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佐命嗎?」克蘿妮在通話中說。
「交班的空檔跟我還有Baelz一起吃個飯吧!」佐命說。
「好啊,但是拜託不要在軌道上吃,我想去重力正常的地方……。」
「沒問題,晚點在軌道電梯的地球站等你,你搭乘下午五點半的高速電梯對吧?」
「嗯,沒錯。」
「無名會來嗎?」
「當(dāng)然會啊,先這樣啦,我們還在收拾東西,晚點見。」
這個時代,軌道電梯不再是什麼最新科技,反而像高速鐵路或子彈列車,是一種新興的交通工具。當(dāng)然,站點附近免不了有熱鬧的商圈,更多的是知名的連鎖餐廳,雖然經(jīng)過申請,一般市民也能上同步軌道進行參觀,但是同步軌道目前還是用在工業(yè)跟宇宙管理居多,不是觀光景點。
四人在軌道電梯的地球站碰面,美食街有許多連鎖餐廳,這四人卻毫不猶豫地走向了一家橘色招牌的速食店,KFP。點完餐,拿到餐點後,她們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你們在軌道站上被襲擊了?」Baelz問。
「是啊……,這年頭,超自然力量持有者要嘛不被尊重,隱姓埋名,要嘛就是像時空海賊那樣,開始做一些令我們頭痛的事。」克蘿妮說。
「克蘿妮差點被燒掉衣服……。」無名說。
「那不是重點!」克蘿妮臉紅而害臊的說。
「喔?抓到的人被救回去了啊?在這之前有問出些什麼嗎?」佐命問。
「我沒有,但是無名有,她一進去就問出了一堆。」克蘿妮說。
「無名,你審問的方式有合法吧?」Baelz有些緊張的問。
「是合法啦……,無名只是展現(xiàn)了一點她的『裡人格』而已。」克蘿妮說。
講到這,在看著無名呆萌又天真無邪的樣子,這樣的反差特別有趣。
「吃飯還是不要聊工作吧,上去之後調(diào)報告就好,對了,這餐我請!」佐命說。
吃飽之後,佐命和Baelz準(zhǔn)時搭上了前往議會基地宇宙站的軌道電梯,無名跟克蘿妮則悠閒的在外圍的商圈閒逛。
商圈中有服飾店,但主要都是較為正式的西裝或套裝,較少休閒服飾,因為會出現(xiàn)在這的人大多是為了較為嚴(yán)謹(jǐn)?shù)哪康模绻ぷ鳌嵙?xí)、參訪等等。地球站商圈當(dāng)然也有販?zhǔn)矍鍧嵭l(wèi)生用品的藥妝店,有些小東西在宇宙中,倒是真的實用,像是可以用來洗澡的乾洗組合包,或是多功能外傷藥等等……。
兩人在這工作之餘的閒暇時刻逛著,雖然這個商圈已經(jīng)逛到像自家廚房,兩人依然固定會在下班時一起來晃兩圈。逛完便直接回了Holo大學(xué)中的大宅邸,享受三至四天的假期。
「華生前輩,交通監(jiān)視系統(tǒng)拍攝到騎乘燃油機車的人,訊息被我截獲,我猜想可能會是你想找的人,所以還沒確認(rèn)就先通報給你!」電話另一頭的Zeta說。
「好,回頭再好好感謝你……。」華生匆匆說完。
「前……前輩?」Zeta正要說些什麼時,發(fā)現(xiàn)電話早已掛斷了。
「古拉,美聲可能出現(xiàn)在人界,我現(xiàn)在追去看看。」房間內(nèi)的華生急忙穿起大衣,還沒等古拉回應(yīng),房間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快步走到地下室,華生掀開蓋在交通工具上的布,防塵布的下方是一臺華生收藏已久的燃油機車……。
這個時代雖然用電為主,但是燃油車還是存在的,燃料使用人工合成汽油,對於排放汙染進行了最佳化處理,只是相對電能而言,合成燃油的成本高非常多,以至於很少人繼續(xù)選擇燃油交通工具。
華生這臺機車,大概是整個Holo大學(xué)中性能最佳的一部交通工具了,由於放置許久未用,華生一度在擔(dān)心電池會不會沒電,所幸鑰匙一轉(zhuǎn)的瞬間,頭燈、儀表同時亮起,卡艾拉工業(yè)生產(chǎn)的電池沒有讓華生失望,行車電腦由於請擅長編程Kobo重新編寫過,開機時螢?zāi)簧蠈懼窤melia Watson」。
華生急促的套緊安全帽,連通安全帽的通話,按下發(fā)車按鍵,1000c.c的直列四缸引擎?zhèn)鱽砭d密的轟鳴聲,隨著華生的出發(fā),引擎聲逐漸變的高亢……。
「Zeta,能繼續(xù)幫我追蹤目標(biāo)的位置嗎?」華生略為模糊的聲音透過安全帽中的通話裝置傳到Zeta那端。
「進入C街區(qū),經(jīng)過桐生紀(jì)念公園後靠右,轉(zhuǎn)入前往郊區(qū)的大直路,交通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我接管,前輩一路都會是綠燈而且路況安全。」華生的安全帽中,Zeta輕柔卻自信的聲音說報告著。
路上,眾多電動車清淡的電動機嚶嚶聲,平靜的令人窒息,華生騎燃油機車飛快地穿過車陣,轟鳴聲像是把封閉一切的窗撕開,還給這個城市一點帶來生機的不安寧。華生低趴在車上,胸口幾乎是靠在油箱上,整流罩跟安全帽形成平順的曲線,讓空氣以最柔順的方式劃過,追著可能是她認(rèn)為的那個人。
「Zeta,距離目標(biāo)還有多遠(yuǎn)?」
「追就對了,前輩!」
在最高的檔位跟最大輸出區(qū)間的轉(zhuǎn)速維持了大約五分鐘,華生稍稍看見了前方的車尾燈,左手離開車把手輕輕觸了一下安全帽的側(cè)邊,安全帽的鏡片上出現(xiàn)了半透明的投影畫面,把目標(biāo)的影像放大,從放大的畫面中可以看見前方騎士的背影。安全帽裹不住前方那人秀麗的粉色長髮,頭髮隨著有些襤褸的大斗篷被風(fēng)在身後拉扯著、飄逸著。
華生緊追著不放,用著極高的車速向前衝去,衝到前方那人的面前後,在安全無虞的情況下開始緩緩減速,並亮起警示燈示意停車……。
停車後,兩人從車上下來,向著對方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這時候截停我,信不信我送你去冥界……。」那人一邊脫下安全帽一邊碎念著,直到視線中另一個人走到自己面前,在清晰可見的距離也脫下安全帽……。
「華……華生?」
「森 美聲,好久不見。」
「為什麼你會找到我?不,你沒找到我的話我才應(yīng)該意外……。」美聲淡淡的說。
「我很想跟你敘敘舊,但容我有話直說,議會跟神話組需要你。」
「不……。」美聲想著拆散神話組的那場事故,世界是救下了,Holo大學(xué)的超能力學(xué)系與研究所卻不再被看好。
「為什麼?只因為那場變故對世界的改變,以至於你愛冥界勝過這裡嗎?想想琪亞拉,想想伊……」
「那都過去了!華生,你應(yīng)該看清楚現(xiàn)實,沒人願意再次相信我們的力量,科學(xué)跟神話,人們選擇了科學(xué),他們用奧米嘉的名字命名量子電腦,不覺得諷刺嗎?奧米嘉是半神,她是半神,現(xiàn)在卻是那臺蠢驢般的量子電腦……,就連議會也都在跟從量子電腦的預(yù)報做事。」美聲情緒一時上來。
「有奧米嘉的演算,才能有今天的發(fā)展,你不得不承認(rèn)……。也別總是站在悲觀的一面,我仍堅信科學(xué)跟超自然需要相容,才是這個世界應(yīng)有的樣貌。」
「但你們得到的卻是不被看好的前程,我寧可歸賦我的使命,好好的管理冥界……,再說,這也確實是我的使命,來到人界才是意外,但人界已不是我理想中的那樣了。」
「冥界不是象徵死亡的地方,是象徵重新開始的聖地,我們在人界守護宇宙也可以重新開始……。」
「但事實是死亡的人才會去到冥界,可沒多少人像你一樣覺得冥界不象徵死亡。」
「好吧……。我不會,也不能強求你,對了,很高興見到你,美聲。」一種複雜的心情,夾雜了重見昔日好友的喜悅,勸說無功而返的挫折、對世界走向的共同不認(rèn)可卻又因理念不合無法一起改變的乏力感,五味雜陳中,苦澀多了些,華生不知道該哀怨還是該笑,面無表情地跟美聲說了這句話。
「我也很高興能與你再會,我單純是有點想念曾經(jīng)的一切,暗地裡跑回來騎車晃一晃,看一看,沒想到這麼快被你追蹤到……。」美聲淡淡的說。
「如果沒有其他事,能讓我在人界晃兩圈嗎?我絕對沒有喝酒,也不會再違規(guī)超速了,哈……哈哈……」美聲想化解兩人之間看不見的尷尬,講完自己也覺得不好笑的笑話,乾笑了幾聲。
「那當(dāng)然。」華生說。
「美聲……。」
美聲回頭,走向了自己的機車,在這之間被華生叫住了……。
「下次再見時,希望我們可以在KFP吃個飯,跟古拉一起,到時候再好好敘舊吧……。」此時華生的語句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想好好跟昔日的神話組成員在一起的那份情感。
「當(dāng)然,我們會再見的。」美聲說。
說完,美聲從機車的左側(cè),俐落的抬起修長的大腿坐上了車,發(fā)車、入檔、起步、離去,留在華生感官中的是漸漸遠(yuǎn)去的車尾燈、漸漸遠(yuǎn)去的轟鳴聲、美聲騎車離去時揮手的的身影,以及威士忌般厚重而複雜的心情。
封面圖來自Twitter繪師:https://twitter.com/QUASARCAKE/status/1449742710949044233?s=20&t=TwT1EP0YsA_isp3HhC3r0g
這個繪師的話很有個人風(fēng)格,而且都超美,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