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樸拙老實的儒衫青年如入無人之境般走進朱門高樓,而守在院內的先天高手就像是沒看到此人一樣的任其進入。
這也是一般修真者的習慣,隱匿自己的身形不與凡人交流,其中原因也是為了避免招惹太多的因果在身。
儒衫青年行走間自有高人氣度,與那張普通至極的面容頗為不搭,就當青年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名女修憑空翩翩走下。
確認了儒衫青年身分的女修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平時淡然的表情。
「見過范師兄。」神情清冷的女修向青年拱手躬身道。
女修正是劉雨,而青年正是接下任務前來追殺徐珣的范明韜。
劉雨與范明韜並不熟,在樓內也只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
但范明韜這位築基修者在天一樓內算是極為資深的前輩,主修木系的治療與增益法術,修為根基相當深厚,與她這樣不久前踏入築基境界才剛成為真傳弟子地位還是有差的。
「打擾師妹了。」范明韜隨意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隨即露出嚴肅的表情道:「我來這,是有些事情要問師妹的。」
「師兄請說,劉雨知道的都會向師兄交代的。」劉雨見范明韜面色嚴肅,言語間也恭謹了起來。
范明韜低著頭稍稍思索似是在組織語言,隨即說道:「師妹前陣子是否與那魔道賊子徐珣見過一面。」
劉雨心中一驚,但卻並不意外。
她心中權衡一番後,覺得這個事情瞞不過去,一方面也是心存僥倖,她覺得徐珣不可能時時刻刻掌握著她的一舉一動,也許此時就是一個脫身的機會。
而且就以師兄的手段,說不定能夠解決她身上的隱患。
自己本來日子也算自在逍遙,一顆道心無塵無垢,沒有想到遇到了那賊子之後就像被心魔纏身一樣,身上還隱藏著她不知詳情的後手,這樣每日擔心受怕,境界這幾日竟然還有著要倒退的趨勢。
一想到此,本來一張清冷的臉上,眼眶竟然微微的紅了起來。
「那徐珣卻是曾來找過我。」劉雨語氣中有些顫抖:「這賊子以我全家上下的性命脅迫於我,甚至我身上也被下了術,要我帶回生人任他血祭。」
范明韜聞言,臉色很是不佳,一口怒氣就要湧上,他深深呼吸了幾口這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溫言安慰劉雨道:「師妹還請放心,有我在,妳身上的隱患我設法幫妳解決。」
「我幫妳看看情況。」
范明韜搭手伸出,劉雨猶豫片刻,便將自己一隻纖纖素手放在范明韜的手上。
劉雨感覺到一股暖流進入了體內,像是沐浴在冬日裡的陽光,微微的溫暖,但卻很舒服。而那股暖流似乎像是碰到了什麼,頓時遇到了阻礙。
那似乎就是徐珣所留下的後手,是一顆像是種子一樣形狀的詭異東西。
「嗯?」范明韜語氣微沉,情況似乎比他想像的要棘手很多,這是一種他從沒看過的術法,但這術法竟然就像是活體一樣,見時令他有些驚悚。
「這鬼東西會慢慢汲取宿主生機?」
「有點像是南方那些蠻人流傳的蠱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范明韜暗暗想著。
最終他只得遺憾的對劉雨搖了搖頭:「師妹,妳體內此術很是詭異,為兄我無法根除,但我可以暫時替妳壓制住,後續的我去幫妳問問師尊。」
「無妨,多謝師兄了。」
「我這就先把妳這後患給壓下。」范明韜一拈法訣,一絲青綠打向了劉雨體內,此術名為木靈封印,可以壓制活物的行動,對於劉雨體內那似是蠱蟲的術法應有克制的效果。
劉雨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感消失了,只覺得一陣輕盈。
「太好了!」
而另外一邊的徐珣,已然感應到了自己在劉雨施的法術被人動了手腳。雖然沒有破除法術,但卻被封印了下來。
他面色微沉,有些不喜。
「嗯?我的葬生蓮花,被誰封印了?」
徐珣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