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壘”這個名字,燿凌記得,是半年多前被他砍斷雙手的汛宏的爺爺。
之前讓普勤查過,知道他是葛文學校的一級魔法師。
但是,這次試煉,並未介紹其他學校的師生。而普勤人生地不熟,燿凌沒叫他去打聽消息,不知道這汛壘有到來。
格佛向燿凌、雁寒道:「你們隨我來,冷雲會說明。」
他帶燿凌、雁寒以及小灰出了飛船,來到一個營帳中。
營帳中有冷雲、簡編、古壁,還有一個臉色尷尬的陌生魔法師。
冷雲:「這是紫星的燿凌、白翼的雁寒,他們是被傳送陣帶走的學生。這是葛文的周河閣下。其他,你們互相都認識。」
燿凌、雁寒向眾人行了禮。魔法師們點頭回應。
冷雲:「二十三日下午的傳送事件已查明。燿凌、雁寒是受害者。主謀是葛文的汛壘,現已就擒、招供。因此請各位來聽取說明。歡迎提出補充。」
周河是葛文學校這次帶隊的二級魔法師,此時他的臉上更尷尬了。
冷雲:「汛壘的孫子汛宏在紫星學校就讀,與燿凌有私怨。汛壘為了替孫子出氣,在這次試煉時,偷進賽場內,在山頂設下傳送陣,藉由燿凌擅長的雷火二系,鎖定燿凌,試圖將其傳送到北方九百公里外。並令三名見習者等在那,準備殺人。」
他頓了頓,續道:「雁寒和燿凌一起被傳送走,幸好燿凌改了傳送地點,沒遇到那三名見習者,已於昨日,由格佛閣下尋回。但是,傳送陣將人從賽場內傳送到賽場外時,打破了結界,連帶著破壞區界,使的第六區魔獸跑到其它賽區,大幅提高賽場中的危險度與學生傷亡。」
冷雲:「傳送陣非汛壘本人所佈,而是校外他人贈與,贈與者不明。尚不知贈與者是意欲對白魔法學校,或紫星,或白翼,或對燿凌不利。大家可有疑問,或者補充?」
古壁:「燿凌,汛宏是你同學嗎?」
他並不清楚紫星每屆的學生。
燿凌:「不是同屆的,汛宏比我高兩屆。」
古壁:「汛宏和燿凌是有什麼私怨?兩個學生的事,竟讓身為正式魔法師的祖父設計謀殺。」
百年多來,他雖然訓練自己的兒子、孫子、曾孫,但是向來不插手他們與學校同學打架鬥毆這種事,更不用說是他們和學弟的紛爭。
冷雲:「據汛壘所說,燿凌砍了汛宏的雙手,手雖已接上,但是汛宏的精神力受損,從三級降為二級。」
簡編驚訝:「兩屆相差十年。比燿凌早學了十年的學生,被燿凌砍了雙手?!」
“難怪他收集到將近一百一十萬砂礫,是目前第三名的二十倍。……話說,讓這種變態妖孽參加新生試煉,是不是太為難其他學生了?”簡編心道。
古壁臉上也有異色。
周河則在震驚後,輕輕吁了口氣:「若是這般……。」
冷雲:「燿凌,你是否有不同說法,或者對事件前因、當時情況的補充說明?」
白魔法學校中,雖然通常不禁打架,只禁殺人,但是,斷手斷腳,算是遊走在校規邊緣。因為斷殘肢體雖然能夠接起,但是接起時,可能造成精神力永久的損傷,並非在醫護室養幾個月就好。
因此,先不說燿凌在入學不到一年時,就打敗已學魔法十年的學長是否驚世駭俗。若單以“砍斷雙手”而論,則雖然未違校規,但是其心兇殘、其意險惡,令人側目。
若這麼來看,汛壘因為孫子被惡意傷害、精神力受損、影響前途,所以憤而殺人,雖仍然於法不容,且牽連無辜,但是其愛孫之心……或許倒也情有可原。
不過,冷雲覺得,需要了解整件事的前後,方能定論。因此,既然有人詢問,就讓燿凌說個明白。
燿凌:「我和學校同學有些鬥毆,本無斷手斷腳之事,也不認識那汛宏。但是,有一日,汛宏來堵我的路,說替人找我尋仇,想藉機斷我雙手。被我制住後,他說,斷手斷腳用魔法醫的好,養養就行,他只是在跟我鬧著玩。我來自世俗界,對魔法了解尚淺,聞言,便依樣而為,砍斷他的雙手。」
古壁:「此話當真?」
若是這般,用心險惡的就是汛宏了。
而燿凌,如果他不知汛宏撒謊,則完全是汛宏咎由自取;即便燿凌是明知汛宏撒謊,故意以牙還牙,也不能說燿凌有錯,最多責他心狠手辣。
燿凌:「當時除了汛宏以外,還有一個褐髮青年在,你們應該有辦法從他們口中問出實話。我也敢立魔法誓言。」
古壁看了會燿凌的眼睛,道:「不用立,我相信你說的。」
燿凌看起來沒有撒謊,而且如同燿凌所說,這事用手段是可以查證的。
冷雲望向在場其他人。
格佛頷首,表示無異議。
簡編也輕輕點頭,沒有說什麼。
周河也瞧了會燿凌,最後嘆道:「……我也相信。」
冷雲:「好,結界破裂事件,我會再向其他師生簡單說明。只說燿凌和雁寒被傳送陣帶走,不提這佈置是針對燿凌。另外,會強調這是汛壘的個人行為,與葛文學校無關。大家可有異議?」
眾人搖頭。
周河問:「對於汛壘的處決,可否由葛文學校執行?」
自己學校的魔法師若由別的學校處死,是極傷顏面之事。
雖然現在已經夠丟人了,但是稍微挽回些也是好的。
冷雲:「行,但是葛文需保證處死汛壘,不能讓其脫逃。且處刑時,需有白翼代表到場。」
周河稍微安心:「謝謝通融。」
他又道:「我代表葛文學校為對汛壘行為的失察與造成的後果,致上最高歉意。也為燿凌和雁寒的涉險,向兩位同學道歉。」
燿凌、雁寒微微欠身。
冷雲:「我們接受葛文的歉意,相信葛文不願這事發生。過兩日,再商討補償事宜。」
既然葛文學校要將汛壘帶回去處置,代表還認汛壘是他們學校的人,自然得為汛壘的行為作出賠償。
冷雲又道:「內奸已經抓到,燿凌、雁寒可以在基地內自由行動了。感謝格佛閣下的援手。」
燿凌:「感謝格佛閣下的尋找與照顧,謝謝冷雲閣下追蹤線索,捉拿奸人。謝謝各位前輩的辛苦。」
雁寒:「感謝你們。」
格佛點了下頭。
冷雲:「不客氣,這本是我的責任。」又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些其它事情要商量。」
雁寒:「所以,我要搬回去了,是嗎?」
冷雲:「是的,你可以搬回來了。若周遭紊亂,不放心,可以待在我身邊。」
雁寒有些低落地看了下燿凌。
冷雲一怔,心中一緊:“這是……捨不得回來了?不會吧,才在紫星那待了一晚,就被灌了迷湯嗎?不行,雁寒是頂尖的天才,不能被紫星挖走啊。”
簡編也緊張起來:“是我請格佛幫忙照看雁寒的。不會這就被拐跑了吧!紫星你們已經有燿凌了,怎麼還拐我們的雁寒,太貪心了吧!”
古壁則一愣之後,露出微笑。
簡編忐忑中,忽然靈光一閃,急中生智,和藹地對雁寒微笑道:「你是不是捨不得燿凌?可以請燿凌來我們這邊玩啊。」
雁寒眨了下眼,現出笑容,看向燿凌。
燿凌笑著向他點點頭。
冷雲臉色由陰轉晴。
簡編暗自鬆了口氣。
換古壁的臉色不好了。
格佛打破沉默:「燿凌、雁寒,你們去拿畫板吧。」
燿凌、雁寒:「好的。」
兩人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