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毫不訝異這位曾有一面之緣的帥哥知道她的大名,畢竟神橋高中在籃球比賽十分活躍,回想那天她對這位聖克萊治球員也是印象深刻,今天相遇算是有緣,她本想開口說話,沒想到對方卻帶著害怕的表情向她道歉,十足讓她大吃一驚,這位帥哥居然如此怯懦?
「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我我……我迷路了,我想我該走了,哈哈?!?/div>
水城說完就想開溜,卻被身後的凰月厲聲叫住,把他嚇一大跳,身體不禁打起哆嗦,他緩緩轉回身面向凰月,發現她是疑惑地盯著自己而非氣憤地瞪著時稍微鬆一口氣,他再道歉幾聲,然後轉身走人。
沒想到,凰月突然叫道:「……喂,聖克萊治的!你那天在樓梯間掉了東西?!?/div>
「咦?真的嗎?可是我記得自己沒帶東西過去呀。」水城不自覺就轉過身說,當然他一看凰月的表情就發現——自己上鉤了!
「真的是你!不會吧?」凰月吃驚地叫,她還伸手直接撫摸水城的臉「哇,你在變魔術啊?沒想到易容可以做到這麼逼真,怎麼不把軟弱的個性也改一改?你剛才的反應簡直和在樓梯間那時一樣?!?/div>
水城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希望凰月不要一時心血來潮就扯起他的臉皮,否則就不僅僅是「驚訝」而已了,暫且讓她認為是魔術中的易容吧。
幸好,凰月再度開口問話前,她的手機響了,只好先去接電話,似乎是她朋友問她怎麼還沒回來之類的,她應了幾聲,然後撇頭問水城:「你吃午飯了沒?我正要去黑月,要不要一起來?」
「你說那家呀……」水城苦惱地搔搔頭,現在的他只想盡快離開廢街區「不過……你要去那裡做什麼呀?」
「你有聽說天君高中熱音社要在十一月一號在這裡辦小型發表會嗎?我是神橋高中的熱音社社長,跟他們社長又是朋友,當然要來幫忙啊?!够嗽禄卮稹肝疫€要上場演出呢?!?/div>
「我聽社長說過這個活動,那天應該會跟社團一起來?!顾钦f,他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經快十二點了!他連忙說:「啊,我已經跟家裡說要回去了,所以下次吧,十一月一號見?!?/div>
「怪了,你這傢伙的強項是道別嗎?怎麼只有到這種時候說話才會正常起來,真是!」凰月笑著虧道。
水城也只能尷尬地笑一笑,然後轉身要走,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凰月叫著:「喂!你除了要捧場別忘記還要多拉一些同學一起來!聽到沒有!」
「好!」水城轉過頭回以一個微笑。
畢竟現在有了江佐外表的加持,即使是水城的笑容也變得耀眼無比,讓凰月都禁不住臉紅心跳,差點忘記那層皮下是多麼懦弱、膽小、語無倫次、極需同情又欠人拉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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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二條街的距離就到家了,水城的思緒卻在腦海跳個不停,他始終想不通自己身上發生的「怪事」,而且顯然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了,就算他暫時想不起來,直覺也如此告訴他。
好吧,水城決定再重新整理一次目前已知的資訊:
首先,龍海說昨晚是老爸將他扛回家的。
他們碰巧在家門口相遇聽起來就十分牽強,而且弟弟還說自己睡得像豬,又是怎麼回到家?莫非有人把睡著的自己送回來?
若退一萬步撇開到家方法不論,單看自己呼呼大睡這點也很可疑,除非被人打暈或下藥,不然他怎麼十點不到就體力不支?
再來,早上被他發現的凌亂衣著、夾在頭髮中的葉子、指甲裡的灰塵以及一個莫名其妙的腫包又是何來?
單憑這些「物證」胡亂拼湊,簡直就像他昨晚在樹林裡打了架?
可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就不該只有一個腫包才對,而且樹林裡也沒有灰塵,卡在指甲縫的若是泥土也更合理。
水城抬頭一望,太陽高高掛著,把他逼出一身汗,不過四周那些沒人住的老房子即使是在這麼晴朗的天氣看起來也是有股恐怖的陰森感,鐵銹滿佈的鐵窗還有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的窗……戶。
水城又打個哆嗦,心中萌生一個想法——
昨夜,他是不是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