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翔之夢歷程
章節(jié) |
▲地域幻境的逃脫 ▲朋友之友 |
※本篇約一萬字左右。
地域幻境的逃脫
這裡,本該是一片蒼白的無。
此刻,卻被填滿了。
被悲愴、痛苦、仇恨、怨毒,被無止盡的死亡所填滿。
夾雜汙穢肉屑與焦灼灰燼的風(fēng)吹過那扭曲變異,宛若不斷掙扎著逃脫的人形肢體的林木。
腐敗如綠膿般的濃稠長河劃開為血液染黑了的大地,灰鬱的天空之中偶見幾隻奇形偉物相互咆哮、衝擊、交戰(zhàn)著,噴吐著熾流與電光。
壞滅的大地之上屍骸遍野,那是由各樣生物的骨肉臟器拼合而成的可怖圖畫。數(shù)以萬千的幻影,在這圖畫裡,於寂靜之中跳著永不休止的死亡之舞。
而便是在這作為亡者舞池的屍山血海之中,那幾聲清亮銳耳的金屬交擊聲乃是唯一的指引,指引著誤入其間的迷茫行客找到一條可能的出路。
且問那迷茫之人啊,因何而來,又欲往何處而去呢?
本來翔之夢誤入一片白色的空間感到疑惑,因為方舟似乎很多這種莫名其妙的空間,然而下一瞬間,眼前……竟然出現(xiàn)酒池肉林?歐不,是血池肉林!!
摻雜在空氣中的,竟然還有那濃稠的血腥味……
隨後……翔之夢瞬間暈倒在地,若附近有血,大概瞬間從白色人形變成紅色人形了吧……
◆姓名:翔之夢 ◆外貌特徵: 紫色眼睛,白髮綁長馬尾,頭上有帶金色翅膀,耳飾為三墜,穿著白衣配披風(fēng)圍巾,整體給人白色的意象,手持一隻金色羽毛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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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迷途的旅人昏了過去。
可惜的是,卻並沒有哪位王子(公主)或騎士能夠喚醒他。
慶幸的是,無論這血池肉林多麼真實的可怕,那些相互跳著刀鋒之舞的人形也終究只是幻影。倒在地上的翔之夢既不會被血河淹死,也不會被黑土悶死,不會被有毒空氣給毒死,也不會被奔騰而過的戰(zhàn)獸和人形踐踏而死。隨著時間過去,終究能自行甦醒的吧。
於此同時,那銳耳交兵聲始終在持續(xù)。
在一段時間後,翔之夢確實逐漸醒來,那武器的交戰(zhàn)聲也隨之傳來。
翔之夢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度見到血池肉林景象,再次昏了過去……
直到第二次醒來時,因為有了上一次的醒來經(jīng)驗,一切開始感到違和……
這次翔之夢不敢睜開眼了,而是抓住金色羽毛筆在地上寫字,對自己施展了幻象魔法,使自己一切看到的景象像是機(jī)械一般,而聞到的血腥味也如同機(jī)油味一般。
隨後翔之夢不敢有大動作,先是放出了魔力感知,去確認(rèn)周遭環(huán)境的情況究竟是如何。
周遭的環(huán)境便如昏厥之前所見那般無異,若真要說分辨得出什麼差別,或許是地上屍體——
地上散落著的殘破「機(jī)械部件」更多了,顏色深淺不一的「機(jī)油」或流淌成河、或匯聚為漥,濃重的氣味混雜進(jìn)空氣使之顯得厚重黏稠,引人作嘔。
而伴隨著魔力放出,一道道使人不寒而慄的恐怖附著在了那探出的魔力,隨著周遭混亂物景的信息一同傳回。
那是潛伏於深淵之物,那是潛伏於陰影之物,是憎惡,是絕望,是癡愛,是貪求,是無以遏止的悲慟,也是狂亂無休的歡愉。
尋常人等若貿(mào)然接觸到這股黑暗,心靈恐怕會受到難以想像的傷害。但這侵蝕之闇帶來的感觸,僅僅是增強了那股陰冷與嘔慾。
或許,終究是因為此景此象,並非為真的緣故吧。
金屬錚鳴聲仍在繼續(xù)。
或許,循聲而行,便能找到這般可怖景象的源頭。
雖說翔之夢過去旅程見過許多東西,但因為一直有一股力量一直守護(hù)著他,所以翔之夢才是目前的純真善良的這個樣子。
而在翔之夢感受到那股陰冷黑暗的感覺時,他直接的感受很快的在無形間被某處守護(hù)著他的力量給分解掉,因此翔之夢確實感受到痛苦,卻不至於對他本身產(chǎn)生心靈上的傷害。
究竟為何自己會在一堆讓人作噁的環(huán)境之中呢?
該不會……被動穿越時空的現(xiàn)象又發(fā)生了吧?
那麼……這裡是哪?
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原本的世界嗎……
想到這,又外加周遭死寂的環(huán)境,翔之夢覺得自己真的累了,甚麼也不想思考了。
在放空了腦袋後,翔之夢很快的無法忽視的去注意到那股陰冷感。
在感知確認(rèn)附近似乎並無傷害後,翔之夢嘗試的爬起,嘗試的忽略眼前大腦所理解的東西是甚麼,決定先想辦法離開這地方再說。
而此時,金屬的聲響也傳入了翔之夢耳裡,平時的他遇到有狀況,基本上都會下意識去躲藏,可眼下所能見的,似乎僅有金屬聲是映入眼裡一成不便陰森的景象中,唯一的指標(biāo)。
抓起了圍巾的布摀住自己的鼻子並深吸了一口氣後,翔之夢決定隨金屬聲小心翼翼的走去,期望能找到離開此地的方法,甚至去弄清楚為何自己會在這裡。
這幅地獄圖象,也便緊緊是鮮活聳人的圖像罷了。
在穿越其中時,過往的幽魂也僅僅是自顧交戰(zhàn),並未有因為這名不速之客的過路而有所停頓——但若這一切僅僅只是圖像,所見之人皆不過是來自往昔的殘影,那麼那始終未停的金屬交擊聲又是怎麼回事呢。
約莫幾下心跳,亦或幾個小時。
迷途之人便能見到這一切的源點——
那是一個身過超過兩米的漆黑巨人。
他的身後飄盪著長長的腥紅色披風(fēng),隨著他迅捷超凡的身影一同翻舞於空,成了流淌於空、為烽煙染色的不祥血河。他的手裡握持著一把甚至比他還要更具偉形、怪物一般的大斬劍,寒鋒映射著災(zāi)光,並在入目的那一刻使得那森然寒意更盛。
想必,那魔力所感知到的可怕惡意便來自於那把大劍吧。
那漆黑的身影正在戰(zhàn)鬥,足移手舞之間大斬劍化作一片灰暗的殘影,破開混濁厚重的空氣,發(fā)出陣陣銳耳利嘯削斬著另一片如山峰碎片般的巨大金屬塊——那是與之交戰(zhàn)的,某種巨形生物手裡所握持的武器。
那巨物生著近似於猿猴的上身,下肢部卻生著毒囊與六足,看上去就像蜘蛛與螃蟹的扭曲結(jié)合。上身延伸出四條粗壯巨臂,其中兩隻拳部已斷,濃綠色的穢血正自斷口不斷滴落,在乾裂的地表上燒蝕。
巨物類猿的頭部生著六隻堪比成人大小的黑色眼珠,形狀是完美的稜形,裡頭投射出無盡的殘暴惡意與怒火。
注意到附近的情況僅是影像後,翔之夢稍稍鬆了口氣,然而在隨金屬聲所見看過去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疑惑……身形高聳的黑色巨人型,以及……
噁……這是蟲還是甚麼?
多於四肢角的生物都很噁啊……更別說像是蜘蛛還是螃蟹,
超噁……
翔之夢忍不住不想去直視那些噁心的東西,雖說也想像是處理血腥場景那樣,對自己下點幻術(shù)甚麼的,可……
難不成要讓那生物少兩隻腳?
那樣看不到的兩隻腳要是攻擊自己了,可怎麼辦呢?
因此對此情況,翔之夢並沒有對自己下任何幻術(shù)。
牠注意到了新來者,鐵塊一記揮掃迫退了那漆黑的身影,而後仰首發(fā)出震天咆哮,一道強烈震波隨即以其為中心向四周釋放,掀翻四散的屍塊、揚起塵土、催破大地。
於此同時,那一直如影隨形的森寒不適感劇烈轉(zhuǎn)變成了某種灼燙,不潔的感受。就彷彿是一泓滾燙的汙油被傾倒進(jìn)了靈魂之中那般。
而在翔之夢腳下,紫黑色的光芒開始閃現(xiàn)——
正當(dāng)翔之夢仍在猶疑時,他敏銳的感受到一股殺氣,立刻跳起,並對自己畫了圓,架起了圓球型防護(hù)罩,而這防護(hù)罩不僅是防護(hù)罩,還像是泡泡一樣有飛行能力,並很快的隨翔之夢的控制而往上飛了上去。
不用質(zhì)疑,翔之夢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確實被某個對象注意到了。
而在自己不認(rèn)識黑色巨人型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翔之夢打算立刻逃離,因此驅(qū)使著圓球要飛離那個奇怪的現(xiàn)場。
說時遲那時快,便是在翔之夢拔地而起的霎那,那紫黑色的火焰自其原地表面爆燃而起,隨後,在那焰光之中,那現(xiàn)實的物景開始出現(xiàn)了『裂痕』,就彷彿存在於此的『現(xiàn)實』不過是一片脆弱不堪的玻璃罷了。
那巨物還待繼續(xù)發(fā)動攻擊,然而先前被迫退的黑甲巨人以迅雷之速躍向半空,手中斬劍在其胸前劃開了極深的一道刻痕。
巨物痛苦呼吼,重新將注意力拉回至了黑甲巨人身上,空著的右上肢巨拳一揮擊向了黑甲巨人——
而這,選擇逃離戰(zhàn)場的翔之夢若有回頭,最後所能見到的情景。
既然已知此片場域觸目所及皆多為虛像,那麼只要向著任何方向前進(jìn),終究能越過那條界線,逃離這可怕的地獄圖像。
而倘若能從巨物的創(chuàng)口擷取信息進(jìn)行判斷,想必能知道這名黑甲巨人與巨物纏鬥多時而且並不落下風(fēng)。說到底,這甚至可能就是那巨人創(chuàng)作出來的可怕情境,既如此,何必?fù)胶停苯犹娱_,未嘗不是正確的抉擇——
不是麼?
?
翔之夢在欲逃離此地時,仍是謹(jǐn)慎的放出了感知,確認(rèn)其他地點是否有危險,因此他很快的注意到附近是幻象的事情,可……
為何要造出這樣的幻象?
難不成這樣的幻象會對另一方有傷害嗎?
翔之夢不清楚,也搞不懂眼前的情況究竟如何,僅知道有兩物在互相打鬥,一方至少看起來是人型,而另一方則是怪物。
而這次的被動穿越時空,難不成是要自己見證這場打鬥嗎?
這次翔之夢不想見證了,他只想逃離,因此確實仍是朝著反方向前進(jìn),只不過……
若是感知到的黑甲巨人抑或者是巨物若是翔之夢曾經(jīng)認(rèn)識的存在的話,他會立刻止步,因為……
這代表的或許是『被動穿越時空』並未發(fā)生過的可能,甚至若是某一方是他所認(rèn)為的友人的話,翔之夢將會奮不顧身回頭,並會想盡辦法去幫忙。
遺憾的是,那渾身漆黑的甲冑不僅將巨人的身體封固良好,也隔絕了一切可能的探知行為,而無半絲信息漏洩而出。即便是在此刻,那黑甲人形也未曾對翔之夢有過任何嘗試溝通的行為。其中原因顯而易見,他忙於接戰(zhàn),也可能陷入到某種高度專注之中,壓根未注意到他的到來。
而彷彿看出翔之夢只意在逃離,那巨物便也專心回了與那黑甲巨人的戰(zhàn)鬥裡。
既然無法得知究竟是否為友,那應(yīng)當(dāng)也便無留下的必要了。
從魔力感知的回饋來看,戰(zhàn)鬥的結(jié)果或許不久就將揭曉——
但翔之夢並無見證的打算。
向著反方向而行,專注逃離,不多久,便能迎向那寧靜的白——
此時再回首望去,便能看見,那片地獄圖景,不過是一片方圓上百公尺的擬像虛景。諸如此般的虛景空間此時零散落在這廣袤的空白之中,但沒有一個有像翔之夢方才經(jīng)歷過的那般廣闊,那般恐怖。
一見到周遭是自己已知的環(huán)境時,翔之夢愣了愣。
所以說……自己目前還在原本的時空摟?
意識到這一點的翔之夢,開始感到有些不可置信,甚至鬆了口氣,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是?
那景象又是怎麼回是?
翔之夢不解,儘管充滿疑惑地想回頭,卻又因為想起前幾次昏迷以前所見到的景象,而使得他不敢回頭。
而此時他也見到眼前的情況,有看見有一些義勇軍從旁路過,或帶著驚恐,或帶著嫌棄,或帶著不解的神情望著那片區(qū)域。
大多義勇軍是帶著嫌棄驚恐的表情看著,這點翔之夢非常能理解,但為何後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解……真的無法想像。
此時義勇軍之中其中只有一者駐足停留。
那人身高中等、體格精實,頭上戴著一頂三角帽、帽沿插著一支白鷹羽。
久經(jīng)日曬而顯粗糙的面龐之上鑲著一對灰眼,眸裡似有晨霧縈繞。
他的嘴上叼著一支未填滿的空菸斗,隨著場景裡發(fā)生的戰(zhàn)鬥而時不時吮吸著。
當(dāng)翔之夢自裡頭飛出,那個男人挑起一眉,看向了在空中的對方。隨後拿下菸斗,向著他揮了揮,示意降落。
朋友之友
此時注意到前方有個人像自己招手,並示意降落,翔之夢也疑惑的降落並走了過去:「嗯……你好?」
因為不清楚對方要幹嘛,所以翔之夢先打了聲招呼。
「喲,朋友。」
待翔之夢降落、靠近後,男人揚揚下頷,露出微笑。笑意同樣浮現(xiàn)在他那對灰眸裡,如同晨霧之中閃過的微末曙光。
「第一次見到這些玩意,嗯?
嚇壞了吧。」
他伸手向腰帶掏去,將一只皮囊解下,扔給翔之夢。
「喝吧,解暑止渴又寧神的好東西。」
若將囊口解開,便能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
若然將囊中液體喝下,便更能肯定——
在那悠然的一日,與某位高大的精靈所一同分享過的飲料。
「第一次見……甚麼?」
聽到對方所說的,翔之夢是一頭霧水,但嚇壞……確實是,翔之夢點點頭。
見對方扔給自己一壺東西,翔之夢感激的點點頭:「嗯,謝謝。」
隨後將那囊東西打開,此時聞到這飲料時,翔之夢感到有些熟悉,可一時間他想不起是甚麼,但喝下時,那個令人印象深刻,奇異清香的味道,到讓翔之夢著實聯(lián)想起一個人,拿露恩……
可眼前的人並非是他,因此翔之夢稍稍有些好奇:
「請問這飲料是在哪買的呢?」
「買?」
灰髮男人挑起眉頭,隨後回以更加燦爛的笑容。
「哈!朋友,我如果有能買到一袋這玩意的財力,我還不如直接去買座城堡,顧一隊美女榮譽護(hù)衛(wèi)和一打美女管家,再買上一整窖的美酒,成天醉生夢死去囉。」
他說著說著,仰頭望天,彷彿是在想像那般情景。而後,煞有介事地輕嘆口氣,搖搖頭。
「這東西是朋友送的禮物,我還有很多,你放心喝。」
聽到對方這麼說,翔之夢整個很訝異:
「疑!!那一口不就很多錢嗎……我不敢放心喝了……你留著吧……」
沒想到拿路恩竟然拿這麼貴重的飲料請自己……
翔之夢訝異著,然後開始慌張,,立刻伸手探頭開始翻了翻他的空間收納,而空間內(nèi)有許多糧食、旅行用品、西瓜草莓蛋糕、各式魔法道具,還有一大堆基路伯給他的,亮晶晶可是不知道是甚麼的東西……
放眼望去,就那堆亮晶晶的看起來是最值錢的,因此翔之夢捧了一堆出來:
「那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這個給你……」
「哎,不必了。」
灰髮男人的眉頭揚得更高,不禁再次失笑搖頭。他擺擺手,
「身在這義勇軍裏頭,身上帶著多少值錢玩意又有什麼用呢。頂多死得時候,增加一些同伴把你屍體帶回去的意願吧。大概。」
他笑了笑,又將那囊推回去。
「喝吧,我看你還得再多喝點。
再說了,喝完大不了我去向那傢伙要就好。」
「屍體嗎……」翔之夢聳肩笑著:
「我不確定我有沒有,不過就算有,我想我也不介意到底在哪,反正都死了。」
而且翔之夢在這世界也沒有故鄉(xiāng)。
見著那飲料,雖然翔之夢很想喝,可又覺得很抱歉……
「謝謝你……我……不好意思喝,飲料太貴重了……那個,我叫翔之夢,請多指教。謝謝你剛才的關(guān)心。」
翔之夢的回應(yīng)使得男人挑起一側(cè)眉弓。
隨後他同樣聳了聳肩,接回皮囊,自顧豪飲一口,抹了抹嘴。
「哎,在下亞菲克.綴爾,為你效勞啊。」
◆姓名:亞菲克?綴爾 ◆外貌特徵: 身高中等,體格精實勻稱。外觀看來雖僅約二十多歲,卻生著灰色的頭髮以及一對灰色雙眸。 穿著一件綠褐色的排扣短袖上衣,胸前有一個掛袋,上頭插了一柄匕首。腰間則是老而韌的奇美拉皮腰帶,左右各掛了四把飛刀還有許多小腰包,裏頭通常裝滿了各式藥草、藥水和符文石。他頭上戴了頂繡著紅邊、插了一根綠尾鷲尾羽裝飾的老舊三角帽。身後披著一件輕斗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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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翔之夢終於注意到一件事。
如果說,這個飲料是買不到的,那不就表示……
「那個……你的朋友是拿露恩嗎?」
「拿露恩?」聽見這個名字時,他神情一愣,
「無解之思?哪個憂鬱仔會給自己取……啊。」
話未說完,他望向那地獄圖景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巨人。再望向了翔之夢,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在翔之夢耳裡聽來,當(dāng)對方念名字的「拿露恩」以及講出「無解之思」在翔之夢耳裡是不一樣的發(fā)音,後者翔之夢聽到的是翻譯過他聽得懂的家鄉(xiāng)語言。
「所以,你就是那個……『飛翔的夢(Flying Dream)』麼。」亞菲克略為偏首,打量了一下翔之夢。
「你……看起來不太像拉科塔人或豪丹諾蘇尼人啊。哦不對,在這裡應(yīng)該說……嗯,你也不是從焚風(fēng)之海南方來的吧。」
他伸手摩娑著下巴,邊盯著翔之夢左瞧瞧、右看看,自顧自地推論道。
「哦——我搞錯發(fā)音了。這名字應(yīng)該用中……大丹話來發(fā)音聽起來會比較正常吧——翔之夢?你就是那個翔之夢吧?」
他伸出一指,彷彿那根指頭是搞笑情景裡亮在人物頭頂上的燈泡。
對於對方提到的,無論是『飛翔的夢(Flying Dream)』又或者室糾正後的重新念得自己的名字,翔之夢因為自帶翻譯能力的關(guān)係,並且無論用甚麼語言,對方都是在稱呼自己,因此在翔之夢耳裡,他僅聽到對方都是在重複講自己的名字,因此對對方所說的【搞錯發(fā)音】感到疑惑。
不過最後一句,翔之夢還聽得懂,所以點點頭:「嗯,請多指教。」
至於翔之夢所說的話雖說其實是來自他世界的語言,但因為有翻譯能力,因此會轉(zhuǎn)成對方聽得懂的語言,一般情況,翔之夢講出去的話是對方最熟悉的語言,但若對方有先入為主認(rèn)為翔之夢是以甚麼語言說話,那聽到的就是以甚麼語言講。
但若對方對那類語言程度掌握不高時,即便翔之夢講出那語言對方?jīng)]有掌握到的部分,對方也很自然能聽得懂。
「請容我問你一個問題,打從我聽說過你後就一直想問這問題——
你真的在一位埃玟尼許將名字告訴你以後,竟然問他『能不能縮短點』嗎?」
他偏首,眼神帶著好奇,但嘴角卻有些歪斜的問道。
聽到對方的發(fā)問,翔之夢感到疑惑:
「我沒有問他他名字能不能縮短,而是問他有沒有短一點的稱呼喔!
雖然我名字只有三個音節(jié),但之前仍有前輩問我我名字能不能更短一點叫,說戰(zhàn)場上稱呼太長不方便,所以之前也就與拿露恩詢問了一樣的問題,然後他就告訴我這個名字了!啊對了,你也可以叫我『夢』!這是我名字更簡短的稱呼,請多指教,亞菲克。」
翔之夢微笑的回應(yīng)著。
「哦——確實。」
亞菲克的嘴角依舊歪斜。
他笑著搖搖頭,說道:「如果要說在戰(zhàn)場上的話,確實滿不方便。老天保佑,他還沒用上什麼長官頭銜啊。『戰(zhàn)鬥指揮官克萊瑪吉安』、『領(lǐng)鋒者克萊瑪吉安』、『守望之主克萊瑪吉安』——哈,想想就頭疼。」
他看回那仍在鏖戰(zhàn)中的黑甲巨人。
「疑?!」
翔之夢訝異地聽著亞菲克的舉例:
「如果名字真要這麼長的話,那聽起來好危險……不就可能名字還沒念完,敵方都偷跑了十幾步了……」
「不過,還是給你個建議吧。
對於『名字』這東西呢,像他那樣的存在總是遠(yuǎn)比其他種族要來得重視許多。在第一次得知對方的某個名字的當(dāng)下,便馬上提出這種要求,就某些方面而言……其實還滿無禮的。雖說,好笑的是,任何一個像他樣的埃玟尼許都不會因此受到冒犯。」他又是搖搖頭。
正因為是那樣的存在,會產(chǎn)生「無禮」、受到冒犯這種感覺的人,反而永遠(yuǎn)都是其他那些更熟識、更關(guān)愛著他們的那些人。這可真夠搞笑的。亞菲克想著,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意,拿起水囊又喝了一口,將它放回腰帶。
「無理嗎……我沒注意那麼多,要是有見到他再跟他道個歉好了……」
翔之夢反思著並說著這句,絲毫沒察覺道剛剛在模擬場看到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哎。
話說回來,既然你都認(rèn)識他了,其實就更不用客氣囉。反正那天你們也一起喝了不少吧。」亞菲克搔搔鬢邊,向黑甲巨人抬抬下巴。
「等他鬧騰完,把那隻可憐的混種又砍下一次頭後,再去找他要上一大缸,他估計也不會有意見。他那種傢伙啊,明明渾身是寶,卻還是窮得要死,總得靠某些英俊善良的壞人救濟(jì)。所以,有機(jī)會就削他一頓。他經(jīng)受得起得。」
他十分認(rèn)真地講著矛盾又不著邊際的話。
翔之夢歪頭的回憶了一下先前見到克萊瑪吉安時的情境,並點點頭:
「確實那天是喝了不少……不知道喝掉多少座城堡……嗯?
可憐的混種?怎麼講得好像正在見到他似的?
渾身是寶卻窮??所以其實他是稀有物質(zhì)構(gòu)成的,可是卻吃不起一頓飯?
英俊善良的壞人?誰啊?
削他一頓……是指喝飲料嗎?」
聽著翔之夢說「若是再見到」,亞菲克再次挑起一眉,但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講到這,翔之夢心裡充滿了疑惑,可亞菲克的最後一句還勉強聽得懂,因此翔之夢認(rèn)真地開始的思考:
「那我喝他很多城堡,用西瓜草莓蛋糕還他,若有需要城堡我就蓋給他,雖然我不知道技能造的城堡可以維持多久,但哪天垮了我就去幫忙補吧!!嗯!就這麼決定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翔之夢不知道底理解了甚麼,最後似乎往奇怪的方向結(jié)論去了。
話說那種城堡還能住人嗎……
「哎,那倒不必。
就像我說的,你其實壓根不會因此冒犯到任何埃玟尼許。
不過嘛,頂多若有機(jī)會遇見另一位像他那樣的存在,再多注意些便好。」
亞菲克擺擺手。
「所以,你怎麼會到這來? 啊,我在說什麼呢……你是來訓(xùn)練的?
但我看你大概並不是以前線作戰(zhàn)為己職的類型,是吧。」亞菲克問著。
聽到亞菲克所說的,翔之夢點點頭,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也充分理解了,若遇到另一位埃玟尼許的精靈族,也得特別注意名字的事情。
「嗯?我怎麼會到這來……」
翔之夢一時間也忘卻了這問題,仔細(xì)想想,確實是如對方所說:
「嗯,好像是來訓(xùn)練的……前線?我確實不是以攻擊為目標(biāo),而是干擾敵方跟輔助,但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練的確實也挺有限的,對了,你呢?亞菲克來這裡也是來訓(xùn)練嗎?要一起去嗎?」
此時翔之夢幾乎已經(jīng)忘記剛才有看到某些驚恐的景象了。
「輔助人員啊,在戰(zhàn)場上你們的存在對於前線人員的存活率提升可是大有幫助呢。若有機(jī)會,我當(dāng)然樂意協(xié)助你訓(xùn)練。協(xié)助你就等於提升我自己這條小命茍活的機(jī)率嘛。但——」
亞菲克搖搖頭,再次向場內(nèi)那位黑甲巨人抬抬下巴。
「我已經(jīng)有約在身啦。等我這位朋友搞完事了,就準(zhǔn)備去喝杯好酒,放鬆放鬆。」
他動了動肩膀、轉(zhuǎn)轉(zhuǎn)脖子,彷彿早已進(jìn)行過一場高強度的戰(zhàn)鬥訓(xùn)練,而不是打從一個小時前就站在這裡看戲似的。
「啊!原來你是在這裡等朋友啊!」
注意到亞菲克抬下巴指著競技場內(nèi),翔之夢也往後稍稍瞧了一下,可見到那血腥,他立刻回過頭來,否則搞不好又要暈血了。
但此時翔之夢也想起剛才競技場內(nèi)的那兩個自己看到的對象:黑甲巨人以及混合怪……
這麼說的話,該不會亞菲克的朋友應(yīng)該是那個黑甲巨人吧?
因為合成怪怎麼看感覺就是怪物的範(fàn)疇……
不過……
「亞菲克,你朋友挺高的!該不會也跟拿露恩一樣是埃玟尼許的精靈族吧?」
可講到這,翔之夢撇撇頭疑惑著,若是亞菲克有兩個埃玟尼許的朋友,那麼飲料的事情應(yīng)該就不會指單單講到拿露恩了吧?
想到這,翔之夢修正了一下問句:
「還是說黑甲巨人是另一個很高大的種族呢?」
「這個嘛,你何不直接去問問看他呢。」
亞菲克眨眨一眼。
於此同時,被刻意踩出的輕微腳步聲自後傳來。
「讓你久候了,我友。」
那道聲音響起,再平凡不過的言詞之內(nèi)卻蘊含著某種力量與暖度,就如拂於春光和麗的原野上的微風(fēng),能撫平聽者心中的一切焦慮亦或恐懼。若於此時轉(zhuǎn)身,便能看見:
那名黑甲巨人便站在身後。
他先是將右手置心口、微微一躬身,向亞菲克說道。而後,才轉(zhuǎn)而看向翔之夢。
「日安呀,翔之夢。
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裡呢——你還好嗎?」
邊問,他伸手摘去了那無光悲戚之容,露出掩藏底下的那副容顏——
正是克萊瑪吉安,正是拿露恩。
黝黑雋朗的面容上,金眸之中散發(fā)輝光,閃爍著擔(dān)憂。
◆姓名:克萊瑪吉安 ◆外貌特徵: 長髮及腰、漆黑閃亮,膚色黝黑,肌膚之上還有著如攀附藤蔓般的黑色紋路蔓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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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jamesdambrosio.com/creationDetail.php?sn=2512803 |
聽到亞非克所說,翔之夢疑惑著,而身後突然出現(xiàn)聲音,翔之夢稍稍被嚇到而立刻轉(zhuǎn)過身去,可是,這個聲音,翔之夢熟悉……
是拿露恩!
見到克萊瑪吉安摘下頭盔,的此刻,翔之夢感到訝異:
「拿露恩!!沒想到穿黑色盔甲的是你!!」
「你說呢。 你那藏在心底的可怕玩意剛剛都快把你這位朋友給嚇壞囉。」
亞菲克回應(yīng)著克萊瑪吉安說道。
此時翔之夢突然腦海閃過剛才戰(zhàn)場上,自己離開讓拿露恩獨自去面對怪物的事情,而稍稍有些自責(zé):
「那個……很抱歉剛才沒發(fā)現(xiàn)是你……你還好嗎?」
翔之夢說完仔細(xì)地往克萊瑪吉安身上細(xì)瞧著。
「謝謝你,我無事。」
克萊瑪吉安搖搖頭,他神色看來無恙,只是露出一如當(dāng)日倆人相遇之時的微笑,隨後又一斂,轉(zhuǎn)而鄭重說道:
「反而,我該向你致歉呢。
方才過度放任自己沉浸入戰(zhàn)鬥裡,竟未注意到你。」
聽到拿露恩所回應(yīng)的,翔之夢感到些許疑惑,因為先前完全沒有感受到拿露恩喜歡戰(zhàn)鬥的這一面,而且他用詞還用到『過度放任沉靜』,即便是本人這樣開口,翔之夢也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拿露恩,你喜歡戰(zhàn)鬥啊?」
「你喜歡戰(zhàn)鬥啊?」這句話出口,
一人一精靈,四道眉毛同時揚起。
前者摀住臉,嘴角歪斜,後者眼裡浮現(xiàn)困惑。
想起亞菲克所說的,拿露恩『心底的可怕玩意』,翔之夢感到疑惑的問:
「亞菲克剛剛說,剛剛那是拿露恩心裏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為何拿露恩心裡景象長那樣?可是拿露恩外表看不出來啊!!
克萊瑪吉安回過首,此時在他身後,那副地獄圖景已然消失,彷彿驟然破碎了的噩夢,徒留一片空白。
「那是藉由我的記憶數(shù)據(jù)模擬重現(xiàn)出的場景。
裏頭所見之物,大多早已逝去。」
聽到那些地域景象竟然是拿露恩的記憶,翔之夢感到非常訝異:
「……那些景象……真的是真實發(fā)生的嗎……而那些肢體的主人……是曾經(jīng)活著的存在嗎……」
「……你在其中見到的,大多已走至生命之道的盡頭。
但那樣的情景,仍然在延續(xù)著。
在世界各處,光明所不及的陰暗角落裡。」
精靈說著,閉上了眼。
他搖搖頭,睜眼之時,重新露出微笑。
「我執(zhí)劍,我戰(zhàn)鬥,並非因為喜好如此。
我等埃玟尼許一族身承天賜偉力,亦當(dāng)負(fù)起那天授之責(zé),化為無辜與無力者之盾,抵禦一切災(zāi)厄,僅此而已。」
「所以那些情況……是世界陰暗角落加總的狀況嗎……」
聽到拿露恩後來所說的,翔之夢想起了先前參與茶會時的內(nèi)容。
「拿露恩,關(guān)於你所說的這些,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是唯前輩。
在上一次的茶會時,他提到在四災(zāi)以後,他想過上掃蕩世界黑暗的生活,因為有光明之處必定有黑暗之處,即便四災(zāi)結(jié)束也依舊會存在。
但那是唯前輩的夢想,也或許因為那是他所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做的職責(zé)吧,而拿露恩你呢?
是出於責(zé)任心,又或者是出於自己的意願呢?」
講到這,翔之夢好奇的往亞菲克看去,因為他好像對拿露恩的事,甚麼都知道:
「亞菲克,你該不會也是與拿露恩一同剷除邪惡小隊的一員吧?」
「命運保佑我不是。」
亞菲克似笑非笑地說道。
「否則我就得拿起刀去找捅她老人家不堪入目的屁股一刀囉。」
克萊瑪吉安不讚許地看了亞菲克一眼,而後向翔之夢說道:
「如我所說,此為我所身受之職,亦為我心所願。
亞菲克的道路與我不同,對此他與我都不能多言。
但我想,在整體的方向上來說,他與我是往同一個方向前進(jìn)的。」
「我可不敢這麼說。」
亞菲克搔搔他的鬢邊。
克萊瑪吉安靜靜地與對方相望,隨後嘆了口氣,搖搖頭。
見著亞菲克與拿露恩的相處,翔之夢多少有感覺到兩位是非常熟朋友!
翔之夢稍稍有些羨慕。
原先當(dāng)翔之夢意識到自己開始羨慕人與人牽絆關(guān)係的這件事情時,會習(xí)慣性地制止自己再去多想,但想起前幾日,神靈青歲贈與自己一個能回到目前這時空的方法後,翔之夢不再害怕,並開始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有個牽絆深的朋友或者家人。
就兩人的話聽起來,亞菲克與拿露恩確實是同隊,雖然兩人過程與原因不太一樣,但目的卻是一樣的意思吧?
翔之夢點點頭笑著:
「原來如此。」
「我知道『唯』,我曾經(jīng)聽過許多她的事蹟。沒想到你與她相識呢。」
克萊瑪吉安看回翔之夢,重新露出微笑道。
「嗯先前與唯前輩有過幾面之緣,唯前輩挺厲害又讓人安心,我挺喜歡他的!而且,他刀法非常厲害!像是之前與我一同救援雲(yún)霄飛車撞車意外的時候,唯前輩一瞬間就把卡住傷患的椅子給精準(zhǔn)的切開,並且切開的部分還化為一堆立方體而不會傷人,又細(xì)心又厲害!」
翔之夢一臉佩服的稱讚著。
「唯。」
克萊瑪吉安若有所思,點了下頭。
「我有幸於幾次例常任務(wù)裡與她並肩同行,但一直都未能有閒時交談呢。而在此之前,我聽說過很多她的事蹟,當(dāng)時還誤以為她是埃玟尼許流落在外的失落之女。」他微笑道。
「疑?我記得……埃玟尼許是你們這族精靈的稱呼,但唯前輩並沒有長耳……怎麼會以為唯前輩是埃玟尼許的失落之女呢……?」
翔之夢疑惑地問著。
「或許,便是因為她的行為吧。」
克萊瑪吉安眨眨一眼,笑了笑,卻並未對此詳述。
「我對於你們那次經(jīng)歷十分好奇呢。
若你有願,不如與我們一道用餐吧,翔之夢。
在這之後,我們會陪同你一起訓(xùn)練。」
克萊瑪吉安說著,看向亞菲克,揚起一眉,似在詢問。
「哎,我沒意見。
同列義勇軍,能藉機(jī)認(rèn)識認(rèn)識,當(dāng)然挺好。
飽餐後,也能運動運動。」
亞菲克聳聳肩,很隨興地答道。
聽到一到用餐與訓(xùn)練的邀約,翔之夢興奮的點點頭:
「好啊!謝謝拿露恩的邀請,我也很期待能與兩位一同訓(xùn)練!到時請多指教了!」
隨後,在克萊瑪吉安的引領(lǐng)之下,三人便一同前往了由基路伯所開設(shè)的餐館用餐。
在那裡他們享受了梵亞斯式的一頓美餐,分享了許多話語,一段寧靜歡快的時光。那樣的光景,在當(dāng)下的這般災(zāi)潮之前,顯得是多麼珍貴、多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