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05－以前我也做過同樣的事
幾天後。
「我覺得我的修為暫時上不去了。」月影向傾瀲說道。
「你明天外出修煉時帶上我吧，或許能讓我有新的啟發(fā)。」
面對月影難得的主動，傾瀲欣然接受了。
不過想到自己近期的修煉方式……不適合有人在一旁觀摩。
傾瀲思考片刻，回道：「你說一下你的靈力屬性，我想一下山脈中哪裡比較適合你修煉。」
接著，又補上一句：「如果不根據(jù)修煉的功法和靈力屬性，我的方式對你來說應(yīng)該參考不大。我的靈力是水屬。」
「我是風屬。」月影點頭表示同意：「那明天你來作主吧。」
「好。」
隔天，傾瀲帶著月影走到一處巖石地帶。
傾瀲用手指了指上方：「在四周的山壁間，有些鳥形魔獸會在此築巢。只要靠近到一定的範圍內(nèi)，就會成為那些魔獸攻擊的目標。」
「這倒是個好地方，有現(xiàn)成的魔獸能練手，在特定的範圍內(nèi)也不會有其他的魔獸來攪局。」月影聽完說明，便隨機朝著一隻飛得較近的魔鳥奔去。
跑到半路，魔鳥也發(fā)現(xiàn)了月影的行蹤，直接用翅膀扇出幾道風刃向月影襲去。
雖然攻勢迅猛，好在月影身手機靈，及時閃了過去。
「看來這些魔鳥也是用風的。」
在見識到魔鳥的招式後，月影反而不想接近對手了。他從儲物環(huán)中拿出一把上頭刻有奇異花紋的鐵扇，直接一扇一個風龍捲朝魔鳥襲去。
飛在天上的魔鳥雖然有意閃避月影的攻擊，卻被龍捲帶來的氣流吹得東倒西歪。
面對這個陣勢，令傾瀲有些傻眼。因為月影的攻擊看似強勁，卻基本上沒給對手造成致命傷害。簡單來說，就是在浪費靈力。
如果今天月影的攻擊能百分之百地命中對手，以靈技的威力，傾瀲不會擔憂月影的自保能力；但如今一看，月影似乎在失去記憶的同時，連打鬥的技巧也一併忘了。
傾瀲跑至月影身旁，道：「你看著我。」
接著也從自己的空間靈器中拿出一柄長劍，對空畫了一個弧形、形成一道彎彎的水環(huán)。月影只見劍尖向外一抖，水環(huán)順勢飛射而去，但並沒有精準地朝著飛在天空上的魔鳥而去，讓魔鳥見狀也放鬆了警惕。
剎那間，水環(huán)陡然地一個大轉(zhuǎn)彎，狠狠地撞向魔鳥的後背，將牠從天上擊落下去。
看過傾瀲的示範，月影在腦海裏面想像了一下操作，也有樣學(xué)樣，向著另一隻飛在天上的魔鳥一次性地揮出了三道風刃。
只見風刃發(fā)出去的同時分別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飛去，各自飄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最終匯集，打在了做為目標的魔鳥身上。
讓傾瀲看著不經(jīng)感慨，月影果然會這招的，只是先前忘記用上罷了。
但月影好似沒察覺般，開口誇了傾瀲：「這招你是怎麼想到的？非常地實用呀！」
傾瀲立刻澄清：「不是我想的。我修煉靈力之初，教我的人就要求我練習如何打出有弧度的攻擊。說不管靈技的威力再強大，如果攻擊路徑都是以直線進行，太容易被對手看穿。」
說到此處不經(jīng)讓傾瀲憶起，修煉之初的他靈力不多，別說打出直線攻擊，發(fā)射出去的攻擊時有八九會在中途變成水花、解體消散，訓(xùn)練可說時常碰壁。心想要是由他自己制定訓(xùn)練內(nèi)容，絕對想不出這種前期看不出明顯成效的自虐套餐。
月影感慨道：「仙院的老師還滿有一套的嘛。」之前聽到傾瀲被強者盯上，但仙院卻沒人能為他出頭，心裡無意間就是把仙院看低了幾分。
傾瀲搖了搖頭：「教我的人不是仙院的老師。」
月影雖然對於傾瀲口中的教導(dǎo)者有些好奇，不過並沒有深究。開始思考起自己還能用出那些攻擊套路。
想像了一下風的特性，月影想嘗試粗暴一點的攻擊方式。
傾瀲眼見月影在自身周圍不斷地壓縮著風靈力，不一會兒做出了三條細長的直桿。
只聽月影大喊一聲：「風矛」三條直桿齊齊飛出。
轉(zhuǎn)瞬間，一條中一隻魔鳥。衝擊只在一瞬間便貫穿敵人，使得落在地上的魔鳥基本看不出外傷。
此舉讓傾瀲感慨：「這樣子的攻擊大概最適合迅速的風屬了。如果是水屬，雖然可塑性極強，但在壓縮速度上還是不及風屬。」如果他將水換化成冰，做成子彈，不做一把原理類似於槍枝的靈器配合，僅靠他自身的靈力推動，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速度。
接著，兩人繼續(xù)用各種自己想得到的方式攻擊魔鳥。
傾瀲在與魔鳥交手的同時，開始思考自己需不需要替月影去找些風屬靈技的秘笈。畢竟他們在這打魔鳥，也只是在做基礎(chǔ)訓(xùn)練、培養(yǎng)戰(zhàn)鬥意識，但用上靈技，使出來的攻擊效果才會翻倍。但隨後又想到，月影如果原先就修過一些品質(zhì)較高級的功法、靈技，自己再找來一些次的讓月影練習，不就多此一舉了嗎。
許是兩人在此地停留修煉的時間過長，有一些魔鳥產(chǎn)生驅(qū)逐的意識，開始主動飛至兩人周身，利用鳥喙和爪子進行攻擊。
對於近身而來的魔鳥，兩人是求之不得，先前的遠距離攻擊已經(jīng)練得差不多，剛好換一種方式修煉。於是兩人轉(zhuǎn)變以手中的武器為主，試圖化解魔獸襲來的攻擊。
只是，正當傾瀲順手解決了一隻魔鳥時，他驚覺月影居然突然停下了動作，佇立在原地。而在月影不遠處，有一隻魔鳥正朝向他襲去。
傾瀲當即快步向前，迅速地將月影拉至身旁。
「咚――」的一聲撞擊。
在月影還不明瞭當前發(fā)生了什麼時，只見傾瀲被向後震退了一步，魔鳥卻被彈飛到數(shù)米之外。
隨著撞擊後的煙塵飄散，月影看清了傾瀲的右手袖子已被撕碎。連忙向前抓起傾瀲的手臂查看傷勢，一邊心急地喊道：「你為什麼不把我推開？」
可等月影細看傾瀲的手臂，發(fā)現(xiàn)傾瀲的手臂此時正被一層堅實的鱗片包覆著，看不見皮膚，但乍看之下並沒見血，估計沒有外傷。
再看看自己抓著對方的手，月影瞬間覺得有些尷尬。
「我這鱗片屬於一種煉體術(shù)，想著應(yīng)該能防禦得下魔鳥的衝擊。就在接受撞擊的同時，用另外一拳打了回去。」
傾瀲解釋完，便沉聲反問：「那你呢？為什麼不躲開？」
由先前月影的喊話可知，他是故意站在原地。
月影見計劃穿幫，面色有些潮紅；但想著事已至此也不是說不得的秘密，便坦承道出。
「我在試探你。」
「？」
「我想試探你在危急時刻會不會來救我。一個人值不值得信任，不能只靠嘴上確認。如果你通過測驗，我才敢把我的背後交給你。」
月影先前雖然確認了傾瀲對他無害，也有意想保護他，但要將傾瀲當成自己的夥伴，他覺得還需要一些考驗。道理類似於，有些人會讓人感覺他們很有親和力、待人很和善，但跟你實際上會不會去跟對方親近，把對方看成跟自己是同一掛的是兩碼子事。
尤其是月影的立場需要與傾瀲一起逃亡，如果僅僅是覺得傾瀲是個好人，他怕自己那天一不小心就把對方賣了。
但看著傾瀲一臉的嚴肅，月影也覺得自己做得太超過了。
「對不起。我不該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你。」他也是在穿幫後才意識到，試探或許會瓦解他人對自己的信任。
月影看著傾瀲仍不發(fā)一語、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自己，心開始有些慌了。
「你、你先不要生氣，我是因為身上的祕密比較多……」
突然地，似曾相似的場景再現(xiàn)，月影又被傾瀲一把拉入了他的懷中。
月影下意識想掙扎，耳邊卻傳來一句：「讓我抱一會，我就原諒你。」
月影在心裡納悶，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只聽傾瀲接著說道：「我不會因為你試探我而生氣，但你沒有考慮到自己會受傷。」說著，月影感覺傾瀲抱得更加的緊了。
「我如果沒有去救你，你該怎麼辦？」
傾瀲的語調(diào)很輕，但月影卻聽得很清楚。
頓時讓月影覺得自己的試探有些多餘。
「讓我看看你的手。」月影想確認傾瀲先前被鱗片包覆的雙手，到底有沒有因為衝擊而受傷。
聞言，傾瀲將月影鬆開，並主動將手攤在身前。此時，他的雙臂表面早已恢復(fù)成與人類無疑的正常肌膚。
月影粗看外觀並無異處、沒有明顯的傷口，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自己的雙手覆了上去。頓時，傾瀲感受到自己的手臂正接受著一股特殊的暖意。
月影解釋道：「我把這種擁有治癒效果的靈力稱為光靈力，貌似沒聽聞有人擁有過。」
「你不該告訴我的。」對此，傾瀲苦笑道。這件事，失憶前的月影也不曾告訴過他。
「我希望能跟你坦白，所以才想測試你。」
「嗯。」
「你為什麼都不會生氣？」月影心想，就是因為傾瀲不曾對他發(fā)過脾氣，好像他做的事對傾瀲都不會造成影響，他才會覺得傾瀲難以捉摸、需要試探。
對此，傾瀲暗自感慨，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會生氣吧？只能說，習慣是一種令人畏懼的力量。
但關(guān)於這次的事……
「因為以前我也做過同樣的事。」
「？」
在月影不解的目光中，傾瀲用手比了某個方向。
「我們練得差不多了。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們回去的路上邊走邊說吧。」
月影好奇地問道：「你曾經(jīng)做了什麼？」
「先前提到教導(dǎo)我靈力的人，其實是……我以前的主人。」
「我當時因為身中劇毒，需要他配置的解藥來定期壓制毒性，才非常不情願地以此為交換條件，當了他的僕人。」
傾瀲跟月影回顧時，都直接將沐凡喚作「主人」，並沒有直接提及他的名字。
他的主人，沐凡，在收他為僕、將他救出司家那場劫難後，因為覺得他身為僕人、實力太過弱小，於是在刻意帶著他走了一個月的山路後，將他丟在了仙院入學(xué)考試的會場。也由於傾瀲在不久前經(jīng)歷了收養(yǎng)他的司家被滅門事件，為了復(fù)仇，在想要提升實力的目的上與他的主人不謀而合，傾瀲奮力地通過了仙院的入學(xué)考試，並成功塑造了靈核。
順利成為仙院的門生，傾瀲在仙院中也有了住所。租住住所需要定期繳納學(xué)院點數(shù)。花較多的點數(shù)，就能租到一處獨立的院落。
傾瀲在入學(xué)時被驗出擁有上品品質(zhì)的靈核，代表資質(zhì)優(yōu)異、有潛力，所以一開始就被學(xué)院分到一處獨立院落，但三個月後便需要開始繳納租金。
傾瀲對自己的住處沒什麼不滿，但令他頭疼的是，自己的主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混進了仙院，還與他住到了同個屋簷下，讓他不經(jīng)納悶，要私闖仙院是不是其實非常的容易。
傾瀲：「沐凡，你要小心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喔。」
於是，在傾瀲每次外出前，都會這樣提醒他的主人。
「我還以為你認為我無所不能呢。」
「那你要小心了，我被抓走你就必須來救我。」
「如果你擔心的話，可以留下來。」
然後每次在主人那得到不同的調(diào)侃後，立刻將門關(guān)上。
直到一段時間過後，傾瀲看見有教授煉丹的導(dǎo)師上門拜訪沐凡，傾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也再次複習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他的主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在仙院弄到了一個叫做靈草顧問的閒職，不少丹師都想上門求教，但大多時候都會被沐凡以「裝作人不在家」為由而拒之門外。
不過由於傾瀲時常外出，通常是沐凡的侍女羽曦幫忙擋的門，一來二去這件事才會隔了一段時間才被傾瀲察覺。
而傾瀲待在住處修煉時，時常會聽到侍女羽曦的感慨。
「傾瀲你真的很弱呢。」
由於羽曦的外表是一位面癱小女孩，傾瀲也知道羽曦其實性格很單純，所以並不會去跟她計較。而且被一位看著比自己年紀小的女孩說弱，傾瀲多少有些羞恥心。
偶爾坐在一旁看著他修煉的沐凡還會幫忙說上一句：「妳不可以欺負他喔。傾瀲很努力了。」
反倒讓傾瀲懷疑這是激將法，是這對主僕故意在他身旁唱雙簧，只是他沒有證據(jù)。但也因此時刻提醒著他，自己必須努力。
仙院會開設(shè)一些課堂教授靈力的知識與使用技巧，但對於靈修來說，實際修煉比起通曉理論需要佔據(jù)大部分的時間。其中關(guān)乎修為是否進步的要因，也看中一個人的資質(zhì)和悟性。
如果傾瀲覺得僅靠自己，領(lǐng)悟已經(jīng)到了瓶頸，通常會尋求身邊現(xiàn)成的知識庫幫忙。
傾瀲：「沐凡。」
無人回應(yīng)。
傾瀲：「主人。」
沐凡：「嗯――？」他特地拉了一個長音。
沐凡清楚，只有傾瀲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叫他主人。
傾瀲：「從練氣到築基大概要花多久呀……我修煉了一個月完全看不出進展。難道……是要學(xué)會靈技，才能看得出差距？」
沐凡：「你現(xiàn)在的靈力量沒辦法學(xué)靈技。」
「啊？」
「如果一杯茶等於你使用靈技需要消耗的靈力。」沐凡邊說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接著小喫了一口，說：「你現(xiàn)在的靈力大概連一杯茶的量都沒有。」
傾瀲瞪著茶杯感慨道：「……，是我修練的方式不對嗎？」
沐凡回：「沒有，靈修修煉本來就是這樣簡單枯燥，就算是用實戰(zhàn)來修煉靈力，道理都差不多，就是不斷消耗自身靈力，再吸收自然界中的靈氣填補轉(zhuǎn)換為自身靈力。久了，人體對靈力的乘載量增加了，修維也就上去了。」雖然人的思考體悟也會對靈力有所影響，但大方向來說是這樣沒錯。
在見到傾瀲有些失落的表情後，沐凡才接著往下說道：「但要提升你的修煉進度也不是沒辦法。」
立即得到了傾瀲的回應(yīng)：「主人，請你告訴我！」
沐凡：「沒看過比你更現(xiàn)實的人了。」說著，嘴上掛著一道好看的弧度。
「主觀來說，傾瀲你擁有水屬靈核，接近瀑布或大海這種水靈力比較多的地方，會覺得能力變強了，那是因為能藉地利之便，從自然中獲取現(xiàn)成的資源。
但是如果在沒有水的地方就不能將自身靈力幻化成水嗎？不是。
不然擁有火屬、雷屬靈核的人在很多地方也不就用不出靈技了。」
「你現(xiàn)在之所以會修煉緩慢的原因，在於你對於靈力轉(zhuǎn)換成水的這個步驟並不熟悉。」
「但我能轉(zhuǎn)換呀？」
「我們現(xiàn)在因為是在山上、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平時也會起霧，環(huán)境相對平地來的潮濕，空氣中的水分也比較多。你只是誤打誤撞連帶聚集了周遭的水靈力才能轉(zhuǎn)化出那個份量，如果在氣候比較乾燥的地方，我保證你召出來的水絕對不會這樣的多，能力一定會受影響。」
傾瀲：「啊？」
沐凡：「雖然靈修會選擇一些與自己靈核比較契合的場地做修煉，你是水屬，去往瀑布修練也不是不行，那裏能讓你帶動的水靈力的確比較多。但也要在你能區(qū)分哪些靈力是由自己將靈氣轉(zhuǎn)換而成的，而哪些是環(huán)境先天附帶的，之後修煉才比較能有所成效。因為環(huán)境附帶的靈力會比自己轉(zhuǎn)換出來的難控制，會拖慢你對靈力操控的學(xué)習成效。」
傾瀲嘆氣：「這些基礎(chǔ)課堂都沒教啊……」
沐凡：「所以現(xiàn)在的課題是，要怎麼在無水分的環(huán)境中提高自身靈力轉(zhuǎn)換成水的量。當你清楚明白自身能轉(zhuǎn)換的水靈力多寡後，操作上也會更加的順手。」
傾瀲：「等等…照你這樣說，我應(yīng)該……去沙漠！？」
沐凡：「嗯哼。你可以找入學(xué)時你認識的那些夥伴一起去，沙漠的環(huán)境也適合他們修行。」
就像著樣，傾瀲時常從自己的主人那得到修煉的指點。儼然成為了一種日常。
傾瀲：「主人，我如果去了沙漠可能會在那待上一段時間。沒辦法幫您做事，您同意嗎？」
沐凡：「你的任務(wù)就是守護我的笑容，所以沒問題的。」
傾瀲日常不理會主人的調(diào)侃，走出門外，蓋上了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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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可惜落選了，但不枉費自己花時間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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