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 2 ：發芽
在約幾百年前，一度吞噬全世界的戰火終於停息，僅存的人類好不容易才在資源貧乏的環境下，重建了文明
資源不足的情況下，人們在廢墟中尋找到解決方法，以古代文明科技，挽回了不少昔日文明的日子
至少再也不用喝污水，住在礫石之中，呼吸著有鉛粒子的空氣
但是人類總是愛重複歷史
因為貪婪和自私，父親説，到我出生的時候，大自然懲罰了人類
大地上，再也不允許生命行走，太陽的輻射，只是一道致命的雷射，大自然的怒氣，摧毀了大部分的文明
不過，仍有少數的人類，包括自己，倒是幸運且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在「氣泡」中過著日子，建立了可能是最後的文明
因為看出車窗外，隔著氣泡的屏障，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旱乾的土地裂開，為被天上的雷射光燒得滾熱的證明
在我的認知中，沒有多少種生命，可以生存在外面的地獄環境
極端天氣、過量輻射、反常變化的世界中，姑且生存了下來的人類，要獲得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並不容易
今年初大旱，作為農戶家的我，親身感受大自然殘酷的經驗，在一生中，多不勝數
城內規模最大也好，收成不可觀這件事，還可是不爭的事實
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鬧饑荒，我真的不敢想像
但是，比起想像人餓死的慘況前，更加沉重的另一件要事，更加叫我無法想像
那便是一場家族生意的結束，由我負責最後一單的這回事
「關閉農場」
正確來說應該是
「關閉『那個』農場」才對
回到現在，我正站在「那個農場」中
在房間中央，我看向了那小個子，看著牠慢慢地從稻草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的樣子，頭髮起叉且凌亂不堪
牠一邊揉眼睛，一邊晃晃搖搖起往這裏來
走到前面，抬起頭，孩子圓潤的眼睛看著我
牠盯住了我，接著露出了一副驚奇的表情，退後了兩步，再搓了搓臉，盯向自己，似是在確認
張開口表示驚訝，這也是可以明白的，因為我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房間內
直至今天為止，照顧她的，只是這個農場的自動系統，以及父親，在他的病情還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時間
即便如此，我也感到有點意外，在見到牠會表達出好奇、驚喜的惑情後，與心目之中的預測，有點出入
我以為，動物不會有這種反應
「?喔?」
內心剛要開始思考些自言時，輕輕的叫著，孩子發出了感嘆的聲音，那聲喚回了自己的意識，看著牠，除了驚嘆外沒有其他反應
我只是走近，從口袋中拿出了這小朋友最喜歡的食物，至少我爸告訴我是，秋葵，直接放進了牠的口中，塞住那不合上的小嘴
外表為女孩的牠咬住，咀嚼，津津有味地吃掉
「怪傢夥，怎麼有人喜歡吃那種奇怪的東西」
見之的反應，我只是自言自語著，雖然是對著牠說，但是小個子聽不懂我說的話，牠沒那個能力去理解
因為牠是動物，稱為「食用人」的生物
在吃完後，好像思路回到正常一樣，像個人類小孩無聊時的舉止，橫看左右四周，動著小手、動著小腳，時不時以好奇的目光偷瞄我
沒有進一步或任何有意義的行動，牠不做主動方的話，我無可奈何，亦沒有選擇
「吶，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蹲下來，我嘗試與其溝通，弄著各種手勢，拆開字詞慢慢吐出來，不知憑什麼原因，希望牠會起碼聽我的指令
從這小鬼得到的回覆，只是白瞪
止不住本能反應，我嘆氣，不過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期待牠會怎樣？回話嗎？
重新開始，站起來，我從口袋中拿出了另一根秋葵，遞向了高度只及膝位的小孩子
「跟著我喲」
動物看見食物，什麼也沒問，盯住我手中之物，瞪大雙眼，並跟隨我後，穿過了幾道門
終於，來到了外面
鐵盒子、木屋、稻田
當成功誘了小傢伙到外邊後，達成目的就免了捉弄牠的行為，順其自然地就將秋葵給了小個子
小孩子以嘴巴收下，咀嚼著，只是這次吞嚥的時間比較長
如果有留心的話，不難知道原因
認真地觀察牠的眼睛，和剛才同一個眼神，注視四周，視點沒有一個停留的地方
女孩緩緩走前數步，把未吃進去的秋葵塞在腮中，這樣才可以張開嘴巴，繼續那個彷佛是唯一的表情
小孩子的單純性，基因的根本性，事情的突發性，令到牠無法反應過來的可能性，是存在而有可信性的説法
以我所知的一切而言，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環境，不論動物還是人類，第一個生物的本能反應乃為：「驚訝」
照父親的話而言，距上次離開背後的木屋，是對於牠的生命周期來説，接近永遠的八年，再者，那時的牠，還是一個在母腹中的胎兒
頭上的天空，四周的田野，對牠來說，是無法理解的概念
接近無限的環境，對牠來説 ——
「咳！咳??！」
「喂！噎到了嗎？！你這 —— 等等?」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