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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dá)人專欄

公安之蛇-26

佛萊曼 | 2021-11-23 16:35:55 | 巴幣 24 | 人氣 295


終於搞懂了順序和過程,不過還需要有個人驗證才行。
 
供應(yīng)鏈?zhǔn)枪烙嬤@個樣子。
 
王吉祥和公安局長是雙向的,他還會供給奧利多課長,奧利多課長也會告訴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知悉的東西恐怕是最多的,於是他也是最早死了。
 
現(xiàn)在輪到王吉祥,他是知道第二多的,而奧利多課長究竟知道多少,這是未知數(shù)。
 
王蛇不禁驚悚的想著,究竟還有多少他不曉得的事情。
 
這些事情肯定多的不計其數(shù),這可不是一位公安菁英會犯下的錯誤。
 
現(xiàn)在可以驗證的最好對象,自然是這個人。
 
他打給奧利多課長。
 
大約過了十秒左右,電話終於通了。
 
「喂喂!」奧利多課長說,口氣慵懶又漫不經(jīng)心。
 
「是我,你這段日子完全沒有消息是怎樣?」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阿!」
 
「我只會想你是不是死了。」
 
「我還活蹦亂跳的,你爸要被處死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他自作自受阿!話說,你跟我爸應(yīng)該挺熟識的,不是嗎?見到老友變成這樣,沒什麼感想嗎?」
 
這番話讓奧利多課長陷入沉默,他想像另一端對方的模樣。
 
是詫異?還是警覺?或者說,他沒想到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
 
畢竟知道這段關(guān)係的人,即使不少,也很少會有人懷疑到這份上。
 
「聽說你闖進(jìn)高層會議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阿,怎麼回事?」
 
對於無視以及避重就輕,王蛇感到憤怒。
 
「是我在問你問題,別想逃避。」
 
「要不要回答是我的自由。」
 
「奧利多課長,處刑的日子就快到了。」王蛇停頓了一下後說:「你做何感想?」
 
或許是因為這次的語氣緩和下來,這是一件極其悲傷的事情,用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面對事應(yīng)該的。
 
奧利多課長終於肯正面回答了。
 
「我真的感到很遺憾,我搞不懂政府在想什麼。只能想成是一次巨大的挑釁吧!因為過去一直以來都是中共在挑釁我們,我們只能悶不吭聲的退縮,從沒有一次是正面反擊或應(yīng)對,上一次大戰(zhàn)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超乎預(yù)期了。」
 
「於是殺了昔日的盟友,今日的叛徒以報復(fù)嗎?」王蛇說。奧利多課長沒有開口。「我們政府還真是沒用啊,先掛了,改天聯(lián)絡(luò)。」
 
他果然半個字都不肯透漏嗎?不過奧利多課長跟老爸會有這方面的關(guān)聯(lián),這還是他頭一回知道。還得透過因果邏輯以及線索拼湊才能找到走一步。
 
他會知情甚麼?還是說,他真的什麼都不曉得?
 
對此感到些許的失望。
 
要是他們之前的關(guān)係匪淺,那麼情況或許會有所轉(zhuǎn)變。
 
不過不能指望從他身上得到一絲情報。那種無力感再次悄悄爬上心頭,讓他心癢難耐。
 
處刑之日的來臨,是個大晴天。
 
處刑是一種低調(diào)、奢華又優(yōu)雅的死亡,比起被人打死、亂刀砍死以及各種可怕的死法,政府賜予的死亡幾乎是一種享受。
 
按理而言,處死犯人這種必要之惡不會出現(xiàn)在檯面上。
 
然而,這一次的處死成了各家新聞頭條的版面。
 
記者們甚至湧進(jìn)了監(jiān)獄的大門口,急迫的想要獲得最新的資訊。
 
獄卒們罕見的忙得不可開交,因為他們從來沒料到,會先遇到的暴動是瘋狂的記者,而不是渴望自由的囚犯。
 
相較之下,記者們的瘋狂更棘手,因為他們不是犯人,獄卒沒有權(quán)限管理和用高壓手段處置。
 
只能任憑記者們以莫名的狂熱逼近,而他們只能死守著門口。
 
「你們不要再推擠了!」
 
「適可而止阿!處刑的畫面不可能公開於外界。」
 
「真是一群瘋子!」
 
媒體們?nèi)圆豢戏艞墸烂M(jìn)攻。
 
王蛇騎著機車來到附近,找好停車位停放。
 
見著這副景象,只是格外覺得諷刺。
 
那些過去在這裡被執(zhí)行死刑的囚犯們會怎麼想的?
 
光是知名度的差距,就叫人大為光火。不過他打算在處刑前,再問王吉祥幾件事,雖然這可能會被禁止,因為處刑時間將近。
 
不過身為死刑犯的兒子,也許會有特別的默許行為,畢竟他們即將天人永隔,就算是再怎麼冷酷無情的人,都有可能網(wǎng)開一面。
 
他選擇避開人群走向側(cè)門,警衛(wèi)在面前攔住了他。
 
「我們不記得有公安會在這時間過來。」
 
「是沒有,沒有事先提出申請。我很抱歉,但我還有話想親自對老爸說,能不能請你幫我轉(zhuǎn)告裡面的人。」
 
「你這樣子會讓我們很困擾的。」
 
「我知道,但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先生。以後我就再也沒機會,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只要能說上幾句話也好。」
 
警衛(wèi)顯得猶豫、動搖和為難,公安之蛇很罕見的沒有半點銳氣,而且還以這種請託的語氣。
 
與在外界給人的形象大相逕庭,說到底,公安之蛇不過也是個平凡的人、血肉之軀,他也有家人,如今他正要失去一名至親。
 
「好吧,我會替你轉(zhuǎn)達(dá)。你在這邊等著。」
 
警衛(wèi)最終妥協(xié),讓他在這等待,獨自走了進(jìn)去,還有另一個人在這裡站崗。
 
「公安之蛇,想不到你還是有感情的,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那名警衛(wèi)用打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王蛇回以一個銳利的瞪視,他立刻別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哼起歌曲。
 
不久後,警衛(wèi)走出來了。「不行,行刑即將要開始了。我很遺憾。」
 
要硬闖進(jìn)去嗎?王蛇思忖著這樣的好處以及面臨的風(fēng)險和下場,這個情報的重要性是否有重大到得賭上公安的身分去換取?值得嗎?
 
警衛(wèi)將帽子脫下,放在胸前表示歉意。
 
「那等到行刑結(jié)束,我可以進(jìn)去吧?」
 
「我想……應(yīng)該沒問題吧?」警衛(wèi)與另一位警衛(wèi)交換眼神。
 
「我不知道啦!很少有這樣的經(jīng)驗,那些要被槍斃的傢伙,很多都是等到屍體送到靈堂,家屬才會前去處理後事,很少有要求行刑前後來監(jiān)獄探視的。」
 
「就是這樣,不然等到行刑結(jié)束後,我再通知您吧!」
 
「我在這裡等著。」
 
王蛇有種奇怪的預(yù)感,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了。這不算是不祥的預(yù)感,與其說是不好的,不如說是一種本能性、直覺性的聯(lián)想。
 
人如果在某些事態(tài)的發(fā)展有豐富的經(jīng)驗,就會產(chǎn)生這種直觀的想法。
 
「知道啦。」警衛(wèi)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
 
距離槍決的時間愈來愈近,王蛇的心跳同樣愈來愈快。那個人要死了,想不到居然會是這種方式。他是會就這樣死去的人嗎?以前的王蛇總認(rèn)為父親是個桀敖不馴的大人物,就算現(xiàn)在默默無名,遲早也會出人頭地。
 
是的,他的確出人頭地了,現(xiàn)在人頭也要落地了。
 
片刻的等待,焦急和度日如年的時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結(jié)束了呢。」等到警衛(wèi)再次開口時,王蛇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我去幫你問問吧!」警衛(wèi)說,雖然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好心,不過王蛇突然萌生想要離開的想法。
 
人都已經(jīng)死了,如今進(jìn)去還有什麼意義?到時候還有喪禮和告別式,很多後事要處理,不知道他姐會不會來──
 
姐姐?她是否有來見最後一面?
 
如果她來了,老爸會和她說什麼?依照他老爸的個性,他肯定是比較鍾愛姊姊的,儘管他以前看起來比較喜歡王蛇,不過那都是假象,王蛇知道,那是為了討好自己老婆的歡心。
 
他又有個大膽的想法,以往老爸要做事情,總有什麼目的或企圖,如果這個死刑真的是他要的,那就是他表面上告訴他的戰(zhàn)爭發(fā)生。
 
兩岸打起來,這一次究竟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這會造成什麼下場?王蛇實在無法想像兩岸再次開打的情形。
 
「可以進(jìn)去了!」警衛(wèi)走出來說。
 
還沒轉(zhuǎn)送到地下的冷藏庫,這裡是行刑結(jié)束後暫時擺放的停屍間,遠(yuǎn)處只有一名獄卒在守衛(wèi),父親的屍體被白布蓋了起來,前方有個小靈堂,放著王吉祥的照片、佛像以及金爐,上頭的線香還在燒。
 
他掀了起來,想要看他安詳?shù)拈]上雙眼,陷入沉睡的模樣。
 
第一眼,他便察覺到不對勁。雖然長得非常像,但這個人不是王吉祥,他不動聲色的蓋上白布,仍舊一臉哀傷的樣子。
 
死前死後確實有差,不過這不單單只是那樣的差別。被行刑的人調(diào)換了,難道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這麼快就看完啦?」離去前,獄卒對他說。
 
這麼說來,老爸還活著?他還待在監(jiān)獄,還是已經(jīng)逃出來了?這可能嗎?找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傢伙?不對,也可以讓這名死刑犯假扮成他,現(xiàn)代矽膠做的假面可以以假亂真,如果有材料,王吉祥絕對能輕易做出來。
 
走在監(jiān)獄裡面,沒有任何的跡象他還潛藏在這裡。要從何找起是個問題,不過現(xiàn)在的他完全不想通報獄方這件事。
 
就在他離開監(jiān)獄不久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從監(jiān)獄的大門開出來,他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上頭開車的人居然是奧利多課長。
 
在副駕駛座的人,儘管是個生面孔,光頭、眼睛細(xì)小、鼻子塌陷的中年人,眉毛灰白,不過對上眼的瞬間,對方對他微微一笑。
 
那個人……

創(chuàng)作回應(yīng)

Reineke
[e23] (口哨聲
2021-11-23 17:48:46
佛萊曼
[e15]
2021-11-28 16:49:16
露諾弭
驚!? 事情不是某人所想的那樣
2021-11-23 18:46:17
佛萊曼
[e6]
2021-11-28 16:49:23
Reineke
或許我應(yīng)該解釋清楚。通常看到或聽到有意思的事情時不都會吹一聲口哨嗎?
2021-11-28 17:17:32
佛萊曼
聽起來這很像老美會做的事情,不過我不會。我在美國是看到不少年輕人會這樣幹
2021-12-02 21: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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