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的讓人心動不已,尤其是從那副美麗的面容說出口更是讓人怦然心動,第一時間並不會相信他就是莉莉貝爾,但……
我也沒聽說過有佩戴在頭上的裝飾鰭,甚至可以如此自然的擺動。
她一臉堅定的凝視著我的雙眼,等待著我的回應,從她緊握住我的手可以感覺到她緊張的正發力著。
「站在這裡說也不太方便,要不先來我家吧……?」
女店員站在一旁看著,保持著一副看趣事的笑容,這讓人更加感到心頭一慌,我想還是先把自稱莉莉貝爾的她帶回家詳細問話吧……
莉莉貝爾點了一下頭。
女店員對著我會心一笑,一旁走過的另一名男店員見狀後一把抓走了她,還對著我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尷尬笑容。
「那就走吧。」
這種狀況說要買下酒菜或是晚餐都不太是時候,轉過身子出便利店時莉莉貝爾緊跟在我身後,大樓的燈光讓她將視線挪了過去,睜大著眼睛凝視著。
「很新奇?」
「好大的……巖石。」莉莉貝爾露出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
「巖石?啊……」
一時之間還在想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然而看上去並不是,若她真的是莉莉貝爾,不能理解人類的房屋也合理,問題在於我該怎麼解釋。
「它不是巖石,是人類所建的大樓,我的家也在裡面。」
莉莉貝爾歪過頭,用一隻手比出了一個很大的圓圈問:
「家很大很廣闊……不是嗎?」
「對海裡的動物來說確實是吧,但是對人類來說所謂的家有很多層面,單論居住的地方就好——
會根據一個人的財產決定其大小,有的人可能是這邊所有的大樓加起來都是他的家,但也有人是大樓中的其中一個房間。」
莉莉貝爾顯得非常困惑,她一臉費解的神情看著大樓。
「嗯……解釋看來會有點困難,先跟我來吧。」
她點了一下頭,跟上我的步伐一前一後的走著,她還不忘維持著單手握住我手腕的動作,像是個怕走丟的孩子。
來到大樓內部,管理的警衛看了她一眼便問:
「高文先生的女友?」
「女……友?」莉莉貝爾一臉疑惑。
「不是,是我妹妹的朋友,她剛來到臺灣有些陌生。」
總不能直接說是鬼蝠魟……
「妹妹的……朋友?」莉莉貝爾仍一臉疑惑。
「莉莉貝爾,先和我來吧。」
她對著我點了一下頭後跟上了我的腳步,後方的警衛則偷笑了一下,一副抓到了我的喜好的自信笑容。
來到大樓電梯,走進電梯門時莉莉貝爾透過玻璃窗張望著外頭的夜景。
按下十六樓的樓層按鍵,當電梯升起時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都市在夜晚中散發的金色光芒,她微微張開了嘴巴,景色對她來說似乎有些太過震撼。
「這是人類的……地盤。」
她開手說著時緩緩轉過身子看向我,以她的認知來說這種說法沒有錯。
「到了,我們走吧。」
轉眼間就抵達了十六樓,電梯門打開便可以看見我的家門在不遠處,莉莉貝爾跟著我走下電梯後張望著整個樓層的房門,一臉疑惑的說:
「好奇怪,人類……住在那麼狹小的地方?」
「和大海的廣闊比,人類確實住的很狹小。」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裡面是現代化主義的裝潢,呈現著簡潔的黑白色調,搭配著一些紅色裝飾點綴,莉莉貝爾從後方探出頭來看著時問:
「好特別的地方……是家?」
「是我的家,不過我經常換住所,這裡算是個暫時的家吧。」
「暫時……你會突然的……離開嗎?」
當我走進家門時她突然問道,轉回頭時她正用著一副苦悶的神情看著我且鬆開了握住我手腕的手,像極了不想被丟棄的毛孩。
「要離開的話我會通知你,別緊張。」
「總之你先進家門吧?我去幫你開熱水器,稍微洗一下澡然後擦乾身子吧,要是全身濕的話會讓家裡到處都是水。」
莉莉貝爾走進家門時看了一下門,緩緩的關了起來,關上門時自動上鎖的聲音讓她嚇的抖了一下。
「洗澡?」她快步的跟上我的腳步時問著。
「就是把身上的髒污洗去,然後讓自己變的乾淨漂亮的事情喔。」
也許這樣說明像是和小孩說明,但也簡單易懂。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我便問:
「你……不用洗嗎?」
「當然要。」
每天工作完我都有洗澡的習慣,雖然有些人會說歐洲人都不愛洗澡,但我並不屬於那類人。
莉莉貝爾歪過頭,凝視著我:
「一起?」
……!心臟感覺頓時都要停了。
「那可不行。」
「為什麼?」她一副沒辦法理解的樣子。
「洗澡的話會把衣服都脫光,會讓彼此的身體一覽無遺,男女之間如果不是特別的關係不適合那麼做。」指了指身上的白襯衫。
莉莉貝爾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摸了摸後問:
「不適合?」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自己應該可以洗吧?」
她疑惑的歪著頭。
都到了這一步很難不相信她真的不是人類,正常人類應該都會有這些觀念,轉過身子走去放著熱水器的陽臺打開時深思著該如何是好……
請女性的鄰居來幫忙嗎?但是這要怎麼和她們解釋莉莉貝爾的事情?
轉過身子時莉莉貝爾跟著來到了我的身後,她一臉單純的看著我的臉龐。
她算是鬼蝠魟……要那麼說服自己幫她洗嗎……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然而……
她要是那麼缺乏常識應該也沒辦法自己善用浴室。
「我教你浴室怎麼用,待會自己洗洗看。」
希望她學得會吧。
莉莉貝爾點了一下頭,隨後跟著我來到了浴室,我家的浴室與廁所是分開在不同空間的,浴室內有著洗手臺與洗臉盆和一個淋浴室及浴缸,洗髮精與沐浴乳一貫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這是什麼?」莉莉貝爾指著洗手臺。
「那是洗手臺,像這樣打開水龍頭就會有水流出來,通常是用來洗手的,像這樣——搭配這罐洗手乳使用可以把一些不好的東西清除。」
說細菌她可能沒辦法理解。
她點了一下頭,見此狀我來到淋浴室旁:
「打開這個開關會有水跑出來,紅色的是熱水:藍色的是冷水,稍微調整一點試試看水溫再加以調整,然後要搭配這邊的沐浴乳與洗髮乳來清潔身體與頭髮,就像這樣搓出泡泡。」
用自己的手示範著,她見狀後點了一下頭後摸著自己身體像是在熟悉著感覺。
「清洗完身子之後可以在浴缸裝水,與那邊的一樣是藉由紅色與藍色來判斷加入的水溫,水溫合適的話泡進去會特別舒適,待會你可以試試看。」
她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
「那我先出去等你洗好了,記得要先把衣服脫掉再洗喔。」
走出浴室後將浴室的門關上,可以聽見裡面立刻就傳來了水聲,和貓狗不同的是魚類不怕水並不讓我訝異。
走到冰箱前將冰箱打了開來,裡面幾乎沒有食物了。
「倒是有牛奶,好吧……
只好把早餐當成晚餐吃。」
拿出牛奶並關上冰箱,上頭的儲物櫃中放著半盒的玉米脆片。
將玉米脆片倒入碗中時有著清脆的聲響,要是早餐的話特別提振人的食慾,然而把這樣物品放在晚餐總覺得……
不太對勁。
「也沒辦法挑剔了。」
將牛奶打開倒了進去,一份玉米脆片早餐組合就完成了。
拿起湯匙一邊品嘗一邊等她洗完,待會讓她在另一間房間待著,我再進去洗吧……畢竟我不放心把她放在有那麼多東西的客廳。
品完玉米脆片組合之後將放入洗碗機清洗,轉過身子時浴室門傳來了聲音……
將視線挪了過去,莉莉貝爾走了出來,她的身上滿是水氣,但這都不是重點——
她身上一絲不掛的,可以看見她白皙的肌膚以及美乳的形狀,腰身與長腿的線條更是一覽無遺,她轉回視線看著我卻一點害羞的神色都沒有,還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
「莉莉貝爾!你先回去把身體擦乾然後穿上衣服再出來!」
當我連忙喊道時她歪過頭露出了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情。
「用毛巾擦乾身體!穿回本來的衣服!」
「衣服……」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過了幾秒之後她才走回了浴室,見她一點都不嬌羞才讓人想起她本是動物,對於自己裸體這件事情不可能會有多少芥蒂,動物可沒有穿衣的習慣。
幾分鐘之後她才穿著本來的衣服走了出來,身子是擦乾了,但頭髮仍然有著許多水氣……
「過來我這邊吧,我幫你吹頭髮。」
「吹頭髮?」她好奇的走了過來。
「背對著我坐著。」
她照著指示背對著我坐了下來,她的鰭緩緩的拍動著,還會有水隨著鰭的拍動飛散到周遭。
拿起吹風機開著冷風替她吹起了頭髮,風吹撫到她的身上時她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嚇到了。
「別緊張,這只是把頭髮吹乾而已。」
她點了一下頭。
替她把頭髮吹乾後收起了吹風機,轉過頭時她正坐在原地睡了過去。
「……該怎麼辦呢……」
她真是莉莉貝爾吧?那我該收留她嗎?這麼一來……
就該去買一些女裝跟女性用品。
見她安心的睡著,安詳的面容出於她信任這裡沒有事物會傷害她吧?見這副神情讓人很難有把她送走的想法……
算了。
「先收留她一陣子,再打電話去給老妹確認一下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吧,這陣子先想辦法照顧好她。」
我想海洋保育的專家說不定能知道一二吧?儘管這種場面已經進入到了科幻的情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