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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進擊的巨人 The Final Season 18:自找的地獄、救世主危機、偏見限制困境

牧梓慕紫 | 2022-01-20 19:32:29 | 巴幣 2 | 人氣 576

  個人認為這集有幾個因角色表現而突出的啟示,特別有趣。全劇接近尾聲,角色曲線即將發展完整,讓人再回過頭來對應過去角色在信念上轉換的契機,和現在把持的意志,發生不少觀念轉換的同時,不少矛盾的意志也持續在衝突著,這樣的轉換,也衝擊著我的內心。猶如最初對謎樣生物巨人的恐懼,發起意念的對抗,在解謎中逐漸顯現事實的雀躍,以為能夠有所掌握,但事件的全貌卻近乎絕望的失落。我們也在尋找正確的道路上迷了路,見證殘酷的同事卻又覺得這是無可奈何的,迷茫的人們相互拉扯,緊緊抓住能讓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並盡力實踐。過程中又因發生信念與現實的衝突,可能痛苦不已,慚愧不堪;又或是即使不被現實接納,也一意孤行的踏上自己所相信的道路,這些旅程很大程度上體現我們真實的樣貌,無論是生在泛道德社會的判準,還是生為政治的奴隸,都一再讓人為了自己信念的矛盾而掙扎,而這種矛盾本身似乎也是怪誕的,同時也為了身在社群中關懷的事物而痛苦著,不過最終,究竟是想要圖個什麼?
  依照本集的順序來看重點,首先是萊納對艾倫的喊話、伊雷娜對救世主的瘋狂、以及最重要的賈碧對島民錯誤認知的懺悔,以下將帶入個人的想法和觀點梳理本集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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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軍和戰士隊圍毆的艾倫,仍在頑強的掙扎,萊納不明白為何要堅持到這種地步,這種看似無解的局面,艾倫是為了什麼而拚?過去艾倫曾說過自己現在只是在和萊納當初「一樣」,而在他看來根本上的不同,萊納最初是為了完成「神聖的任務」證明自己(就算他自身一開始不認為是如此,至少瑪雷是這樣看待)到最後是為了贖罪,而艾倫看似只是要為自己受的罪惡而復仇,萊納想斬斷這自己遭成的仇恨連鎖,這也包含他自責罪惡的擺脫。他的行動瑪雷看來一直都像是自握犧牲的實現,做了同樣的事,到了艾倫這反就成了世界公敵,連自己人都不挺,因為在外看來艾倫是發自自我的仇恨,受到壓迫的某些艾爾迪亞人,自然也不希望反過來壓迫他人。萊納自然能明白其中的衝突,為了理想而戰,將遭遇極大的痛楚,他更不解艾倫為何清楚這份痛楚卻還如此行動,甚至以他的過去的經驗來看,他也理解艾倫自身應也是痛苦的。
  萊納從原本為了個人而行動到為了整體而行動,皆是出於由他人而來的意念,從他人的是視角待自已的行動。一開始為了讓母親與父親可以重合,破滅後,建立出對自己的英雄形象,而在得知自己是被黑箱加上意外害死隊友再次破滅後,最後成為了贖罪目的。而艾倫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個人的意志在行動,復仇,甚至後期都沒有向誰透漏意向,這份不被理解,連上帝視角的觀眾都無法完全的透析。所以可明白,他兩人承受的地獄有所不同,萊納可說是一直被關在籠子中,更甚至幫自己加上層層枷鎖,因此更深陷於地獄之中。而艾倫的地獄則來自自身,來自不斷嘗試突破籠子的自己,使自己傷痕累累,可說是自找的地獄。我想萊納在童年缺乏認同的創傷,讓他必須在他人建立起的形象下才得以持續行動,若重回真實的自己或是因自己的意志而行動,自卑感所造成的失序,我們也在前面的劇情中見證過了,被我們認為的「不自由」,反倒讓他能有暫時的安身之處。這也能稍微提點到整部作品對於「自由」的辯證,就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們真的不能在其中得到自由感的解放嗎?或就算人類真正具有自由意志,我們就真的會為了捍衛級爭取自由而奮戰嗎?或許我們都該自找地獄,來獲得最終的自由,又或者我們早已經在這麼做,那些被我們認為的地獄,本來就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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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續上集,阿爾敏一行人從地下整裝準備幫助劣勢的艾倫,在這裡讓說出自己過去就認為艾倫就是個會引領大家通向地獄的使者,但心裡又不禁羨慕。過去讓常說艾倫是急著送死的,但內心又覺得他很帥氣,能夠不顧一切的拚上所有,自己在一開始卻想到安穩的憲兵團。碰上艾倫,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讓的一生,艾倫的衝勁讓他意識到自己也許有可能性,讓的不願背叛自己的內心,雖然可能死的不了了之。這不只出於羨慕艾倫,或是想出風頭的盲目,而是因馬可的死,望能為人類理想的願景付出,帶著恐懼與未知,自己也成為大眾口中急著送死的傢伙,就連現在,都像是急著送死。而米卡莎仍為了艾倫推開他而懊惱,尋思原因,阿爾敏想起在海邊時艾倫失望的語氣,但仍無法確認艾倫真正的意圖。柯尼仍想扁一頓艾倫。
  瑪雷與帕島士兵即將全面交手,這裡出現了相當有意思的畫面,104其剩餘四名成員緩緩上樓,陽光照入黑暗的出口,有如英雄歸來。馬上接著呈現在眼前的是伊蕾娜沐浴在吉克帶來的破壞之中。吉克在此出現,方才還轟了萊納的腦袋,同時這也代表作為阻礙的兵長與漢吉已被解決,甚至現在看起來需要幫忙的不是艾倫,而是萊納,這都使原本營造為救援英雄氛圍唐突掉落。當阿爾敏作勢喊出幫助葉卡派,伊雷娜漫畫裡兇狠又詭異的表情在動畫裡也完美的呈現,我個人認為是以此作為示威,考驗當下阿爾敏的決定是否真誠。不過爾後,是否真誠也沒那麼重要,能達到目的即可,才得以轉化。

  前述到救援英雄,我們都明白伊雷娜將吉克與艾倫兄弟倆視為救世主,也為了吉克的理想赴湯蹈火,像兄弟倆這樣在世界的絕境之中突然並出,如命定的救世主,血脈、能力、環境及契機,就好像在此刻得以實現的奇蹟感,不難想像伊雷娜為何如此癡狂,從飛船掉落的磅礡,透過畫面都好像要被這份信仰給影響。但這種被他個人塑造的領袖也帶著巨大的危險,看看葉卡派,甚至還有許多新兵,都願意為這樣「理想中的救世主」出生入死,成了理想的信徒,反而失去原本初心所求的「自由」,所有的行動都成為這個理想的工具,而不是為了自由而戰的個體。這些一直被等待著的救世主,都內含造就完全落為迷信不假思索的危機。
  也許會被想,為了理想而犧牲,有什麼不合理之處嗎?這種想法就是令人畏懼的地方了,當人們遭受迫害,必想掙脫或改變,這時若正好撞見擁有實現理想特質的救世主,將陷入某種理想當中無法自拔,那一刻起,就不會在去思考這份初衷理想的盲點或是可改善之處,而是一股腦往可能是錯誤的地方突進,甚至被認為是救世主的形象本身,都有可能是虛假的,就像大部分的葉卡派,都不真正清楚吉克或艾倫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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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聚焦在賈碧的轉變上,柯特一心想要救援弟弟才來到這,想一人逞亂深入敵營,但賈碧可不甘置身事外,畢竟,是因為自己的衝動,才讓法爾科陷入危險。
  在帕島士兵集結時,法爾科也一起被放了出來,柯特和賈碧正好被他發現,但同時,也被憲兵團的奈爾發現。原本想利用死角突擊的柯特被賈碧阻止,這才發現奈爾是利用演技將法爾科交回。這自然引起和他們受同樣教育的柯特困惑:「為何賈碧會相信『敵人』?」,不難想像,柯特要不是因為原本就展現出沉著冷靜的特質,必定也會像賈碧當初認為他人被洗腦。
  這個問題,連賈碧自己都感到驚訝,三人躲避時,正好碰上布萊克斯一家也在逃命路上,多在陰暗處的賈碧,聽見布萊克斯夫婦正在為自己的安危而擔心,才意識到了自己信念上的轉變。原本起身想去報平安的她,隨後聽見想對自己復仇的卡婭,又退縮回去。就算賈碧明白自己在理解中抹去偏見,卻也無法就此抹滅因由而生的罪過,明白自己雖然在無法選擇的侷限當中犯了錯誤,但也無法完全的撇除責任,明白人們在不斷堆疊偏見和證成偏見的過程中,不斷產生出新的仇恨連鎖而感到悲傷。
  我們對賈碧過去的行動能給予仇恨,但同時也給予同情,賈碧由由整體(馬雷艾人)轉至個人(自己身分認同與行動)提升至整體(世界住民)的思緒過程,這讓人感到相當難過,很大程度上,我們可能都被蒙蔽在灌輸意識形態的教育之中。就「鄙視鏈」的實際存在來看,我們皆帶著有色眼光看待其他民族或其他國家的人,我們再教育上學到對於對方文化的印象,並在教育上轉為敵意的偏見,國家不負責任的教育人民,如何用缺點看待別人。在這樣不得不投入文化的限制中,我們的某些歧視看起來無可厚非,但不能否認和撇除責任的是,我們確實可能因此傷害到了他人。
  「原來根本沒有惡魔,在這個島上的只有人類」,人類,就像我們能在卡婭身上同時看見截然不同的兩面,賈碧在自己的生活當中也感受過這種形象,我們能對愛人施予不求回報的關愛,同時也能對仇人施展不可理喻的暴力,這就是絕大多數人類具有的特質,根本也不是甚麼惡魔。
  這裡的畫面對比起故事就是顯得相當細緻,從在帕島上布萊克斯一家身在光明處,而賈碧和法爾科起初擔心自己的身分被發現會遭到傷害,只能將自己的身分隱藏至黑暗處。和在房間中的籠子,就如同在瑪雷的艾人,被教育家以限制無法拓展自己的視野和想像力一般,在賈碧展示懺悔的同時,分鏡也轉到打開了籠子上,就如他在這樣的掙扎過程中,重獲原先被綑綁住思想的自由。這些籠子也同時表現了賈碧和法爾科的自責,眾多的生命就栽在自己手中,那樣的重量,就像眾多代表「囚禁」的象徵一般使人感到壓迫。還有卡婭跟在一家人後面而非同行,也顯得她被仇恨給沖昏頭,並不向父母一樣,能意識到這是整體結構的問題而選擇原諒(也就是那片森林)。或許有人不愛聽見這種幾乎不存在聖人的想法,所以我必須補充,在這選擇原諒的人,並不是出於什麼虛幻無法解釋清楚的道德準則而選擇原諒的「聖人」,而是明白,要是自己站在與對方同樣的位置,受過同樣的教化,也必定會做出同樣選擇的「人類」。
  最後得在這回答柯特當初的問題:「為何願意相信敵人?」,就只是因為現在的她願意這麼相信罷了。而且就算當時的信念失敗,會有後悔,也對得起當下的自己。這也展現了某種正義特質如果,若那是最能體現正確的,那我受苦難又如何?賈碧在法爾科告白後做了最讓人感動的舉動,就是把法爾科代表無垢巨人潛力的黑色綁帶給扯掉,一方面代表她不再被過去相當在意的臂章給限制,也表示她可以不再帶著恐懼面對那些實際上懸而未定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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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集還有幾個喜歡的點好像沒辦法說(懶得說)就放在最後點出:吉克登場時的絕望感、馬迦特決意要和吉克戰鬥、飛船特寫爆炸的破壞處、米卡莎不帶圍巾的上陣、利用車力煙霧的突襲。也不多說我有多愛音樂的配置,我去年在Spotify上是澤野弘之前5%的聽眾欸(也沒有很前面阿!),每次響起都充斥著閃回畫面,除了是雞皮疙瘩製造機外,有時還會不小心在外面掉眼淚…  
  不得不說,如果前半季的畫面真的有讓我感到失望的地方,那麼等待交換來的後半季真的相當值得,在圍繞巨人展開的火拼和戰鬥,都具有高品質的電影感(聽說最後之戰要做成電影,不是吧,疫情這樣還能在電影院看到嗎?),尤其在巨人的互動畫面,既順暢又精緻,利用震動與模糊在打鬥上展現出十足的暴力。巨人本身的表現也感覺的到MAPPA在3D技術上的鑽研真沒有浪費,我已經開始期待《鏈鋸人》了。
  隨著越接近高潮精采處,等待下集的一周時間明明不變,卻在體感上越來越漫長。希望自己每一周整理過的心得能為最終的結局提供更好且精采的詮釋,這些年來也沒少為了進擊的巨人而煩惱啊,過去只當消遣戲劇在看,現在積累的那些涵義,隨著成長及學習都明確的影響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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