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聲揮下!堅固的鎖鍊應聲斷裂!
布萊斯特還扶了夏宮一把,邊掛上狡猾的笑容說:「開玩笑的?!?/div>
夏宮一語不發(fā)地見證整場惡作劇,雖然慶幸逃過一劫,卻也錯愕極了。
倒是布萊斯特一臉習慣別人如此反應的表情,他笑嘻嘻地說:「只對『工作項目』下手,這就是我的原則?!?/div>
「工作……項目?」夏宮在心裡打個問號,他再瞥一眼倒在旁邊的獅妖們,顯然這位能變形的長髮哥哥應該是殺手。
「不過,看別人被嚇唬的模樣真的很有趣。」布萊斯特笑著說,他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上下打量夏宮,然後說:「真沒想到那老頭子居然有比我更小的兒子,還擁有純正血統(tǒng),你應該才十六、七歲吧?叫什麼名字?」
「我叫做夏宮謙?!瓜膶m回答完還禮貌地鞠個躬「非常感激您救了我,先生——請問怎麼稱呼比較好?」
布萊斯特詫異地皺一下眉頭,或許是向來少與兄弟互動的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或許是不太習慣夏宮的禮貌與拘謹,他只是搖搖手表示隨意,然後自顧自地去翻找老獅妖的口袋。
夏宮再三感謝布萊斯特的救命之恩,接著也用神眼迅速搜出戒指,戴上這刻才開始慌了,他歷經(jīng)一番瀕死的掙扎總算重見天日,可是再下一步該怎麼走?獅妖已經(jīng)知道黨務機密筆記本在他手上,卻對談判不屑一顧,甚至無畏背後的惡魔勢力,他逃出這張猶如血盆大口的獅妖巢穴又能撐多久?
「你從哪弄來這玩意兒的?」布萊斯特突然探頭問,一雙眼睛興致盎然地左右打量,就像緊盯獵物的獅子。
夏宮頓時意識到自己應該晚一點亮出戒指的,畢竟他不清楚救命恩人的立場和品行,出手相救或許只是對方一時興起,如果牽扯到「利」,情況可就不同了,然而勢已至此,他只好故作冷靜地表明自己與凱的關係,沒想到惹得布萊斯特哈哈大笑起來。
「秀勒?傲岡還真敢啊!虧羅基?金森要我留他一條老命,看來就算發(fā)現(xiàn)心腹大臣死於非命,成為獅妖王後還是不可能服從黑暗界吧?」
布萊斯特憋不住的笑意就像被天大的笑話逗樂般,他瞧夏宮一臉困惑,還好心勸其打消任何對獅妖王座的企圖,因為按照繼承制度,傲岡親王準會先扶植一位實力薄弱的獅王子上位,再透過公開決鬥取得合法繼承權,綜觀獅妖群尚無勢力或實力能與之抗衡者,下一任獅妖王幾乎八九不離十。
「我從來沒起過繼承的念頭,踏進這裡只是因為行蹤被親王的手下知道了,本以為既然無法再隱瞞,才打算用手上的籌碼確保人身安全,僅止如此而已?!?/div>
夏宮澄清道,越說卻越懊悔早該料到未曾開啟的談判不過是一廂情願,又遲遲不肯正視自己的愚蠢,現(xiàn)在,究竟他還能倚靠什麼?他人依舊身處肉食妖黨黨部,一場除了小命別無所求的交易真的不可行嗎?
驀地,那曾經(jīng)躍動的藍色光芒亮了,在晦暗的地牢中特別閃耀,夏宮不可思議地注視指間,聽說單憑一級將軍戒指就能對惡魔下令,甚至得以召集惡魔界的軍隊,如果讓惡魔來到這裡,就算不是凱,就算自己仍然弱小,情勢想必……?
剎那,布萊斯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掏出麻心芬朝夏宮一噴。
夏宮反應不及,僅短暫幾秒便雙腿一軟向前傾倒,跌進布萊斯特懷裡,且全身麻痺無法動彈,剩一層淺薄的意識。
「喂喂,小王子。這裡才剛死了一位肉食妖黨的大官呢,可不是『外人』該來的地方。」
布萊斯特露齒微笑,他邊扶夏宮靠牆坐好邊說。
「你若想活命,只管躲遠遠的,秀勒?傲岡真正垂涎的是肉食妖黨黨主,脆弱到幾乎無害的王子他可無心理睬,明白了嗎?這就當作你幫我把『工作項目』釣出來的謝禮吧。」
接著,布萊斯特把手掌貼在夏宮的額頭上,嘴邊同時碎唸幾句話,唸完後,他解下自己的黑色頭帶,然後額頭靠上去……
「嗚……」
其中一名守衛(wèi)呻吟了一聲,然後緩緩從地板上爬起來,他驚覺地牢一片狼藉,而且入侵者和原本吊在鐵鍊那邊的獅王子已不見蹤影……
外頭夜色正黑,厚實的雲(yún)層罩住整片天空,一絲月光都透不過來,樹林隨風搖擺的暗影看起來陰森駭人,空氣中也瀰漫著冰冷,卻有一個大黑影在林間快速穿梭,直直朝著溯若神社妖怪界分社前進,即便後來飄雨了,似乎也沒動搖他的方向,繼續(xù)筆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