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完這席話後,玉辭心便陷入沉思片刻,接著不發一語,長髮披肩緩慢起身而起,起身霎那長髮一甩,一抹容顏如雪,當映入眾人眼中時。
突聞一聲長喝,冷眉一蹙,眼神陡然一變,一迴身,一走步,撥袖髮飛揚,定足納氣一沉喝,提元縱氣霎那間。
白霧蒸騰散出,本受劍招壓抑在體內寒火,此刻宛如地火走移,四處飛竄由內向外四散,寒火逼出霎那,只見一人掠掌輕動,佇立在地上的配劍搖晃不己。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已然掌動劍出,利劍開光,衝天飛出,傾雪一出,人影迅動一瞬走影,劍迅閃,一瞬十連光,千百閃爍過後,寒火未波及人身時,已然全數被寒光消滅殆盡,
騰霧中但見一人,颯風英姿,負劍冷立,髮絲飄逸間,寒火已熄,冰雪傲然其中。
展現一段搭配力與速,絕佳劍藝過後,傲立風中那一人,單手負劍,微微喘息說道。
披頭散髮玉辭心:「呼呼..終於...成功將寒火逼出了。」
剛才的一段精彩絕倫臨來演繹,著實讓人大感驚呼,就連向來劍法已達出神入化的道者,也是對此讚嘆不己,劍子仙跡一開口便是一陣稱讚,並從她的劍法感覺上一絲不似尋常人的端倪。
劍子仙跡:「好絕妙劍法,行劍如水,迅而快捷。」
劍子仙跡:「玉姑娘妳之劍法,已達到爐火純菁階段,確實不凡矣。」
疏樓龍宿:「而從妳談吐之間,也隱約能感受到尊貴與不凡。」
疏樓龍宿:「諒必姑娘應是非凡人也。」
劍子仙跡自認他有一對銳利無雙的雙眼,平生略人無數,從不錯漏,更沒有半分算錯,因此他認為此女身份來歷必是大有來頭,也因此才會加上臨來話語,語添三分試探,但這樣尚淺的心思,怎能輕易瞞過她那雙慧眼呢?
不過沒選擇一言道破他人心思,而是用巧妙迂迴話語來避嫌。
待稍微調息後,她便緩緩抬起頭,冷眼輕挑,眼暗藏不明心思,先是看了在場三位前輩一眼,輕聲嘆息,搖了搖頭,用謙虛態度,放低身段輕聲說著。
披頭散髮玉辭心:「如果真要相比的話,我自認,我之江湖歷練,」
披頭散髮玉辭心:「在三位前輩面前尚嫌言淺,這一點,小女自嘆不如矣。」
話語甫落,頓足揚袖,長袂一飄揚,翻掌擊劍,負後手上堪藍寶劍,即刻飛璇半空,接著斜空一落,迴身轉步間,傾雪已然不偏不倚落進繫在腰上劍鞘之中。
然後瀟灑轉身信步往眾人方向走來,迅快俐落姿態一氣呵成,英姿颯爽來到眾人面前。
抬頭望著眾人時,未開口說話時,突來一句打斷她的心思。
疏樓龍宿懷著不明心思,搖曳手中的華扇,眉目輕挑對著她說道。
疏樓龍宿:「勝不驕,敗不餒,才是致勝之道,玉姑娘,汝有這樣條件嗎?」
披頭散髮玉辭心:「先生,語出這番話,是要考驗小女智慧嗎?」
疏樓龍宿:「說說汝之看法。」
披頭散髮玉辭心:「勝敗乃兵家常事,而對吾來說兩者之間並沒差別。」
疏樓龍宿:「有何分別?」
披頭散髮玉辭心:「古云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成王敗寇便是如此。」
披頭散髮玉辭心:「勝利感覺固然暢快,但從中得到又是什麼?」
披頭散髮玉辭心:「只是享受獲得勝利的喜悅嗎?我想不盡然吧。」
披頭散髮玉辭心:「反之,失敗滋味令人難受。」
披頭散髮玉辭心:「甚至感到可恥,忿怒以及不甘。」
披頭散髮玉辭心:「但也並非是全然都沒收穫,也許能從失敗之中汲取教訓。」
披頭散髮玉辭心:「盡而反省檢討,認清自我,然後再重新振作。」
披頭散髮玉辭心:「就如同一個人中途倒下,無法爬起,至此一厥不振...」
披頭散髮玉辭心:「但這樣真的甘願嗎?真的甘願認輸了嗎?」
披頭散髮玉辭心:「輸給自己?也輸給別人?」
披頭散髮玉辭心:「而這個問題,這個答案,我想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吧。」
披頭散髮玉辭心:「不是嗎?」
疏樓龍宿:「勝敗的意義嗎?真是一個令人深思的好答案。」
疏樓龍宿:「玉姑娘,汝之智慧,見解確實獨特。」
疏樓龍宿:「那這樣吾也能將此事放心交託於汝了。」
披頭散髮玉辭心:「先生,言重了,這只是小女見解而已,並非是真正答案。」
佛說,論道,辯理,著實讓她感到收益不少,當然也包括新的認知,對此感到異境的不同之處,跟自己故鄉比起來差別還是挺大的,不管是民俗風情,人情義理還是待人事物,
觀念上都有所差距,因此讓她越來越嚮往對於這未知領域,名為苦境的地方,興趣頗感深厚,雖然很想在跟三位前輩交流事宜。
但礙於目前情況,只能暫時按下不談,於是當下決定將話題轉移。
於是按下心思對著眾人,拱手致禮說著。
披頭散髮玉辭心:「今日有幸一會,待此事畢了,在來向三位前輩討教。」
披頭散髮玉辭心:「現在眾人還是將心力放在救人之上吧。」
眾人聽完她這番話語後,便一致認可,劍子仙跡則是閉目點了點頭,簡短說了一句。
劍子仙跡:「也是。」
佛劍分說則繼續禪定打坐,沉默不發一語。
佛劍分說:「........」
劍之初則是靜靜陪伴在佳人身邊,默然無語,靜聽著他們之間交談。
劍之初:「.......」
疏樓龍宿則是抬頭往四處張望,看了看,閉目沉思片刻,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一般,陷入沉默。
疏樓龍宿:「........」
看著眾人各有所思,玉辭心也是笑而不語,當然她也沒因此閒著,隨手從懷中掏出特有別飾,髮緞,順勢將滿頭散髮整理個遍,用非常熟練手法,為自己梳妝打扮,
那梳一下,這辯一下,再別個紋飾,就成簡單俐落髮型,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格外顯得有精神,不到片刻,已然恢復昔日英姿颯爽的女俠模樣。
此時沉思已久的人,有了一絲反應,更有了動作。
思考過後,疏樓龍宿御扇點光,紫光閃爍間,上空已然畫出一幅奇特複雜機關圖。
依照過往記憶,所描畫出的玄空島內部分佈圖,指扇輕點,隱藏各處的兵力部署據點,逐一現出,以紫光為信,紅光為敵,各自分佈,便能一覽無遺,看清雙方部署位置,接著眾人便開始討論分配事宜,以及如何佈局救人。
疏樓龍宿:「依照目前咱們方位來研判,咱們現在應該是此處。」
疏樓龍宿:「而從這出發到幽鑪方向不遠矣,而此地距離要到達玄空島大門。」
疏樓龍宿:「離這尚有一段差距,所以咱們必須繞過幽鑪然後由北向南,」
疏樓龍宿:「越過玄空殿,才能抵達咱們要抵達的目的地。」
疏樓龍宿:「但現在問題便是出在這個地方,必須通過兵家重地。」
疏樓龍宿:「才能順利來到玄空殿,而吾想以九幽城府機深,」
疏樓龍宿:「必然在此地安排殿將。如要硬闖只怕將會引起騷動…」
疏樓龍宿:「這對咱們行動便會造成不利。」
玉辭心:「聽先生意思,是要採取以靜制動的策略了?」
玉辭心:「嗯...」
玉辭心:「這樣悄然無聲潛入,真不似我之風格。」
玉辭心:「不過目前以救人為先,也只能這樣做了。」
疏樓龍宿:「對此以外,還要設法製作混亂,引起敵人注意。」
疏樓龍宿:「然後汝在趁亂潛入,快速越過玄空殿,便能見到要救之人了。」
玉辭心:「這對我來說,要製作一場混亂很簡單,交予吾即可。」
疏樓龍宿:「汝的部份是負責將人救出,而至於製作混亂,引起騷動,」
疏樓龍宿:「我想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已經完成了,現在只要驗證結果即可。」
玉辭心:「先生此言何意?」
疏樓龍宿:「玉姑娘,汝不妨回頭看看周圍,細數一下便能知曉吾所言何意。」
玉辭心:「嗯...?」
聽完先生一番話語後,玉辭心雖感疑惑,但還是依照他的指示,轉身回頭看了看。
清點一下在場人數後,似乎察覺到有些怪異,於是再次數了遍,數來數去,還是只有五個人,佛劍分說大師,劍子仙跡道長,疏樓龍宿先生,情人劍之初,再加上自己。
這樣加起來也不過五人,可根據當時情況來研判,再破壞三骨寒火時,的確是多了一個人,好像叫什麼來著?名字有些忘不住了?
左思右想之後,在腦海之中逐漸浮出那熟悉面孔,那人英俊瀟灑,性情古怪,一身藍衣繡花,天生喜愛賞花品茗,尤其對於一件事最為執著那便是泡澡,常掛著一句口頭禪。
香獨秀:「虛名,一切都是虛名,浮雲而已。」
霎那間腦識突然變得異常靈光,終於想起來失蹤的那個人是誰了?
玉辭心:「是那名香公子?方才眾人在療傷調息時,就好像沒看到他了?」
玉辭心:「他該不會早咱們一步先離開了吧?」
玉辭心:「我記得他當時有向我提起,要找什麼名湯溫泉的地點?」
玉辭心:「還問我知不知曉地點所在?當時我這樣回答他,有。」
玉辭心:「我認識一個地方有他要尋的地點?」
玉辭心:「除了名山雅水以外,還有令人賞心悅目天然景觀。」
疏樓龍宿:「汝真的這樣回答他!?」
玉辭心:「千真萬確。」
疏樓龍宿:「那這樣汝就不妙了。」
玉辭心:「有何不妥?」
疏樓龍宿:「真真不妥。」
玉辭心:「?」
玉辭心臉色帶點有些茫然目光,看了面前儒門先天前輩一眼,似乎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愁容略色一眉皺,眼帶疑惑且不解,心想,為什麼先生要這麼說?不妥
是哪不妥?問題徵點又是因何而起?又或者是哪一句話說錯了?
左思右想,依然猜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打破知恥近乎勇,低聲下問。
就算這樣也要將事情弄個明白,而向來不在乎那些繁雜瑣事,或是繁縟禮節的她,自是不會去多加理會,更不會放在心上,有話便要直說,這才符合自己的個性,於是她疑惑問說。
玉辭心:「先生,方才所言,是意喻為何?不妥?是因何不妥?」
玉辭心:「莫非是小女方才說錯話?惹得先生不快了?」
疏樓龍宿:「玉姑娘...汝萬不可胡思亂想,龍宿所言的不妥,非是這樣意思。」
疏樓龍宿:「而是汝說曾經答應那名香樓主,假有時日要好好招待他?」
疏樓龍宿:「而且還要將人帶回故處,好生款待?」
玉辭心:「嗯?小女確實有這樣跟他提及過...」
玉辭心:「但前提是要等閒暇餘光時,才能相邀他前往故居好生款待一番。」
疏樓龍宿:「慢慢慢....萬萬不可阿,汝也知曉此人性情古怪,甚至還有潔癖,」
疏樓龍宿:「只要身上沾到一點塵埃,他就會渾身不舒服。」
疏樓龍宿:「然後…火速前往四處找尋能洗澡的地方,一旦讓他沐浴下去…」
疏樓龍宿:「快者要半天,慢者要三天,」
疏樓龍宿:「汝說這樣的行為,汝還認為是穩妥嗎?」
玉辭心:「他之性情確實很古怪,行為也很荒唐。」
玉辭心:「但是我認為此事不能混為一談。」
玉辭心:「不能因個人之私,便有損他人…」
玉辭心:「這樣行為無疑對他人來說也是一種傷害,而吾認為這樣行為,」
玉辭心:「也沒什麼不妥?每一個人天性皆不同,不同習性,不同興趣?」
玉辭心:「想法,作法便是不同。」
疏樓龍宿:「汝的思維真是特別...」
玉辭心:「?」
前輩,後輩的交談聲,但各自冷靜沉穩,但卻是相互試探,語卻略帶幾分較勁意味,以一人為例,舉二反三加以反駁,就連向來慣於爭辯的他,這下子也被擊個體無完膚,
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不過經此一辯之後,對此能明白此女非凡人也,不論談吐,舉止,皆讓人感覺紆尊非凡,而武力,劍法方面甚為精湛,今日一會確實非凡矣,內心暗自讚嘆不己。
疏樓龍宿:「想不到姑娘,汝不止武力超群,劍法精湛,智慧非凡。」
疏樓龍宿:「甚至就連氣度也如此恢弘,與汝比之龍宿自嘆不如矣。」
疏樓龍宿:「吾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來也是慚愧。」
玉辭心:「先生...」
玉辭心:(為何每每提及關於香公子事情時,先生臉色就會變成那麼難看?)
玉辭心:(而且又字字句句,點人為記句句盡說不是,對香公子成見甚深?)
玉辭心:(莫非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誤解嗎?要不然龍宿先生怎會那麼生氣?)
玉辭心:(語帶三分不快,七分譏?真好奇他們之間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玉辭心:(論常理來說,一個人再怎樣心生不快,不滿,忿怒生氣…)
玉辭心:(應該也不會這樣激動反應,究竟他們之間有何恩怨呢?
玉辭心:(真是使人納悶啊?)
眼看現場氣氛有些尷尬,劍子仙跡便自告奮勇出來打個圓場,好讓雙方別那麼尷尬,熟不知這下子,真的惹怒好友了,於是兩人互相虧損,逗嘴打趣。
劍子仙跡:「耶~我說龍宿好友,你何必為那天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呢?」
劍子仙跡:「而遷怒他人呢?而且我也認為玉姑娘說得沒錯。」
劍子仙跡:「確實每個人習性皆不相同,不能以一人之過,」
劍子仙跡:「而一概論之,這樣未免有失公平。」
疏樓龍宿:「汝還敢提起這件事?追根究底,這其中最大主謀便是汝!」
疏樓龍宿:「劍子吾友啊。」
佛劍分說待在一旁觀而不語,只是沉默搖了搖頭,似乎對於他的兩位好友相處方式,早已習以為常,自是不會去在意,停下禪定坐姿,整個人挺身站起,身揹佛碟,依舊保持沉肅不語面色,獨自一人走到兩人面前,暫定指揮繼續跟玉辭心,劍之初,商討佈局,救人方針。
而此時劍子仙跡跟疏樓龍宿為那天,那名不速之客蒞臨三分春色的事,爭辯,互損,互虧,然後趣味相互逗嘴,而為了平息好友怒火,刻意轉移話題,殊不知,一席話點燃好友怒火。
劍子仙跡:「如果按時間來往前推算,香樓主必然還逗留在玄空島上。」
劍子仙跡:「也許還在四處找尋眾人行蹤也說不定。」
疏樓龍宿:「汝還不明白他的為人嗎?汝還在期待什麼呢?」
劍子仙跡:「額...」
疏樓龍宿:「照吾來看依照他那種隨心所欲個性,必然又不知逗留在那裡了?
疏樓龍宿:「或者說他早已離開此地已久,說不定已經將咱們眾人都遺棄了。」
疏樓龍宿:「一個人說不定在哪裡四處逍遙快活。」
劍子仙跡:「耶..好友,不要將事情想得這麼複雜。」
劍子仙跡:「說不定香樓主目前人還在附近,尚未走遠矣。」
疏樓龍宿:「劍子啊~劍子,汝的想法也未免太過天真了。」
疏樓龍宿:「難道汝還不寮解他之為人嗎?還需要吾明說嗎?」
劍子仙跡:「唉...我知曉,你還在為那天發生事情生氣…」
劍子仙跡:「但你也不能將兩件事混為一談,這樣對他來說有失公平...」
不說不打緊,越說火氣整個越上升,這下子沒有好臉色看了,疏樓龍宿面露不快,
說起話來更加尖酸刻薄,手中華扇逐漸加快動作,代表著此刻心緒跟著一絲變化,
一開口就讓人難以反駁。
疏樓龍宿:「哦~那這樣我就活該倒霉,任他人咨意妄為嗎?」
疏樓龍宿:「劍子,好友啊~莫忘了當初是誰為他引薦?」
疏樓龍宿:「將那隻蝗蟲引來三分春色呢?
疏樓龍宿:「汝可知曉在這段時間內,吾損失有多少?」
疏樓龍宿:「撇除那些上頂香茗不說,就連吾珍藏多時寶貝…」
疏樓龍宿:「也全數被那隻該死蝗蟲毀矣!」
疏樓龍宿:「妄費我多年來心血收集,付之一炬!」
疏樓龍宿:「汝說吾不該生氣嗎!那汝可知這一切始作俑者是誰呢?」
疏樓龍宿:「還需要指名道姓嗎?」
劍子仙跡面色一凝,冷汗直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用僵硬表情苦笑應對。
於是笑笑對著生氣好友苦笑說著。
劍子仙跡:「哈...堂堂儒門龍首,名聲威震天下,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
劍子仙跡:「就跟他人一般見識吧?」
劍子仙跡:「好友向來最通達人情世事,明理是非,」
劍子仙跡:「應該不會因為這樣,就跟吾計較吧?」
圓融辯解,知言不答,這些手法向來是他待人處事方式,擅長察言觀色,是他最擅長的手法,然後在適時而論,這樣便能免去無謂的口舌爭辯,但有時也會誤判而引發,
不必要的麻煩,而這一次便是如此,以為這次依循這樣方法,或許就能遏止一場爭論,結果卻是弄巧成拙,反倒被他人反將一軍,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損人又損己,得不償失,尤其在自己這個人面前,真是無所遁形,一敗塗地阿。
向來心機頗深的人,一眼即刻明白好友兼最佳損友的心思,眼神略添一絲不明,執手反扇翩然一翻,半扇遮臉,僅露出一雙狡詰機深的目光,眼光微微一征而亮
遮掩扇內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什麼妙計好來反駁他的話語,按下心思便開口愉悅說道。
疏樓龍宿:「耶欸~好友,汝這樣就說錯了~」
疏樓龍宿:「吾雖然身為儒門龍首,但論才情,論名聲,遠遠不及鼎鼎大名,」
疏樓龍宿:「仙跡英名,與汝比之儒門龍首這個盛名,也只不過是微末而已...」
疏樓龍宿:「何以共享齊名,汝說這個高高在上天,如何才能超越呢?」
劍子仙跡:「龍宿...是你太過謙虛了。」
疏樓龍宿:「耶~比起汝劍子,我心胸較為狹窄,容不下一點小事。」
疏樓龍宿:「而汝不同,向來心胸寬闊的汝,總是能包容很多人,很多事。」
疏樓龍宿:「汝看這樣相比不就很明顯了,所以吾才會說汝是高高在上的天。」
疏樓龍宿:「這樣汝能明白了嗎?」
劍子仙跡:「好友...你這種曖昧態度,讓人感覺很奇怪,不似平常的你啊。」
疏樓龍宿:「哈...汝想多了,吾還是平常時汝所認識的龍宿阿,有何不同呢?」
劍子仙跡:「每次當你這樣說,就讓人感覺心生膽寒...!」
劍子仙跡:「俗話說,禮多必有詐,你該不會在想什麼壞主意吧?」
疏樓龍宿:「哈..有嗎?」
劍子仙跡:「你這聲笑很古怪。」
疏樓龍宿:「哪裡古怪?」
劍子仙跡:「雖是淡然一笑,但卻是笑中含意,」
劍子仙跡:「如果真要我來說,我也說不個所以然。」
疏樓龍宿:「那汝不妨想成心裡愉悅而笑。」
劍子仙跡:「喔~那就不知是什麼事?讓好友心情突然好轉,開懷大笑了呢?」
疏樓龍宿:「因為阿~吾方才想起一件很趣味事情了~」
疏樓龍宿:「好友,汝想要聽看看嗎?」
劍子仙跡:「嗯..願聞其詳。」
疏樓龍宿像是刻意賣弄關子,不一語道盡,是為了保留一些話語權,眼中略添一絲惡意,反掌翩然一轉,已然將半掩臉嘴的華扇執手搖曳,搖扇不懷好意笑著說道。
疏樓龍宿:「聽聞好友故居,山川瑰麗,奇觀壯闊,天河流瀑綿綿不絕…」
疏樓龍宿:「別有天外仙境之稱。」
劍子仙跡:「嗯..好友因何突然提起豁然之境?」
疏樓龍宿:「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吾也很久沒去豁然之境拜訪了。」
劍子仙跡:「說起也是,我記得距離上次蒞臨豁然之境時,」
劍子仙跡:「已相隔有三年之久了。」
疏樓龍宿:「就是如此,才會特別讓人懷念那個地方…」
劍子仙跡:「但我記得你每次前來,都會邊賞花品香茗。」
劍子仙跡:「然後咱們便一同共論天下事,還有每次臨走前…」
劍子仙跡:「都不忘了邊抱怨說…」
劍子仙跡:「這個寒酸的地方,下次打死我,我也不要來了!」
劍子仙跡:「每聽你抱怨一次。我就感嘆一次..」
劍子仙跡:「唉...為什麼我唯一朋友,都要這樣嫌棄我…」
劍子仙跡:「有時候回想起來,還真真感傷阿。」
疏樓龍宿:「放心...放心...若有機會在前往豁然之境一敘。」
疏樓龍宿:「這一次我絕對會好好誇讚一番,絕不會再提起“寒酸”這二字。」
疏樓龍宿:「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方才要告知汝的事情便是..」
劍子仙跡:「嗯..?」
疏樓龍宿:「其實我在想,倘若有一天再度蒞臨豁然之境時,」
疏樓龍宿:「是不是該要找一個人相伴而行?」
疏樓龍宿:「要不然每一次,都跟仙鳳,默言歆攜同拜訪貴地。」
疏樓龍宿:「未免也減少了一絲樂趣,相對的如果能找到一名知音好友。」
疏樓龍宿:「有相同興趣,雅致的人,不是更加趣味嗎?此人要相貌俊秀,」
疏樓龍宿:「文質彬彬,修養品行良好,通書達禮,而且還要跟我一樣,」
疏樓龍宿:「愛喝茶,愛賞花,最好是那種能全心投注,一心一致,」
疏樓龍宿:「讓自身能與大自然融合的人,像這樣人才能符合條件?」
疏樓龍宿:「劍子~汝說,在這個世間上真的有那麼完美的人嗎?」
劍子仙跡:「龍宿...你所形容的這個人,好像是在比喻什麼人?」
劍子仙跡:「額...你該不會是指那個人吧?」
疏樓龍宿:「別緊張,放輕鬆,我又沒指名道姓說是誰?」
疏樓龍宿:「汝何必緊張成這樣呢?汝看,我話都還沒講完,」
疏樓龍宿:「汝就滿頭大汗了?莫非汝是心虛了?」
劍子仙跡:「額...龍宿...」
疏樓龍宿:「那改天若是遇上他,我定會好好告訴他。」
疏樓龍宿:「世上除了三分春色之外,更有一處地方別有洞天~」
疏樓龍宿:「而且裡面除了天然奇觀,天河流瀑美景之外,更藏有一處。」
疏樓龍宿:「人間罕有的純然天泉,相信這樣話他若是聽到,
疏樓龍宿:「他絕對會奮不顧身,二話不說,直奔天泉。」
疏樓龍宿:「好好享受這天然美景之中恩賜。」
疏樓龍宿:「屆時就要有勞好友,好生款待那名貴客了。」
劍子仙跡:「龍宿好友..你送這份大禮,未免太過厚重,劍子萬萬承當不起。」
疏樓龍宿:「汝我都是認識這麼久的老友了,汝何必跟我客氣呢?」
疏樓龍宿:「儘管收下便是,不用在意區區大禮,對龍宿來說也是微不足道。」
疏樓龍宿:「何必這樣拒絕他人好意呢?」
疏樓龍宿:「不用擔心,屆時吾定會親手將這份大禮!」
疏樓龍宿:「親自雙手奉送手中這份大禮,送至豁然之境。」
疏樓龍宿:「這樣要見到汝親自收下,吾才能放心阿~」
疏樓龍宿:「好好拭目以待吧,相信到那時這個光景一定會很美好。」
劍子仙跡:「額...那我不就該感謝好友,不辭千里奔波,歷經千辛萬苦..」
劍子仙跡:「將這份大禮親自奉送至豁然之境?然後交予我...」
疏樓龍宿:「這是該然。」
劍子仙跡:「哈...哈...哈...」
劍子仙跡:(好友,你這一步棋,還是藏得機深阿。)
劍子仙跡:(差一點我就要被你騙去了,果真不愧是我認識的好友阿...)
疏樓龍宿:「哈哈哈...」
疏樓龍宿:(劍子阿~劍子想要跟我鬥,汝還差得遠的。)
疏樓龍宿:(這下子,汝也該信服了吧。)
玉辭心看著兩位前輩互虧互損,相互逗嘴,雖感到有些茫然,但又顯得格外有趣
於是抹袖嫣然微微一笑,心想剛才不是還秉持認真負責態度,共同商議著大事。
怎轉眼間又嚴肅氣氛全然都變了,這樣不是顯得很是突然,于是支手遮唇悄然小聲向旁人問起,滿臉認真望著肅穆不言茍笑的揹劍的聖僧,語帶疑惑問說。
玉辭心:「敢問大師,兩位前輩平常時相處方式便是如此嗎?」
佛劍分說:「嗯。」
玉辭心:「原來這就是他們相互交談的方式,確實有趣。」
佛劍分說:「不用管他們,咱們繼續討論正事。」
玉辭心:「嗯。」
眼看兩位好友繼續這麼打鬧,佛劍分說也只是感嘆搖了搖頭,接著跟著面前這對男女,討論著佈局計策,伸手指天,一點佛光疾射而出,即刻漫天鋪蓋而散,將虛影之中佈局加以改變,瞬間紫光消散,金光鋪蓋取而代之,佛光閃爍之間,已然落定局勢,接著各處據點的紅光逐一增多,四方佈局,三方收網,一方獲利。
佛劍分說:「待突破此點後,就勞煩壯士往此方位而行…」
佛劍分說:「將那些顧守此地的士兵逐一解決,然後再由此通道而行。」
佛劍分說:「便能順利抵達幽鑪,而貧僧就由此點突破。」
佛劍分說:「然後眾人便在幽鑪後方會合。」
佛劍分說:「至於姑娘便趁著幽鑪引起騷動時,趁隙進入一路向北而行…」
佛劍分說:「便能到達前殿,之後再經由前殿方向而去…」
佛劍分說:「便能到玄空大門前,而妳要救的人便在此。」
玉辭心:「好一招聲東擊西之計,這樣一來非旦能有效挫敵。」
玉辭心:「還能趁其不備潛入敵營之中然後再趁亂將人平安救回。」
玉辭心:「引虎出山,傾巢出動,必然能讓那些人措手不及反應。」
玉辭心:「但我想嘛...事情應沒那麼簡單順利,因為真正躲在暗處的敖首。」
玉辭心:「必然不會放任不管,屆時也難免會發生一場衝突…」
玉辭心:「不過這一切便是後續的事情了。」
暗藏著不明心思,似乎對此有了些特別想法,不過也沒因此說破,按下心思後,對此也頗為認同大師的安排策略,於是開口說起。
玉辭心:「既然方針已定,那便依計行事吧。」
佛劍分說:「嗯。」
劍之初:「那尋人這方面的事,便由在下來完成。」
玉辭心:「那吾便負責將人救回。」
佛劍分說:「那破壞幽鑪動力源核方面的工作,便由貧僧而為。」
劍子仙跡:「疑?原來你們都自各分配好了,那剩下工作便交由貧道來完成。」
疏樓龍宿:「交給汝一個人去辦,吾不放心。」
劍子仙跡:「製作一場混亂而已,有何困難。」
疏樓龍宿:「是不會很困難,只是想到你要一人孤自完成這樣困難任務,」
疏樓龍宿:「總是讓人無法省心,這樣吧,吾就勉為其難與你同 行。」
佛劍分說:「這樣也可。」
劍子仙跡:「欸~就連佛劍你也這樣說了?」
疏樓龍宿:「既然佛劍好友,汝都這樣親自開口了…」
疏樓龍宿:「那龍宿也只好賣你個面子,跟好友一起行事了。」
劍子仙跡:「那便感謝你了,龍宿好友。」
疏樓龍宿:「免客氣,劍子吾友。」
劍子仙跡:「哈..哈...」
疏樓龍宿:「哈哈哈...」
佛劍分說:「.........」
劍之初:「........」
玉辭心:「.......」
佛劍分說:「既然大家都分配好任務,那便依計行事,」
佛劍分說:「時落黃昏時刻,眾人便在秋風坪會合吧。」
劍之初:「小心行事。」
玉辭心:「嗯。」
疏樓龍宿:「那暫別,諸位請。」
劍子仙跡:「請。」
玉辭心:「那小女也先告辭了,諸位請。」
眾人各自告別後,五人便紛紛化光遁形遠離此地,分頭執行任務,轉眼之間玄空一腢再次陷入一片靜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