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去?你說飛過去?」郭子儀連續(xù)問了好幾遍,確認(rèn)自己沒聽錯。
「是的,飛過去~」段雲(yún)天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說了,鸞鸞有御風(fēng)之能,只要用鸞鸞的能力便能御空而行。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將我們送往五龍山下。」
「這…我怎能確定,我不會飛到一半就摔下來呢?」郭子儀緊張的問道。
「哈哈哈!我會接住你的啦!」段雲(yún)天哈哈大笑道。
「我這…雲(yún)天…你應(yīng)該知道本座一向待你如親兄弟…嗚呃!」郭子儀說到一半,突然被段雲(yún)天出手點穴道而暈了過去。
郭子儀整個人突然失去知覺,身子一軟便往前傾,段雲(yún)天一手便將其身子攙扶住說道:「好好好,我知道,親兄弟嘛。」
段雲(yún)天隨後便找來兩名軍士,並對著他們說道:「眼看伏魔大戰(zhàn)在即,郭將軍心情太過亢奮,所以暈了過去。你們速速將郭將軍帶至營外集合處,稍後段某在路上會親自為他診治。」
兩名軍士不疑有他,雖即聽從了段雲(yún)天的命令,將郭子儀攙扶了出去。
「老衲感覺郭將軍醒來之後,可能會因此大發(fā)雷霆。」一旁的圓慈說道。
「不!」段雲(yún)天看著五龍山的方向說道:「他醒來之後將會看見戰(zhàn)神蚩尤大發(fā)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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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陽城下,史朝義一干人等四千兵馬佇立在城門外。史朝義朝著門內(nèi)大喊,卻遲遲無人應(yīng)門。
張通儒在一旁,深怕後方追兵追上,立即挺身上前,對著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吼道:「喂!瞎了你們的狗眼!見史懷王在此,還不快速速開門接應(yīng),難道你們想反了不成!」
「閉上你的狗嘴!你這貪生怕死,賣國求榮的狗賊!」李懷仙這時拿著長弓,從城樓內(nèi)走了出來:「本座今日就先誅了你這個狗賊!」說畢,便一箭射向張通儒,張通儒嚇了一跳, 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箭則直挺挺的入地數(shù)吋,插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真反啦!真反啦!」眼看最後一名將領(lǐng)也獻(xiàn)城投降於唐軍,深知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張通儒,連滾帶爬的回到史朝義身後,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懷仙,你當(dāng)真已經(jīng)反了嗎?」史朝義神情冷靜,語氣冰冷的問道。
「住口!逆賊!事到如今,你依然不肯醒悟,仍想自封為王嗎?」李懷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對著史朝義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史朝義突然仰天狂笑:「我實在沒想到,世風(fēng)日下!沒想到居然連你也會背叛我!如今我留你何用!我留你何用啊!」語畢,史朝義突然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一劍如射鏢槍一般的擲向城樓之上的李懷仙。
此劍夾帶著強(qiáng)勁的真氣飛向李懷仙,李懷仙乃是凡人之軀,哪裡避的開這一擊。只見李懷仙倒抽一口氣,心想:「完了,吾命休矣!」
此時一道人影赫然凌空出現(xiàn)在李懷仙面前,他渾身散發(fā)出至尊級的紅色真氣。左掌如手刀般的劈掃而出,竟將史朝義擲出的奪命劍,硬生生的劈了個粉碎。只見此人落地之後,與史朝義面對而視,臉龐英姿煥發(fā),眼神中亦毫無一絲畏懼。
「你是在莫州聯(lián)手圍攻我的五人之一,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陰魂不散!」史朝義一眼就認(rèn)出此人,立即問道。
「太白山道眉上人座下四弟子!青龍余尚海!」余尚海氣宇軒昂的說道。
「太白山?」史朝義語帶諷刺的說道:「為何連修道之人也來干預(yù)世俗之事?莫非也是為了朝廷賞賜或是奪權(quán)而來?」
「住口!」余尚海突然架勢一擺,提氣運功:「路不平!眾人踩!你帶領(lǐng)叛軍四處掀起戰(zhàn)亂,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今天我青龍就要將爾等反賊一舉擒下,替天行道!」
余尚海話音剛落,隨即雙腿發(fā)力,朝著史朝義衝了過去。
「你師弟跟你一樣,詞真多。」李懷仙在城樓上,看著余尚海說著。
「囉唆。」蘇玄亦看著余尚海說道。
余尚海用極快的身法,逼向史朝義。史朝義見到此人居然身法如此迅速敏捷,礙於人在馬上,不及閃躲,竟出掌與之對轟!兩人雙掌碰撞之際,雙方真氣激射而出。只見史朝義連人帶馬被震退數(shù)步。余尚海則是被史朝力的掌力震出數(shù)尺之外。余尚海硬是用內(nèi)力穩(wěn)住自身,才勉強(qiáng)停下,而體內(nèi)則是感覺氣血翻騰。
史朝義盯著不遠(yuǎn)處被震飛的余尚海,心裡似乎正在盤算著,他突然看見正躲在一旁,畏畏縮縮的張通儒,突然心生一計:「通儒。」
張通儒聽見史朝義的叫喚,回道:「下…下官在!」
「你方才與蔡希德將軍爭執(zhí)時,說了對本王一心不二,願同生共死。不知現(xiàn)在是否作數(shù)呢?」史朝義說著。
張通儒貪生怕死,剛剛又看見史朝義與余尚海交手的威力,深怕一個回答失誤,便立即命喪當(dāng)場。而同時亦認(rèn)為,史朝義之所以會有所一問,是預(yù)備二度撤離,所以正在確認(rèn)自己是否值得與他一起離開。想到這,張通儒連忙拱手說道:「稟懷王,下官絕無二心,絕不會背棄懷王,方才所說絕對作數(shù)。」
張通儒此時還天真的以為,只要像過去一樣阿諛奉承,便能正中史朝義的下懷,殊不知史朝義這時卻冷冷的對著張通儒說道:「那你便代本王,與其一決高下吧…」
無知的張通儒這時還想找理由推辭,豈料,就在準(zhǔn)備開口說話之際,一股紫氣突然鑽進(jìn)張通儒的耳內(nèi)。只見張通儒突然意識煥散,全身亦開始強(qiáng)烈的抽蓄,他痛苦的在所有人面前下跪、打滾,抱著頭不斷的哀嚎。
李懷仙見張通儒突然行為異常,不明所以的問道:「這…張通儒是發(fā)生何事?為何行為突然變的如此古怪?」
在一旁的道眉解釋道:「張常侍這是被邪氣控制,恐怕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控制?恩師能否在說得更加明白?」李懷仙說道。
在一旁的蘇玄這時開口說到:「張通儒本是凡人之軀,身上的靈脈屬於未被激發(fā)的狀態(tài)。史朝義用邪氣控制他時,等於強(qiáng)行打開了他的靈脈,接收至邪之氣。而一般體質(zhì)較為劣等之人,根本難已承受靈脈強(qiáng)行運行之苦,所以他才會如此痛苦不堪。師尊說他已回天乏術(shù)的意思,就是靈脈被強(qiáng)行開啟後,身體就會開始大量吸收外來的真氣。如果施術(shù)者的真氣過於強(qiáng)大,受控者的身體就會被真氣反噬,導(dǎo)至最後肉體崩壞,化為無形。」
「史朝義身上有邪氣?」李懷仙問道。
「怎麼?你家老大早就被至邪之氣附體,如今早已是非人之身了,你不知道嗎?」蘇玄說著。
「這…本座確實有所不知。」李懷仙說道。
「我們在攻打莫州時,才發(fā)現(xiàn)史朝義早已邪魔之氣附體,所向披靡,所以此次就是要將史朝義逼至後方五龍山下,設(shè)陣降魔。」蘇玄說著。
「原來如此,感謝師兄提點,本座受教了。」李懷仙說。
「誰是你師兄…」蘇玄頭也不回的說著。
張通儒遭邪魔之氣鑽耳而入,經(jīng)過一陣抽蓄之後,突然身體亦不在有反應(yīng),只見他緩緩的站起身,並轉(zhuǎn)身面向余尚海。
余尚海這時只見到張通儒,雙眼帶著紫色邪光,一臉邪笑。氣場已然與之前截然不同。
「尚海,別在保留了。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真正的實力吧。」玄蘇對著余尚海說著。
「明白!」尚海說著,隨即擺開架勢,口中喃喃自語的唸到:「東海翻騰,巨浪召來。東海神鳴青龍星聽我號令,降神顯現(xiàn),即刻召來!」
余尚海語畢,一條通天水柱從天而降。突然一聲龍吟,一條青龍從水柱中翻騰而出。牠圍繞著余尚海繞了數(shù)圈之後,最後盤踞在余尚海的身後。
余尚海接著唸道:「 附神咒!蒼龍降,神兵現(xiàn)!」
只見青龍在余尚海身後突然鳴吼一聲,隨即竄向天際後,接著便從天而降,並化為一道青色光芒鑽進(jìn)余尚海的手中。片刻間,余尚海手中已然出現(xiàn)一把青色長槍。
隨後余尚海一槍指向史朝義等人:「久等了!此乃我的附神,蒼龍槍!東海冽濤嘯九天!」
此時張通儒突然雙臂肌肉暴漲,粗壯手臂破袖而出,身形比例遠(yuǎn)看竟似一頭大猩猩。他怒吼一聲,便衝向余向海。余向海亦提起蒼龍槍衝上前,一槍便直取張通儒眉心。豈料張通儒竟反應(yīng)迅速,側(cè)頭一閃,右手斗大的拳頭便朝著余向海的腹部襲來。
余向海出槍雖神速勇猛,但思緒亦然冷靜無比,他突然身形朝右一斜,左掌同時護(hù)腹而至,直接接下張通儒的右拳,並借力使力,順著張通儒的力道一個加速與其擦身而過。
擦身而過之後的余向海,立即將槍頭刺向地面。並利用反作用力,一個回身便朝著張通儒躍去。而擦身而過的張通儒,則因身形突然改變,力量過於巨大,一時間竟轉(zhuǎn)身不及。
余向海轉(zhuǎn)眼間身影已在張通儒身後,手中槍桿從右至左,由上而下的掃向張通儒的腦袋。張通儒突然將身子順著槍桿而來的方向,向左一倒趴向地面,竟又直接閃過了余向海的掃擊。沒想到余向海掃擊竟是虛招,他一見張通儒身形伏身貼地,隨即變招,蒼龍槍突然由上而下,如樵夫劈柴一般,一桿子劈向張通儒的大腿。
身形伏地,閃避不及,張通儒左腿骨應(yīng)聲而斷。但此時張通儒被邪氣控制,早已無痛無感。只見張通儒硬是用了僅存的右腿站了起來。他以右腿為軸,一個回身竟用斷腿掃向余尚海。
左腳斷腿來勢洶洶,余向海不慌不忙,竟將蒼龍槍直挺挺的插在地面,擋下了張通儒的斷腿掃擊,而他亦同時往前一個箭步,至尊級真氣凝聚於雙拳轟向張通儒腹部,正是太白山絕學(xué)!
九龍訣!冰火雙龍破!
冰火雙龍極熱、極寒兩股力量交纏而出。只見張通儒腹部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整個人如斷線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隨後重重的落向地面,毫無動靜。
余尚海僅用三招便將張通儒打得倒地不起,在場所有人見余尚海竟如此神勇,不免心頭一顫。
余尚海此時將槍頭再次對準(zhǔn)了史朝義說道:「勝負(fù)已分,還有什麼招數(shù)快使出來吧!」
「呵呵呵…勝負(fù)已分?」史朝義輕蔑的指著余尚海的身後:「大話可別說得太早。」
余尚海突然感覺身後一股不祥之感傳來,轉(zhuǎn)身後居然看見原本倒地不起的張通儒,竟然又奇蹟似的站了起來。
張通儒此時身子已因左腿斷骨而微微傾斜,腹部亦因遭九龍訣重創(chuàng)坍塌凹陷,模樣甚是詭異。而如今肉身、意識雖已被邪氣控制,但內(nèi)部五臟六腑仍皆是凡身,張通儒此時竟在眾人面前直接嘔出幾十兩腥臭無比的黑血。
一旁的蔡希德,在看見張通儒的遭遇之後,馬上了解了突然拉馬轉(zhuǎn)頭的五百將士發(fā)生何事。他觀察著史朝義的反應(yīng),竟是陰寒冷笑,毫無一絲不捨憐憫之情。他開始在心中琢磨著該如何解救餘下四千將士。
余尚海盯著張通儒,突然對面前的對手起了不忍之心,他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尚海,他已經(jīng)沒救了哦。」城樓上的蘇玄對著余尚海說道:「你如果真的對他於心不忍,就快點讓他解脫吧。」
「三師兄…」蘇玄一番話,點醒了余尚海,他將蒼龍槍插在原地,漫步的走向張通儒說道:「你一定很痛苦吧…尚海這就讓你解脫。」
不料,此時張通儒突然殺意暴現(xiàn),張牙舞爪的撲向余尚海。余尚海不閃不躲,竟被張通儒的巨大雙臂死死的掐著。
城上眾人連聲驚呼,連李懷仙都緊張的大喊:「不好!」隨下令弓兵手拉弓搭箭,準(zhǔn)備援救余尚海。
不料此時道眉竟然制止李懷仙出手救援:「李御史且慢。」
李懷仙不解的問:「余少俠危在旦夕,恩師何以出手阻攔呢?」
只見道眉輕聲的說道:「尚海乃貧道的第四位徒弟,性格天生敦厚樸實,心地善良慈悲。但蒼天卻給了他一道難題…」
「哦?敢問恩師是什麼難題?」李懷仙好奇的問道。
「尚海自幼天生神力,因不懂自制之法常無意傷人,久而久之便遭眾人排斥,其雙親因不堪鄉(xiāng)民們的壓力,便將其送至太白山來,希望貧道能收其為徒,莫讓這孩子因孤苦的過去而走上歪道。因此貧道便將其收入門下,也在因緣際會下得知這孩子實為四百年前名將之後,同時亦是該名將的轉(zhuǎn)世之身。」道眉說著。
「名將?何位名將?」李懷仙問道。
「向海師弟本姓項,名青海。師尊因希望師弟能放下過去,專心修道,因此賜名余向海。」蘇玄說道。
「項?難…難不成?」李懷仙突然驚訝問道。
「沒錯,力拔山兮氣蓋世。羽之神勇,千古無二。」蘇玄驕傲的看著余向海說著:「向海師弟正是秦末僅以五萬精兵,大破秦軍四十萬的神將,西楚霸王項羽所轉(zhuǎn)世。所以論力氣,向海師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