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個大小朋友、男性女性以及業者都愛的節日。
這天同時也是健司的生日。
美雪今天來到學校,發現大家都在沉浸在聖誕節的氣氛中,其中也有情侶們。
此時看到步跟紬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看上去非常甜蜜幸福的樣子。
她的眼中滿是羨慕與渴望,不自覺地吐出極微小聲的「步哥哥」。
此時一名長髮幾乎蓋住臉的女生,從美雪身後,完全沒有腳步聲與一點聲響的靠近,發出令人背脊涼颼颼的語氣說話。
「不要管他們,小雪,像聖誕節這種日子,身為單身的我們也是有專屬的過節方式的。」
「咿!早、早上好,小美……」
「早上好……」
「下次妳還是先跟我打聲招呼好了……突然出現果然還是有點嚇人。」
「那今天小雪要跟我一起過嗎?我準備了一堆適合在聖誕節看的電影!」
「是什麼呢?」
佑美拿出幾片光碟盒,興致勃勃地介紹:「七夜怪談、呪怨、鮮胎活剝,還有今年最紅的鬼影實錄哦!」
美雪苦笑。
「……一部愛情片都沒有嗎?不過我今天跟學生會的大家有約了,要慶祝健司前輩的生日,要不佑美也來吧?順便帶著電影來?」
佑美立刻表現出反感厭惡的神情,並揮手婉拒。
「這不好吧……我跟他們都不太熟耶……我啊,只要在一個充滿陌生人的場合就會很焦慮。」
「是這樣嗎……」
同時美雪心想「那在學校、商店街也是嘛?」
見佑美稍顯沮喪的模樣,美雪拍拍對方的肩膀。
「不然……明天我也沒事,就陪妳看電影吧!雖然已經不是聖誕節了……」
「真的嗎!?小雪是第一個願意陪我看電影的人呢……一般來說大家都會『笑著說好但其實都會默默把這事放在一邊直到忘記』。」
「我不會忘記的哦!因為小美是重要的朋友嘛!」
佑美一如往常蒼白的面頰瞬間沖紅。
「真是佩服妳可以輕易對人坦白真心的性格呢……不過妳也要知道自己會他人多麼害羞呀……」
「是、是嗎?那我會改改的……」
「不不不,不用改,我喜歡聽……」
※ ※ ※
「哦哦……這就是健司的家嗎?好大呀!」直樹驚嘆。
「真不愧是爸爸是外科醫生媽媽是頂級律師的獨生子的家呀!」彩香附和。
茜音有點驚訝地問:「紬跟彩香都沒來過嗎?」
紬點點頭。
「雖然認識他快兩年了,但我們還沒有來過他家。」
「小雪,這有比妳家大嗎?」步問問美雪。
「應該是差不多規格……」
「……」紬默默看著兩人,雖然早就知道兩人幫彼此取綽號的事情,但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
進到家門後,是健司的爸爸來應門。
「各位好呀!我是健司的爸爸──健介(kensuke)!平時小犬受各位照顧了,真是十分感謝!」
「爸,適可而止就好了……」
眾人除了茜音一致心想:「啊,真是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愛兒子的好爸爸,而且跟長得跟惠比壽神好像。」
健介看到茜音就湊上去,熱情牽起對方的手上下揮著。
「哎呀!小茜果然又來了呢!今天我又煮了妳上次說喜歡的紅酒燉牛肉哦!」
其他人驚呼:「妳來過了!?」
茜音苦笑說:「啊……嗯,上次是請教功課,最後本來是要回家,卻被伯父強留下來吃晚餐了。」
「本來我還想請她過夜呢!反正房間很多很大!各位要不也留下過夜呢?我們家小健會很開心的哦!」
健司頓時被鬧得害羞,很罕見地大喊:「爸!適可而止!」
※ ※ ※
大家看到健介自己一人準備的豐盛聖誕大餐──烤火雞、紅酒燉牛肉、義大利麵等等的料理,紛紛直流口水。
可惜健介無法陪大家吃晚餐,因為晚上還有門診與手術行程。
而母親──千智(chisato)則是還在律師事務所工作。
用完餐後,大家決定來玩由紬提議準備的國王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要聽從國王的命令,如果不願意聽從,就得用電擊器伺候。
第一回合,美雪是國王。
但因為沒玩過,而且生性善良,美雪不敢出太過分的要求,所以便指使五號跟六號面對面,雙手十指緊扣十秒。
結果就製造出步和直樹手牽手,步還害羞了的畫面。
「你幹嘛害羞啊!?」直樹大喊吐槽。
「不害羞才奇怪吧?而且你長得又這麼可愛!」
「別說了!」
一旁的紬感到莫名的危機感。
第二回合,健司是國王。
「四號跟二號比賽仰臥起坐,輸的就要說出最近做的缺德事,不說就要用電擊器伺候。」
結果是女子田徑好手茜音,對上最近體重有點增加的紬,那麼自不用多說,當然是壓倒性的比賽。
紬不想被電只好說出:「前幾天我走在街上想丟個垃圾,看到兩個垃圾桶,一個已經滿到堆成山,另一個是空的。我卻一時興起,一邊想著『賭賭看丟到頂端後也不會倒塌』一邊丟去,結果就全倒出來了……」
「沒有清理嗎?」彩香問。
「當時身邊沒有人,我就匆匆忙忙逃跑了……」
「唔哇……好缺德……」彩香露出厭惡(假裝)的表情說。
「可、可是!你們看到哪種堆成山的垃圾桶,不會想著『啊,既然大家都丟這裡,想必也是都在賭不會倒塌吧?』不是嗎!?」
「完全不會這麼想……一般來說會讀空氣的人,都會丟到空桶吧?」茜音做了很多下仰臥起坐,仍面不紅氣不喘地吐槽。
紬大受打擊,沒想到居然有被認為不會讀空氣的一天。
似乎是在不知不覺間,被步給傳染了不會讀空氣病毒。
第三回合,輪到步當國王。
他想了想,突然看著紬說:「1234567。」
「幹、幹嘛?」
「我知道了,七號把地毯捲一捲,用力打二號的屁股!打得沒讓國王滿意就要被電!」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二號!?」
「嘿嘿!我這招叫做冷讀術!」
然而七號是……已經捲起厚厚一卷地毯的當日壽星。
「抱歉了,戰場上大家各為其主,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步步步步步──」
大家把紬按住成狗爬姿勢,讓健司得以大棒一揮,發出厚重的拍擊聲,以及尖叫聲。
第四回合,彩香是國王,指使茜音把直樹當馬騎繞客廳一圈。
第五回合,直樹是國王,指使紬模仿貓咪的模樣三十秒,此命令得到步的讚賞。
第六回合茜音指使紬做棒式兩分鐘,失敗被電。
第七八九回合後……全員只剩下紬沒有當過國王,而且每過一回合,電擊器都會往上調高功率。
到最後一回合,電擊器已經是最大功率。
在抽籤前,步突然撂下大話:「如果前輩最後一回合當國王,他就自願公布號碼給妳懲罰!」
結果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還是命運之神可憐了紬,紬真的當上國王了。
「太好啦啦啦啦!」
她立馬就想要報仇,於是他看向健司。
「哼哼,你儘管猜吧,五分之一的機率,不可能那麼容易就中的。」
結果紬現在才發現健司身後有一個不鏽鋼鍋,她定睛一看,數字是……1!
「好!五號跟一號給我嘴對嘴接吻!」
然而健司愣住,紬頓時高興得失去以往溫文儒雅的形象。
「怎麼樣!?快親快親啊!」
健司翻開,發現是數字7。
這下換紬愣住了,接著分別看其他人的數字,最後剩下面色呆滯不知做何反應的美雪──1號。
現場陷入一陣尷尬。
這時步笑笑地說:「那個……不如就別玩了吧?時間也晚了。」
這種情況,最需要有人自願跳出來打破僵局。
紬頓時覺得自己潑了大家很大的冷水,但她內心也不希望步和別人接吻。
特別,是最近和步很近的美雪。
就當大家苦笑著附和時,紬硬是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
「不然,改成親臉頰好了?畢竟是我自己要玩的,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心情而突然不玩了呢?你、你們說是吧?」
雖然說得很合理,但聽到紬的語氣有些動搖,彩香便想勸勸紬:「可、可是……這個情況──」
然而還沒等到彩香勸成功,美雪突如其來的發言使眾人受驚。
「我、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真的好嗎──」
「步哥哥……」
步還未反應過來,美雪就已經從他臉頰上親下去了。
嘴唇接觸到臉頰的瞬間,勾出了埋藏在步大腦深處的模糊回憶。
「這是怎麼回事?有點熟悉?」步心想。
親完後,彩香和直樹互看一眼,點點頭後,紛紛拿出自己所準備的禮物。
「那、那接下來就是最後的送禮環節了吧!」
「耶!禮物禮物!」
茜音見狀也跟著將氣氛帶熱起來喊:「啊啊……說得也是,都快忘了呢!」
美雪撥弄短髮至耳後,表現故作鎮定的樣子回到座位去,拿出自己的禮物來。
步和紬也暫時把剛剛的事情忽略掉,加入了送禮環節。
不過雖沒表現出來,心情肯定是受到影響了。
※ ※ ※
大家幫忙收拾乾淨後就各自回家了,而且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比茜音早走。
客廳剩健司跟茜音在做最後的收尾。
「剛剛還真是……尷尬呢。」茜音苦笑說。
「是啊,其實紬明明可以不玩的……照以前的她,肯定會選擇不玩的吧?果然她跟步在一起後就變了呢。」
「變了之後,覺得不好嗎?」
健司搖頭。
「不會哦。不再死板而變得活潑是好事,只是說……偶爾會不小心做出不好的選擇而已,就像剛剛那樣。」
「哈……我就挺死板的呢……某些時候還很粗魯。」
健司讀懂了茜音的話,才又說:「妳不需要做任何改變。倘若妳真的變了,並且是因為跟我在一起的話,我也會很開心的。」
茜音臉紅,改口說:「……還有我覺得,小雪也有點怪怪的,該不會──」
「哈哈……該說步上輩子積了很多福嗎?能同時讓兩位異性喜歡。」
「這個健司也是啊……」
「說什麼呢?我能被妳一個人喜歡就好了,其他的我通通不需要。」
「咦!?」
健司害臊抓抓臉頰。
「這、這可是我準備很久的肺腑之言哦……喜不喜歡都要說句話吧?」
「當然!當然喜歡!」
兩人來到門口。
健司看看手機說:「就快過十二點了呢……真的不需要我送妳回家嗎?」
「有壞人我會把他們揍垮的!」
「不好吧……還是逃跑比較好哦。」
茜音這時態度軟了下來,點點頭回:「……嗯,那好吧。最後,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妳幫我約了大家,今年的生日是最開心的呢!」
「只不過……都忙著比賽跟課業,實在是沒時間準備禮物,不好意思……」
「這個好解決哦,我第三個願望,剛好需要妳才能達成。」
「我該怎麼做?姆唔──」
都還沒問完,健司就突然吻了上去,右手輕輕拂上茜音的臉頰,他伸出舌頭,嘗試在唇與唇之間與喜歡的人建立起橋梁。
而茜音雖然一開始有點嚇到,但最後還是給予了難為情又喜歡的回應。
「再妳又一次火速跑開前,聽我說一句……」
健司湊到對方耳邊低語幾句。
聽完,茜音便很罕見地露出小女孩羞澀的模樣,點點頭嗯聲。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