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之怒》01、序幕
「你手上那個是違禁品喔?!?/div>
在搭捷運去學校的途中,少女輕柔的嗓音傳入耳中。
抬起頭將視線從手中的Switch移開,就見一名身穿綠色運動校服的女同學站在我前方。
「妳換造型了?」
「對啊,這樣看起來比較活潑吧?」少女撥弄及肩的短髮對我微笑。
她叫梅伊樺,上禮拜本來還戴著粗框眼鏡,留著一頭過腰身的黑長直髮,現(xiàn)在頭髮不僅剪短了,本來蓋過臉頰的瀏海也被紅色髮夾固定在側邊,眼鏡也沒戴,如湖面般澄淨的雙眸炯炯有神,非常有朝氣。
於是我把視線放回Switch的螢幕上。
「幹嘛不理我?」她問。
「就在打王。」
「是喔。到學校前記得藏好,被沒收我可不管。」
「收到,班長?!?/div>
「話說你鬢角會不會太長了?」
忽然冰冷的觸感從我側臉傳來。是她的指尖,我嚇得往旁邊的座位挪去。
「說多少次了不要碰我,妳手冰得跟殭屍一樣!」
「血液循環(huán)不良真是抱歉喔?!顾稽c也不愧疚地說。
雖然她的手很冰,但剛被她觸碰的地方卻開始發(fā)燙起來,蔓延至耳根。
其實我是喜歡她才不想被她碰,因為這會讓我面紅耳赤很不好意思,加上今天她換造型變得超可愛,讓我更不敢看她了。同時我也感到很煩躁,自己竟然會被她隨便一個動作搞到小鹿亂撞,照理說應該是要反過來才對??!
回想以前,我剛轉學到伊樺所就讀的小學時,她性格既陰沉又內向,常常被同學欺負,而看不慣霸凌的我都會出面保護她,跟其他同學打架。
有一次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她哭得唏哩嘩啦,並向我發(fā)誓她絕對會想辦法改變自己,不想再看我因她而受傷。
從那之後她人真的變了,不僅克服交際障礙,還參加學校的跆拳道校隊來鍛鍊身體,我想自己之所以會喜歡上她正因如此,她並不是那種嬌滴滴需要一直保護的女孩,這讓我覺得她很有魅力。
可惜的是,她對我似乎沒抱有特別的意思,前陣子我也曾假裝開玩笑問她要不要交往看看,她卻說自己只把我當成好朋友看待,要是交往的話會很奇怪,這讓我有點難過。
即便如此,其實只要能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也無所謂,因為我對於自己能夠成為值得依賴的男友也沒什麼自信,至少我希望等我明年升上高中、也就是變得更加成熟後再跟她交往會比較好。
「瑞辰,你中秋連假有去哪裡玩嗎?」伊樺問。
「沒啊,妳呢?」我盯著Switch說。
「我去李沐傑他家烤肉?!?/div>
「喔,好玩嗎?」
「嗯?!闺S後她小小聲在我耳邊說:「我和他開始交往了。」
「……什麼?」
我手一鬆,Switch滑落下去,紅藍外殼像玻璃一樣碎掉,左右搖桿都彈出來。
幹!該死的李沐傑!你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動我的女人!你他媽死定了!
話說回來,這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直待在伊樺身邊,怎麼都沒察覺到她喜歡李沐傑?
不……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伊樺是班長,李沐傑是副班長,他們常常一起做班務,座位也相連,但我還是假裝不知道,以為好朋友這個身分不可撼動,殊不知正因這位置太接近伊樺,反而會讓人變遲鈍。
想想李沐傑確實長得很帥,皮膚很白嫩,五官像外國人一樣很立體,脖子上掛著金項鍊,看起來就很潮,還會跳街舞彈電子琴,可說是多才多藝,家裡又是開唱片公司的非常有錢,伊樺會喜歡上他也是理所當然。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無法接受,明明是我先認識伊樺的!而且伊樺在跟李沐傑交往前怎都沒找我討論一下?還說把我當最好的朋友看待??幹!其實根本就沒把我看在眼裡吧……
後來到學校,他們交往的消息已經(jīng)在班上傳開了,肯定是李沐傑那廢物先跟大家炫耀。很快同學們都圍在他們身邊,七嘴八舌問「誰先告白的」、「在一起多久了」、「全壘打了嗎」之類的白癡問題,眼看李沐傑他把手放在伊樺腰上,伊樺還一臉幸福笑得像傻瓜一樣,我的下腹就開始難受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伊樺妳是選擇他而不是選擇我……就因為他是潮潮,而我是只會縮在角落一個人打電動的宅宅,所以妳才會拋棄我嗎?
憤怒與悲傷交織而成的黑色情感逐漸往我胯下凝聚,並使褲檔膨脹起來。
好吧,沒辦法了。
只能去舔伊樺的直笛了。
真的……只能這麼做了……
到了下午體育課,體育老師放我們自由活動,於是我趁全班同學玩躲貓貓的時候偷偷離開操場,往教室所在的校舍潛行過去。
不過教室離操場有點遠,還要穿越一棟校舍,於是我小心避開其他班級導師視線,費了一點時間,終於到了我們三年乙班教室的所在樓層。
然而,我還沒踏進教室,就聽到「呱嘶嘶嘶」的喘息聲從教室裡面?zhèn)鱽?,這讓我想到我阿嬤家隔壁阿伯養(yǎng)的豬也常常發(fā)出這種叫聲。
怎麼回事?大家不是都去上體育課了嗎?為什麼教室裡還會傳來奇怪的聲音?
我躲在門邊往裡面瞧,就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跪在教室地上喘息著。
──那什麼鬼?。。?/div>
我嚇得把頭縮回來,心臟怦怦跳著。
剛剛是我看錯了嗎?在教室裡的那龐然大物身上竟有一股扭曲的氣體,就像夏天的柏油路上冒出的熱氣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我再次探頭仔細確認,看到那物體身穿我們學校的綠色體育外套,我才驚覺原來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不過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班的教室喘息?難道他在做什麼違反校規(guī)的事嗎?
我仔細觀察他的褲子,看起來穿得好的,不像是在做我想的那件事。
「呼……累死了,為……為什麼我們教室……要在二樓……」
他一邊喘一邊自言自語,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剛爬完樓梯才這麼累。而之所以他身邊會有那股扭曲的氣流,也是因為他體溫過高的關係。
但才爬個二樓就累成這樣也太廢了吧?
看他肥臉上的眼鏡,被他自身散發(fā)出來的熱氣染成一片淡黃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被硫磺給燻到勒!媽的!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搞的??
霎時,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甦醒過來。
想起來了!這傢伙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大家都叫他小肥!
小肥很變態(tài),會偷偷回收女同學丟掉的早餐盒跟飲料杯,然後中午時一個人躲在樓梯舔食那些垃圾。他還會趁女同學離開座位時,把臉貼在椅子上磨蹭,甚至還會用女同學的外套擦臉上的汗。
雖然有同學找過班導投訴,但不知為何班導都不處理,所以我們只能私下孤立小肥,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做壞事,結果這反而導致他如果沒做什麼事,我們就會完全遺忘掉這個人,我想這應該是我們大腦為了保護我們純真的心靈所產(chǎn)生的防衛(wèi)機制,只有當他做出不尋常的事情時,我們才會想起班上有小肥這個人。
而在體育課的時間卻一個人身處教室,這就是不尋常!
「……好了,是時候該留下聖痕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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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請多多指教
只見他一邊說奇怪的話、一邊往教室前方走去,而講臺前方的第一個座位正是伊樺的座位。
等等!那傢伙……難不成……
──果不其然!
當我一看到他把伊樺抽屜裡的直笛拿出來時,便立刻衝進教室。
「不準動!」
我對他大聲咆哮。
然而為時已晚,他那佈滿黃苔的舌頭已經(jīng)舔到直笛的吹嘴上。
「哇啊??!那是伊樺的直笛啊!你舔什麼舔?」
面對我憤怒的質問,小肥仍繼續(xù)對直笛狂舔吸吮,氣得我馬上衝過去抓住他領口說:「你這變態(tài)想死嗎?」
頓時手裡傳來滑膩的觸感,嚇得我放開他的衣領,隨即一股惡臭飄入鼻中,我發(fā)現(xiàn)我手指頭上都是黃黑色的汙垢。
好噁又好臭!他到底幾天沒洗澡????
先不管這個了。
我把手上的污垢抹到位於隔壁座位、也就是李沐傑的書包上後,就向小肥問:「你為什麼要舔伊樺的直笛?」
「因為我喜歡她。」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挺理直氣壯的,好像認為自己完全沒做錯事一樣。
「誰允許你喜歡她?還有你喜歡她就能舔她直笛?」
「誰叫這婊子跟不是我的人交往!我要在她的物品上留下我的聖痕,讓這婊子知道她永遠只能屬於我!」小肥氣到臉上的肥肉都在跳動。
「三小啦!還有你說誰是婊子?把話收回去!」
這該死的畜生!僅因為喜歡的人有男朋友,就專程翹課回來舔她的直笛?這實在太反社會了!他媽的!這傢伙長大以後,肯定會成為新聞上那種愛不成就把女方殺掉的跟蹤狂!
靠!真的太瞎了啦!哪有人會為了這種理由就去舔別人直笛,根本喪盡天良,泯滅人性!
「快把直笛放下!」
「噗嗤嗤嗤!」小肥繼續(xù)狂舔直笛,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
當下我氣瘋了,二話不說直接抬起旁邊的椅子,準備往小肥頭上砸下去。
結果我還沒開扁,小肥他便率先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嗚……嗚噁……」
他抱著胸口往後倒去,登時轟隆一聲大地劇震宛如地牛翻身,旁邊的桌椅都被震得東倒西歪,我也差點被震倒,緊接著他身體像被電到般劇烈抽搐,四肢胡亂抖動,胸前那兩坨脂肪抖到快彈出來。
隨後咖啡色的泡沫從他嘴裡大量湧出,他雙眼向上翻白佈滿血絲,淡黃色液體從他眼角流下。再來,又是幾聲豬隻遭屠宰般的呻吟,他身上抽搐情形便開始越來越緩,然後慢慢地再也沒有動靜了。
由於事情發(fā)生太突然,我腦袋完全一片空白,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喂……你沒事吧?」
我顫抖地伸出腳,用鞋子的腳尖輕輕戳他的身體,然而我無論怎麼戳他,他都毫無反應,就像被電宰過的豬一樣。
死了。
小肥死掉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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