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戰記 短篇集】＃１３ 【未亡人的葬夫崖】（１）
【原龍世紀】
原龍，在【暴君龍】克羅諾斯崛起之前，盤據了所有生靈棲息的平面，是當時站上虛空食物鏈頂點的暴虐王者。
自他們誕生之後，有兩個強烈的意識便如同詛咒一般，化為原龍的至理與枷鎖。
第一、吞噬，所有的原龍皆貪求著其他生靈的核心，來填滿無異於無底洞的胃囊，那蘊藏在核心之中的能量將化為他們的骨肉與堅甲，直到他們蛻變至生命週期的最終型態：【極龍】。
第二、東方，當原龍在不同的平面進行著獵殺與蛻變的循環時，他們的腦中總會響起一段莫名的呢喃，催促著他們飛向那遙遠的東方，彷彿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只要抵達了耳語中的應許之地，走進那榮耀的殿堂，便可站上這世上萬物的頂點，成為塵世之王。
§
博拉圖亞克斯，是一條完全迴異於同族血親的原龍。
當他的血親兄弟日復一日地沉溺於獵殺與吞噬時，這條沉默的巨龍就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對於未知事物的渴望，遠遠超過他對生靈血肉的貪求，每當面對有意識的類人種族時，博拉圖亞克斯往往向獵物提出一個令他們詫異無比的提議：用他們懷中的文字與書本，交換從龍口餘生的恩典。
經年累月之後，他成為同族之中最博學多識的怪傑，也成為第一條通曉各種語言、用元素與符文組合成各種法陣的睿智之龍。
在往昔的血腥歲月中，他曾經在數個平面裡發現了許多被掩埋在黃沙之中的鋼鐵墳塚，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人工構造物，是未知種族所留下的痕跡，許多奇異的文字刻畫在斷簡殘篇裡，書寫著舊日的故事。
博拉圖亞克斯從來都不認為原龍是最早誕生於虛空的種族，他們只是佔據了現在的時代，在往日的時光中，應該有另外一個種族、或是王國、他們的足跡曾經遍佈了大半的虛空，再留下了這些掩埋在歷史洪流之中的鋼鐵墳塜。
出於對這個未知種族的好奇與熱衷，數百米的巨龍創造了某個奇特的法陣，讓自己轉化成尋常不過的類人體型，以便能鑽內不過三米見方的發鏽鐵門，探索著還未被歲月磨滅掉的故事。
然而在搜索過許多個斷垣殘壁之後，博拉圖亞克斯只找到一個能令他印象深刻的古代遺物……一枚正反兩面鐫刻著巨鳥的鉑幣。
博拉圖亞克斯並沒有氣餒，身為原龍，他有無限的時間作為籌碼，在長久的賭局中，再愚昧的賭徒也有贏上一把的機會，巨龍深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夠破解那深埋於時光之流的祕密。
§
某日、渴求知識的巨龍抵達了一個由高山峻嶺圍繞的廣闊平面，這是一場意外造成的結果。
他剛結束了一場同類相殘的鬥爭，他勝了、但也身負重傷、夾在山脈之中的天然裂谷對他而言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休養之處，也可以趁機消化從其他幾名同族身上攫取來的血肉與核心。
原龍互相吞噬，對他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血腥味的厭惡是有增無減，即使對於獵殺的渴求依舊不斷地敲擊著神經中樞與胃囊，博拉圖亞克斯的理性依舊壓下了原龍的本能，他決定離群索居，要以這個平面為根據地，開始研究那埋藏於過去的故事。
等到博拉圖亞克斯穿過雲層，降到山脈裂谷的高度時，他才驚訝的發現，自己並不是第一批到訪的客人。
一臺接近五百米長的金屬構造物，橫亙在深邃裂谷的某處，鐵灰色的艦體佈滿了苔蘚與藤蔓，色彩鮮豔的雀鳥在破損的甲板上築起了青黃相接的鳥巢，山脈間的沉降風則不斷地刮過早已發鏽的鋼板，在空氣中嗡嗡作響。
那模樣彷彿是懸在崖邊的巨大棺木，在風中訴說著無法入土為安的悲涼。
好奇的巨龍感到疑惑，他曾經在銅矮人居住的平面看過類似的飛船，但體積小的多，外觀也沒有如此複雜。
壯碩的龍身在山脈的峽谷中轉了一圈，快速地貼近這巨大的鐵棺，就在此時，東方的晨曦升起，金黃色的光芒劃過了山脈的裂隙，映照在由朝露佔據的裝甲上，一個泛起金光的圖騰霎時攫住了巨龍的目光。
盤桓在空中的巨龍直楞楞地看著那破敗斑駁的艦首，一個幾近難以辨認的模糊圖騰倒映到他的雙重龍瞳中。
那是蒼鷹與鳳凰互相追逐的圓形圖騰。
『這不是?。俊荒菆D騰的造型與鐫工跟他所收藏的那枚奇特鉑幣幾近一致，博拉圖亞克斯不由得在內心大喊，經過長年的搜索後，眼前的破敗戰艦是他所見過最完整的古代遺物。
這幾近五百公尺長的鋼鐵巨獸，不知承載了多少他夢寐以求的知識與珍寶，將時間作為賭注的他總算等到了這豐厚的報酬。
巨龍忙不迭地將破敗的艦體從懸崖上卸下，身負重傷的他耗盡僅存的力量施展出一個又一個的法陣，讓這殘敗不堪的巨艦再次回到土壤的擁抱之中。
§
艦上所承載的一切遠遠超過博拉圖亞克斯的想像，讓龍人相信自己的推測是對的，這艘巨艦過去的確屬於一個繁榮昌盛的舊日帝國。
在早已乾枯的艦員屍體上，化為人形的巨龍看到了前所未見的兵器與裝甲，保存良好的書藉與記載著未名法陣的卷軸，以及堆積如山的不明金屬。
其中最重要的、是一本以圖飾文的日誌。
一個杳無人跡的平面，是潛心研究的最好環境，博拉圖亞克斯開始了苦行僧般的生活，日以繼夜、孜孜不倦地埋首在由奇異文字組合成的書堆中。
不久後，藉由那本以圖飾文的日誌和其他的典籍，龍人總算拼湊出一個模糊但合理的故事脈絡。
“在古代，有一名神人之王，經過多年的爭戰殺伐，他統御了許多的城邦，將他們納入了【蒼鷹與鳳凰】的旗幟之下”
“後來，他的軍隊抵達了【虛空的盡頭】，發現了某個矗立在終末之徑的黑色拱門，一個前往未知領域的門扉。神人之王非常高興，他以這個門扉為中心，建造了宮殿與城塞，將許多的珍寶與典藉藏在此處，建軍整備，準備要以此為起點、爭討在門扉之後的另一個世界。
“緊接著，有兩名穿著華貴的中年人，一男一女，似乎對事情的發展大表不滿，他們在夢境之中對神人之王的盟友呢喃著，女人手上捧著一個鐫刻著神祕符文的聖匣，提出了一個令他們難以抗拒的協議……”
“女人說：『神人雖是永生，但並非“不死”……一但由頂點金屬所製的匕首扎進你的胸腔，你的下場也無異於凡人……同樣只能徘徊在深淵的【審判之間】……。』＂
“『用你的行動來交換我們的祕儀……有了這個聖匣，你將脫離生死輪迴的循環，和我倆一樣……永列亙古之殿……。』＂
“不久後，神人之王的盟友在混沌的宮殿，群起刺殺昔日的共主，神主的黑血流淌到名為破滅的王座上，這吸收了力量的王座突然覺醒，代替了生命逝去的主人啟動了復仇的法陣，與行刺者同歸於盡。＂
“除了一名手持黑刃、身穿黑色刺繡長裙的女人，沒有其他人從這場災難中倖存。＂
“躲在暗處的謀略者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他們依約將聖匣交給那名為【日光鳳凰之主】的女人，然後消失於塵世之人的目光中。＂
“失去了共主，往昔強盛的帝國立即分崩離析，許多艦隊紛紛逃離過去繁榮昌盛的首都，在虛空中開始了漫無目地的拓荒生活。＂
緊捏著這本日誌，龍人難掩興奮地顫抖，他多年的假設得到了證實，早在原龍征服虛空之前，一個軍容壯盛的舊日帝國的確存在，一名以蒼鷹和鳳凰為幟的神人之王曾經掌握了難以計數的疆域，只要他能夠找到【虛空的盡頭】，窮極一生追求古代之祕的龍人就有機會親眼見證那殞落的帝國。
然而又過了數十年的時間，，無論博拉圖亞克斯再如何努力，卻再也沒有從任何隻字片語之中找出和【虛空的盡頭】有所關連的線索，僅僅只拼湊出近百個模糊的詞句。
難掩失望的龍人，頹喪地倚在艦控室的中央、一張刻劃著度數的巨大圓桌上。
桌上刻著一句龍人已經解析成功的古代文字：
【鳳凰飛昇於起源之處、蒼鷹殞落在終焉之地】
這張白色飾金的特殊桌子，上方灑落了近百個鐫刻著巨鳥圖騰的鉑幣，博拉圖亞克斯此時突然像個孩子一般，拿起了鉑幣、將鐫刻著蒼鷹圖騰的那一面朝上，一枚枚疊了起來，藉著這個無聊的動作，慢慢地收拾自己的心情。
鉑幣互相敲擊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艦控室中。
正當龍人將鉑幣疊到第一百枚的時候，堆成柱狀體的鉑幣突然閃出一道藍光，一個瞬間就懸在圓桌的正上方，像一根鉑色長棒、止不住的晃動，又過了數秒，這鉑色長棒似乎找到了目標，直楞楞地朝著某個方向。
「這不是……矮人們在用的磁石羅盤嗎？」詫異無比的龍人看著比例被放大數十倍的巨大羅盤，思索著他剛剛究竟啟動了什麼機關。
同一時間，亮如星辰般的數百個光點從桌面上浮起，懸掛在鉑棒的四週，光點旁都標註著一段奇特的古代文字。
這時，一道筆尖粗的藍色光柱穿過了鉑棒，直直著對上了一個黑色的光球，緊張的龍人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唸出了光球旁的標註：【終焉之門】
「【終焉之門】……【鳳凰飛昇於起源之處、蒼鷹殞落在終焉之地】……呀?。俊?/div>
當博拉圖亞克斯的目光對上鉑棒時，他瞬間就恍然大悟，鐫刻著蒼鷹圖騰的那一面直直對著那名為【終焉之門】的光點，也就是【蒼鷹殞落之地】！那不就意謂著……那裡就是【虛空的盡頭】，神王殞落之處！
這突而其來的發現讓龍人精神大振、經過數十年的摸索與等待，他總算找到了一個正確的方向。
身為原龍，在虛空之中翱翔是他的原始能力之一，只要依靠這羅盤的指引，那他剩下所需要的便是時間以及……運氣。
突然間，一段低頻的訊號聲從前方響起，佈滿飛灰的控制臺突然亮起了數個紅色的燈號，沉浸在喜悅的博拉圖亞克斯對此沒有多加搭理，畢竟在艦上所停留的這數十年時光，他對於突而其來的異音早已見怪不怪。
§
心情大好的龍人開始了行前的準備，他在裂谷中開鑿了一個巨大的石室，將屬於舊日帝國的巨艦隱身其中，以避免被其他不請自來的訪客發現這古代的珍寶。
接著，博拉圖亞克斯將那數量龐大的書藉與卷軸收至自己的神權領域，巨龍可以仰仗噴吐及法陣作為攻擊的手段，但有時候知識才是最有效的武器。
正當一切準備就緒時，龍人迎來了在這個平面的最後一個黃昏，血紅色的晚霞雲慢慢地謝幕，沒入了山脈的另一端，他在第一道迎面而來的夜風中輕聲嗟嘆，慶幸自己數十年來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
就在日夜即將交替之際，一顆閃亮刺眼的巨大流星，突破了平面穿越點，穿透了穹蒼，如同一柄毀天滅地的蒼白箭矢，筆直地射向博拉圖亞克斯隱居的山脈。
察覺到異樣的龍人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腳下立即一陣山搖地動！流星墜地的巨大撞擊力撼動了山脈，引發了平面震動，巨大的落巖和石塊從上方滾下，無情地掩埋了位於山腳下的植被與生物，強裂的地鳴聲讓身處裂谷開口的博拉圖亞克斯震耳欲聾，不由自主的掩起耳朵！
驚魂未甫的他還沒調整好思緒，另一個令他震攝的景象又從眼前升起，一顆巨大的碧梧樹從方才流星造成的隕石坑拔地而起，直升至數百米的高空，燃燒著火熖的銀葉在空山飛舞著光亮的軌跡，讓夜空幾同白晝，驅逐了所有的黑暗。
眼前的一切讓博拉圖亞克斯冷汗直流、顫抖不止，他是原龍，虛空生物的頂點、吞噬一切的霸主，但眼前的景象，卻帶給他有如利刃抵喉般的恐懼。
在他的生命中，死亡對他來說並不佰生，但從未如此的接近過。
就在他試著緊抱雙臂，壓下恐懼感的同時，一名穿著華衣麗裳的絕代美人，悄稍地現身在碧梧樹的根部，白淨的臉蛋掛著迷人的剪水雙眸與櫻色唇，視線對齊了博拉圖亞克斯，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一股生物本能帶起的惡寒狠狠的扎進博拉圖亞克斯的腦幹之中，原龍與生俱來的洞察力警告他，那淡然面容底下所埋藏的威壓感、比任何同胞的尖牙還要銳利……而且……無比的致命。
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後，一段輕柔的嗓音在博拉圖亞克斯的耳邊響起，是女子的聲音。
『吾名芬妮珞，【日光鳳凰之主】御前 千羽翎姬 三位……。』
『在此宣達吾主的喻令……?！淮藭r女子白脂般的纖細手指上多了一枚鉑幣，一枚鐫刻著蒼鷹與鳳凰的鉑幣，在銀熖中閃爍著。
『盜取太初之祕的匪徒，吾主命令汝……下個日出前，交出屬於這圖騰的所有一切，宣誓效忠吾主、投身重鑄之儀、永世為僕，這是吾主同意赦免汝罪的條件。』
「【日光鳳凰之主】……??？」女子的聲音像尖刀般劃過了龍人的耳膜，在腦海中留下戰慄的迴響，博拉圖亞克斯想起了那些連結到【日光鳳凰之主】的圖象，無一不是屍橫遍野、萬骨皆枯的場景，這時龍人才查覺，古藉之中所提到的至高神人，依舊還沒有退出歷史的舞臺。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來者能在這廣闊飄渺的虛空之中，尋找到他的下落，知曉他所做的一切，命令他在死亡與被奪走一切之中，做出選擇。
（不行……我辦不到……。）博拉圖亞克斯看著自己的雙手，回想著自己過去追尋著舊日帝國的種種情景。
他花了超過百年的時光去尋找那掩埋在歴史洪流中的祕密，放棄了原龍的天性與威儀，如今卻要在死亡的威脅下交出所知的一切……讓他無法輕易割捨的一切。
在一個念頭的驅使下，龍人轉身躍進那深不見處的裂谷，將身驅隱沒在錯綜複雜的洞穴之中。
這時龍人的耳邊再度響起另一段輕柔的女音。
『珍惜女皇陛下難得的慈悲……?！?/div>
§
博拉圖亞克斯的黑色身軀在地底通道中亂竄，逐漸地沒入那深不知處的黑暗空間。
經過幾次長時間的探索後，他知道自己身處的裂谷下方有著比蛛網更綿密的地下通道，而出口在山脈的另外一端。
找出藏身在蟻丘的麥粒無異於大海撈針，他決定暫時藏身在這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直到那奪命的死神放棄任務，選擇離去。
再致命的陽光也無法穿透巖層，就如同【極龍霸氣】的高熱輻射也無法傷害那隱居在洞穴之中的生靈。
他已經為了那腦海中的舊日帝國耗盡了上百年的歲月，龍人不在意再虛擲另一個百年時光。
在過去，弱小的生靈為了躲避自己同族血親的追獵而選擇穴居，如今自己也為相似的理由像隻穴鼠在黑暗中亂竄一通，博拉圖亞克斯不禁露出自我解嘲的苦笑。
「也許挨過明日的破曉之刻，她就放棄了……?！?/div>
驚魂未定的龍人倚在冰冷的巖壁上，任憑冰冷的地下水浸溼他的背膀，賜與他一時半刻的冷靜，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活命之道。
但博拉圖亞克斯並沒有思考到，在這世上有兩個定理是亙古不變的。
首先，從來未曾有人拒絕女皇的恩典之後還能倖存，還有……。
太陽不是永遠從東方升起。
到了破曉時分，女皇使者所訂下的死線，曙光並未一如往常，從山脈的一端探頭而出。
在裂谷的深處，博拉圖亞克斯口乾舌燥、揮汗如雨，化成人形的鱗狀皮膚不斷地皸裂，熾熱的氣流從地殼的深處的不斷地向上湧升，強烈的高溫連他所創造的冰壁都能瞬間消融。
他四週的巖壁被燒成一片炭紅，帶著火星的煙霧像鬼魅般在龍人身旁躍舞著，洞穴裡不斷傳出氣壓差造成的音爆聲響。
他是原龍，就連滾燙的巖漿都無法穿透他的堅甲，博拉圖亞克斯完全無法估量是多極端的高溫能造成他的裂膚之痛。
不久後，一枚黑色的光球為他帶來了解答，也結束了他的人生。
§
一枚噴發著黑色業火的光球從地殼的深處升至龍人的眼前，強烈的輻射瞬間就灼瞎了他的雙眼，他痛得在地上打滾，任憑黑色的業火不斷地啃咬著他的軀體和四週的一切。
轟──────────！
博拉圖亞克斯的痛苦並沒持續太久，隨著一著巨響，黑色的柱狀火炬炸開了裂谷中的所有空間，衝破兩座山脈之間的谷地，貫穿雲層，在數萬公尺高的空乏帶前爆開了可怖的蕈狀雲，黑色的業火鳳凰在混沌的火口中展開那代表死亡與破滅的羽翼、隨著火炬盤桓而上，在高空灑落那帶著致命輻射的黑色羽翎，讓世上萬物在殞落之前，有幸目睹終焉使徒的美麗姿態。
近兩公里的巨大火坑掏空了山脈的地基，失去支撐的兩座高山朝著彼此的方向倒下，在撞擊之後形成一個危險的夾角，維持著搖搖欲墜的恐怖平衡。
混沌業火引爆的震波撼動了地底深處的巖漿庫，赤紅的噴泉溢出了地表，焚燒著流淌過的一切事物，黑色的火雲在高空中灑下帶有【末日輻射】的暴雨，正式地宣告這個平面的所有生靈迎向了生命的終點。
在往後的歲月，如鬼魅般的【未日輻射】代表滅世的女皇統治著這一片死寂的世界，以亡靈的嗟嘆譜起樂章，歌頌著女皇的神權，用破滅的景象向世人說明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定律：
……千萬不可招惹滅世的鳳凰。
數百年後，克羅諾斯的艦隊在虛空拓荒的旅程中發現這個滿目瘡痍的死亡平面，當他們在空中注意到這座如同墓園尖塔、相互倚靠的雙子山脈後，心直口快的矮人艦員給了這個平面一個再直白不過的名字：
【危險角度山脈】
也被眾人稱為……【墓塔山】
────────────────────────────────
各位文友晚上好，我是碼字碼到快翻桌的姐吉拉。
太久沒碼字，結果一口氣來了6000+，打到快要懷疑人生，更氣人的是某老宅居然在旁邊呼呼大睡，我決定接下來以字計費，跟那老宅收錢來碼字，還請大家提供一下業界收費標準！
§
本篇為【鳳凰鑄日、太初尹始】的後續章節，原本是要將場景直接拉到【危險角度山脈】，敘述莉妲尋找【蒼白寡婦】香水．桂兒下落的前奏曲，正巧【危險角度山脈】在往昔和至高的女皇有過一段淵源，後來某老宅就決定增加一個章節讓大家了解女皇陛下的脾氣究竟有多差～～～。
有人不聽話，就丟顆核彈教訓一下，已知平面脾氣最差的女人無誤（ｏ
下一個章節將會抵達位為【危險角度山脈】的一個獸人城鎮，名為【燈蛹城】的走私天堂，是【第七鋼鐵聖女】莉妲的主場喔，再請大家稍待。
東堂隼人／姐吉拉
§
【虛空戰記 設定圖】【混沌鳳凰】
創作回應
作者相關創作
相關創作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七章 生日快樂！
20
508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一章 掃地要認真才行！
20
412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章 老陳的保全日常！
19
475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九章 考試是場戰爭！
21
547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八章 期中考等於火鍋？
23
538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十五章 美術課！
23
639
達人 《請跟我交往！拜託啦！》第九章 披著星星的貓咪！
14
506
達人 《獵頭者》第八章之一 「它」
11
181
達人 《獵頭者》第七章之五 混戰
11
202
達人 《獵頭者》第七章之四 一觸即發
12
182
達人 《獵頭者》第七章之三 翠鳥
7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