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開心成這副德行?明天不是要開學嗎?」水城經過龍海房間時見他眉開眼笑的,禁不住好奇地問。
「咦很明顯嗎?那如果我告訴你,就要幫我保密喔!」龍海笑嘻嘻地說,一副仍沉浸在喜悅也沒打算隱瞞的樣子「明天放學我要跟瓊玲吃飯~!她說五點會來校門口找我喔!」
水城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摸不著頭緒,聽了龍海自豪地分享完是如何重新與瓊玲連絡上並順利圓過溯若神社的烏龍,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讓他稍微減輕一點之前害瓊玲被放鴿子的罪惡感,畢竟對方直接一句話也沒說就刪除好友,以為她鐵定怒不可遏,沒想到龍海打幾串字就和好如初,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坦承自己是國中生的事了嗎?」水城好奇地問。
龍海臉上的笑意頓時驟減,水城這才意識到,弟弟剛才誇耀的,實質內容不過是他編的一個更大的謊言,他避免提及自己「委託哥哥代為見面」這個導致陰差陽錯發生的最大原因……看來除了「謊報年齡」,明天真正相見時龍海會有更多必須坦白的吧?
「我……我想說見面一看制服就知道了嘛。」龍海支支吾吾地說「反正,我自己會想辦法的,明天你可別來湊一腳啊,都已經認識小咩姊姊了,你可別想連瓊玲姊姊也一併霸佔。」
水城瞟了一眼,認真覺得這擔憂太多餘了,因為他也早跟同學約好放學要打球,倒是龍海提的另件事讓他更在意,「小咩」就像關鍵字般觸動他的內心!
事實上,這幾週小咩宛如人間蒸發,她沒再打來過,他也未曾主動撥電話去,那天遊樂園的美好仍歷歷在目,但彼此卻斷了線,他真是捨不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龍海已經興高采烈地去告知老爸明晚不回家吃飯的事,瞧弟弟把約會說是同學聚餐還臉不紅氣不喘的,他還真佩服那厚臉皮,要是分他一點,或許就能鼓起勇氣打電話了?
水城點開手機螢幕,雙眼注視通訊錄上的「小咩」,手指卻懸在螢幕前始終無法按下去,對要說什麼也腦海一片空白,不管他有多懷念那股彷彿戀愛般心動的感覺,他就是做不到。
最後,水城放棄掙扎了,他選擇設定鬧鐘後轉身去睡覺,因為明天還得起個大早。
開學日七點半到校,打掃、領書、找闊別二個月的同學打哈哈或是久違地坐在教室上課,緊湊的日程使一整天都十分忙碌,讓水城也暫時拋開這個煩惱不去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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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龍井聽到一個無精打采的聲音從玄關傳來,連忙從餐桌起身去迎接,因為兒子比之前留校打球的時間還晚回來不少,他本想開口詢問原因,卻很詫異進門的不是水城,而是說不回家吃飯的龍海!
「兒子啊,你沒什麼精神呢,吃晚餐了嗎?」龍井關心地問,見龍海搖搖頭便幫忙添了一碗飯,然後在龍海扒幾口後又繼續問:「你知道龍川去哪了嗎?我打他手機好像一直是關機狀態。」
龍海這才發現經過玄關時沒看到哥哥平時穿的球鞋,又想到自己剛才等了老半天還被瓊玲放鴿子的事,若將二者串在一起想的話──
他終於如夢初醒般驚覺自己犯了愚蠢的錯!
他跟瓊玲約「校門口」但又沒坦白自己其實才國中,所以她一定是去了聖克萊治學院!再加上哥哥放學打球也差不多五點離校,二人鐵定在校門口碰個正著……
雖說是他無意間促成的,但哥哥也實在太貪心了!好過分!
龍井總覺得兒子的臉色好像更消沉了些,他又再望一眼牆上的時鐘,現在將近六點,而水城就算打球也通常會在五點半前到家,再加上完全沒聯絡又罕見地手機關機,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掏出手機把手上少數幾支兒子班上同學、老師的電話打一遍,終於找到放學一起打球的同學,得到的消息卻晴天霹靂!因為同學說水城為了回家吃晚餐,早在五點就一個人先離開球場了。
「怎麼可能五點出校門都還沒到家……難道說?」龍井喃喃自語,越想越坐立不安,接著他迅速撥了另一通電話,那組號碼熟悉到就像刻在腦海似的「……喂?丞翊,我想請你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