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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長篇小說】不過是想當偵探,能不要這麼困難嗎!

根號奶油 | 2021-09-27 19:15:00 | 巴幣 0 | 人氣 176

第一冊
資料夾簡介
《不過是想當偵探,能不要這麼困難嗎!》的第一冊

〈怎麼辦怎麼辦。16:01。〉


會長領著我們來到校門口的警衛室。警衛大哥見到我們來訪,匆匆迎上,和帶頭的會長談話。狹小的房間混雜著巧克力的甜味與淡淡的奶香,鑲在壁上的工作檯擺放數臺液晶螢幕,分割成格子狀的畫面全是攝影機所拍到的影像。

一旁還有給警衛打發無聊的小電視。新聞依舊播報著何智雄分屍案的最新情況,看樣子案情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明明昨天才因為證據不足當庭?放袁忠國,法院突然於今早下令羈押,或許是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也說不定。

警衛大哥只和會長簡單聊過幾句,便爽快讓出位置,讓會長查尋我們需要的資料。聽會長和警衛談話的語氣,她們兩人應該早就認識。

「這麼輕易就能夠要到學校的監視錄像。學生會會長的權力真的是超乎我的想像。」
「我倒覺得不僅僅是這個原因。畢竟李家在保全業的地位可是相當有名,而且我沒記錯的話,明陽高中的保全系統就是由李氏企業所提供。」文祈聽到我的話後,認真地回應我。

一旁的李綵玉雙手正抱著自己的胸口,惡狠狠地瞪著電腦螢幕。

「不過,警衛看起來不像是認識李綵玉的樣子。」
「不是啦,我說的是會長。會長也是姓李。」
「咦。這麼巧。」
「其實,我們兩人是姊妹喔。」聽到我們談話內容的會長突然說。

我的視線在會長和李綵玉之間來回移動。同樣纖瘦的臉龐,精緻的五官,以及那雙似乎混雜外國人血統的淡藍色瞳孔。難怪第一眼看到會長的時候便有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原來她們兩人是姊妹啊。不過,明明出生於同一個家庭,是同一組父母教出來的孩子,為什麼她們兩人的個性卻像是正數和負數一般截然不同呢?

「這是今天一整天,學生會辦公事門口的錄影。」

坐在電腦前面的會長移動滑鼠,按下播放鍵,螢幕中的影像開始動了起來。

從畫面上的影像判斷,攝像機的位置落在學生會辦公室的左前方,走廊底部的天花板上。攝像機清楚照出學生會辦公室門口。影像一路延伸到學生活動大樓中央,樓梯所在的位置。

不得不說,攝像機的角度設計得恰到好處,畫質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整條走廊一覽無遺,不僅來來去去的老師學生,連進出學生會辦公室人的面孔都能夠看得很清楚。

上午,八點四十七分十二秒。
代宮學長與黃方璇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黃方璇將門打開後,便提著黑森林蛋糕的紙袋和代宮學長進入房間。看到這個畫面的會長,蹙了一下眉頭,瞥向身旁的代宮。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會長的視線,一臉平靜盯著螢幕上的自己。

上午,八點四十七分五十秒。也就是三十八秒後。
他們兩手空空離開辦公室,只見黃方璇關門後兩人逕自離開。

「你又忘了鎖門。」李綵玉會長這次終於忍不住開口,向代宮學長抱怨。
「啊呀,對不起啦。」
「要是犯人就是因為這樣才能潛入辦公室偷吃蛋糕,你可要好好跟他們道歉。」會長苦笑。

代宮調皮地吐出舌頭,將頭一倒,右手握拳輕敲一下自己的額頭。
忘記鎖門似乎是他的壞習慣。看樣子會長應該提醒過很多次,但他始終記不住。

然而,事態並未朝會長所說的方向發展。緊接著的數個小時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進入過辦公室。這個狀況一直持續到午休時間,才又有許多學生來到學生活動大樓。走廊上的學生來來去去,手上大多拿著麵包或便當盒,應該都是來活動室和朋友一起吃午餐的。

中午,十二點五分整。
第一批人潮湧入三樓,代宮學長也在其中。只見他拿著一張紙走入學生會辦公室,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便空著雙手離開。那之後即使有不少學生進出學生會旁的社辦,卻沒有任何人拜訪學生會。

隨後的下午時光,走廊再度回歸上午的滄涼。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現在可是上課時間,不論是老師又或著是學生們,大家都在操場另一端的校本棟上課,當然不可能出現在沒有任何課堂教室的學生活動大樓。

下午,四點十六分五十二秒。
代宮學長與方璇的身影再次出現,這次兩人的手上也只多拎了書包。書包外觀皆正常,並沒有異常的凸起變形,看起來裡頭並沒有藏匿任何可疑物品。

四點十七分二十秒,方璇拿著一早放進去的紙袋離開辦公室。

「這下子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了嗎? 」會長語調和緩,聲音中沒有絲毫驕傲或是責備的意味,完完全全就是教養良好的貴族千金。
「哼。」李綵玉有些不服氣。
「不過,為什麼學長中午要來學生會辦公室呢?」禾岳問。
「這個啊,我是來交社團財物清單。」
「學長除了副會長以外還有接社長的職務?」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之前是偵探社的副社長。」代宮學長貌似有些心不在焉。

偵探社!
代宮學長的話語觸動我的神經。 庸懶腦海一隅昏睡的記憶終於醒過來。回憶中的文字逐漸清晰可見。

偵探部副社長,楊代宮;偵探部社長,何智雄。明陽高中偵探部是一共五人的小社團,美其名是偵探社,卻沒有從學生那接受委托與調查,反倒在解析推理小說中的犯案手法,以及它們的可行性。

這就是我之前查到的資料。他們並沒有進行任何偵探事務一點雖然有些可惜,但終歸還是能磨練推理能力的地方,這也是我當初想要加入偵探社的原因。

「可是,為什麼學長還需要繳交社團財物清單?偵探社不是已經廢社了嗎?」我問。
「知道的可真清楚。因為利用學校經費購買的物品是屬於校方財產,因此廢除的偵探部必須歸還那些東西。只是偵探部遺失了保險箱……」
「就是會長剛才提到的那個保險箱嗎?」
「沒錯,真是麻煩。」
「誰管什麼保險箱,犯人很明顯就是你啊。」李綵玉伸出整支手臂,指著姊姊身邊的代宮學長,用極度不耐煩的口氣說著。

哇,沒想到李綵玉居然這麼兇,居然敢用如此惡劣的態度和學長說話。我顫抖著身子,不由自主遠離李綵玉一步。

「綵玉!」會長也忍不住斥喝。

面對會長的指責,李綵玉只是嘟著嘴巴撇過頭去。會長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代宮學長攔下。

他只是搖搖頭,回應李綵玉的質疑。
「可是我中午離開學生會辦公室時,手是空的,不都拍下來了嗎?」

「那又如何,學生活動大樓外面不是有鷹架嗎?你中午去辦公室只不過是為了打開辦公室窗戶,之後才好爬鷹架偷蛋糕。你肯定是仗著鷹架有布幕擋著,操場上的人看不見,才敢偷東西的吧。」

「不,這是不可能。」代宮打斷李綵玉,「因為那扇窗戶中午是打開的。」

「那樣正好,事情不就變得更簡單,連窗戶都不需要先打開,就可以直接把蛋糕放到鷹架上,離開辦公室後再找機會爬上鷹架拿走盒子,多方便。」

「那妳如何解?出現在冰箱的蛋糕盒,黃方璇下午不是才把它拿走嗎?」

「這還不簡單,就是因為你在說謊啊。你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肯定沒有鎖上窗戶吧。所以,你第二次肯定也是從窗戶爬進來,把吃剩的空盒子放回冰箱。」

「不不不,我離開中午辦公室就把窗戶鎖上了。還有黃方璇不是也說,她下午來拿蛋糕的時候辦公室窗戶是上鎖的。」

「那當然是因為你第二次進去辦公室後才把窗戶鎖上啊。」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該怎麼離開辦公室?」

「那還用說,既然窗戶己經鎖上了,當然是從辦公室的門……」

李綵玉反駁到一半也發現癥結點,頓時啞口無言,不甘不願闔上嘴。

代宮學長的質疑,正中李綵玉推理要害。
監視錄像根本就沒有拍到代宮學長憑空出現辦公室然後離開的影像,學長只出現在畫面中一次。

「喂,偵探,」禾岳手肘輕推我的背,頭湊到我耳邊,「真的像學長說的一樣,他沒有辦法從冰箱裡偷走蛋糕嗎?」
「倒也不是說不行。」
「真的?」
「嗯。」
「嗯什麼嗯,那還不趕快幫綵玉說話,她可是在幫你找蛋糕。」

我看著滿面通紅瞪著代宮學長的李綵玉,她臉頰膨得跟氣噗噗的河豚一樣大。
禾岳說的一點都沒錯。關於蛋糕失蹤一事,李綵玉可以說是半點責任都沒有,她根本沒有義務要幫忙找蛋糕。

減肥的人會因為蛋糕上厚厚一層奶油而卻步不前,不敢狼吞虎嚥享受眼前的甜點,甚至撇過頭,瞧都不敢瞧上一眼,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減肥計畫。

這件事,奶油可說是責無旁貸。
這既不是巧克力的錯,亦不是布丁凍的錯,當然,更不是蛋糕本體的錯。就是那白滋滋、甜膩膩,卡露里高到天元突破的奶油的錯。奶油有完全的責任,必須將其一肩扛起,即使這份重擔會將自己壓成一團奶油渣。

想想我們兩人先前的互動,大概只比仇人好上那麼一丁點的關係。李綵玉絲毫不理會失蹤的蛋糕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卻不計前嫌一反常態地幫忙。

李綵玉潤紅的雙唇微微顫抖不停,似乎努力地想擠出些什麼話。在空氣沉重黏滯的警衛室,一滴汗珠滑落她纖廋的下頷。

我的嘴不由自主張開。

「那還不簡單。代宮學長大可以直接帶著空蛋糕盒從鷹架入侵學生會辦公室,將兩個蛋糕盒互換。等到藏好裝有黑森林蛋糕的盒子,再假裝拜訪辦公室,鎖上窗戶。如此一來冰箱裡就有空的蛋糕盒,窗戶也會像方璇看到,是關上的,所以學長剛剛說的完全不成立。」

「我倒是沒想到這招,不過學弟,你的說法依舊無法解?一切。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嗎?」代宮嘴角微微上揚。

我轉向李綵玉、禾岳,又看看黃方璇,以視線訊問他們意見,他們卻紛紛搖頭表示無解。文祈則是坐在電腦前面,專注地盯著螢幕上的影像,或許她正努力搜索代宮是犯人的蛛絲馬跡。

「學長是什麼意思?」我問。
「就目前所有的線索來看,學生會辦公室的窗戶整個上午都是處於開啟的狀態。你們剛才講的那套推論,整個校園裡的人,包括所有的學生和老師,每一個只要是上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都有可能進到學生會辦公室。這個犯案的過程不一定橫跨上下午,很可能上午就完成了。」

「學長想說,學校裡的每一個人有嫌疑嗎?」
「正是如此。」

代宮一臉壞笑看著我們。
真不愧是前偵探社的副社長,短短數語就輕易擺脫嫌疑。這究竟是犯人的垂死掙扎,還是另有隱情呢?一想到此,渾身上下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

只在上午開啟的窗戶。
學生會門口的監視錄像。
空無一物的蛋糕盒。
鷹架上的蛋糕殘骸。
腦中的思緒,就像烤箱中的海綿蛋糕,不停膨脹,直到滿出盛裝的容器。因著熱氣烘烤而呈現金黃褐的微硬表層,也無法阻止潛藏在底下的想法益發澎湃,裂出一道道細痕。

難不成會是這樣?

不,不可能是這樣的,這太荒謬了。
可是,我已經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
看來這就是事件的真相。
即使答案再荒唐,再難以相信,也只能接受那唯一的真相。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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