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讀啥?」
如是,我向靜靜地讀著書的她問訊。
「跟運動有關的知識啦。」
她沒什麼勁地答了腔。
放學後,斜陽的光輝照耀她的短髮,一層一層地熠熠生輝,少許黯淡的小麥色肌膚染成金黃,不搭嘎地強調了制服顏色的冰冷。
「你的眼神像是在說事到如今讀這個也沒有意義啊。」
「不,純粹只是很在意妳讀什麼內容。」
「對於不怎麼念書的我,這懷疑很妥當啊。」
曾經擁有田徑才能的她,在這社團時間。
正跟我這小廢物講些無意義的廢話。
「吶,我可以算是幸福的人嗎?」
「不知道。妳所身處的世界離我太過遙遠了。」
「因為受傷了,我取回了悠閒的時間。這不正是件好事嗎?」
「如果妳覺得那樣可以的話。」
「總是會有些猶豫啊,人類這生物,複雜且難分難解。像這樣跟你度過無意義的時光也好,在跑道上揮霍汗水也好。」
「還挺樂觀的啊。」
「算是吧,要不然,會差點變得太憂鬱而來不了學校吧。」
「......能讓妳稍微舒坦些的話,我會協助妳。」
「不是因為你幫我就能夠狀況改善啊。」
「那我再清楚不過了,我想說的是,想打發時間的話我隨時都奉陪。」
「打發時間啊......吶,假如現在我開始埋頭苦讀,能趕得上大考嗎?」
「至少不會是最底層的大學吧,我想至少能去成績普普的地方。」
「那麼不管讀或不讀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吧。」
「是啊。」
「......現在,在我心裡面有一份說不出的心情。鬱鬱不快,想不清事情。」
「具體來說是怎樣的感情啊。」
「具體來說嗎,到底是怎樣呢。至今為止一直都是朝著明確的目標前進,現在卻是看不見終點,像一具徬徨原地的空殼。」
「喂,有點灰暗喔。沒事吧,要不要請妳吃冰?」
「沒事啦。因為這個空殼,得到了到現在都未曾有的『自由』。」
面對她的笑容,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