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很難過
鞠擦了擦眼淚,掙脫葛安慰的擁抱,無視著眾人的目光,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現在不是沉浸在悲傷的時候。
連自己本人都沒想過的堅定,對她而言是如此重要的家人,就這麼如同憑空消失一般,自己內心卻比想像中還要堅強。
回到自己的家,輕輕打開了大門。直視著一直給予自己幫助的長老,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非常快。
「主人她……」
「雖然有點哀傷但沒事,她是個堅強的孩子。」
早已看穿對方的思維,即使不問出口也明白在意著什麼。對於守護靈而言,主人絕對是放在首位。隨著藺的主人因病過世、藺也隨之殞落,首當其衝的,絕對是與情同母女般的雛──鞠的主人。
鞠明顯鬆了口氣,然後表情變得極為猙獰。因為放心所以才會湧出的厭惡情緒,在面對著藺的死亡,她從頭到尾只有旁觀。
她或許可以延緩對方的死亡,用著這身與生俱來的能力,但那個當下,她卻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或者說當下就只想要旁觀整個過程。
藺的消失她當然傷心,但這傷心是建立在某種程度的冷酷無情上。
「記住這個感覺。」
「……」
鞠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長老。這句話的意思她應該不懂,但隱約之間好像明白意思,頓時停下了鑽牛角尖的想法,對於自己失去家人第一反應並非錯愕悲傷的情緒彷彿頓時有了個藉口。
不對,她清楚知道這並非藉口,而是一種對於自己內心的矛盾有了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她忽然明白,自己並非失去一個家人而感到傷心。而是為「主人」失去一個家人感到難過。
所謂的守護靈,就是這樣的生物。相比起自己,更在乎主人的感受。
人的一生就是重複著相遇以及璃別──守護靈的生活就是周而復始的持續著這些過程。
對於年僅五歲的雛來說,還有段非常遙遠的路要走。以她的年紀來說,會遇上生離死別並非那麼稀鬆平常的事情,照常理判斷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再遇到相同的事情。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這點用在鞠身上可是再貼切不過。
像是在三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