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史萊姆異世界架空/CP有,結局悲喜視客官主觀想法而定,
本系列共三章節(jié):暴風組(光)、優(yōu)利(影)、迪利(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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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字叫做神樂坂優(yōu)樹,二十六歲。
自踏入職場起,都在偏鄉(xiāng)一所中小學裡擔任音樂教師。
三個月前,由於學校連年註冊率不達預期、每況愈下,致地方教育署決定關閉學校,將建物轉租給民間作為老人照護中心。
當前校內僅存的幾名學生與教師被各別分發(fā)到鄰近其它學校就讀和任教。
他也不例外,一個星期前,接受地方教育署的調派,前往城市的另一所中小學擔任為期兩個月的代理音樂教師。
待兩個月代理結束,若沒有其它職位空缺,他的工作合約將正式被解除、結束教師生涯。
為方便他通勤,教育署的職員幫他在城市內安排了一個暫時的居所。
那是一棟屋齡不足五年,住戶稀少的三層樓高公寓。
住戶稀少,乍聽之下讓人覺得冷清,但或許,能讓人好好調適心情。
本已做好心理準備,接受落魄教師應有的待遇。
可當他抵達指定地點後,公寓的外觀卻超乎了他的想像。
低調典雅的屋貌與新穎的裝潢風格,使其在周圍建築中顯得亮眼、獨樹一幟。
「您好啊,神樂坂老師,我是這間公寓的管理員約瑟夫,您的房間是三樓的B室,已經打掃好了。」
從和藹的老管理員那裏接過鑰匙,他簡單打探這附近一帶的居住環(huán)境。
「您放心,我們這個社區(qū)小歸小,僅有十二戶,但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有頭有臉、有正職工作的正派人物,環(huán)境相當清幽乾淨。」
這是非常理想的答覆。
「因為交通便利再加上接近鬧區(qū),所以這個社區(qū)的房價和房租都不便宜,除了您隔壁的三A和一D外,其餘皆是短期居住者。」
原來暫居者這樣多,他並不孤單,不會感覺矮人一截。
謝過管理員後,他朝自己的套房邁開安心的步伐。
興許是當前全世界都受到莫名的大流行疾病所困擾,教育署臨時調派他前來熱區(qū)任教心有愧疚,才把他安排住在這麼高級的公寓裡?
家中無老小的他,其實並不太在乎前往熱區(qū)工作,反正只要對疑似危險的人事物保持距離,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既然躲不掉,就當作是人生歷練的一環(huán)吧,藉這個機會見識了解大城市也不錯。
至少,雅致的居住環(huán)境,算是個好的開始。
本來,是抱持這樣正面的想法。
孰知,任教不到一個月,他所在的城市,突然從熱區(qū)變成了大熱區(qū),為確保孩童們的健康,這座城市裡的學校全面停班停課。
而他,為降低染病風險,也關在居所裡閉門不出,日常用品和食材全仰賴管理員收送。
事態(tài)急轉直下,令他不免多想、鬱卒,該不會他真的不適合任教,才導致他去哪裡教書哪裡就出事?
實在不明白,為何他的人生會如此不順遂。
根源,就從他的雙親出車禍雙亡開始……
百般聊賴地躺在沙發(fā),仰視牆壁上的擺鐘。
他喃喃低語,還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啊……
面對無聊沉悶的日子,他不由得惆悵喪氣,從家裡帶來用以打發(fā)時間的書籍已差不多全數閱讀完,接下來,只剩下公寓配備的舊鋼琴和黑膠唱片機陪伴他了。
一日午後,就在他激盪腦力創(chuàng)作新譜曲時,一陣美妙靈動的琴音穿透牆壁而來。
聽音辨位,是三A的住戶在彈奏鋼琴嗎?
以音樂作為專業(yè),他禁不住細細傾聽這陣琴音。
這是他此生所聽過最扣人心弦的鋼琴音,每一個鋼琴鍵落下,彷彿都有種魔力,能讓他怦然心跳、陶醉其中。
作為一位專業(yè)音樂人,他身上有著音樂家特有的驕傲,在他擅長的領域裡,從來沒人能使他低頭,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演奏實力確實在他之上,且還令他深深癡迷。
他的身體和肢體,不自覺地隨著音符跳躍輕輕地搖曳擺動。
然遺憾的是,對方的琴音並沒有持續(xù)太久,一曲未終,便戛然而止。
意猶未盡的他,匆匆戴上口罩走出家門。
不知怎麼地,他現在極度想認識隔壁三A的住戶。
可當他走到三A套房門前後,又想到這樣唐突的行為可能會嚇到對方、給對方不良的印象,於是,他抑制滿腔熱情打退堂鼓。
隔日午後,同一時間點,隔壁牆又再度傳來了清脆的琴音。
淡淡憂思中夾帶一絲溫柔的曲風,彷彿能淨化療癒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琴曲,如前次那樣,沒彈奏完就停止了。
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拿出空白字條,將所有能想到的讚美辭彙都寫上,並渴求對方能好心地為他彈奏一曲「重生記憶」。
將紙條放進對方家門前的信箱後,他抱持著忐忑複雜的心情過了一整夜。
隔日午後,他滿懷期待地坐在和三A套房僅一牆之隔的舊鋼琴前,等候對方的回覆。
然而,距離預計時間已晚了一個小時,遲遲未聽見琴音的他,心境由期盼轉為失望,他垂下腦袋、陷入反省,確實,對方並沒有那個義務和理由回應他的任性要求。
就在喪氣的念想充滿他的腦海時,隔壁牆,忽傳來令人悅耳動心的琴音。
那是「重生記憶」。
原以為沒了可能性、斷了念想,卻不想,對方真的回應了他的乞求。
這對於「從小到大,想獲得東西,就得付出相對應代價和勞力」的他來說,無疑是上天的恩賜。
且這次,對方很難得地把琴曲彈奏完整。
振奮感動之餘,他再次寫了一張新字條,向對方審慎地介紹自己的職業(yè)、年齡和姓名,並提出想要合奏的請求。
將紙條投遞出去後,他再次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迎來嶄新的一日,午後,他坐在舊鋼琴前,以顫抖不已的雙手,彈奏起當代名曲,盼藉由這樣人人耳熟能詳的曲子來引起對方的共鳴,進而與他合奏。
一個段落後,他止住彈奏,殷切期盼牆壁的另一端也能有所動靜。
等候不到一分鐘,曲子的下一個段落自隔壁悠悠傳來。
對方,二度溫柔地回應了他這個落魄教師的乞求。
迄今為止,他沒有戀人,也沒有和他人交往過的經驗,但他相信,這是戀愛的感覺,他已經無法克制地愛上了隔壁那位與他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雙方互動結束,他再度寫字條,向對方傳達感謝之意,也向對方傾訴他近期的遭遇,由於只是想大略介紹自己,而非給予對方壓力,所以他竭盡可能地輕描淡寫,渴盼能透過他良好的文字造詣,讓對方也稍微對他感到興趣。
投遞完字條,他付諸行動,前往管理員室嘗試打聽關於三A住戶的消息。
「哈哈……您也知道的,我是個音樂教師,聽見隔壁鄰居那麼會彈鋼琴,我不可能忍得住職業(yè)病不過問也不好奇。」
「哦,那是利姆露?坦派斯特先生。」
聽過管理員毫無防備的答覆,他立即將利姆露?坦派斯特這個名字給牢牢記在心裡。
「怎麼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您覺得耳熟是肯定的,利姆露先生可是大樂團的指揮家哦!」
「若是您再早兩個月來,對於前一個問題,我或許會給您不一樣的答案,但現在,只能是利姆露先生了。」
「不一樣的答案?」
「唉!說來真的很令人遺憾……社區(qū)裡的大家知道後,也感到非常不捨。」
管理員老邁的眉眼流露出哀傷,使他心頭不由得一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由於道出答案,並不會對社區(qū)造成不良的影響,也不是什麼秘密,故管理員也說得坦然。
他的隔壁3A套房,本是兩個人居住,分別是利姆露先生和他的戀人維爾德拉先生。
他們兩人各是當紅大樂團裡的指揮家和鋼琴師,社會地位相當,皆居於頂端傲視群雄,簡直天作之合。
可在兩個月前,維爾德拉先生染上流行疾病病故,後來,就只剩下利姆露先生了。
「……」驚人悲慟的消息,令他短暫陷入沉默。
「他們兩人在城裡可出名了,維爾德拉先生熱情奔放,利姆露先生穩(wěn)重溫柔,各有各的擁護者,他們住在哪裡,哪個地方就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這樣的話,您也是挺辛苦的……」他寬慰道。
「一點也不,榮幸至極。」管理員慈藹地笑。
「……為防以後見面認不得,能否請您大概描述一下利姆露先生的容貌特徵?」
「久居城裡的人都知道,利姆露先生在這整座城裡可是最著名的美人,特徵很明顯,他有著一頭淺藍色及腰長髮,金色漂亮的雙眸,高雅乾淨的氣質,只要看一眼就能辨識、令人難忘,對了,他的年齡應該跟您差不多大,就是比您再稍微瘦小一些。」
「同是音樂人,如果您能和利姆露先生成為朋友、助他走出陰霾就太好了。」
再三致謝管理員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套房,從舊書架上的報章雜誌堆裡尋找關於鄰居的事蹟。
不久後,他在專登載慈善活動的雜誌和教學書刊中找到了利姆露和維爾德拉的身影。
正如管理員所言,那是一位形貌非常漂亮的人,照片中的利姆露身著合身白襯衫黑領結,臉上戴著雅致的粗框眼鏡,柔順的淺藍長髮用黑色細絲帶束成高馬尾,手上拉著全黑的小提琴。
而坐在利姆露身後彈奏鋼琴的金髮俊秀男子,正是其喪命於當前大流行疾病的戀人維爾德拉。
他靜靜地閱讀消化所有與利姆露和維爾德拉有關的文章,從中初步認識他們友善慈愛的為人、頂尖的專業(yè)能力和位於至高點難以被撼動的社會地位。
他發(fā)現,對隔壁鄰居了解得越多,就會越欣賞、喜愛他們,被他們的才能和人品所深深折服。
對他們用上嫉妒和恨等詞語只會顯得自己有多麼無知、渺小和心胸狹隘。
是的,在正常人眼中,利姆露和維爾德拉就是此等不可思議又高大的存在。
閱讀完所有文章,他仰天長嘆。
心情相當複雜。
他為兩人悲慘哀痛的遭遇感到遺憾和憐憫,但同時,也感到心安和喜悅。
因為維爾德拉的自動退出,他才能有機會找出空隙、趁虛而入。
都說心靈受創(chuàng)的人是最毫無防備的。
他可以不用處心積慮地去挑撥離間、除掉情敵;可以不弄髒手,維持形象,更輕鬆地站到利姆露的身邊。
不只是當朋友而已。
他想要完完全全地攻陷那位完美溫柔的人、擁有利姆露!
凝視那片將他和利姆露區(qū)隔開來、礙事的牆面,他反覆思量迄今為止所接收到的信息,靈機一動,拾起紙筆,欲創(chuàng)作一首曲子贈予備受情殤的利姆露,盼藉此來博得對方的好感。
合奏的模式接連實踐幾日後,雙方似乎有了小小的默契。
當一方開始彈奏鋼琴時,另一方也會起音追隨。
固然大多時刻都是他起音追隨對方,但對方願意在起跑後特地佇留原地等他,對他來說,已是莫大的榮幸和恩賜。
隨著合奏的次數增多,他對利姆露的眷戀傾慕也日益深厚。
甚至,還瘋狂地起了想長居於此的念頭。
無法自拔。
在即將離開的倒數一星期,他將他人生第一個原創(chuàng)曲彈奏、獻給利姆露。
排除他對利姆露別有用心,這首曲子是他嘔心瀝血、費盡心思創(chuàng)造的特優(yōu)作。
對他而言,利姆露猶如是一道光,照亮了他的生命和今後的人生。
所以,樂曲的風格也趨向活潑明快。
曲終,他再度寫字條,表明今日所彈奏的曲子是他的創(chuàng)作、他的贈與,希望對方會喜歡,並誠摯邀約雙方能實際見上一面。
向信箱投遞完字條,他一顆心七上八下,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焦慮。
為撫平當前亢奮的情緒,他走上陽臺透透氣、眺望風景。
或許是過於在意的緣故,他的眼角餘光不時地往三A套房陽臺方向飄去。
然後,意外驚見,三A套房的陽臺上,正佇立著一纖瘦的身影,其淺藍色的長髮隨性披散於腦後,任憑徐風吹拂飄揚,右手食指上還停留著一隻湊巧落腳歇息的白鴿,少了相片上的正經,多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東西,令他的內心一陣騷癢悸動。
固然只有背影,但景象仍是美如畫。
待遠方的利姆露從飛走的白鴿上收回玩心、重新回到屋內。
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竟錯失了與對方自然坦率相見的最佳時機,連忙喊道:「利姆露先生!利姆露.坦派斯特先生!」
然很殘念地,隔壁套房已在這之前閉緊門窗,再加上風勢有些大,致使他的聲音無法傳達進對方的耳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那日夜裡,他夢到他對利姆露做出異常大膽的行徑,激情而粗暴、繾綣纏綿。
他想和利姆露見面,想和利姆露表達愛意,不管利姆露內心裏還有沒有維爾德拉。
他都想把利姆露的一切全部據為己有。
新的一日。
時間已來到了傍晚,牆壁另一端沒有在預計時限內傳出琴音,信箱內也沒有收到任何回信。
罕見地,利姆露對他的請求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他猛地警覺,莫不是,他此次的邀請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牴觸到對方的底線?
利姆露已經不願意理睬他了嗎?
為此,他深深感到害怕和驚懼,以顫抖不停的手撫著牆壁,多渴望知道牆的另一邊,那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做些什麼。
如果能透視該有多好?是不是該在牆上鑽個洞呢?
不願破壞他在對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在他還能夠承擔這份思慕之苦以前,他可以忍耐可以等。
在對方給予答覆之前,他不敢再去叨擾對方。
儘管內心已暗下決定,但恐懼的心態(tài)還是致使他不斷地胡思亂想、徹夜未眠。
僅擔憂對方對他感到厭惡。
直到,第二天午後,他聆聽見牆壁的另一端傳來優(yōu)美夢幻的琴音。
他不由得震驚起身,那是從來沒在市面上流通過的曲子,是原創(chuàng)曲。
難道,利姆露也寫了一首曲子送他?
沒時間讓他發(fā)愣,他緊急取來紙筆,將這首絕美曲子的主調給抄錄下來。
隨曲子演奏結束,他喜極而泣。
送出原創(chuàng)曲後,又被對方以原創(chuàng)曲回禮。
自身的專業(yè)能力被同領域拔尖的人所理解、認同,再沒什麼事比這更值得令他開心。
原以為,他已在一時得寸進尺之下開罪了利姆露,雙方再沒有機會用平和的方式來增進情誼。
看來,是他想得太多太負面,他不該去質疑利姆露的美好。
幸虧結局合了他的心意。
若情況允許,他實在不想對這樣溫柔的人使用上暴力,不想以蠻力來逼迫對方屈服。
太好了,看來,這段戀情,他並不是毫無希望。
只要他願意等待,等待對方忘記前一段感情,他就能夠遞補上空缺。
他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只是接下來,他得好好思量去留的問題。
暫居於此的倒數第四天,恪守本分的管理員難得地來敲他的房門,跟他說了一件駭人的消息。
他的隔壁鄰居——利姆露先生於今晨睡夢中逝世。
由於是過了慣性領取物品的時間仍未出現,管理員前去關心才及時發(fā)現。
具知名度和社會地位的年輕人驟逝,立即吸引來當地醫(yī)療署的關注。
醫(yī)療署和殯葬業(yè)者共同上門,聯合將三A套房裡的所有物件都清理乾淨。
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只能從管理員口中大略得知,利姆露被裝進棺材時,面容很安詳、美麗。
宛如一尊沉睡中的瓷娃娃。
工作人員們也都很小心翼翼、盡可能地不去傷害到他。
在準備離開這座城鎮(zhèn)的數日內,他過得異常痛苦而潦倒,茶不思飯不想,成日以淚洗面。
他無法接受心愛的利姆露驟逝的這個事實,一廂情願地認為利姆露還好好地活著,每日午後與他相約合奏鋼琴。
他被困在現實和幻想中無力自拔。
只專注地將利姆露那日贈予他的曲子重現於琴譜上。
以及,夜半潛入安息塔,將無親無故的利姆露的骨灰罈偷偷地抱走。
出手之際,他不忘冷冷地瞪了一眼置於一旁的維爾德拉,宣示主權。
翌日,利姆露骨灰罈被盜竊的消息,在城鎮(zhèn)上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回歸偏鄉(xiāng)的那一日,他悄悄地去了被封鎖的三A套房。
那是他傾心愛慕之人不久前居住的地方。
在對方生前,自卑的他一直沒膽子主動去見對方。
如今,那個人已經走了……
不留一點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唯有消毒水肆虐過的刺鼻氣味。
為了驅散消毒水的氣味,遭摘除窗簾的落地窗被工作人員完全地敞開。
暖風很輕易地能吹進屋裡、他的身上,但卻沒辦法再次回溫他已冷絕的心。
他慘淡一笑,帶著深沉的情傷、刻骨銘心的記憶以及愛人的灰燼遠離。
暗暗起誓,在遙遠的未來,他要將利姆露最後的創(chuàng)作,做為教材流傳後世。
「晚安,利姆露先生,您就安心地沉睡吧,我會好好保護您、照顧您的……」
優(yōu)樹場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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