帝國騎士首先喊叫警告道。
緊接著而來的，是一陣火箭炮風暴彈雨朝著帝國軍的陣地進行砲擊。
近百枚火箭彈直接爆裂開，將帝國軍炸得人佯馬翻。
六架巨大的飛機，在平原上面飛行著。
這，是米哈伊爾貝聯邦之前的研究成果，翼面效應機。在共和國剛開放時期從米聯那裏得到的載具。這些在共和國南部平原上可以變成極為便捷的運輸工具，但如今卻被拿來當作戰爭機器。不，應該說共和國本來就不打算使用這些翼面效應機，這會使鐵路局的收入減少。更和況對共和國而言，快速打擊叛亂的戰爭機器比建設國家的機器更好。
四架翼面效應機呈現人字編隊，用上面的機砲朝著帝國軍開火。機砲共有八挺，四挺擺放在機身正面，另外四挺則分別擺在左右兩側。一陣狂暴的彈與輸出將陣地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盡數瓦解，並且地面效應機還將大部分的反人員地雷拌線拉開引爆。
機砲翼面效應機編隊轉了一個一百六十度的夾角，和另外兩架火箭炮效應機一同離開。
緊接著是裝甲步兵的衝鋒進攻，趁著帝國軍中央陣線還沒恢復狀態，並且反戰車炮、機槍陣地被摧毀半數的情況下，中央陣線已經陷入苦戰之中。
「重新架設反戰車炮！叫第二防線的繳獲虎式預備作戰！」幾個聰敏的騎士呼叫同伴，準備用火炮反擊翼面效應機。
共和國部隊可不會讓帝國軍有準備的時間，就算無法進行協調，但是在周善和秦琪的指揮下，銳士趁著翼面效應機製造的混亂，成功貼近帝國防線，並且賣力地用手榴彈攻擊機槍和火炮陣地。
帝國騎士發起反衝鋒，他們拿著特九一突擊步槍，射擊距離自己較遠的敵人，一邊射擊，一邊靠近離自己最近的銳士。用前進突刺貫穿敵人的胸膛，砍劈割開敵方的喉嚨，揮舞槍托打擊他們的腦袋。一名優秀的帝國騎士可以在十三步中射殺三名銳士並用刺槍術殺死兩名。
「趙貞隆大總統萬歲！」一名年輕武卒抱著炸藥包，朝帝國騎士進行自殺衝鋒。
禁軍一腳直接將這位武卒踢到飄向北方，讓他在空中自爆。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另一名較年長的士官說，也抱著炸藥包衝鋒，不過還沒跨出第一步，就直接被禁軍用機炮將其爆頭。
「後退至第二防線！」禁軍評估現況後說。
翼面效應機已經迴轉完畢，準備進行第二次進攻。
「彗星賢者，請你醒醒，幫助我們。」皇帝站在林根睡覺的桌子旁說。
「你已經有能夠統御全部軍隊的力量了，不過你還要和共和國部隊建立心靈聯繫，才能讓他們也見到聖術。」林根沒有醒來，但林根的意識仍然存在於心靈網路中。
「我該怎麼做呢？」
「你只要有更強烈同理心就可以了，不是對自己人，而是對敵人。去感受到對方可能的想法，而非拒絕他們。」
「這...這不可能的。」
「好吧，你只要知道，你的部隊和敵人部隊對立、戰爭。僅僅是因為，你們雙方的立場不同而已。只要轉換陣營、轉換各種情況與條件，那麼你的敵人就有可能變為朋友，你的同袍就有可能變成敵軍。無論他們是好是壞，你們各自的立場，導致了你們的對立。僅此而已。」
斐特律走到前線，望著對面的大軍，以及用眼角餘光掃視自己的軍隊。
是啊，敵方部隊也是人。強迫他們戰爭的罪魁禍首並不在這裡。
皇帝以一種悲天憫人的心情，同情著對面的軍隊。
林根的心靈力量，通過皇帝，和共和國的部隊進行精神連接，建立起心靈網絡。
理解，是一種模擬對方思考的方式。藉此來同步思考，以此建立心靈上的連接。
現在，共和國的部隊也能夠看到聖術了。
「皇帝陛下！危險！」一名女騎士看到火箭彈雨即將命中皇帝，連忙衝上去。
「躲在我身後。」斐特律抓住這位女騎士的手。
數十枚火箭彈轟炸在皇帝身邊，在黑玫瑰的個人防護力場保護下，皇帝和騎士都相安無事。
斐特律望著天空的無數道閃電，林根告訴他可以用這些做成共感素材。
「我要撞死他！他是帝國的皇帝！」一個翼面效應機機長發現斐特律的蹤跡，擅自脫離編隊。「這樣就能結束戰爭了！」
「賢者的嘆息。」皇帝說，翼面效應機撞在個人防護力場上，機長沒想到自己才是那位以卵擊石的人。
皇帝使用聖術，直徑有二十公尺寬的巨大閃電由地面上升起，衝入雲霄接著向四面八方散去。成千上百道閃電風暴之雨從天落下，衝擊在地面上。
共和國部隊不知道聖術只會麻痺神經，他們停止進攻，恐懼的向後潰退。
「不要陷入混亂！」周善和秦琪喊道，已經有裝甲車和戰車將自己的步兵輾死了，不過這顯然無濟於事。
為了躲避閃電風暴，翼面效應機並未如同第一次攻擊後轉向，而是衝入帝國軍的陣地中。一名禁軍見狀，直接奔跑，然後跳上翼面效應機，用手爪牢牢抓住機身。
禁軍艱難的爬上翼面效應機上，面對從窗戶著望著自己的機組成員。
「投降！」禁軍說。機組成員目瞪口呆地搖搖頭。
禁軍用手揍爆旁邊的玻璃，再次用共和國的統一語喊道：「我說，投降！」
「機長，有一名帝國禁軍趴在我們的機身外，要求我們投降！」機組成員對傳聲筒說。
「幹林涼！」機長罵道。
「他能撕開飛機裝甲誒！」
「大總統萬歲！去你的，我們同歸於盡！」
翼面效應機改變轉向，並且將剩下的火箭彈發射出去
禁軍看了一眼飛機轉向後的航向，是野戰醫院。光是用徒手拆掉這翼面效應機遠遠趕不上自殺式狀擊的速度。
禁軍爬上機身頂部，將空的發射管拆下。
機組成員生無可戀的輕吻脖子上的戀人項鍊，將自己的兵排、錢包、信紙與項鍊一同塞入鞋子後，便往禁軍剛才撕開的洞丟出去。
禁軍將發射管丟入發動機，整臺翼面效應機因為被搗亂平衡而混亂搖擺機身，撞擊在地面上自毀。劇烈的大火將一切吞噬，也包含那位禁軍。
「潘鳳上將，我軍正在和帝國軍纏鬥中。」周善向潘鳳報告著最新情況。
「帝國軍是怎樣反擊的？」
「他們有試圖側翼突襲我方的進攻部隊，幸好他們沒有攻擊我們的指揮部與砲兵營。」
「現在他們具備反擊你們的能力嗎？」
「我認為沒有。」
「告訴你們的部下，盡速撤離，鞏固防線。我認為這批在北面的部隊是佯攻，真正的攻擊是在南邊。帝國軍一直在聚集火炮對我軍陣地進行轟炸，那些自稱是難民的軍隊也一直在往這裡湧上岸。」
「那北面的部隊怎麼辦？」
「若他們是佯攻，那麼自然就會撤離，或是至少按兵不動。繼續攻擊他們的話，只會造成防線上的兵力短缺而遭到突破。你們先收縮追擊部隊，至少讓每個部隊之間部不要有能夠讓敵方穿插迂迴的空間。」
「我明白了。」周善說。「我會根據情況，來判斷這批帝國軍是否會撤退還是主攻。」剛才的情況也讓周善明白，若要進攻帝國，最好還是使用火炮打防守陣地戰最好。單純的進攻，只會讓士兵們被白白消耗掉。可以的話，還是留下一個營進行監視。
「報告趙貞隆大總統，我軍讓帝國軍逃脫了。」一名參謀進來報告。
「向外發布，說我軍粉碎了帝國軍的入侵。」趙貞隆自信的說。
「是...」
「你在納悶，為什麼我如此的自信嗎？」
「我們凡人潛薄的智慧，是無法揣測出你偉大的計畫的。」參謀敬畏顫慄的說。
「那是因為，帝國的王牌，在我們這裡。」趙貞隆笑咪咪的說，於此同時，貝利亞將拘束著黑玫瑰的籠子推了進來。
女王儲收起她那諂媚輕挑的神情，轉換成一種冰山美人的端莊樣貌，瞪著大總統。
「我很快就有一個好消息，要發布給所有公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