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巧遇唯前輩,並一同前往酒館『詩香』並在那認識了黎瑟安與店長莉絲,
聊了有關精靈、復活術等等的事情。
章節 |
▲巧遇唯前輩 ▲酒館『詩香』 ▲相異的精靈族們 ▲長壽存在對時間的感想 ▲翔之夢的復活術 ▲唯的靈魂 |
※本篇約三萬字左右。
巧遇唯前輩
因為翔之夢知道義勇軍回城或許僅是短暫的待著,要是下一災又有跡象的話,很快的又會離城,就像先前短暫的回城那樣。
因此今日,即便見到城內是經濟蕭條的模樣,趁著還不用被關在太空艙內無法動彈時……
翔之夢想盡量外出走走。
◆姓名:翔之夢 ◆外貌特徵: 紫色眼睛,白髮綁長馬尾,頭上有帶金色翅膀,耳飾為三墜,穿著白衣配披風圍巾,整體給人白色的意象,手持一隻金色羽毛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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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之夢會以太空艙來形容世界樹是因為,在先前義勇軍的行動中,整顆世界樹曾經轉移到一個未知且炎熱的巖漿大洞窟內,僅能待在世界樹內而無法外出足足至少有一週以上!
全身細胞都在讚頌旅行真諦的翔之夢,也就差點鱉壞了!!
而翔之夢一旁的蔚,自然是無法理解翔之夢了,僅是死魚眼的瞧了翔之夢幾眼,心想著:
『這傢伙根本是宅男的對立版!』
◆姓名:蔚 ◆外貌特徵: 藍色眼睛,酒紅髮,有一對長耳。耳朵有掛一個單邊耳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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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長年居住在森林而不問世事的蔚會有這麼新意的心得呢?
那就歸功於翔之夢給予他的許多記憶了,也使得他了解了世界的許多面片知識。
此時兩人正走在蕭條的阿斯嘉特城街道。
翔之夢一邊四處找找有沒有甚麼店家有開,一邊欣賞著城市的景色,回想著破爛以前曾經風光漂亮的模樣……
精靈蔚則無語地跟著。
翔之夢和蔚即將經過公車站牌,就看到公車減速、停了下來。
只有一名人形智能體下車,那是唯。
◆姓名:唯 ◆外貌特徵: 東方人種的精緻五官,黑髮紅眼,166公分,身穿棕紅斗篷、戴著護目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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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的裝扮一如往常,連身斗篷和腰間的佩刀,一點也沒變。
下車後的她自然地望向翔之夢、蔚兩者,對他們友善地欠了欠身。
「貴安。」她打了招呼。
翔之夢訝異的看了唯一眼,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因為翔之夢喜歡唯前輩,唯前輩是個讓他感到很安心的人!
翔之夢也像唯前輩招手打招呼,並高興地往前小跑了幾步來到唯面前:
「唯前輩,好巧在這裡遇到你!你怎麼也來這裡了呢?」
「認識的店家讓我過去一趟。」
唯維持友善親和以及適度的隱私保護說明了自己在這裡出現的理由。
翔之夢點點頭開口:「原來如此!」
蔚隨後走了幾步也跟到了,翔之夢轉身替彼此介紹:
「這位是唯前輩!是個很棒的前輩!」
翔之夢一臉笑咪咪得意地介紹著,隨後轉身介紹的另一位:
「這位是蔚!是我室友!」
蔚微笑地開口:
「我是這傢伙的室友兼食客,請多指教!」
蔚擅自自己補充著身分,並觀察著眼前的女子的反應。
唯對這位還沒機會正式對話的蔚笑說:
「請蔚多指教。蔚是飢荒之災以後加入的義勇軍吧?若在軍中有什麼需要協助之處,都可以透過房卡聯絡我,會盡量提供協助的。」
唯看看旁邊的翔之夢,又對蔚微笑道:
「蔚的室友當然也非常可靠。日後,請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她雖然使用敬語,卻沒釋出怯懦卑微的印象,而是高雅、大方的沉著風格,雖說是外貌約16歲的少女,看來不至於愧對前輩兩字。
聽到唯這麼說,蔚倒是感到到疑惑的瞧了瞧對方:
「既然你這麼說了……」
蔚亮出自己的房卡,一臉看美女的模樣看著對方:
「我是0511號,不過如果要直接來找我,要去0232才會找到人!歡迎你隨時過來,包含晚上也隨時為你服務!」
唯先是一愣,隨即恢復優雅的微笑。她雖然脂粉未施,卻是清麗脫俗、美若天仙,這在阿斯嘉特大概不多稀奇,至於在他處,這類經驗是多到見怪不怪了,也因此練就高等級的……裝傻技能。
「嗯??」
翔之夢一臉疑惑的瞧著蔚,一臉不太懂的樣子,不過對於唯前輩房卡號碼的事情,翔之夢印象中自己似乎一直都不太清楚,因此也拿出自己的房卡查詢了一下,果真沒看到唯前輩的號碼。
「唯前輩,那個……我之前好像也一直沒存到你的號碼,想跟你問一下,而我號碼是0232!嗯……關於蔚剛才講的時間點,我也沒有關係喔!唯前輩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歡迎隨時來找!」
翔之夢微笑地開口說著,並順便也把自己的房卡拿了出來給唯前輩看。
「0511的蔚,和翔之夢住在0232,我記下了。感謝兩位熱心,真有要事需要幫手時再麻煩你們。」
隨後唯拿出自己的房卡,一邊說:
「我以為自己告訴過翔之夢房號的,失禮了。」她讓兩位美青年看過房卡號碼
證明她不妄語,微笑說:
「我是0554的唯,再次請你們多指教。我平時在房裡的時間不多,使用通話或留訊更容易取得聯繫。」
唯說自己經常不在房裡,看來是因為生活十分忙碌緊湊吧。
「嗯我知道了。」
聽到唯前輩所說的,翔之夢點點頭,並在房卡中將唯前輩的號碼登記進去了。
蔚也熟練的將唯的號碼登記到了房卡之中,隨後微笑地說著:
「你的號碼,我已經好好記錄起來摟!也歡迎隨時來找我!」
「兩位來拜訪朋友麼?」唯問。
畢竟規劃成高級住宅區,這裡大概沒什麼平價、有趣的商店。
翔之夢搖搖頭微笑著:
「我們是來四處晃晃的,因為根據之前討罰飢荒之災的經驗,雖然之前確實去過很多地方,但活動期間,大多都是關在一個載具內活動,多少覺得有點悶,所以想趁著現在難得和平的時候,多出來走走看看,然後就走到這裡了。」
講到這,翔之夢歉意的笑著:
「我除了義勇軍的朋友外,城內倒是沒有認識甚麼人,唯前輩認識的店家,是前輩的朋友吧?」
唯不疾不徐地說:
「解決四災以後,翔之夢會在這個城市、其他地方接觸、認識其他朋友的。」
唯還未回答最後的問題,房卡就發出通訊音。她說自己經常不在房裡,看來是因為生活十分忙碌緊湊吧。
「失禮。」
唯對翔之夢以及蔚打了招呼表示自己必須接聽通話,也自然地?忽略蔚那句八成不是認真的邀請。
黎瑟安的聲音是翔之夢與蔚也聽得到的宏亮。唯本來稍微退開幾步才接起,但還是對翔之夢、蔚苦笑著比出「抱歉」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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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妳到附近了咩?莉絲問要不要一起吃個簡單晚餐。」
通訊的另一頭,黎瑟安的話音朝氣十足,背景裡是平緩柔和的純弦樂音奏,還有莉絲小小聲的說著:
「唯,不準跟我客氣喔。」
◆姓名:黎瑟安?伊拉 ◆外貌特徵: 耳朵尖尖,皮膚藍藍,頭髮是像夜空那樣很深的藍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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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內臟老早壞死光光的莉絲基本不會感受到飢餓,食慾裡頭沒有影響生存成分,舌面亦不會有任何味覺感受,但她樂得品嚐的,是與在乎的人們自在相處的時間。
“既然現在阿言不能出現,我必須擔任好老媽的角色呢。”
起源於這樣的想法,莉絲讓黎瑟安再次撥通房卡,還好,自己生前曾為母親,簡單來幾樣家常菜還是可以的。
「我已經抵達??」唯說了站牌名稱,
「正好碰到兩位義勇軍戰友,稍微聊了一會,等等走過去很快的。至於晚餐,我順道買些食材過去吧?需要什麼呢?」
或許聽見這些對話的翔之夢或蔚會有什麼表示?也或許黎瑟安聽到唯目前的狀況會有什麼點子?
認識的店家?請唯前輩帶食材?該不會那個店家是在新營運的吧?
翔之夢疑惑著,因為近日看到城內的情況,除了建築物有破損也蕭條,在這段時間要開店應該很困難吧?
「唯前輩,我跟蔚也正巧還沒吃晚餐,不介意的話,我們能跟嗎?食材的話,我們也能夠幫忙拿!」
翔之夢微笑地問著,他對於花錢不手軟,若能幫到人,會挺高興的。
蔚則沒甚麼意見,因為若再走下去,似乎也沒甚麼店家再賣餐點,若要回世界樹,也得走好一段路了,搞不好跟著新認識的唯一同到他認識的店家那,會是個最佳選擇吧。
因為翔之夢的開口,此時電話的另一頭……
“莉絲,唯似乎剛好碰上兩個我們同袍,讓他們一塊來嗎?”
存有魔法的世界裡不用遮住話筒,夜精靈與殭屍對看了會,不用空氣作為媒介,精神波只需一個眼神隨即將黎瑟安徵求許可的意思傳遞過去。
而後者也是跟著點了點頭,回送道:
“當然啊!沒妳們在外奮戰,我們小老百姓哪有現在還算過得去的生活,只要是安安、唯不特別回避的同袍,我都沒關係。”
「姐妹~如果兩位同袍方便的話,請替我邀請他們一道來唄。食材的部分…你們可以買些想吃的小東西過來,我回來後都住在莉絲這兒,2327跟阿莉莎沒事就會來一塊吃飯,食材很夠的。」
得到應許後,黎瑟安宏亮的話音似乎更熱情了幾分。
因為她心裡其實默默的期望著,待會走進門的會是那個只有她不記得了的男人。
「嗯?嗯……那裡不太寬敞,如果有其他來客……謝謝,我會問問。」
看翔之夢釋出的純真善意,唯輕笑著這麼回應。但心裡是有些困擾的,畢竟工作以外的場合,她通常不混淆交際圈,何況詩香除了本是熟客制的酒館以外,還負責情報交易類型的工作。
好在黎瑟安和莉絲沒讓唯難做人,在唯詢問之前就幫她準備理想的答案。這讓唯的笑容變得自然許多。
「我想他們會樂意的,謝謝妳們,我和兩位夥伴說明下,兩分鐘內再與妳們聯絡。」
唯這麼向黎瑟安她們說明,獲得回應後她才暫時切斷通話。
唯對翔之夢、蔚簡單轉達了黎瑟安與店長莉絲的語意,但沒有特別提到那兩位的名字。
「所以,歡迎兩位。蔚也不介意的,對麼?」
唯微笑確認道,沒忘記方才只有翔之夢表達想要同行的意思。
「嗯,能跟著美女一起去吃飯真是太好了!」
蔚微笑地開口說著,但他剛才心裡早就衡量過了,覺得與亦同去他朋友開的店家吃飯,是最佳的選擇了。
並在開口完之後,稍稍疑惑著唯的事情。
一般情況來說,若是兩個朋友相約走在路上,其實當其中一個有決定時,都會默認另一個人也是同意的,但眼前的唯美女並非這類的反應。
『她是比較屬於『西方』以人為主的思想嗎?』
蔚疑惑著並繼續觀察著。
「如果確定了,我們討論下要買些什麼帶過去吧,這裡雖然沒什麼熱鬧的商店街,但有些單價略高的超市,品項還算齊全才對。另外我打算事先聯絡店家告知兩位的稱呼方式,你們希望我如何介紹呢?」唯問。
唯確實是頗注重個體的不同意願,以及隱私方面問題。
雖然顯得和她交流有些麻煩,但這也表示與她相處,資安上更有保障。
「嗯,等等來討論看看要帶甚麼吧,至於稱呼,直接叫我翔之夢就行了!」翔之夢微笑地開口回應著。
「蔚,直接稱呼我蔚就行了。」精靈蔚回復著。
「我會如此轉達的。」
唯點頭笑道,只是對於被問起詩香的定番料理……其實她去詩香的次數並不多,平時腦子裡總轉些工作、義勇軍編制運用的問題,日常生活相關資訊經常從她的短期記憶中被完全抹除。
「有不喜歡的食材麼?」唯笑問。
不難看出她挺習慣做這類提案、統合意見的事情。
聽到唯前輩所問的問題,翔之夢想起先前可拉前輩提到的,天空精靈主食是蟲,翔之夢稍稍思考著應不應該講,
不過翔之夢實在是對那種超過四隻腳的生物太恐慌,最終仍忍不住並一臉歉意的開口: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不要看到像是……『蟲』之類的料理……抱歉……」
「我沒有甚麼挑食的。」
因為剛才有稍注意到唯似乎比較屬於西方人的人本思維,因此原先對翔之夢回答沒意見就不會發言的蔚,此時也特別開口回應了。
「那個,那家店大概是做怎樣的料理呢?」
因為自己與蔚分別都介紹完稱呼,因此翔之夢直接開始詢問有關食材方面的相關問題。
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只能想起詩香的內裝、那些琳瑯滿目的酒類。她沒讓這些尷尬表現在臉上,而是自然地說:
「那裡是家庭式酒館,我想會以下酒菜為主。買些中高單價的肉品、蔬果、再帶盒蛋糕應該足夠了?兩位認為呢?」
「那他們會喜歡西瓜草莓蛋糕嗎?」
一講到蛋糕,翔之夢肯定就想到他最愛吃,又能無限拿的那一款。
翔之夢滿臉期待的等待的答案。
『又是……西瓜草莓蛋糕嗎……』
一旁的精靈蔚稍稍瞧著翔之夢一眼,這段時間他跟在翔之夢身邊,已經見過翔之夢吃不知幾塊同樣這種口味的蛋糕了。
不過說實話……那個蛋糕確實是吃不膩啦……
只是……吃這麼多對身體沒影響嗎?
……也罷,翔之夢確實不能用一般生物標準衡量。
唯確認過地圖後,就將地圖畫面轉向翔之夢與蔚兩者,確認彼此沒有異議後一同前去購物。
「我想他們會喜歡的,西瓜草莓蛋糕。」唯一邊走,為這麼對翔之夢笑說,
「那……甜點就買些羊羹?蔚除了西瓜草莓蛋糕以外,有比較喜歡的甜食麼?」
蔚聽到唯所問的,仔細思考了一下平日所吃,但他腦袋裡浮現的答案都是……非常天然的食物原味,生菜之類的,等等……最近倒是有吃一些很棒的東西……
「甜食我除了翔之夢那個西瓜草莓蛋糕以外,到沒想到比那個更好吃的,不過如果是其他食物的話,我倒是想起前幾天跟翔之夢以及江沄湮在河邊烤肉吃的東西,翔之夢,檸檬魚片的料理方式也跟唯分享一下吧?那倒挺好吃的!」
蔚轉頭看著翔之夢開口著。
翔之夢點點頭,然後開心的分享著:
「除了魚片外,其他材料是用奶油、還有檸檬這兩個材料,灑一點迷迭香跟鹽巴,然後用鋁箔紙包起來烤,如果唯前輩有興趣,也可以試試看!」
購物途中唯聽了翔之夢和蔚的分享,唯對於他們和河浪一起烤肉的話題表示興趣,也稍微聊了一會兒。
唯說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店家裡也有位義勇軍,畢竟從接起房卡通話時,這就不再是秘密。店家裡的黎瑟安、江河浪和她在義勇軍中也是近期走得很近的姊妹淘,她表示聽他們和江相處愉快,很令人高興,也希望未來翔之夢和蔚能多關照那來自丹國的姐妹。
也因為他們提到檸檬魚,唯想或許他們對檸檬風味的食物有興趣,正好她也是,就順手拿了盒檸檬塔一起前去詩香。
很快抵達唯找到的超市,城內物資不足的問題早已不是新聞,他們沒有太多選擇,抱著兩袋牛皮紙袋離開超商。
義勇軍們在方舟上只有以物易物,回到阿斯嘉特也沒過太久,他們三個還不至於買不起這些食材點心。
期間唯也撥通房卡聯絡黎瑟安,將翔之夢、蔚和她再過幾分鐘就會抵達詩香的資訊傳達給在詩香等待他們的朋友們。
「嗯,沒問題。」
唯手指靈動地在魔神PDA上留下筆記。
她沒有因為翔之夢提到「蟲」這種食材就表現出特別驚訝或疑惑的模樣,可以猜出她以前應該也認識食用蟲的種族,或者她自己也有食蟲經驗吧。
當他們來到詩香時,會看到什麼樣的景象?
酒館『詩香』
深黑色的門板、亮銀色的四字,還有木牌上的店名,一切的一切都和唯印象裡中的如出一徹,這裡彷彿是四災的颱風眼,在周邊一片殘磚破瓦之中毫髮無傷的佇立在此。
可見此處的守護著,肯定有著不俗的實力。
“生客勿入”
簡潔明瞭的規則轟然而立,在這完整的門面上依舊威壓十足。
「哎呀!!!」
撥通後,先是一陣失措的驚呼,接著一段撞擊造就的雜訊後,黎瑟安聽來有段距離的話音這才正式播送。
「我沒事,姐妹,你們到了直接推門進來就好呦,咱們現在正在料理了。」
坐在高腳椅上的莉絲向後撇了眼,看明只是不常下廚的夜精靈不小心一個手忙腳亂弄掉房卡後,隨即又轉心回自己正調味著的湯上。
看詩香沒什麼變化,唯也鬆了口氣,雖然方才聯絡黎瑟安報上訪客稱呼和交通狀況時,黎瑟安他們下廚的狀況讓唯是有些擔心……
一見到那個店家,看起來有別於附近殘破的樣子,翔之夢感到有些訝異,然而一見到那四個大字,翔之夢沉默了,能感受到那四個大字帶給人的威壓,也使翔之夢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一旁的蔚則完全不受那四個字的影響,毫不猶豫的已經走向前要把門打開……
看翔之夢遲疑的模樣,唯對他露出令人放心的微笑,然後她追上蔚的角度,伸手攔在門前,雖然沒碰觸到蔚,卻也沒讓他直接開門。
「請讓我來。」
唯沉穩地對蔚笑了笑,才推門領著兩位比她高出不少的男士入內。
「感謝各位邀請,我是唯,帶翔之夢與蔚一起來了。」
入店後唯對等在裡頭的對象招呼道。
「姐妹!」
翻洗著滿盆碧綠的蔬菜,黎瑟安的尖耳朵一接收到唯熟悉溫婉的嗓音便將喜悅的訊號傳上面容。
成功度過饑荒之後,她的情緒狀態看來是有穩定了些。
她大力地揮動誰水藍色的手臂,招牌的大嗓門呼喚親友的聲音比起通話中又更嘹亮了些。
而由於詩香平時除去簡單的起司、火腿、堅果這類純飲搭酒小點外,是沒有其他餐食選項,因此室內並未設置完整的排煙設施,這讓莉絲前置的所有菜品所產生出的香氣幾乎佔據了小小的酒吧。
「唯,後面兩位朋友,歡迎。」
按下電磁爐上的保溫按鈕,位在正門吧前的莉絲向入門的三位點頭致意。
「小店空間不大,隨意即可。」
「貴安,一陣子不見了。」
唯沒有像平常那樣用對方的姓氏或名字加上敬稱當作第二人稱。
她從蔚和翔之夢手中輪流接過牛皮紙袋前去莉絲身旁,讓她確認裡頭的東西,向她們借了冰箱暫放。
「甜食晚點大家一起用吧,至於生鮮食材,如果今天沒吃完,冰著應該放一到兩周不是問題。」她自然地笑說。
接著在獲得莉絲的許可後她就去冰箱整理收納,把自我介紹的時間空間留給他們認識新朋友。整理冰箱後她自然是去協助黎瑟安,不曉得她們料理準備的狀況如何?
而此時聞到食物的香氣,翔之夢感到餓了,稍稍吞了口水一下,並好奇的轉頭找著食物的方向,想要知道知道食物香是從哪個方向傳出來的,不知是哪一種食物呢?
聽到有人打招呼,翔之夢也第一時間點頭揮手:
「我是翔之夢,請多指教!謝謝你們的邀請!」
蔚見到現場的人的情況,每個人似乎氣場似乎不一般,僅是禮貌的開口說著:
「我是蔚,謝謝邀請!」
裡頭的空間如莉絲所述,只有一個L型的長吧與靠牆的幾個邊桌以及最裡頭一區被屏風遮起的沙發位。
整體的視覺走向以禪為風格概念,線條總體都是乾淨利落的直角與線,色系多為墨黑與純白,酒櫃底面散出的白光透出五顏六色的酒瓶,吧臺上還有條襯著白沙河床的潺潺小溪。
至於發聲的兩位,
極度熱情的大概就是唯先前提到的黎瑟安,她有著高於人類女性均標的身高,以及並不多見的藍色皮膚配上薰衣草的眼眸,精緻姣好的面容宛如雕塑,頂上則是墨藍夾雜著灰白的落耳髮絲,細長尖耳告知了蔚她是同為精靈的異支同族。
另名說起話來儼然是場地主的女子則是明顯的人類模樣,與店家的色彩走向一致,她有著深黑色的俐落短髮與黑曜石般的瞳孔,骨瓷般的潔白肌膚緊緻光滑,五官比起黎瑟安是略悍了些。
見到整體吧臺的設計,突顯出酒櫃酒的漂亮色彩,吧臺上還有小溪?那是甚麼……?!感覺非常高檔!!
翔之夢訝異地四處看著,並開始期待吃東西!
而這場地似乎也挺適合吃精美的西瓜草莓蛋糕的!實在是太好了!!
翔之夢微笑著。
至於精靈蔚,見到同樣是精靈的黎瑟安時,疑惑的看著對方,因為他沒有見過那種顏色的精靈,所以此時他感受到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原來可以有很多不同顏色的這件事情,不單單只是人族的權力,精靈竟然也有!!
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蔚就這樣訝異的瞧著黎瑟安,然後不自禁的開口問著:
「我是蔚,請問你要怎樣稱呼?你雖說看得出是精靈,怎麼跟我不一樣,不是紅髮黃皮膚呢?你應該不是染髮染膚色的吧?」
「翔之夢先生,蔚兄弟,你們好,小女子是伊拉夜精靈的黎瑟安,膚色與髮色都是天生的,我們一族都是這樣。」
以風魔法將整盆洗淨的蔬菜托至半空中吹散水分,黎瑟安空出的手按在心窩,向姐妹帶來的兩位同袍微微欠身致意。
在好姐妹面前,她從沒有平時在部隊裡冷若冰霜的神色,就是多年以前那個樂觀外放的夜精靈,因此她對蔚不轉彎的質疑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若非父母,她很大程度也會如眼前的異支同族般不食人間煙火。
聽到黎瑟安的回應,蔚整個感到很訝異與新奇,多看了幾眼後,露出開朗的笑容講著:
「我是來自喀爾登山區森林的血精靈,膚色與髮色也是天生的!也不是染髮染膚色的!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其他也是精靈種族的同胞,真開心!」
講到這,蔚還特別拉了一搓長髮出來證明。
原先蔚雖然有聽說過其他森林也有精靈種族,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蔚與他的族人其實一直都待在他們所居住的森林內,而連大海也未曾見過,前陣子見到
「深潛者族長」葉摩雅.磲貝時,僅是嗅出對方身上也有來自喀爾登生活領域的氣味,卻未能察覺到對方是誰……
由此可知蔚實在頗為適合稱之為『森林宅男』。
不過做為東道主特莉絲就不太能接受乾妹被扔出這記直球了,即使聽的出來這估計年歲尚輕的紅髮精靈沒有太多侵門踏戶的惡意。
但她認為這是一個基本的禮貌與尊重的問題,若是平常,她大概已經將蔚請出去了,但今天是她自己點頭放兩位進門,也不好讓夾在中間的唯難做。
為朋友該有的面子,與自己將展現出的氣量,她是沒有將微笑撤下。
「我是莉絲,小店的主人。」
當蔚問完那句時,其實有注意到某個方向似乎一瞬間有某種強大的靈壓又瞬間消逝,使蔚瞬間感受到一股冷汗,而轉頭一看,注意到是一位穿著黑衣,妝很濃的女士在跟自己打招呼……
本來在平常情況會輕挑、講話有點沒禮貌的蔚,此刻因為感受到那股怒意,稍稍感到冷汗而收斂的開口:
「你好……謝謝你的邀請!」
聽到莉絲的開口,翔之夢也一臉高興地說著:
「謝謝你的邀請!店內挺漂亮的,食物也聞起來很香看起來很好吃,希望我等等拿出來的西瓜草莓蛋糕你們也會喜歡!對了,那個……西瓜草莓蛋糕我應該放哪好呢?」
翔之夢疑惑地掃試著桌上在尋找空盤子。
「好。翔之夢先生,蛋糕先幫我放檯上唄,我等等先冰起來。」黎瑟安回應著。
黎瑟安處理的生菜貌似是沙拉用途,只見旁邊還有個已裝好果乾、醃水果、堅果等小料的木碗擱在一旁,而長桌上頭是清一色的蔬食料理;有白醬馬鈴薯蘑菇、香米飯、油漬番茄、以及一尾為三位準備的蒸魚。
還有,她倆約定過的馬鈴薯泥。
「姐妹,我最近也算是詩香的員工,不能讓客人幫忙啦。」
彈指捲起旋風將沙拉混合均勻,黎瑟安笑著婉拒了親友的好意,要對方坐著即可。
唯其實不曉得莉絲的飲食習慣,本還想他們會為黎瑟安特別選用素食餐具廚具,冰箱裡還放了少量她帶回的肉品呢。
聽黎瑟安說完唯看看莉絲,確定確實不適合她幫忙,才來到方便和黎瑟安聊天的位置。
「馬鈴薯泥,看來也是黎瑟安準備的呢,真期待。」她說,表示自己沒有忘記哪些過去的回憶。
「當然,不過大部分都是莉絲功勞啦,我還差得遠!哈哈。」
向蔚點頭致意後,朝唯拋出媚眼,立約精靈黎瑟安展露欣慰的微笑。
沒有被饑荒吞噬,她們順利回來了。
回到這個地方。
我們,沒有誰離開,大家都還在。
「我只是遙控了一下妳罷了,妳少推辭。」
有些吃力的將身子轉向眾人身處的側位,莉絲否定了黎瑟安的遷就,接著繼續說道:
「安安,幫我把,我想回車上。」
黎瑟安聽到後快步走出吧檯,操作了下牆面的主控面板,莉絲整屍便和高腳椅一同藉著底下的電動滑軌來到吧尾出口處,一臺看來就價值不菲的原木輪椅同時自暗閣翻了出來。
黎瑟安彎下身讓莉絲抱著,接著托起她的雙腿,數了三聲一下出力轉身將友人安置妥當。
「大家開動吧,我是不死族,不用顧慮我。」莉絲開口說著。
調整了下輪椅上頭的坐姿,莉絲接過黎瑟安手上的小毯鋪在大腿上,那份對蔚的排斥之意消退了不少。
既然莉絲宣布開動,唯一邊向店長請示,一邊為在場用餐者分配碗筷。不過這次沒特別為大家分裝,畢竟不清楚大家對食物的喜好。
至於公筷母匙和分裝夾,這自然是一樣也沒漏的。
莉絲不方便享用食物,那飲料如何呢?
唯回憶著以前和莉絲相處時,對方有沒有喜歡的飲品?還是她當真什麼也不入口的?如果想起對方喜歡的飲料,唯會在問過對方後幫店長斟上一杯吧,若否,就直接問問對方身體的狀況,或許她能透過人脈幫上些什麼。
當莉絲被問到飲品這題時,她先是笑著感謝了唯的好意,在唯的印象裡,莉絲也確實從未在她面前進食,只見她從豐滿的雙峰間隙裡抽出掛在頸間的一小管暗紅色液體加入自己的杯水中,然後示意這樣便足夠的淺嚐一口。
相處過幾次,莉絲觀察的出來唯擁有的感官無比敏銳,相信她能嗅出屬於鮮血的鐵鏽味道,但為不干擾大家吃飯的胃口,她就未特別解釋。
”我的食物,就是在場活著的各位。”
畢竟這乍聽挺駭人的玩笑,又真的屬實的一句話…怎麼想都不太好在初次見面的生面孔直接說出口。
所幸自己比起諸多影視作品裡僅剩食慾的同種比起來,理智的部分還是接近九成。
知道每天要好好的打扮自己見人,就跟一般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與大家開始開動的情況不同,黎瑟安在將翔之夢帶來的蛋糕妥善收進冰箱後,她所裝載的第一盤餐食是馬上遞給了唯。因為知道對方不怎麼挑食,黎瑟安是以各份均等的方式分配配餐,做為主食的馬鈴薯泥與香米飯則是各半份,以免過多的澱粉影響姐妹苗條的平衡。
唯沒有勉強莉絲進食,而是對她打過招呼後笑著從黎瑟安那裡接過她為自己準備的餐食,自然地在黎瑟安身旁的位置坐下,避免讓店長和其他同伴不必要的顧慮。她當然也有飲食上的個人喜好,不過在這種場合確實不挑嘴,黎瑟安準備什麼,她總是欣然接受。
喝血吃人這事唯也見怪不怪了,嚴格來說唯自己就算是私立艾格羅夫圖書館飼養的牲畜。
蕾菈失蹤的現在,她是已經免除許多抽血的不適,卻也沒忘記過。因此她對莉絲沒什麼成見,相信莉絲以前已經注意到唯對大多種族隔閡的認知相對薄弱,才會在短時間內接受她的存在吧。
相異的精靈族們
因為注意到翔之夢因為店長莉絲宣布的『開動』而回頭,蔚也跟著往桌上的食物看了過去,並一臉期待著,因為食物看起來很好吃,但對於食物該如何開動的事情,蔚倒是感到疑惑與遲疑。
蔚先前他所吃的東西都是翔之夢點的,而要怎樣吃,他都是看著翔之夢怎麼吃就照做,但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誠實地告知翔之夢。
而現在的蔚也感到不知所措,因為這是蔚參與的第一場『自助吧』。
因為先前蔚觀察自己吃東西的次數也不少次,早已讓翔之夢察覺蔚不懂很多食物怎樣吃的情況,雖說先前的蔚可以依樣畫葫蘆地學著自己的動作照做,但這次因為情況比較複雜,翔之夢決定詳細對蔚講解一番。
蔚發現自己的無知被翔之夢發現時,感到錯愕,但因為翔之夢表現出來是『這種事情不懂很正常』,因此蔚就沒有太過排斥的專心聽翔之夢的講解。
翔之夢刻意在離吧檯有一點距離的位置,指著吧檯上的公筷與自己的碗筷講解著分裝的規則,以及介紹那些是小菜哪些是主食,至於食物的味道則建議蔚自己可以每一樣都夾一點試試味道。
最後當照著翔之夢講解,拿起木碗,並使用公筷母匙乘裝,並拿著乘裝好的食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時,蔚臉上可以見到有明顯的成就感與期待。
此時他聽到了唯的聲音。
「血精靈……我似乎是初次接觸呢。」
唯聽蔚的自我介紹後如此笑道。
「印象中,那是擅長『操血術』的種族對麼?例如將自身的血凝成武器,之類。」
唯對許多種族是有些粗淺的認識。
大夥兒用餐的場合,唯習慣幫忙帶動氣氛,雖然她不一定是最擅長這種事的,但這種「總有誰必須去做」的事情,她通常會不自覺地攬下責任。
蔚訝異的開口著:
「哇!唯知道的真多,我以為我跟我的族人都在森林內足不出戶,外界搞不好會不知道我們族人……」
講到這,蔚突然想起某年某月闖入自己居住森林,看起來是旅人,可是又時常拿著……像是在測量還記錄用器材的人……
該不會那位其實是來做甚麼生態調查的吧……
蔚此時才終於驚然察覺到這個可能性。
「謝謝,只是有耳聞的程度。」唯含蓄地對蔚笑了笑:
「說起來義勇軍中有不少精靈族,性格大多溫和友善,相信大家能和睦共處的。」
蔚訝異的看著唯:
「其他義勇軍也有很多精靈族……?所以說,可能與我的樣子不同,也與黎瑟安的樣子不同,就像是人族有各種顏色那樣嗎?!」
「原來你對這件事情很意外啊?剛剛我聽到你跟黎瑟安說的,我以為你在跟她開玩笑……」翔之夢回應著。
「……如果真的是,這種笑話也太冷了吧……」
蔚無奈地回應著。
翔之夢默默打量著蔚,似乎對蔚講的這句話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此時翔之夢也想起了曾經認識的精靈友人而開口分享著:
「我在義勇軍裡也確實有認識一個與兩位外貌不同的精靈,他很高,身高有兩百多公分,有一頭長髮、金色眼睛,膚色是小麥色的。」
蔚聽到後訝異的看著翔之夢:
「這人也太高了吧……那他在樹上跳躍移動時,不會撞到樹幹嗎……」
翔之夢思考著先前與那位精靈友人的對話:
「恩……我不確定他居住的地方是怎樣,但也或許不是森林吧?」
「翔之夢先生說的是克萊瑪吉安兄弟吧?」
藉由同袍簡單的描述,夜精靈的心理立刻就浮現了那位曾與她有過對話的高大精靈兄弟,雖說見面的次數算不上挺多,但同源血脈的牽絆還是讓黎瑟安產生了種他鄉故知的溫暖。
且對方總謙睦有禮又溫柔穩重的待她方式一直都令黎瑟安印象十足良好,甚至於產生了種屬於”兄長”的憧憬。
「對,對!是他!黎瑟安也認識他嗎?」
翔之夢興奮地開口問著,而此時翔之夢也同時想起克萊瑪吉安的飲料:
「拿露恩的飲料挺棒的!不知黎瑟安有沒有喝過?
啊!那個……拿露恩是克萊瑪吉安的另一個名字!所以我平常都習慣用拿露恩稱呼他,拿露恩說『拿露恩』這個名字的意思是……」
翔之夢思考了一下,然後高興地回應著:「是『無解之思』!」
「埃玟……」
唯的語學天分不算超群,她稍微停頓了一會才猜想那是克萊瑪吉安以前跟她說過的事,那應該是一樣的發音,唯得感謝翔之夢幫她加深這生字的印象,
「嗯,克萊瑪吉安對我說過,他能這麼認為,我感到很榮幸。」她微笑說。
「埃玟尼許流落在外的失落之女,姐妹,克萊瑪吉安兄弟倒是給妳起了個聽來帥氣無比的別稱啊。」
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唯,黎瑟安以克萊瑪吉安曾說過的母語複誦了遍,雖說目前沒能徹底發揮母親遺傳下來的高端施咒能力,不過換個方向,她本身的語言適應與學習能力倒算得上超群。
唯被黎瑟安輕戳,也笑著回應:「別稱太長會被夥伴們嫌棄」。
「他所擁有的可靠,真的十足令人安心,我都想把”兄弟”後頭那個字改稱為”長”了呢。」
黎瑟安想起於她上回於廣場被自卑席捲時的嬌弱模樣,與高大精靈伸出的援手,她不由得心頭一暖。
(暮華的靈魂碎裂了一公分)
唯注意到黎瑟安的微小變化,只是沒能馬上聯想到言,所以目前是想著如何讓大家把黎瑟安精心準備的美食吃個碗底朝天。
「黎瑟安對克萊瑪吉安的評價很高呢。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印象深刻的故事麼?」
唯說完,這次嚐了一口馬鈴薯泥,小聲讚了聲「好吃」。她是配菜、主食和湯品儘量平均等速食用的類型,或許這也是某種文化差異。
「硬要說起來,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大事,畢竟我們在戰場上總沒有被分配在周邊過。」
擱置正準備送入口的薯泥,黎瑟安雙手環胸仔細的回應了下,嗯,確實除了篝火前與廣場那兩回,她們一直沒能有超過十分鐘的互動。
「這大概意味著,克萊瑪吉安兄弟所擁有的魅力值本身就這麼高唄。」
由於對遠房血親的純欣賞大於迷戀,黎瑟安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未泛起霏紫的血暈,只是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
(不過暮華靈魂上ㄉ裂痕又增長了)
靜靜聆聽大家的對話,非為義勇軍,同不認識多少精靈族的莉絲便沈默了下來,自顧自的喝著血水,端詳著詩香許久未有的熱鬧景象,同時觀察兩位新人神情裡的細微變動。
本來嘛,阿莉莎考量到她身體的狀況,是下了”生客絕不能入”的禁令,現在是因為黎瑟安與唯同時在場,她方才能勉強在大家沒發現的情況下勸退原本一度要直接殺回來讓翔之夢與蔚躺著出去的會長大人。
唯注意到莉絲的視線,時不時會對她露出友善的微笑,歡迎她隨時加入話題。
在思考翔之夢詢問的蔚,就在此時突然注意到,在目前這空間之中,有著『血味』,並且他很快的就找到了血味的來源,來自莉絲所喝的血水!
「那個……莉絲,你在喝血?」
蔚訝異的問著,但問完時,倒是想起,莉絲剛剛好像有提到……自己是不死族?
因為注意力放到了莉絲所喝的血上,並注意到他身體的膚色似乎並非活人的情況。
蔚才在這時猜測對方是殭屍嗎?……
本來沒見過世面的蔚,對於不死族的存在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自從復活沒多久就見到骷髏人以後,蔚已經放棄探討為何進入死亡狀態,卻依舊還能活動的原因。
因為感謝著對方款待,蔚也決定來點自己擅長的事情。
蔚拿起了一個空杯子,並以遠離翔之夢的右手,在翔之夢沒注意的情況下,以血指甲自行劃開右手的手腕放血到杯子內,並刻意以左手放在桌子支撐頭的動作,對著翔之夢擋住自己的行為,不然就怕翔之夢小動物若真的看到自己在幹嘛,大概會嚇到暈過去,或者被他驚恐的質問自己,想到就有點麻煩。
蔚弄好一杯後,趁著翔之夢小動物拿起碗在吃東西時,直接將血拿給了莉絲,並問著:
「要來一杯新鮮的現泡的飲料嗎?」
但並沒有直接講那是甚麼,因為翔之夢小動物即便在吃東西,可是耳朵也不會自己關起來。
「不了,喝太好容易餓。」
展露侵略性的邪魅笑容,莉絲婉拒了蔚的好意,她可不想在自己店裡失控。
「我不像安安跟唯這麼年輕了,要維持身材得多用點心。」
莉絲有意識到蔚後續轉圜的詞彙,她便順道跟上並將話語包裝的普世了許多,具她所知,黎瑟安跟唯都不可能有對血的疑慮。
那多半是剩下來的翔之夢了。
既然如此,自己還跟祥之夢保持點距離好。
「唉啊!抱歉抱歉,我都忘記女士們確實會有保持身材的困擾,卻還拿東西在誘惑你,實在是抱歉。」
雖然蔚有從對方那知道,對方的回拒大概並非是嘴上的理由,不過蔚沒多問,並回以開朗的笑容。
至於那杯現榨的血,這對蔚而言到不困擾,蔚看了一眼那杯血以後,血瞬間像是有了意識一樣,自主的往蔚切開的位置飛了回去,而傷口也在血全數進入後而癒合,一切就像景象是倒帶一樣。
其實若蔚的血給予了對方,他的傷口仍是會在不久後快速癒合的,而蔚損失那些血是否有要緊?其實沒有,因為他的血增長很快。
好方便的體質。唯雖然沒看向蔚的方向,不過透過敏銳的五感也多少察覺他身體的變化,就暗暗記起對方這樣的能力、優勢。
「說個與我們有點關聯的。像是義勇軍在瘟疫時曾停留過幾天的亞爾夫海姆,我母親相當討厭當地高等精靈種族排外的性格,我自己到了那兒,也是因為這膚色被當作生病呢。」
笑談這段算不上好的經歷,黎瑟安當時真的完全能理解母親為何說到這群機車同族們會如此氣憤。
唯對一旁的黎瑟安示意地笑了笑,說:
「排外的民族性,許多時候也大幅受到他們生活環境限制的影響,我想,處不來自然是不必勉強,但對他者多些理解與體諒,自己心理也會比較好過的。」
唯雖然不久前說她跟許多精靈處得不錯,但能講出這些,能猜想她過去有過許多旅行經歷,並不總是累積些美好的經驗吧。
「原來那是排外的民族性的狀況啊……雖說我可以理解,森林要是來了生面孔,大家都會警界與害怕的情況,可是……」
蔚義正嚴詞的開口說著:
「黎瑟安看起來哪裡像是生病?」
接著蔚看著黎瑟安手臂的皮膚,認真地開口說著:
「我一開始也是看你很健康,卻沒看過那種膚色與髮色,所以也頂多會以為你是去染色的,那些亞爾夫海姆的高等精靈種族是瞎眼了啊……」
蔚不禁吐嘲著。
吐嘲完的蔚,拿起了一旁的香米飯搭配白醬馬鈴薯蘑菇吃了一口,整個人非常訝異:
「這是甚麼……怎麼這麼好吃?」
隨後蔚好奇的研究著碗裡的食物:
「嗯……這個是米,我還算知道,不過比一般的米香,挺神奇的,至於這個白色的醬……蘑菇切片我還認得出來,那個應該是馬鈴薯吧……但那個白色的醬……?那個白色的醬味道非常棒!」
若真要理解蔚族人的飲食的話,森林可以取得的水果、魚,香菇、蜂蜜等食材,但料理方式……很『單純』!
但最近跟著翔之夢的關係,倒是知道了珍珠奶茶、西瓜草莓蛋糕、還有一些小吃類的食物。
「那是牛奶、奶油和許多香料、鮮湯調成的。」
本日主廚莉絲回應了蔚的疑問,紅髮精靈的表現讓她想起剛進公會的2327。
他也是這樣,對凡事都抱有好奇,很多基本的常識與見識都相當淺薄。
口吻,一樣純真的有點可愛。
「牛奶,奶油?」
蔚確定最近自己聽過這類詞,但卻忘記是甚麼,因而疑惑的往翔之夢看去。
接收到蔚的疑惑眼神搭配蔚所開口說的,翔之夢馬上就知道對方在疑惑甚麼:
「嗯牛奶就是之前你喝的那個白色的飲料,至於奶油是牛奶的相關產物,嗯……大概是這樣!」
翔之夢微笑地開口說著。
血精靈族並沒有在森林內眷養動物的習慣,因此他自然也不清楚乳製品相關的東西,至於莉絲提到的香料或鮮湯,蔚倒是有概念的:
「原來如此!感謝解惑!」
因為疑惑解除,蔚露出了笑容笑著。
「沒事沒事,我會做的菜也就這幾道,以後有機會我再請另位精通廚藝的朋友變些別的出來。」
收攏蔚的謝意,莉絲話裡所指的對象正是超過一百分的家庭煮夫:言。
不過,到底還要多久言才能重新牽起黎瑟安的手推看那扇門呢?
好像連男子本人都沒有個底。
這邊,莉絲只得留下道不知何期的伏筆。
「據我所知精靈有許多不同的面貌,黎瑟安和蔚,以及你們提及的克萊瑪吉安確實都有相異的外貌特徵,我隔壁房號的術士……翔之夢應該認識的夜臨婕雖然沒有長耳,但她也是精靈。目前,我是挺喜歡和精靈族的你們相處呢。」唯微笑地回應著。
「咦咦?夜臨婕前輩也是嗎?!好意外!……哇……那包含天空精靈的事情……看來不能單純僅以長耳判斷是否是精靈族了……」
翔之夢歪頭思考著,並笑著。
「婕也是,但婕姐聽起來怪俏皮的,不知她會不會介意。」黎瑟安回應著。
蔚此時想起一些來自翔之夢的記憶,稍稍有些疑惑的問著:
「翔之夢……你來自的世界,也有精靈吧?他們……是長得跟我很像嗎?」
「咦?!所以你……也從我這繼承到關於精靈的記憶了?……」
翔之夢訝異的問著。
「嗯……看來是的。」蔚笑著。
「恩,雖然我不清楚你從我這得到的記憶景象究竟能讓你看到多少,不過他們的種族名稱是『殺戮精靈』,他們除了服飾外,基本上也是有著長耳、紅髮與藍眼,戰鬥時的畫面也是鮮血噴濺,不過……那個血不是他們自身的血,而是對方的就是了,那你從這些記憶裡,有見到另一種不同髮色與眼睛顏色的精靈嗎?」
翔之夢詢問著。
蔚仔細地搜尋著自己的腦袋記憶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呃……是棕髮綠眼嗎……?」
「嗯就是他們!」翔之夢微笑地開口:
「那你知道他們多少事情呢?」
蔚沉思著,雖然腦中閃過很多片段,可是他不知從何說起。
聽到眼前幾位都知道同一位精靈,蔚也感到有些好奇:
「那位……很高的精靈拿露恩,是怎樣的人呢?他兩百多公分是因為……他們那族的精靈都長那麼高嗎?」
看來蔚還是對於身高問題有些在意,並感到不可思議。
關於克萊瑪吉安,唯補充:
「和蔚、夜臨婕相同,該精靈種族我只認識單獨的個體,不好評斷他們的民族性、整體印象……但從克萊瑪吉安的說法聽來,他們種族的雷之精靈,似乎因為天生擁有強大的身體能力,所以自認必須為眾生承擔更多保護責任。我猜他們有些堅強、溫柔的特質。是我所欣賞的。」
放著美食不享用可不禮貌,唯暫時說到這,就看向莉絲、黎瑟安,笑著宣布她先開動,就取了自己盤中的番茄放入口中,讚不絕口。
「嗯,畢竟算得上同族,總是容易套近些。」
熱愛湯品舌頭又不怕燙的黎瑟安這回是千篇一律的從鵝黃色的熱清湯開頭,
「而且,他的眼睛…總讓我有種莫名的懷念。」
黎瑟安對應上的,正是殘留了一點餘燼在她心裡的言,
「明明咱們是在義勇軍才相識的,拿露恩那深邃濃厚的滋味也是那麼陌生。」
湯碗裡映著黎瑟安一轉即逝的哀傷,隨著輕微的一陣晃動又盪回笑顏,
「或許吧,雷之精靈與夜精靈有著什麼我尚不知道的關聯,因為家父也有將近的身高呢。」
聽到黎瑟安所說,蔚感到訝異:
「呃……同樣的那個……兩百多公分高?!」
講完後,精靈蔚目瞪口呆。
「呃……那在樹上移動不會遇到問題嗎……」
講到這蔚也驚覺到一件事情,究竟樹的高度之類又該如何講呢?自己似乎也沒認真去測量過長度與高度吧……
「嗯……或許森林的樹木大小有所差異吧……」
蔚在推論出定論後,突然受到另一個打擊:
「該不會……我們血精靈其實屬於『矮精靈』種吧……!」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確實沒什麼家父在樹梢移動的記憶…不過他在叢林的移動速度還是全族無精靈可敵。」黎瑟安思考後回應著。
接著的這件事便屬記憶猶新了,雖說跟著夜精靈們停下腳步一同成長至”那個時候”的森林有著許多抬頭看不見尾的參天巨木,真要一個兩公尺多的精靈在樹上裡移動是完全沒有問題。
但黎瑟安的父親不知怎麼的,總喜歡在障礙物繁多的林海平地穿梭,卻又有著令誰都難以想像的速度。
黎瑟安認為這估計因為父親曾是名震一方的精靈劍客吧,他擁有絕佳的動態視力;以及跟得上反應的肉體。
「其實精靈的異支不勝枚舉,我父母的冒險故事裡說過挺多。」
「哇!那能不能講講呢?我很好奇。」
蔚精靈聽到後,也一臉好奇的開口著,並感到神奇。
翔之夢也好奇的聽著,因為他過去時空旅行所見證的精靈故事確實也不少,所以其實翔之夢對精靈是會感覺到親切感的。
趁著空檔,翔之夢也剛好吃完碗中食物,他趕緊從吧檯拿了蒸魚與白醬馬鈴薯蘑菇,並繼續邊吃邊聽著大家的談話,一臉開心的樣子。
因為,食物無論聞起來、看起來、吃起來真的挺棒的!
而且現在還有故事可以聽!
好幸福~
唯看翔之夢滿足的模樣也為他感到高興,雖然唯這時的話不多,但對上視線還是會回以友善的笑容,將他們喜歡的料理朝他們推近些。
「這個嗎..今天、這個月應該都講不完的,我父母在世間遊歷的年歲實在太長。剩下的,往後我再慢慢說給蔚兄弟聽唄。」
伴在小黎瑟安從沒有過童話,幾乎全是父母長年累月的真實經歷。
而她正式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下才選擇離開故鄉。
長壽存在對時間的感想
「嗯?你父母遊歷時間……太長,該不會是遊歷個幾百年吧?」
蔚笑著,並在這時想到甚麼而訝異:
「你父母該不會也是王族精靈吧?」
而聽到『王族精靈』這關鍵詞,則讓一旁的翔之夢感到訝異,因為在翔之夢原世界的精靈,確實也有分普通精靈以及王族精靈兩種,而後者壽命會遠超過於普通精靈的。
唯接觸過太多他種族,或許因為如此,她對許多稀罕、特殊的訊息不常表現出驚訝、興奮或強烈的好奇心。她對外顯得重視倫理、立場和地位等,但心態上總是平靜。能掀動她情緒的,是真誠的良善和關懷。
從談話中注意到翔之夢訝異地提到「王族精靈」,唯雖然不清楚對方印象中的王族精靈有何特別之處,但她樂意讓聚會氣氛變得熱絡、讓發言者更願意分享他們自己,所以也露出感興趣的微笑望向黎瑟安。
「我們族群並沒有皇室,原本就能活上萬年喔。父母他們……應該成年後再外界闖蕩了有千年左有吧……?」黎瑟安思考後回應著。
拜生命母神的賜福所賜,只要生活在月下,伊拉夜精靈們壽命長度幾乎屬於不可考的範疇,他們在自己的森林裡度過了外界流轉過無數世代,卻始終如一。
「不過母親後來接任族長了就是,父親則是她的第一護衛。」
聽到上『萬年』這個詞,無論是翔之夢還是蔚都感到驚嘆。
蔚的族人,就算是『王族精靈』也才一千多年左右壽命。
而能活上萬年的這個單位,在翔之夢原本世界內,也僅有龍族可以到破萬的年紀……
「我想……我們雖然都被以精靈稱呼,但可能……我們是不同物種吧……這壽命的規格差太多了……」
蔚震驚的開口說著。
「我突然有點想知道,若是一百六十幾歲的那個……伊拉夜精靈,該不會……還是個小孩吧?」蔚既害怕又好奇的問著。
蔚的年紀,今年162歲。
一旁的翔之夢也好奇地看向黎瑟安,等待著解答。
「欸豆…162歲……我的外表應該是十歲左右的小蘿莉吧。」
偏頭想了想距今數千年前的事情,黎瑟安稍微檢索下,腦內便浮出了那個整天抱著母親交代的魔學教材跑去森林玩耍的時光,為此,懶得背誦魔文的她是只花了幾分鐘就記起海市蜃樓與木分身的咒語。
「咱們一族的肉體成長會隨著年齡增長減緩,基本後面好幾個千年都會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但如果體內能量夠強的話,就不會老化,我七八千歲的母親看起來就跟我差不許多喔。」
母女站在一起時說是姐妹恐怕更有說服力,如此的伯仲之間當年甚至是讓見多識廣的言都一時沒法察覺兩精靈間確切的關係。
「十……十歲?!七……七八千!!」
蔚嘆為觀止的瞧著黎瑟安,彷彿在看珍稀骨董一般,只差沒問:『請問您今年貴庚。』的問題。
翔之夢也訝異的瞧著黎瑟安,因為過去接觸的精靈種族並沒有活這麼久的,嗯……好像有一個?
記得拿露恩好像也提過自己活很久的事情……
是否這世界有很多種族其實都能活得很久呢?
翔之夢稍稍歪頭疑惑著:
「所以……是否老化,關鍵點在看體內能量摟?」
「正確來說,是有個停滯的分水嶺。大約是在三千歲到五千歲中間,外貌大於像我這樣的時候。」
黎瑟安稍稍透露了自己的年齡區段,明年屆滿4000歲的黎瑟安現正處於中間位置,看上去是值27、28歲;剛剛好的熟度。
但她對不老的這件事倒是沒什麼自信,她與族史頂天的天才母親才無法相提並論。
如果可以,她就不會過的如此艱辛了吧。
「許多人類活不過百年,我有些好奇活上數百、數千歲的精靈、人類以外的智能體們,在活過百年後,心境方面與十幾二十歲時相比,有很大差異麼?」
唯細細品味料理,在大家談話稍緩時表示她對夥伴們的興趣。
「我自己的話跟蔚兄弟可能有幾分相近唄。」夜精靈黎瑟安回應著。
「如果是以帥氣的我來說,若認真講我現在的心境嗎……好像跟環境比較有關係,雖然說我也不介意可以一直待在我原本的森林,但自我被迫離開以後,我覺得我自己……」
蔚講到這,以拳頭放在自己胸膛上開口說著:
「是從零開始!所以……」
「現在是蔚正太,今年一歲!」
翔之夢調皮地幫蔚接話並笑著,而以一歲來說是因為今年是蔚出森林的不到第一年。
「喂!!那你就是翔之夢老妖王!!」
蔚趾高氣昂的指著翔之夢說著,因為他從翔之夢記憶中得知,翔之夢已經不知度過多少年了。
但蔚也突然疑惑,這傢伙究竟如何在那麼多年裡,還保持這種容易被拐走的天真性格的……
「但外貌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吧?」翔之夢微笑地說著。
蔚稍稍嘟嘴,看著翔之夢,隨後伸出了食指打算戳翔之夢額頭,因為爆氣說不過人家,心裏還同意人家講的。
可是當他手舉了起來後卻又放下,他不清楚剛才直視翔之夢的時候,為何心裡有股莫名說不出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瞬間感到有些煩躁,最後不自主撇過頭不發一語。
黎瑟安看著翔之夢與蔚兩小無猜(?)的互動,黎瑟安並未不解風情的介入,選擇繼續下說。
「故鄉的生活是非常單純、安逸的,而且咱們森林不允許外族進入,所以也不會有與血親之外的存在接觸的機會。」
所以,唯當年邂逅的黎瑟安才是那等無條件的熱情外放。因為,她並不知曉何謂人心險惡。
「初離故鄉的我,不懂的人際眉角太多了,即使擁有遠超多族的年歲,至多,也就是個白紙般的少女吧。」
紅髮精靈輕輕點點細微的動作全數被莉絲納入視線,
”嬌羞成這樣,原來是一對嗎?”
雖說情報算是莉絲主要收入的來源,但陌生者的人情八卦不在她有興致的範圍內,於是,困惑了數秒過後,殭屍的眉頭很快降了下來。
她在酒場混跡多年,很能接受不同性質的愛意,見怪不怪。
「哎呀,安安現在也一樣青春美麗呀,妳說是吧唯唯。」
立馬現用預告過的稱謂,知道黎瑟安有嚴重憂鬱傾向的莉絲盡力拉著夜精靈,避免有任何靠近懸崖的機會。
順帶將話題中心稍微轉移了下,自我調侃。
「翔之夢又經歷過多少年歲呢?如果算上我印象中的生前記憶,我也是幾百歲的大姐姐了呢。」莉絲詢問著。
「我嗎?」
翔之夢笑了笑,並往蔚看了一眼,蔚得意地抬起了下巴表示,你看我比較年輕又帥氣是事實。
『……』翔之夢對蔚的舉止感到無言並懶得繼續理他。
「年歲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度過的年數不清了,至少上百萬以上了……而旅行的記憶,我也都還記得,先前也都有很勤勞的將故事寫在這本筆記本內。」
「原來是這樣。」唯理解地點了點頭,
「想像起來,要在變化緩慢的環境中過著同樣的生活,經歷千百年,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呢。」
她感嘆地說了自己身為人類的感想。
「雖說你們都是我生命道路上的前輩,但如果在多種族共存的環境中,有我能幫上忙之處,還請儘管開口。」
唯笑說。如果算實際年齡,在人類分類中算中年大齡的她還是這裡最年少的一個,不過要說閱歷、經驗和精神年齡,說不定她還不算太差吧。
「懂事的第一個千年確實會挺煩的啦,不過過著過著總會習慣。」
擺擺手,黎瑟安表示這件事其實沒有唯想像中的難熬,接著勾住身旁姐妹的手臂,冷不防的親了唯嬌嫩的臉蛋一口。
「但,還好我最終選擇了出村,才能遇上這麼棒的姐妹。」
夜精靈的說詞與饑荒決戰前夕絕望的傾訴完全反轉了過來,擺明了現在的她已暫時擺脫心魔。
此時翔之夢把筆記本從空間收納中拿出來,並反過來拿給對方。
那是一本看起來很普通的綠皮筆記本,然而若要翻頁的話,會發現頁數翻不完。
內有翔之夢紀錄的各種旅途故事:如【傳說】、【致一個無名的傳說】、【素食者】、【祭】等等。
也有各種種族的介紹:天使(Angel)、精靈(Elf)、殺戮精靈(Bloodthirsty-Elf)、傲族(Proud)、惡魔(Devil)、旦達爾族(Dandar)、火族(Fire)等等的。
還有編年史、國家設定等資訊。
「好特別的筆記本。」
唯雖沒將翔之夢的筆記拿在手上,但要記錄百萬年的故事,這筆記本如果是普通的紙張肯定是無法完整記錄的吧。
「這筆記本,是從哪裡取得的呢?」唯好奇地問。
「嗯我也覺得這個不是普通紙張,雖然摸起來很像,至於從哪取得的……說實話,我也不確定,我只知道,好像自我出生時,這本筆記本就在了,嘛……
似乎就像是有些神話會提到,像是有些特殊經歷的人或者神,會伴隨某些特定物體出生那樣的狀況,而我是這本筆記本,但除此之外,像是神話的使命還甚麼的,我先前感受深刻的,是『紀錄』的這件事情,只是……現在的話……
或許我使命已經達成了吧?因為很多情況都有所感覺,覺得自己似乎不再被『紀錄』這個使命給束縛了……」
翔之夢聳肩笑著。
「???」
這資訊來的太突然,莉絲的意識一時無法處理,她飛快的眨眼,手上的血水不小心潑灑了些出來。
「百萬???先不說你是怎麼活這麼久的,這顆星球當時就存在文明了嗎!?」
原以為夜精靈萬年的壽命夠誇張了,沒想到現場馬上爆出個至少百倍的存在。
這已經不是活化石了,身擁這般歲月的翔之夢等等開口揭露他是創世的其中一員莉絲恐怕都不會感到意外。
「嗯?所以這世界是一顆星球嗎?我還以為是平面的,不過我想你誤會甚麼了,我幾百萬年的旅行並不在這個世界喔。」
翔之夢露出微笑地開口:
「我是從『奇蹟』的世界來的人!阿,會這樣稱呼那個世界是因為……我的那個世界的意識凝聚的人,就叫做奇蹟,而那個世界是否存在那麼久,我也不確定,因為我的旅行是『時空旅行』,也就是時間未必是連續的,或許對我而言的明天,其實是過去,並且……我想,
我大概也不能以『活著』來稱呼吧?因為我的種族……頂多六百多年壽命,何況我應該是個半血……」
翔之夢歉意地笑著:
「我自己為何會一直存在,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抱歉……」
一旁的蔚不怎麼訝異,因為打從他接收翔之夢記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些了。
唯看向翔之夢,點頭微笑說:
「最初認識翔之夢時,就隱約覺得你是身分特殊的天選者,果然很厲害。」說是這麼說,她看來對翔之夢的友善態度並沒有改變。
唯在其他同桌們慢慢消化這些解釋的時,關心地問說:
「翔之夢認為現在保有自我意識、與我們共享晚餐和溫馨時光的現在,不算是『活著』麼?為什麼這麼認為?」
「那個……我會這麼說是因為……你看看,傲族只有六百多年壽命,可是我都活了多久了呢……所以才會懷疑自己應該沒有『活著』吧!」
翔之夢歉意的回應著唯。
「真虧你還能保有正常情緒。」莉絲開口說著。
使命為”記錄”…
這意味著不論眼前發生何種事態,都絕不能出手干預吧?
要保持幾百萬年的歲月都只為過客,從不動情、留情,是具有智慧、情感的生命體能夠做到的麼?
意識加起來僅存在不過幾百年莉絲完全無法想像。
「比起旅行,我更覺得這是一種苦行。」
多喜歡誰都不能太在意,太折磨了。
「我也有點疑惑為何我還能保持正常,每當見到他人間的牽絆時,也都很羨慕,但當時自己會在哪,以及將會去哪,都不是由我自己決定,所以確實……是一種苦行,而那時的我,也在夜深人靜時,經常在想著,為什麼是我?還有別人嗎……但至今為止,我沒遇到跟我差不多的其他人就是了……不過……」
翔之夢露出了笑容:
「就如剛才我所說的,我有感覺到,如果是現在的話……我的使命大概已經達成了……所以我……」
翔之夢轉頭看向蔚並露出溫柔的笑容:
「才能成功地把干涉,並蔚復活。」
蔚聽到翔之夢說這句,稍稍有些意外,而見到翔之夢那溫柔的笑容,則稍稍有些訝異、沉思,然後開口說著:「你少對別人露出這種表情,很危險!」
「嗯?少對別人笑嗎?為什麼?」翔之夢此時轉為疑惑。
「反正少這樣表現就對了!」
蔚說完立刻撇過頭,表情有些錯愕又疑惑,最後稍稍有些無奈,搞不懂自己心裡的情緒是甚麼。
「翔之夢先生,我覺得;活著這件事不能單純以壽命來看。」
別於莉絲,黎瑟安的想法更為明亮樂觀許多,
「就像姐妹說的,只要這個當下,做為翔之夢的你有所感受、喜歡。就是你依然活著的證明唄。」
將手平貼在胸前,黎瑟安大方分享出心裡最真切的想法,附帶淺淺一抹微笑。
「嗯,只要有所感受就是活著嗎……」
聽著黎瑟安講的話,翔之夢沉思了一下,而此時腦海中也浮現了不死族的可拉前輩以及尼蘭爾前輩。
翔之夢露出了笑容:
「嗯,這麼說挺有道理的!謝謝你跟我說!」
翔之夢的復活術
「嗯?幫蔚復活?」
唯好奇地將視線轉向蔚,又看向翔之夢,
「請問這是指,翔之夢能使用復活術,將應該已經死去的蔚復活麼?像是義勇軍借助永生神等力量,在戰死後復活那樣?」
這當然是在這對男子拌嘴?後她才提問。唯一直很重視生死問題,她還認為自己隨時可能死去,不是身為義勇軍戰死,而是體質、天命問題而早早逝去的那種。
如果翔之夢擁有復活的能力,唯肯定會試圖交涉讓對方在未來的某天為自己復活吧。
「那是怎麼樣的經過呢?」唯好奇地問。
「恩,蔚本來是死了,而我使用了種族能力復活了他,不過……我只是我種族的半血,所以一般那種復活其他人的復活術,我沒辦法使用,我使用的是需要付出靈魂代價的復活術,而我只能再使用一次……」翔之夢開口說著。
當蔚聽到翔之夢講到這些細節時,本來打算打斷他,因為他覺得翔之夢的這種事情不該被太多的人知道,但是見到翔之夢似乎對眼前的人很信任,就沒有多說甚麼,而是繼續觀察。
「若再使用到第二次的話,我大概會向可拉前輩所說的那樣,會死吧,雖然我是不怕死,不過……現在我有責任得好好活著。」
翔之夢微笑瞧了一眼蔚說著。
被翔之夢那麼一瞧,蔚訝異了一下,立刻轉過頭不再看翔之夢。
當然,翔之夢這個完全沒有想太多也沒情商的傢伙,也完全毫無意有所指的始作俑者,完全不知為何蔚有那種反應。
隨後翔之夢就沒有繼續理蔚的奇怪行徑,而回頭思考著唯前輩問的問題,並開口回應著:
「其實一開始要做復活這個動作時,我不確定要怎樣處理,因為我忘卻有關我自己的記憶,雖說記憶有開始因為回想而逐漸想起,所以我那時就嘗試著從筆記本內找過去關於我種族傲族的相關紀錄,企圖從中尋找線索。
但我找到的,都是由我自己當作故事一樣紀載的內容,對於如何做到復活的這件事情,並沒有詳細描述到,僅提到,『傲族人對著屍首伸出了手,把對方復活』的這段內容。
但當時我也確實沒有其他線索了,所以就抱著僥倖的心態照做這個動作,然後……
大概是我種族血液的記憶被喚醒,我見到靈魂之火是由無數的線段組成的,而其中有一個位置可以明顯見到有線斷掉!,然後我就明白了我該做甚麼。
用自己的靈力把那段掉的線段重新接起!
然後……蔚就活過來了!」
「原來翔之夢的復活技能,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呢。」
唯對翔之夢露出淺笑,心裡有些遺憾。
她雖然希望必要時能延續自己的生命,但還沒想要為這種事犧牲翔之夢的程度。
「沉重嗎?我是覺得還好,畢竟我活得夠久了,而且若能幫助想活的人繼續活下去,我到是挺高興的,就只是怕……被復活的人,可能會受到我的影響,而有困擾……」
翔之夢歉意的笑著。
聽到翔之夢所說的話,蔚稍稍有些不悅的瞧了翔之夢幾眼,但為何自己不悅,蔚當下還不太清楚。
翔之夢稍稍擔憂的看向蔚:
「不過……他似乎從我這得到很多記憶,希望這些記憶沒有影響到他。」
聽到翔之夢所說,蔚雙手交疊看向翔之夢:
「這不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嗎?我才不想像是你之前紀載的其他故事那樣,髮色、皮膚顏色眼睛顏色,甚至是連種族都變成傲族人!我是血精靈,不是甚麼傲族人!」
「以自己的種族為傲不是壞事,但蔚,你是因為翔之夢才能在這說出這句話的,對吧。」
莉絲血杯在輪椅扶手上頭敲出一點聲響,莉絲對蔚此時予翔之夢的態度不太能茍同,聽故事的興致一下減滅不少,那對黑玉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向反駁的蔚,肅穆的面容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前面對黎瑟安的無禮她尚且能當作血精靈是初生之犢,不解世俗常規,這樣直接頂向救命恩人的行為就不得諒解了。
「還是你不喜歡這條多出來的性命?」
熟客體制之下幾乎沒有越線的陌生人,性格火爆的阿莉莎在場時莉絲又得是拉住閨蜜的那個,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熟識莉絲的黎瑟安是能聽清乾姐口中滿滿的不悅。
「唯!我幫妳盛點湯唄!」
一時不知該怎麼圓場的黎瑟安只得拉著姐妹先避下風雨再說。
「咦?嗯……謝謝,黎瑟安也多吃些。」
唯點了點頭,將湯碗遞給對方。
她雖然打圓場,不過有人已經先開口為蔚辯護,想想她應該不需要蛇足。
當蔚聽到莉絲講的第一句話時,蔚得意的笑著,因為自己確實以自己種族為傲,但下一句話,蔚就不太懂對方講的動機,而疑惑的看著莉絲。
接著無論是莉絲的表現,或者是後續所問的問題,蔚無法理解現在是怎樣的狀況,為什麼對方要對自己說這些?
蔚只直覺意識到自己大概被誤會了甚麼而感到焦躁,雖說有想解釋,可是此刻他心裡卻又充斥著各種過往曾經被誤會的記憶,讓他感到更加焦躁:
「我當初就是想……」死,才去尋死的。
突然……
有一隻手放到蔚的肩膀上,打斷了蔚所說的話,他嚇得轉過身去看那個手的主人——
『翔之夢』!
而此時的翔之夢正溫柔的微笑並看著他,眼神彷彿在說著:
『沒事了。』
『我懂。』
使蔚冷靜了下來,但回想剛剛自己所說的,蔚不清楚到底哪邊使對方誤會,明明自己想說的內容也說了,舉例也有提及,為何莉絲會生氣?
究竟莉絲到底理解了甚麼?
不過當蔚還在沉思與不解時,翔之夢到是對他提出了問題:
「你剛才是不是想跟我說,要我不要擔心那麼多,其他狀況沒有比你現在這個狀況更好的?」
蔚撇過頭沉默不語但稍稍點點頭,因為他疑惑為何翔之夢還要在跟他確認,而且還是第二次,讓他感到些許不好意思。
「所以你斥責我在擔心你嗎?」
翔之夢再次詢問著蔚。
蔚聽到後,這次到是生氣的轉過頭開口:
「不要人那麼好,已經做到幫人,還想替對方擦屁股!你是想賣全套服務啊?別像個保母!」
翔之夢聳肩笑著:
「好啦,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擔心你了,不過,如果有狀況,一定要跟我講,好嗎?」
「為什麼!」蔚反駁。
「那我只好繼續擔心你了。」
「……你是笨蛋嗎……」
蔚詫異地問著,但他也理解了翔之夢的這句話是個威脅:
要是自己不答應就要繼續擔心自己……
……真的就是個笨蛋……
想到這,蔚不禁雙手交疊靠在桌上,並彷彿累積了一點勇氣才回頭:
「知道了……會講的。」
隨後見到蔚平復心情卻有些表情不自然的吃著他的飯以後,翔之夢到是轉頭微笑的看向莉絲:
「其實蔚他……是擔心我,不過,也挺謝謝妳替我說話的!」
但場面似乎有些尷尬,為了回到剛才熱鬧的氣氛,想起剛才莉絲在聽自己講述故事,似乎挺有興趣的,因此立刻伸手在空間收納中找了找,並拿出了一本,過去自己曾經作為作者,在地球製作的書給莉絲。
「這是我以前曾經自己印的書,裡面是寫著過去,在我自己最初那個世界旅行時,所見證的幾篇印象深刻的故事!如果不嫌棄的話,這本贈與你!」
唯看看莉絲的狀態,想確認目前對方是否因翔之夢的解釋而釋懷?她又對蔚微笑說:「聽起來,現在蔚擁有許多翔之夢過去的記憶。這也算變相獲得許多閱歷,畢竟可能有百萬年這麼多的,對麼?如果這麼想,果然是很厲害的事情。」
聽到唯所說的,蔚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從翔之夢那獲得的記憶,確實數量很大,比他自己度過的人生還要多很多而很多還是……
「是很厲害,而且這些記憶似乎……還根據我的種族給予……有很多有關精靈的記憶……有棕髮的精靈……也有紅髮的……『殺戮精靈』……」
講到這,蔚稍微怕瑟瑟指著翔之夢並看著唯開口:
「翔……翔之夢他世界的『殺戮精靈』好變態!超……超愛砍人的!根本把殺戮當成樂趣……除了跟我們『血精靈』服裝不同,根本看起來跟我們是同種族的……實在有夠違和感的!!」
蔚錯愕的轉過頭看著翔之夢:
「你世界的……跟我們類似存在的『殺戮精靈』怎麼會是那副德性……我看到那些記憶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噩夢……」
而講到這,蔚此時有讀取到翔之夢其實也很怕『殺戮精靈』的記憶……因而疑惑地問著翔之夢:
「你……既然很怕我……的外貌,幹嘛還要復活我?就不怕我像那個種族一樣對你怎樣嗎?」
「當時我沒有想那麼多,應該說……算是被可拉前輩一鬧,我真的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情了,而後續成功復活你的時候,我也因為你一開口跟我講的話,完全沒心思去記得要對你恐懼啊!」
翔之夢微笑著。
「我很慶幸這世界的『血精靈』是個善良的種族。」
「善不善良甚麼的……你太高估我們了……我們只是……」
蔚撇過頭並在腦中探索著,應該是用怎樣的詞彙,並讀到了一些新贏又貼切的詞:
「『宅』在自己森林,對外界的人沒興趣干涉而以……」
「或許影響程度不小,但看起來,蔚不像特別困擾的模樣,對麼?」
唯看向蔚問著。
聽到唯所問的,蔚點點頭,因為這段時間確實,除了記憶有些許混亂外,沒甚麼影響。
就算有也不會講的!
但蔚看了一下翔之夢又稍稍心虛了,因為剛才自己答應過人家的,只是,他真的又擔心翔之夢會擔心……
『難搞的笨蛋!』
接著唯再對翔之夢笑說:「挽救性命,在我看來是值得敬佩之事,希望翔之夢不會為此事感到過於沉重的壓力。」
停頓一會兒,唯又補充說:「我無法體會活過百萬年的心情,如果……翔之夢確實沒有活著的實感、認為目前的責任壓力令你難受、疲憊——只要翔之夢能將性命、能力繼承給他者,我很樂意接受、延續你的這一切。」
唯清楚背負責任而逼迫自己活下去是如何痛苦,她自己對這樣的疼痛又愛又恨,卻不認為他者要甘願一直承受這樣的苦痛,何況翔之夢活過這麼久的歲月。所以她雖不打算因私慾而掠奪他的性命,卻也不會勉強對方活下去,反而樂意、渴望為他背負一切。想必也包括照顧蔚這點吧,她對蔚輕笑了笑。
聽到唯的後段話,儘管唯對自己露出不懂含意的微笑,蔚仍警戒的看著唯,因為蔚只知道唯有意在翔之夢想離開時,幫助他離開……
不……絕對不要讓翔之夢走……
他得活著……
我要他好好活著……!!
蔚私下抓住了翔之夢的手,並警告意味的看著翔之夢:
「你的性命……至少在我這一生得好好活著,你答應過要對我負責的……」
翔之夢明白蔚此時說的話,出自私心也是打從心裡所說的,因為對此刻滅族的蔚而言,自己即是他的全部:「恩,這句話我記得,會做到的。」
翔之夢拍拍蔚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隨後翔之夢轉過頭看向唯:
「其實,百萬年……會感到沉重嗎?是不會,我會說那些話,倒也不是活著沒有實感或者因為壓力,而是,對活著無感。
也就是,要繼續活下去我不排斥,若要面臨死亡我也不排斥。
因為活著就會繼續有各種經歷與緣分的喜悅,也同樣會面臨生死離別的哀傷,但死亡,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除非……像我這樣不明原因的人……
總之我早已體驗了其他人體驗不到的無數次人生,所以,真的也不排斥。
說實話,自從來到這世界後,我因為『旁觀者效益』以及『被動穿越時空旅行』都已經未曾發生,所以其實挺高興的,感覺自己不再只是個旁觀者,好像真的成為了這世界的一份子似的,不過……唯前輩怎麼會講得好像,自己隨時要離開了?
你看起來挺健康的……!」
當翔之夢講到這句話時,見到唯的靈魂狀況,突然停了停嘴,一臉震驚。
唯前輩的靈魂並非是一般人那樣完整的火焰外觀,可以明顯看出火焰是少了一角的景象卻仍在燃燒的,但火焰之中有著不屬於原本這個火焰的光芒,而那層光芒外亦有看得出是封印的環狀結構在,並且……
整個靈魂外圍還包圍了一大堆的文字……
似乎是契約的內容……
翔之夢從未看過靈魂有那樣複雜的情況,因此他震驚地看著唯前輩,似乎理解了為何唯前輩會說那些話,但又不解一個壽命不長的人族為何靈魂會是那個模樣……
『埃玟尼許的失落之女……』
有這稱號是因為僅有壽命裡所遭遇的各種傳奇經歷所致嗎……
「唯前輩……你很希望把這一生好好活完吧……」
翔之夢露出了笑容的看著對方:
「我會幫助你的,希望你可以在四災結束後,可以過上想過的鏟除邪惡的生活。」
講完話後,翔之夢突然注意到蔚握自己的手力氣變大,卻一直顫抖著……
「如果你沒辦法做到,就負起責任把我殺死……不要死在我之前……」
講完後,蔚整個痛苦的低下了頭,全身顫抖,害怕死別,害怕繼續活著,害怕再度失去一切……
「那個……唯前輩現在也還健在,前輩應該是礙於過往經歷太過複雜,又希望能好好把這生過完才會跟我求救的吧,所以我想幫唯前輩,而且我再使用一次復活術還會活著,所以蔚你……不用過於擔心,這跟我答應你的事情是沒有衝突的。
只要你還活著,我也會活著的。」
翔之夢安慰蔚的說著,但蔚仍是低著頭顫抖著,沒做任何反應。
翔之夢見蔚這狀況,不知道可以做怎樣的動作安慰,或許此刻像是安撫小孩那樣摸他頭,他會暴躁起來吧?
翔之夢抓了抓頭,隨後從空間中拿出西瓜草莓蛋糕:「吃一塊冷靜一下吧?」
本來蔚是不想理翔之夢的蛋糕,因為他對翔之夢的『人好』,非常擔憂,但自己既然沒辦法再做些甚麼,只能講一些話來希望翔之夢不要幹傻事,他也不想再給翔之夢帶來困擾。
所以最後,儘管十分不悅,他仍是從翔之夢那接過了蛋糕。
儘管得知翔之夢若日後承諾復活唯,並不會影響到他目前的活著狀態,也知道唯是想活下去而問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蔚仍是充滿怨念的瞧了唯一眼,並立刻撇過頭不再說話。
很生氣……
但此刻的蔚知道,若真的直接把生氣的情緒表現出來……翔之夢會很困擾。
『難搞的大笨蛋!!!』
唯看他們激動的反應,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雖說這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曉得自己靈魂看在翔之夢眼裡是什麼模樣。
「求救?」
她確實好奇復活術的原理,但她沒打算讓翔之夢付出很大代價來救她。
唯的外型在義勇軍中或許是看來比較蒼白、病態的類型,至於肉身的壽命已經停止了數年,翔之夢應該還沒看出她的天命時限。
「我會盡全力活完此生。在逐夢的途中,即使斷了性命,那仍是我盡力奮戰的結果,所以不需要為了救我的命而犧牲至如此。我只是想說,翔之夢若想要捨棄些什麼,對於我這種渴望力量,歡迎長壽的個體,是樂意收下那些,並承擔代價的。翔之夢希望繼續存在,自然沒有將復活術用在我身上的必要。」
聽到唯的解釋,翔之夢察覺到自己似乎誤會了對方甚麼而笑著:
「抱歉誤會前輩的意思了,我剛才是看到你複雜的靈魂情況,所以才那樣以為的,而且就如我剛才所說,我再使用一次復活術是沒有問題的,而我也相信唯前輩很努力的活著,只是……」
翔之夢不禁想起先前方舟上,唯前輩重傷瀕死的事情……
「有件事情要提醒唯前輩的,就我所知的,復活術並不是任何情況都有辦法復活,損害越大的身體,復活機率越低,因為即便復活也會即死,所以請無論如何多多保重自己,避免受傷。」
因為聽到唯那麼講,蔚也就降低了對他的警戒心,至於翔之夢後續還再強調,自己用一次復活沒事的事情?
蔚嘆了口氣,覺得笨蛋是沒藥醫了。
唯雖然直覺反應想回答「我一直很小心」不過她也想起方舟戰時自己的失態,可能也嚇到了當時入伍不久的翔之夢,她才不好意思地苦笑說:
「嗯,我會多注意的,謝謝??」
莉絲大吐口氣,既然本人完全不介意還願意跳出來解清,兩人間接續的互動同無異樣,莉絲自也沒有繼續不悅下去的理由,
「罷了,你們自個沒問題就好。」
她如此回應,接著謝過翔之夢帶著善意遞來的書冊,擱在腿上後向可能被自己嚇著的唯道歉。
「唯,抱歉,我沒控制好自己。」
只是,當前諒解與完全接納有著一段距離,蔚的言行還是在莉絲心裡寫下”待觀察”的字樣。莉絲大仰頭乾盡杯裡的血水,麻煩黎瑟安放入水槽。
「安安,陪我抽支菸。」
「啊…喔……」
黎瑟安即使醉得不輕都牢記著五感敏銳的唯對菸味的排斥,她有些猶豫又尷尬的看向好姐妹,莉絲的煙癮不如阿莉莎,手指中間沒夾著菸是種異象。
她雖是有所顧慮,卻沒法拒絕莉絲,只好在眼裏堆滿屬於請求許可的電波。
唯用一貫溫暖的淺笑表示無需在意,對方邀請黎瑟安暫離時,唯也乾脆地點頭,用體貼的幽默笑說:
「好的,我就在這段時間多吃些。」
「翔之夢、蔚你們也是,多吃點吧,我們晚點回來會順便準備甜點與飲品。」
維持著女主人的風度,莉絲喬正輪椅面向兩男,拉起微笑行禮,而跟在她身後的黎瑟安亦隨老闆娘欠身,並替莉絲打了聲招呼。
「失陪一下。」
儘管聽到對方說要額外再準備甜點與飲品的事情,讓翔之夢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或許對方也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吧?而且翔之夢也曾聽人說過,接受也是一種禮貌。
翔之夢露出笑容:
「謝謝你們,路上小心!」
若之後有機會,在來回請人家吧!翔之夢心裡想著。
「嗯,路上小心。」
蔚也回過頭打了招呼,儘管任何離別對蔚而言都有不少負擔,但或許因為他是住在黑暗冰雪森林的居民,一見到晚上,反而讓他有些許安全感,因此此時的他就沒有想太多了。
唯的靈魂
唯對黎瑟安和莉絲欠了欠身,她們離去後才看向翔之夢與蔚兩者,考慮何時要問他們酒的話題。
不過剛才翔之夢的話中還有令她在意的句子,頓了一會後她好奇問道:
「翔之夢提到『複雜的靈魂情況』??那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我的狀況其實不太好麼?」
應該算是糟透的狀態,不過唯對這類玄學挺陌生,也無法觀測自己的靈魂。
翔之夢稍稍訝異的看著唯一眼,他以為他知道,但,想起先前撞車事件的情況,對方確實沒有看靈魂的能力,所以大概也不會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至於那狀態是好與不好?翔之夢也不敢判定,因此決定嘗試的直接把看到的描述出來,或許唯前輩心裡會有底吧?
「先前前輩藉由我的能力,應該有見到其他人靈魂的樣子像團火焰吧?一般來說,都是單純火焰的情況,不過前輩的部分……」
翔之夢再度往唯的靈魂看去,並開口:
「火焰有殘缺,卻又不影響靈魂之火的燃燒,而……
火焰之中還看得出有不屬於火焰的能量藏於其中,似乎並非原本火焰能容納的狀況,
卻被外圍封印的環狀結構給壓制……
至於靈魂最外圍,也明顯看得出是契約內容的文字……」
見到翔之夢在看唯的靈魂所在,蔚也好奇地往那看去,但甚麼也看不到,不過聽翔之夢這麼描述,聽起來對方情況真的挺誇張的……
但看不到就不好玩了……
蔚轉頭去夾菜吃。
唯愣愣地眨了眨眼,還好她沒能力直接看見自己靈魂的狀態,受到的衝擊沒那麼大。她聽翔之夢的說明後是透過回想,憶起一些可能導致靈魂變化的經歷,於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
「原來能夠直接看出這些差異麼……果然很厲害呢。」
唯尷尬地笑了笑,若不是翔之夢提醒,她肯定把過去那些契約、經歷拋到遠遠的腦後了,
「既然翔之夢能清楚看見靈魂的形體,該不會也能透過能力、魔法,來修復靈魂殘缺,或者除掉你說的封印,或是契約那些限制?」
唯好奇地問。也許翔之夢真有辦法,但如果代價太重,唯也不打算強求,畢竟她也習慣靈魂這狀態了。
聽到唯前輩所說的,其實翔之夢腦袋一片空白,翔之夢推測,這大概也是自己遺失的記憶之一吧?
但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翔之夢到不太慌張,因為先前若自己需要使用到遺失的記憶,似乎都能順利地找回,不知為何。
「前輩所問的問題,若以我對『傲族』的了解來講的話……我知道的傲族是個精通靈魂之法的種族,所以或許有能力做到部分的事情,不過……我話不敢說得太死,一方面我記憶沒有全部回來,而且我只是個半血。唯前輩會有這樣靈魂的狀況,我想,可能得先了解原因再來處理會比較妥當,否則我怕直接干涉可能會有損害。
像是……找尋這個在前輩靈魂上寫下契約的人?
或許他有辦法取消,或者……
是找尋靈魂內那股散發著淨化氣息的強大力量的主人,請他取回力量?……」
講到這,翔之夢感到有些疑惑的看著唯,但仍是決定先把結論告訴前輩,否則怕他慌張。
「我目前看起來,前輩靈魂情況複雜,但是,又維持著一種平衡……並不傷及前輩目前的生命。
雖然維持現狀應該是無礙的,不過……有件事情我有點在意,我從那份契約文字中,感受到惡意……不知前輩對契約,心裡是否有底呢……」
翔之夢擔憂的看著唯。
「帶有惡意的契約……啊。」
唯沒有回想太久,很快就聯想到幾年前亞絲塔羅特強迫她簽下的契約,和魔王簽訂契約,會直接顯示於靈魂上,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驚訝的事了……自從魔王被封印、契約被轉移給某位神靈後,唯還以為這事已經告一段落,看來果然沒那麼容易。
「我大概能猜出那是與惡魔簽訂的契約,以前我和某個惡魔約定互不傷害,她卻還有許多讓我不舒服的手段……」唯苦笑說,
「現在她被神給封印,已經很久沒出現在我身邊了,各地也沒有傳出那惡魔造成的災情……原來對靈魂的影響沒有減弱麼。」
聽這說法就是找不到原本的施術者,要強行解除契約肯定也不是容易之事吧。至於淨化氣息的強大能力,唯自然不會特別想要浪費,既然複雜中維持著平衡,至少在四災結束以前,還是維持現狀更好。唯這麼想。
「目前我們還不清楚死亡之災會如何影響世界,我想……若靈魂這樣的狀態不影響戰鬥、任務,或許保持現狀、定期追蹤是比較保守的做法。」唯笑說,
「而且,我也不希望翔之夢為了處理這些太過耗費心神。」
原先聽到唯前輩提到的內容,翔之夢有些擔憂但聽到那個惡魔契約者被封印,不曾再出沒,翔之夢也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難怪沒聽過任何那位惡魔的消息。定期追蹤我挺樂意幫忙的。」
唯想起莉絲她們的交代,又對他們兩笑問:
「兩位喝酒麼?我想莉絲會挺期待你們試試這裡的招牌飲品。」
翔之夢點點頭笑著:
「好啊!我想試試!」
接著轉過頭問著蔚:
「你要喝嗎?」
蔚疑惑的看著翔之夢:「嗯?喝的?好啊。」
雖然不知道翔之夢講的是甚麼,但因為剛才吃的東西挺好吃的,而先前翔之夢拿的珍珠奶茶以及其他飲料給自己,味道也挺不錯的,所以蔚沒多想就答應了,並感到期待。
「得先謝謝翔之夢呢,屆時,就有勞你了。」
唯和氣地欠了欠身笑說。看他們都能喝酒,唯期待晚點莉絲她們回到室內時聽到這好消息?時,會是什麼表情。
「得先謝謝翔之夢呢,屆時,就有勞你了。」
唯和氣地欠了欠身笑說。看他們都能喝酒,唯期待晚點莉絲她們回到室內時聽到這好消息?時,會是什麼表情。她適度為翔之夢與蔚,還有她自己夾些餐點,就這麼邊吃邊聊,接下來她多當個聽眾,觀察這對男士們互動的情形,然後等待店長與她的姐妹歸來。
「年輕人們有沒有把東西吃乾淨啊?接著,可是”登大人”的時間了。」
五分鐘的呼吸過後,莉絲的心情聽來真的好上不只一點,當黎瑟安以風開門;推著老闆娘進門時,這是她配著姨母笑說出的第一句話。
她曖昧不明的視線看向方才一口答應的翔之夢與蔚,似乎在門板後已聽見了兩頭小羊即將落入狼口的應答。
「安安,進去幫我把shot杯備齊!」
聽到莉絲開門時所說的話,翔之夢訝異了一下,立刻回頭檢查有沒有把東西夾乾淨。
「好像還剩一點,我馬上吃乾淨!」
並且拿出盤子,若有沒吃乾淨的菜就弄到自己碗內,在進行清盤的動作。
至於蔚,注意到莉絲說的『登大人』一開始還疑惑,不過想起剛才翔之夢問自己的,因而推斷出是喝酒!因此開始感到期待。
蔚在血精靈裡是超會喝酒的!
因為森林內會有果子與蜂蜜,無論哪一種,都可以釀酒!
尤其是杏露酒,是蔚在酒裡面最喜歡喝的!
不知外界的酒會是怎樣的味道呢?蔚期待著。
另一方面,夜精靈的長耳朵亦沒漏掉關於摯友靈魂的負面資訊,不過此刻,她選擇將其如往常般收在心裡,這是她對家人的體貼。
在唯親口提起以前,黎瑟安不會任意戳破,但這也不代表她只會遠遠看著,而是緊緊靠在牆後,露出半個腦袋瓜兒,讓姐妹知道她一直都在。
「翔之夢,蔚,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們。」
黎瑟安笑吟吟地鑽入吧臺幫兇。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認識你!」蔚與翔之夢聽到後也開心地回應著黎瑟安。
黎瑟安在經過唯身邊時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頭,
「姐妹,這次一樣喝檸檬汁陪我們好嗎?」
凝視著對方紅琥珀色的眸子,她將那份關心悄悄融入帶著回憶的話音當中,俐落的自桌下取出烈酒斟滿排列整齊的四個小玻璃杯。
見到烈酒時,蔚替那個烈酒漂亮的顏色而感到神奇,但他卻注意到裡面的酒精似乎很純,而很驚嘆的說著:
「外界的酒似乎純度挺高的呢!」
並稍稍擔憂的往翔之夢看去:
「翔之夢,如果你還沒成年,就先不要喝酒喔!」
翔之夢疑惑的看著蔚:
「我很早就成年了啊!你不是知道嗎?」
「是知道你幾百萬歲啦,只是……」
蔚瞧著翔之夢那張清純可愛的面孔,不自覺戳了戳他的臉頰,又收回手架在嘴巴上思考,並開口:
「你看起來很嫩啊!就好像喝一杯會不勝酒力的樣子。」
「會嗎?但我以前也喝過很多次都沒事的說……」
除了在大國的那家酒吧的『一杯倒』外……
翔之夢內心補充著。
(一杯倒相關,於漫畫後半:http://www.jamesdambrosio.com/artwork.php?sn=5363972
「那麼,敬阿斯嘉特。」
東道主莉絲舉起晃著淺綠色液體的杯,沒有血色的面頰上綻放出不遜於朝陽的燦然笑容。
「你們,在一切結束後,可少不了我這裡一場慶功宴啊。」
(莉絲提供的烈酒補充: https://www.my9.com.tw/products/p03101
「敬阿斯嘉特,以及我們的友誼。」
唯舉杯,配合大夥兒喝酒的節奏將檸檬汁一飲而盡。若不管杯裡內容物,她乾杯動作挺像那麼一回事。
她順手學著夥伴彼此展現杯底,這也算是未來慶功宴的約定儀式吧。
「「敬阿斯嘉特!」」
翔之夢與蔚也紛紛舉起了杯子開心的說著。
而蔚在敬酒完以後,就立刻大口喝酒下,一臉滿足的開口:
「這酒,是怎樣釀的!純度很高很厲害!」
由此可知,蔚是真的酒量好,何況他刻印之血還有淨化效果,但因為酒真的烈,因此他即便體內能淨化,耳朵仍是有些許泛紅。
而翔之夢則是小酌了一杯後,臉直接明顯泛紅,並稍稍傻笑地回應著:
「好啊~喝~謝謝莉絲的邀請!希望早日……和平……」
然後直接倒下。
見到翔之夢倒下,蔚到不太訝異,並再度伸出手指戳翔之夢的臉頰:
「不是早就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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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起的餐會因為緣分綿長到了很晚很晚,離開時,今天有克制住,僅是幾分醉意的黎瑟安堅持了這回換她送唯回九尾狐,而蔚與翔之夢也順利的得到了詩香店內的電話號碼,莉絲表示,兩位哪天還想來時先撥通電話即可。
看著孩子們隱沒在夜色的街道上頭,莉絲心裡不禁寂寞起來,這分不知何時會戛然而止的意識,還能記得大家到什麼時候呢?
以前,她總會懷疑”莉絲”到底是被死靈法師虛構出的,還是屬於這副身體真正的回憶。
但現在,她不在乎這些了,她就是大家的莉絲。
「真想…跟你們一起守護這些啊。」
空蕩蕩這座街上沒有剩下一道人影,只有她扎根的城市最純粹的樣子。
「別想了老太婆,妳以為老娘顧公會還要顧妳要花多少功夫啊。」
老戰友的完全沒在客氣的聲音在莉絲身後響起,推動了她的輪椅轉回門前。
「妳真的很不可愛。」
「哼,在林祖母眼裡,你們看起來都跟嬰兒一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