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轉生
第五十七章:行刑結束
「我問你們，在看到下面這種慘況後，你們還認為我這個製造者有資格作為你們的主人嗎?不，你們還會想要我來當你們的主人嗎?」
我這麼問後，他們幾個都擺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那不像是不能接受，更像是單純的困惑。
「呃…比起這個問題，我更想要您先和我們解釋一下下面是什麼情況。」
阿爾瑪斯提出了他的疑惑…雖然說我並沒有對他們解釋，會對此感到困惑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倒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雖然是我是這麼想的，不過還是先回答了他的提問。
「簡單來說，靈魂共分表、中、裡三層，表層掌管身體，中層掌管精神，裡層掌管本質，而我做的事情就是把中層給拔除，讓他們變成了僅靠著本性行動的生物…話說你們倒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嗯…要我來說的話，這並不構成您不能做我們主人的理由吧?」
「不，這很明顯可以吧?以世俗普遍認知來看這很明顯是過於殘忍的行徑吧?」
「您自己也知道啊?」
「我知道不代表我在乎。」
我知道世俗的普遍規範，平時也會遵守，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把這當成優先事項，事實上我並不是很在意這些。
「對你們來說這也確實是十分殘忍的行為吧?」
在我這麼說的同時下方也持續地傳來淒厲的慘叫聲，但我們臉上的表情都絲毫沒有變化。
「確實沒錯，是挺殘忍的。」
「既然如此…」
「不過!」
他在我說完之前就打斷了我的話，像是要徹底否定我的想法，他刻意地將聲音的音量和音高都提高了一階。
「這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您是我們的主子!」
「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之間的信賴關係還沒有緊密到能把這作為原因吧?我們甚至就還沒認識幾天，根本就沒有什麼能信賴的吧?」
「但您賦予了我們新生，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就足以讓您成為我們的主子。」
聽到這話後我皺起了眉頭，他們應該還認為我是出於善意才賦予他們身體，但實際上我這麼做是因為實驗和練習，幫到他們只是沒有失敗，如果失敗我也不曉得會怎樣…而我並沒有告訴他們這點。
「我賦予你們身體可不是出於善意，賦予你們身體對我來說就只是一場實驗和練習而已，當時如果失敗了我也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樣，單就你們所背負的風險以及我所得到的結果來看，我已經得到了我所想要的報酬，所以之前我才會說這並不是值得你們報答的事。」
「但如果您沒有賦予我們身體，那我們現在也只是在荒野上遊盪的孤魂野鬼罷了，更何況您也沒有失敗。」
「這只是結果論罷了，你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失敗的結果，那可能會讓你們變得像下面那些【獸】一樣，也可能會讓你們被肉體束縛卻無法行動，亦或是讓你們的靈魂就此消散，你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有這些可能性對吧?」
當我提到【獸】時，我們都很有默契地往下看了一眼，那副貪婪縱慾，完全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模樣，光是想到有可能變成那副模樣就令人作嘔。
「…是的，我們從未想過有這種可能性，因為您並未和我們提及，不過這也是為了避免我們畏懼對吧，更何況，如果真的變成了這樣，您也會負責任地把我們殺死吧。」
「是啊…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們，回到正題…」
在我正準備繼續說下去時，有一個物體以超高速筆直地朝我們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迅速的使出【護盾】擋住我們，接著一個骨肉擠壓以及衝撞的悶聲傳了過來，以及下方傳來了難聽的格格譏笑聲，看來是下面的【獸】故意把他們的【玩具】往我們這丟過來啊，是想要挑釁我們嗎?
我看了眼被摧殘得不成人形的【玩具】，雙目被整個挖出，鼻子連同左髖骨一併被扯了下來，上下顎僅剩一絲肌肉將彼此相聯繫在一起，頭蓋骨被敲得碎成渣，粉色的大腦毫無保護的暴露了出來。
左胸腔的鎖骨及肋骨被整片扯下，鮮紅的心臟暴露在空氣中依舊撲通撲通的跳動著。腹部被硬是撕扯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其中的臟器盡數掉落，僅存些許的腸子片段還留於腹中。
左手及右腳被連根扯下，右手僅剩些許的肌肉纖維將其藕斷絲連，左腳的小腿被扯下後倒插回了大腿中，大腿中還有數支不屬於他的指頭鑲於其中。
明明是立刻死亡都不奇怪的傷勢，但卻憑藉著【聖域】的治癒能力硬是沒有死，更甚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原本的樣貌。
缺失的器官憑空生長了出來，藕斷絲連的部分則是以一個奇異的方式連接了回去，短短數十秒便回復成了原先的樣貌。
回復後他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但很快地便轉為了困惑，他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問題的解答，接著他的雙目與我對上了。
他的瞳孔開始收縮，嘴巴開闔冷汗直流，看到我像是比看到下面那些【獸】還要更令他感到恐懼。
「痾痾啊啊啊!」
「別發出怪叫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你自己走回去，另一個是被我甩回去，自己選。」
我皮笑肉不笑的這麼說著，並在手上比著三的手勢，他像是被嚇呆了，愣在原地不斷發出怪叫聲。
我看著他，默默地彎下一根手指，手勢從三變成了二，他像是理解了這是在倒計時，他看向下面接著望向我，視線在兩處間不斷交互著看。
我又彎下了一根手指，他吞了口水後下定了決心後站了起來，接著奔向了我，怒意、恨意、放手一搏等情感在他的眼中奔騰，他的口中發出嘶鳴聲，似是想將我碎屍萬段般。
「…愚蠢的選擇。」
我輕輕地揮動了手，無數根冰棘剎那間出現在他的身邊，並毫不猶豫地貫穿了他的身軀。
我強化了身體後邁步走至他的身邊，見我走來，他的臉色慘白，冷汗不斷地滴下，口中含糊著咿啊的恐懼低鳴。
我站到了他的前方，接著緊抓住他的腳踝，像是甩動鞭子似的用力將其甩向場中央。
他像是投石般筆直地朝中央飛去，並將位於該處的【獸】一併撞飛，撞擊的轟鳴聲傳遍了整個鬥獸場，場上所有的生物在一瞬之間都因為這個而停下了動作，全場也隨之鴉雀無聲。
過了一小段時間，中央的塵煙散去，出現了一個大型的凹坑，而被甩出去的人及【獸】們都暈死在裡面。
【獸】們首先醒來，先是一臉茫然地四處環顧，像是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不過在看到我後立刻就理解了，接著面目猙獰的怒視著我，想要過來對我動手卻被身旁的同類制止。
我並沒有理會那些【獸】，因為他們的敵意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不過我注意到了異樣，躺在中央坑洞中的那個人身體並沒有恢復，是我下手太重直接把他殺了嗎?
…不對，因為周圍的其他【玩具】雖然還有再回復，但速度都減緩了許多，有些甚至已經不再恢復了。
“鬼神，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她說她要睡覺，不過目前這個情況要找到解答也只能找她了，所以我還是從腦內呼喚了她。
“簡單來說就是靈魂磨損過頭了。”
“雖然說話簡明扼要是好事，但你簡化過頭了，還有你精神好像挺好的嘛。”
“因為余剛睡醒啊，話說會太簡短呦?以你的理解能力應該能從字面意思上猜出來才對。”
聽到她這麼說，我在心裡默默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她說的沒錯，我確實多少有猜到一些。
“…如果我理解的沒錯，你指的應該是因為過度使用回復魔法而使的靈魂被磨損，因為你之前有說過回復魔法本質上是透過干涉靈魂來使的肉體恢復到原本的狀態，而這個過程同時也會使的靈魂有所耗損，對吧?”
“嗯，你的推測都沒有錯哦。”
她語調愉悅的肯定了我的答案，她的心情真的很不錯，我甚至能聽到她在小聲地哼歌，話說她的歌聲還真不錯，有些稚嫩又有些可愛，像是雛鳥的鳴叫聲般。
“不過你有些部分沒有想到，首先靈魂是會自然修復的，即便靈魂有些許耗損過段時間也會回復，而回復魔法是會耗損靈魂沒有錯，不過程度並不大，所以一般來說並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況，不過你讓他們一直進入瀕死狀態再從瀕死狀態回復，這已經超出靈魂的自然回復力了，而結果就是靈魂已無力去回復身體，再過不久他們的靈魂估計就要消散了吧。”
“……所以簡單來說就是我做過頭的意思嗎?”
“你能這麼理解。”
看來下次如果有一樣的狀況，那我最好還是自己動手會比較好，這樣也比較好做拿捏，這次【獸】的殘暴程度其實遠超我的預期…下次應該就不會再用一樣的手段了。
“還有每個人的靈魂強度是不一樣的，你看下面他們回復的速度有些微的快慢之分，不過普遍來說通常靈魂強度都差不多，所以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那我靈魂的強度算強嗎?”
“嗯…該怎麼說呢，你的靈魂強度，總覺得有點讓人感到熟悉…這種感覺…不，應該是余想多了吧…”
她像是在仔細思考著什麼一樣，語調凝重地這麼說著，話說她好像說了什麼讓人十分在意的是耶。
“不，所以是怎樣?”
“嗯…總之你的靈魂強度非常的強，強到根本就不像是人類。”
…又多了一種東西不像人了，當初轉生的時候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啊…算了，也沒差。
“…話說如果假設說我的靈魂磨損過頭了，那我還有辦法回復嗎?”
“以你的靈魂強度來說基本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不如說有那個機會能把你的靈魂磨損成那樣余還比較想看看。”
“…還是別吧，感覺也差不多該收尾了，之後再談吧。”
“哦，余就看看你打算怎麼收尾吧~”
“哦，余就看看你打算怎麼收尾吧~”
她的語氣輕鬆，不過又有些慵懶，完全是處於一個看戲的狀態了。
我看向場下，【獸】們看到【玩具】們正在崩解顯得十分不知所措，那並不是因為無法幫到他們而感到不知所措，而是因為剛剛不管怎麼用都不會壞的【玩具】突然壞掉了，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感到茫然。
我伸出右手並向上攤開手掌，鬥獸場的燈隨之熄滅，冬日的寒風吹拂著整個場地，我則是用著比這風還要更加寒冷的聲音說出了制裁的話語。
「該結束了，【蛾逐之火】。」
我的手掌中生出了一個小小的火苗，露出苗小卻堅韌的溫度，任憑狂風吹拂卻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接著火苗緩緩地飄向中央，筆直地穿過了【獸】群，朝著目標地點移動。
在到了中央後，火勢突然擴大，變成了一顆半徑一公尺的火焰球。
【獸】群被驚嚇得往後竄，卻像是被火焰吸引似的不斷被拉近，他們就如同飛蛾撲向火焰一般，被火焰所吞噬。
火焰焚盡了場上的一切生物後便消失無蹤，現場回歸黑暗，僅存留天空中略有陰霾的月光照在此處。
我走向諾奈姆他們的身邊，臉上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隨後說出等一下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後再繼續跟他們談，他們也趁著我處理的期間好好想想。
在他們答應後我便把他們傳送到了原先的小屋中，而我則是走向唯一的一個，被我留下來的倖存者。
他看到我走向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想要往後逃跑雙腿卻不聽使喚，害的他踉蹌地跌坐了下來。
「等一下，你把我帶去找蛇后，用你們原本打算用的手段把我帶過去，看是用袋子裝著還是用藥物迷暈，隨便你怎麼做，總之把我帶過去，而你並沒有拒絕的權利，聽到沒?」
他拚了命的點頭，畢竟在看到那副景象後很理所當然地想到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輪到他，想到這他就不敢違抗我。
我舉起左手彈了個響指，接著這座碩大的鬥獸場便瞬間土崩瓦解，接著我又彈響了右手的響指，原先充滿血跡的地面瞬間被捲入地下，接著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雪，照這個勢頭估計這裡很快就會被雪給掩埋，這樣善後工作就處理完成了。
我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渾身抖了一下後我傳送回了他們綁架格蕾的那座山，並拿了個布袋給他。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則是不耐煩地催促他動作快，他便小心翼翼，像是對待易碎物般地將我輕輕的放進了袋子，接著將我扛起，前往蛇后的所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