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個月,大地開始回春,蜀山也難得地出現(xiàn)了陽光,憶如一如往常地演練各式劍法,不過今天只有自己一個人,酒劍仙在另一個練習(xí)場督促門下弟子,劍聖則是在煉丹房中專心看顧即將完成的一爐極為難以煉製的「九轉(zhuǎn)金丹」,半夜之前不會離開。
練習(xí)完畢,憶如輕輕巧巧地從半空中落地,漫天飛舞的劍花也收攏回三尺青鋒中,模樣有如仙女下凡,一旁窺視已久的單子文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同時忖度著待會該怎麼跟憶如應(yīng)對。由於天氣轉(zhuǎn)暖,憶如覺得口渴難當(dāng),正想到伙房向姜婆婆要碗水喝,卻看到單子文笑嘻嘻地捧了一碗黃澄澄的冰水過來。
「師妹,練武練累了吧,要不要喝碗蜜茶止止渴?」單子文喜孜孜地將碗從自己的雙手交給一臉錯愕的憶如。
「大師兄,怎麼今天突然想送蜜茶給我喝?」沒想到大師兄會對自己獻(xiàn)殷勤,憶如一時也愣住了,畢竟仙劍派內(nèi)沒有其它的年輕女孩,要憶如怎麼了解年輕男女間曖昧難分的情愫呢?
單子文滿臉堆笑:「今天奉師祖和師父的命令看守?zé)挼し?,在交班後發(fā)現(xiàn)師妹似乎已經(jīng)練了好一段時間,大汗淋漓,就幫妳沖了碗蜜茶,喝喝看,清涼解渴喔!」
憶如雖然明白人心險惡的道理,但是對方是一同相處了八年的大師兄,實(shí)在引不起戒心,加上單子文手捧的碗上浮著沁涼透心的寒氣,碗中黃澄澄的蜜茶又隱約透射出百花交融般的甜香,對口乾舌燥的憶如而言真是擋不住的誘惑。
「謝啦!大師兄….咕….咕….」憶如不客氣地拿起茶碗,一滴不剩地將蜜茶送入乾渴的咽喉裡。
「怎樣?好喝嗎….?」單子文跟著吞下一口口水後,著急地詢問著,目光閃爍不定。
「謝謝大師兄,真好喝….奇怪….怎麼頭暈暈的….?」一句話沒說完,憶如就昏死過去,單子文將她一把抱住,以免倒地的時候撞傷。
眼見計(jì)劃成功了一半,單子文欣喜之餘,不免緊張地四處張望,唯恐東窗事發(fā),確定四下無人後,便要把憶如一把抱到較少人進(jìn)出的煉丹房。才剛起步,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師兄,你在幹嘛?」這一聲真把單子文嚇得魂飛魄散,回頭一看,一名白衣俊秀少年拄劍而立,赫然是和憶如交好的小師弟--唐顃。
「啊......憶如師姊?大師兄,你把師姊迷昏了,到底存何居心?」唐顃看到單子文背上背負(fù)的憶如,不禁正氣凜然地指責(zé)。
「可惡,怎麼在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單子文方寸大亂,心中盤算著要如何脫身,但是他手無寸鐵,如何敵得過手握三尺青鋒的唐顃呢?更何況單子文素來以修練內(nèi)功和煉丹為主課,劍法造詣並不高,就算有劍也定然不敵同輩間劍法最高的唐琰。
唐顃眼見局勢被自己控制住,便厲聲道:「大師兄,只要你將師姊放下,並且向師父認(rèn)錯受罰,我保證絕不傷害你!」仙劍派門規(guī)森嚴(yán),任何門人犯下淫行,不論輩份皆可以徑行清理門戶,先斬後奏,唐顃這幾句話,一字一句都讓單子文膽顫心驚。
突然,唐顃雙腿一軟,頹然倒下,在失去意識前,他回望背後:「二師兄?你….」
「少多嘴多舌,這一劍殺你不死,算命大了......」出聲的是牛大城的二弟子宋仁維,他用腳踹踢被刺昏的唐顃後,露出奸邪的笑容對單子文道:「大師兄,這小子不知好歹,礙著您辦好事,小弟我?guī)兔μ幚砗昧?,不知大師兄?......」
「你想幹嘛?反正你有兵器,我空手,肉在砧板上,還客氣什麼?」單子文眼見事情越來越複雜,時機(jī)對己不利,連條件都不想談了,只徒然懊惱奸計(jì)不能得逞。
不料宋仁維竟然將劍收回劍鞘,交給單子文:「大師兄誤會了,事實(shí)上小弟只是想分一杯羹啊….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嗎?」說罷又是一陣淫笑。
「當(dāng)然,小弟也知道規(guī)矩,就讓大師兄先請吧!」宋仁維又道:「等事情辦完後,將小師弟殺了,毀屍滅跡,再推說他畏罪潛逃不就得了?」
單子文聽了,也只能連連點(diǎn)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