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轉(zhuǎn)生
第八十章:為她著想
「歡迎~!歡迎~!這裡可是王子的房間哦!是不是感覺很興奮?嗯?不會啊?…無所謂啦~」
克洛進到房間以後劈哩趴啦的這麼說了一串，哪怕我完全沒有回應還是很開心地繼續(xù)講了下去，倒也挺會自娛自樂的。
只是他的騎士莉菲雅就不像他這樣了，她此刻正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看著十分頭痛。
作為一個常識人，她必須時常拉住這個脫線的主子，總之相處不到數(shù)十分鐘，我就已經(jīng)能確切感受到她的辛勞了。
「莉菲雅，你去通知其他人來替這兩位貴客準備午膳，記得要符合王族的格調(diào)，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大吃一驚!」
克洛把莉菲雅叫到他的身邊，接著這麼吩咐她，語氣相當之正經(jīng)，內(nèi)容如果沒有補最後一句倒也挺正經(jīng)的。
菲莉雅遵照克洛的命令離開前往通知其他傭人，客廳內(nèi)只剩下阿卡露伊、克洛和我。
「好啦!我們坐到那邊去聊吧。」
他興奮的靠了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後將我拉往沙發(fā)，從動作和表情都能發(fā)覺他相當開心，但是講實話有些煩人。
明明從見面到現(xiàn)在都還沒過一個小時，這人就有辦法如此自然地做出這種動作，他的個性真的很自來熟，難以想像他的身分會是王子。
當初如果我身分是選擇王子，那現(xiàn)在這具身體裡的是不是就是他了?用我的臉做出那種行為…難以想像。
我讓阿卡露伊坐在了我身旁的位子，克洛則坐在我們正對面，我們之間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了兩杯水及些許的茶點。
「欸，阿爾特留斯，我問你個問題。」
他在我們坐下後兩眼發(fā)光的這麼問我，語氣上與剛見面時相同，但他沒有直接把想問的甩出來我其實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他想問什麼。
「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子嗎?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克洛，以我做為三王子的名義來擔保，你直接叫我的名子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就這種小事有必要加後面那句嗎?搞得像是什麼大事一樣。
“是因為地位的關係吧，對貴族來說互稱名子不是代表和對方關係很好嗎?”
“也是，不過他會顧忌到這點啊…因為個性的關係都沒什麼他是王子的實感。”
「行啊，我並沒什麼關係。」
將手盤在胸前，接著在心中回應了鬼神的話，同時也張口答應了克洛的請求。
「這麼爽快的!?一般來說不是會在猶豫一下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他笑的倒是很開心，眼神也笑咪咪的。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不是!」
「那你還問。」
他幾乎沒有多加思考便回答了我的反問，雖然和他相遇也沒過多久，不過從我對他的態(tài)度中他也能明白，我不在乎這些。
「嗯~只是覺得你對所有人都這個態(tài)度嗎?」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這麼向我問道，腳也絲毫沒有王族風範的翹了起來，莉菲雅如果看到頭估計又要痛起來了。
「不會，看人。」
接著我又補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會在意。」，他點點頭回了句「是啊~」，果然沒什麼王子風範。
他接著又像我提來了各種問題，但大多都只是些小事情，所以對話的過程都還挺平靜的，並沒有出現(xiàn)什麼太大的問題。
也因為對話的過程並沒有什麼波瀾，我在和他對話的同時，開始思考起了剛剛阿卡露伊發(fā)生的事。
阿卡露伊會發(fā)生走丟這種事，和我個人的疏失有著絕對的關係，是我沒有注意好，連她被人潮沖走了都沒有注意到…
這次雖然及時趕到，但下次呢?如果來不及，讓阿卡露伊受到傷害…我根本就不該允許有下一次的這種想法，不許再有下一次。
如果再更注意些…不，如果一開始就不讓她自己一個人走，而是牽住她的手的話…
“你是不是太操心了?”
“……”
鬼神的語氣有些擔心，而我也知道自己想的確實有些多了，因此我沉默以對。
“這次你也及時趕到了，下次再注意點就好了…”
“那如果我沒能趕到呢?──不能再有下次了。”
我打斷了鬼神的話，我不該給自己【下次】這種寬鬆的可能，輕忽和大意只會讓危險發(fā)生的可能性無限的上升，如果遇到危險的是我也就算了，但是阿卡露伊不行，她應付不了，這次也是差點就…
想到這裡，我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那時我哪怕再晚個幾分鐘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也只會是阿卡露伊被強姦的樣貌。
如果我真的看到那樣的場景，我──無法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嗯~有危機意識也不是什麼壞事，但精神過度緊繃也只會白白耗費精力而已，你不該對自己過分苛求，【保護他人】，這件事哪怕是身為神靈的余都無法做到，更何況是身為人類的你。”
“連你都做不到?”
這怎麼可能，即便藉由生靈信仰所誕生的土地神所持有的權能比世界神的要弱小，也擁有遠比我這個人類更加強大的力量。
“……無關力量多寡，當災厄來臨時，余才意識到這個事實，而余意識到時早已為時已晚，無論多麼賣力，也只有無數(shù)逐漸消去的冰冷倒在懷中…”
她沉默片刻，如是向我訴說，語氣哀傷卻又平淡，那是無法忘卻悲劇者才會有的聲調(diào)。
“……那我要怎麼做?”
我壓下對於她過往經(jīng)歷的好奇，誠摯地向她如此詢問。
即便我無法保護任何人，也無法構成我不為此努力的理由。
“在余看來，你現(xiàn)在雖然該改變，但更該改變的，是那個女孩，她太弱小了，無論是實際所擁有的力量，還是她心靈的堅韌程度。”
鬼神將阿卡露伊的力量評價為弱小，我並不為此感到意外，但以我所見，阿卡露伊的心靈絕對無法稱之為脆弱。
“阿卡露伊確實弱小，但她的心靈絕不脆弱。”
我如此向鬼神反駁道，阿卡露伊過去承受著常人所無法忍受的苦難，遭人咒罵，身軀殘廢，直至今刻心智仍未崩潰，這在我看來可謂是跨越苦難者。
“不對，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在那個女孩心中你便是全部，一但失去你，她的心智便會立刻瓦解，她現(xiàn)在正如同在深淵中前行，而你正是指引她的那盞明燈，當明燈消逝時，黑暗便會將她吞噬。”
阿卡露伊願意依賴我，這件事讓我感覺很開心，開心到刻意地忽略這份依賴早已異常的事實，那不該被稱為依賴，是依存。
“是啊……但我又該怎麼做?”
雖然知道該讓她脫離這種狀態(tài)，但我完全想不出該怎麼做，之前就已經(jīng)不斷的嘗試讓她獨立，但事實證明並沒有什麼效果。
“你跟她，一直是施予者與受贈者的關係，你要去緩解這種關係。余並不是指說以後都不能幫助她，而是你們之間應當是互惠互助的關係。”
“也就是說，要讓她成長到能夠幫上我的意思?”
我思考了鬼神的話後得出了這個結論，但這是否過於傲慢?我不禁這麼想，這種想法感覺就像是阿卡露伊配不上我一樣，我不該有這種想法。
我想藉由搖頭這個動作來把這種思緒給甩開，然而此刻的我表面上仍在和克洛交談，因此我並不能這麼做，只能強硬的將其吞嚥。
“嗯~這麼想吧，你要讓她感覺到【你需要她】這件事。”
【我需要她】，相當之簡單的話語，也相當之簡單的概念，然而我卻無法肯定這是否為事實。
【想保護她】，這毫無疑問是真實的，我也一直為此而付出努力，但這與【需要】又並非相同的概念。
“……你，真的需要她嗎?”
“……你指什麼?”
興許是得知了我心中所想，她冷不防地這麼向我問了一句。
“對你而言，她是【什麼】?”
“她是……我重視的人。”
語塞，長久的沉默，我答出了一直以來的答案，是的，我重視她，那她便是我所珍視之人。
“是嗎……”
像是面對無法規(guī)勸的人那般，她的語氣變得相當無奈。
“既然你仍如此說服自己，余也不多說了。”
她意謂悠長的這麼說著，腦中反覆咀嚼著她的話語，但卻無法從中得出些什麼。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感覺到【我需要她】?”
咀嚼許久，放棄去思考那個無法得出答案的疑問，便將話題轉(zhuǎn)了回來。
“嗯~余剛剛也說了，【互惠互助】，總之先讓她在某一方面更高於你，比方說廚藝或是技藝這類的事情，藉此來增進她的自信。”
“嗯，建立她的自信確實是一種好做法。”
我在心裡默默的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以進步這一手段來建立一個人的信心，雖然稍嫌緩慢，但確實是一個良好且有效的方式。
“不過應該會挺麻煩的，畢竟她的性格本來就挺…微妙的。”
鬼神像是斟酌用詞的這麼說，雖然關於這點我也多少有所察覺。
“她的個性確實不怎麼好建立自信心，不過這也只能仰賴時間了。”
時間的堆砌能引發(fā)許多的問題，同時也能解決許多的麻煩，我心中不知為何對此深有體會。
“你也是啦!雖然不太一樣，但你的個性也很麻煩。”
對於鬼神的指控，我挺意外的，畢竟雖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偏離常識，但嚴格來說也不算麻煩吧?
“有嗎?”
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如此詢問，畢竟我真的不認為我的性格很麻煩。
“……真可怕，竟然沒有自覺。”
即便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也能從她的語氣中得知她此刻究竟擺出何種顏面，如果是漫畫，此刻她的臉上想必會出現(xiàn)三條線來表示她的無言。
“說什麼啊?”
“姆……算了，也沒什麼關係啦。”
她到底想說什麼啊?突然就開始損我，又突然像是放棄一樣，總覺得有股謎樣的不爽感。
「──不好意思，在幾位相談甚歡時打擾了。」
叩擊牆面的聲響傳來，與我不同，莉菲雅的語氣相當正式，她確實的以對待貴客的態(tài)度在招呼我們。
「沒事，午膳備好了?」
雙手交叉在胸前，克洛雙眼撇向前來告知的莉菲雅，動作雖然不怎麼雅觀，但配上他的俊俏的外貌後，又顯得有種謎樣的王者氣質(zhì)，可能這就是血統(tǒng)加乘吧，真是神奇。
「是的，請各位隨在下前往。」
她這麼回應的同時將手擺向飯廳以示意要前往的方向，動作乾淨俐落，感覺與其說是騎士不如說是執(zhí)事更為恰當，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別去學習過。
「走吧，你們可要好好期待哦~!」
克洛倏然站起，臉上看著相當興奮，期待也浮現(xiàn)在這之上，明明自己也不知道等一下要吃什麼，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阿卡露伊一起靜靜地跟上。
“──欸，余說。”
“怎麼了?”
在過去的路上，鬼神突然的向我搭了聲，剛剛應該把話都說完了才對，她現(xiàn)在是有什麼事?
“你當初為什麼會想要幫她?”
這裡指的【她】理所當然的是阿卡露伊，而當初她也問過了，現(xiàn)在又問一次，我實在不知道她在指什麼。
“這你之前問過了吧?”
“姆，當時你說是因為直覺，但余在這之後總覺得你還有什麼沒說~”
她這麼說著，語氣雖然並不怎麼肯定，但卻相當認真。
“嗯，這個嘛……”
我這麼想著，接著以餘光撇向了阿卡露伊，與往常相同，如若天仙的美少女。
我這麼想著，接著以餘光撇向了阿卡露伊，與往常相同，如若天仙的美少女。
但一瞬之間，一層淡如薄紗的幻影覆蓋在這面龐之上，明明全然不相似，卻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那幻影有著一頭褐色飄然的短髮，無法視得她的雙目，但總覺得很懷念，感覺是我相當喜歡的一個人，也是一個對她無比愧疚的人。
「請問，是我的身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阿卡露伊注意到了我對她投以的視線，感到疑惑的向我這麼詢問，而在她身上的淡薄幻影也隨著她的開口而消散。
「不，沒什麼。」
搖搖頭簡單的敷衍過去，這並不是她要知道的事，畢竟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可能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某個我理應熟悉的人的影子吧。”
回答鬼神的話語也無法確信，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感覺，也無法肯定我是否有把對那幻象的情感投射到阿卡露伊身上，但至少對我來說，阿卡露伊仍是阿卡露伊，這點不會有所改變。
“這樣啊~嗯嗯，原來如此。”
聽完回答，她似是在反覆咀嚼我的話語，如此的自言自語著，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接著鬼神便靜了下來，可能是真的很認真在思考吧，反正她沒有在我腦海裡無病呻吟製造聲響也好。
坐入座位，阿卡露伊在我身旁入座，以她僕從的身份理應是不能與我們同桌，但在場的人都相當明白，她不單純的是我僕從這種身分，因此沒有人提出異議。
「可以了。」
克洛招手這麼說著，告訴他們可以上菜了，他現(xiàn)在看起來超興奮，怎麼說呢~一副吃貨的表情，我合理懷疑他早就想吃東西很久了。
菜很快地便上了桌，確實如克洛所言，是不辱王族這一頭銜的豪華菜色，他絕對有把自家的御用廚師帶來學校。
「好啦!好啦!趁熱吃吧!」
克洛如此催促著還在端詳菜色的我們，嗯，有些好奇能不能復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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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更新了，兩個禮拜沒更了吧?
雖然想更，但不為何就是寫不好，所以一直沒傳。
之後更新照常，只要我能正常寫得出來就行。
下一篇要寫啥已經(jīng)想得差不多了，大概是不用擔心...大概。
一如既往的補點設定......雖然想補，但這篇貌似沒什麼能補的，不如說如果要補就是劇透了，那暫且就先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