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1】
關(guān)於一名能聽見四處不同聲音,被它們纏繞著的普通少年故事,這是一個以男性為主的系列,輕鬆看就好!
我叫羅萊特,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不過我有一種奇怪的超能力。對,你沒有聽錯,是超能力。
但這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能力,只是單純能聽見些奇怪的聲音,種類很多種,幽靈、死物、動物、甚至是普通一棵樹木也能聽見。
這個能力總會給我?guī)砗艽蟮睦_,真的是麻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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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日常,一如既往地吵鬧。
我並不相信任何生物還是死物,包括人類、都具有感情,但這個能力不得不令我相信。
比如光線太亮、或者電腦開太久的時候,它們都會說:「好熱啊!!能不能開些什麼涼快點(diǎn)的!!」
或者有時候、有人趁半夜時候故意裝修、「轟隆隆——!!!」的鑽頭聲傳來。還沒等我自己開口,耳邊就會有人大吼:「大半夜的裝什麼修!!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雖然聽起來很唐突,但我聽到的事實(shí)就是如此。
非常地不舒服,一點(diǎn)動靜就會開始提心吊膽。後來隨著我長大,對於某些部分己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上課的時候,可能有哪位暴躁的男同學(xué)不停地踢不知道什麼東西,我一直聽到:「別再踢了!好痛啊!」的叫喊聲。吵死了。
這個聲音一直大叫使我一直無法專注在課堂上。我不耐煩地舉手說:「老師,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想去保健室。」
老師眼眸邊露出一絲驚訝,不過看在我成績算不錯的印象下放縱了我去:「去吧,小心身體!」
我迅速離開了教室,瞬間沒了蹤影,只留下一臉懵看著我位置的老師、以及吵鬧的學(xué)生。
我在空盪盪的走廊裡走向保健室。路上只有我走路的腳步聲、以及時不時從別的教室傳出來的講書聲。
我在保健室內(nèi)躺在白白的床上,垂眼看向天花板發(fā)呆。哎,要是那個能力可以這麼安靜就好了。
想當(dāng)初,我唯一的好朋友、他跟我有至少五年的感情。某天,我鼓起勇氣告訴他我的能力,也示範(fàn)了給他看。
只是,他給我的反應(yīng)只不是想像中的安慰、而是滿臉的驚慌和嫌惡的神情。
「離我遠(yuǎn)點(diǎn)!你這噁心的怪物!」他是這麼說的,我永遠(yuǎn)忘不了這句話。
我體悟到、友情的小船真的是說翻就翻,作為我們五年的友情。
難道我們之間的友誼真的不值得嗎?
【這個能力絕對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我閉上雙眼,正打算閉目養(yǎng)神。
「唉??」
一聲嘆氣將我拉回現(xiàn)實(shí),我猛地睜開坐身起來,連忙環(huán)顧四周。沒有人,這個時間絕對沒有人,那又是誰在說話?
一定又是哪個不明物品在說話吧?
當(dāng)我正在感到神遊的時候,那個低沉的聲音又再次說話。
「這麼多年了??」
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它又重複地唉聲嘆氣,我只好順著這個聲音尋找著來源。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己,跟以往的吵鬧和煩躁聲音不一樣,第一次聽到這種充滿?悲哀或者遺憾的聲音?
聲音不大不小,我勉強(qiáng)聽得清楚。反正我現(xiàn)在也是閒得沒事才去的。
我順著聲音尋找,最終在一棵看外表十分覓舊的大樹旁停下了腳步。
它一直發(fā)出唉唉唉的嘆氣聲。
「你在嘆氣什麼啊?」我對著那棵樹說話。
在旁人的眼中,我肯定是對著一棵樹自言自語的傻瓜。沉默了良久,它沒有回答我。
「嘖?我在幹嘛?」我小聲地嘀咕道,真的像個傻瓜一樣。
那棵樹似乎開口說話了,語氣聽起來很震憾:「年輕人?你、聽得見我說話?」
我也是第一次跟死物講話,好奇心一瞬間開始湧上來:「嗯,你在嘆氣什麼?」
那棵樹不作聲,我耐心地等待。一分鐘之後,它終於說出關(guān)於它的故事。
「我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年,算是這裡的老輩了吧。有位與我接近同齡大的朋友。它看著一位小男孩長大,他很喜歡在它身下玩耍、替他遮風(fēng)擋雨、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它的語氣似乎越說越悲傷,我下意識地伸手撫摸它。
大樹停頓幾秒後,又說道:「有次那個小男孩在那裡埋了個箱子,說著十年後會回來把它拿走。」
「不過,那名男孩始終都沒有回來,一等就是十一年了。由於它生病、快要離開這裡了。它希望能在被砍掉離開這裡之前,見那小男孩一眼。」
我摸腮沉思了一陣子,我問道:「那位男孩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張?佩依?」
「??!」身體猛地一顫,我驚訝地說不出話。
張佩依?那曾一起玩了五年,最後卻被嫌惡的朋友。
「張佩依?張佩依?」我重復(fù)地說出這個名字。
「你認(rèn)識他!?」大樹恢復(fù)一絲希望的語氣表露在我耳旁。
「嗯,我的?朋友、曾經(jīng)的?。」我淡淡的地說道。
「是嗎?看來你也有不能說的秘密啊。」
「年輕人,可以請你找到那個箱子並把它給那個男孩嗎?拜託了!這真的很重要!」
這次換我沉默了,我並不想見到他。或者說、是張佩依他根本不想見到我。
但眼前這棵大樹那副拜託的語氣,我想幫助它。
我強(qiáng)行壓下那股不安與恐怕,顫抖地說:「?我會幫你的。」
「感激不盡啊!年輕人!」
我跟著大樹說的位置來到附近一塊悠閒的空地。平常會有很多人坐在這裡休息,由於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所以空無一人。
「是?這棵樹嗎?」我站在面前這棵與剛才相較老的大樹下,上面有一條不明顯的小痕,看上去是用小刀刮上去的。
我從樹下蹲了下來,撥了撥下旁的泥土。土質(zhì)非常硬緊,表示這棵大樹真的非常老了。
我不可能徒手就能挖開它,我只好去園藝室拿了個鏟子。經(jīng)過一番挖掘,終於挖出一個沾滿泥土的白色小箱子,上面淺藍(lán)色的花紋己經(jīng)被泥土所阻擋,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果然先拿去洗一下吧,手也弄髒了。
趁休息的時間,我?guī)е∠渥觼淼脚逡赖慕淌遥辶饲迳ぷ诱f:「不好意思,我想找張佩依。」
張佩依本來還在跟朋友說話、眉間甚至表現(xiàn)得很開心。當(dāng)聽見懷舊的聲音喊著的自己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神情從驚訝變?yōu)橄訍海崎_了視線,似乎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我明明沒有得罪過他些什麼,憑什麼我要被他這麼對待?
我沒有就此罷休,再喊了一遍:「不好意思,請問張佩依在嗎?」
這次佩依身邊的朋友都皺著眉頭、估計是在討論我吧。良久,佩依對他朋友說了幾句話,才慢悠悠轉(zhuǎn)身向我走來。
「你有什麼事?有就快說。」語氣十分不耐煩,臉上都是不悅的神情。
我不自主地?fù)蠐夏槪f:「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這裡?」
但我卻覺得、他的眼睛卻不是這麼說的。說謊的神情和語氣,誠實(shí)的眼神。
眼睛永遠(yuǎn)都是無法說謊的,作為靈魂之窗的他。
他打斷了我說的話,似乎在強(qiáng)迫自己說出狠話:「夠了,我一點(diǎn)也不想跟你獨(dú)處,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的?還是你又聽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噁心的傢伙!」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心頭一顫、看來是完全不給機(jī)會了,那我也沒必要跟他繼續(xù)說話。
我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另一隻手快速往他手上塞了那個白色淺藍(lán)花紋的小箱子,轉(zhuǎn)頭就快步地離開了。
佩依看見這個熟悉得小箱子便愣住了,呆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反應(yīng)。待我走遠(yuǎn)了,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追了出來。
「喂!??給我等一下!」
他追著我跑了快五分鐘,我仍然沒有打算停下腳步。
不僅是他、連我也快喘不過氣了。看著他那副模樣,我有點(diǎn)不忍心,所以停下了腳步。
「哈?幹什麼?你不是不想見到我嗎?」我喘著氣問他。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個是哪來的?哈?」
「我說出來你會信麼?」
他被我的回答弄得有些惱腦,握著箱子的手更緊了:「少廢話!回答我!」
他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衣領(lǐng),臉上的表情都很希望我快點(diǎn)說出答案。
「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吧。」我擺擺手,示意他跟過來。
他沒有說話,鬆開手、在後面跟著我走,只是保持了一格遠(yuǎn)的距離。
來那棵樹下,佩依一踏步過去,我就聽到那棵樹說一句:
「你回來了?咳?太好了?」
沙啞的聲音、卻充滿愉悅又感到溫暖的聲音。
翠綠的樹葉從上面慢慢飄揚(yáng)下落,仿佛在為佩依的出現(xiàn)感到高興而慶祝的彩帶。
佩依聽不見那棵樹說的話,不過當(dāng)他看到那個熟悉的樹木就瞬間失音、顫抖一步一步地走到樹前,跪在面前抱住它。
「對不起?我失言了?」佩依哭了起來,他的身體不停顫抖,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默不作聲,慢慢退後兩步,轉(zhuǎn)過身、再次瞄了佩依一眼,就轉(zhuǎn)頭離開。
哭腔的聲音傳到我耳旁:「謝謝你?對不起?。」
我嚇得猛地回頭,一瞬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聽,他對我道歉?
他又接著附和道:「我?曾經(jīng)因?yàn)槟愕哪芰Χ訔壞?」
「我不想身邊的朋友知道我交到你這個朋友而討厭我??」
聽到這,我不禁握緊了拳頭。幾種混雜的情緒湧出、憤怒?釋懷?感同身受?
因?yàn)槲矣羞@種奇怪的能力,他怕被我波及所以選擇遠(yuǎn)離我。
我咬牙說了一句:「沒關(guān)係。」聽不出情緒,轉(zhuǎn)身就快、眼淚卻己經(jīng)流下來。
休息時間結(jié)束之後,我擦了擦哭腫的眼睛回到班房。
我坐在座位上,手托著腮看向窗戶。我在思考、若他真的只是因怕被討厭,那我們五年的友情其實(shí)算什麼?
真的想不通啊。
不過這次我被我的超能力引導(dǎo)而解開了這個誤會??那我的這個能力也不算槽吧?
然後這感情的一幕又被一道不明來歷的聲音所破壞了。
「不要踩我!!好痛痛啊!!」
我收回前話,這個能力真的夠討厭!
我只好掏出自備的耳塞塞住自己的耳朵,無視這些煩人的聲音。
【序?樹的寶物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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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輕小說,請多指教XD
至於人物長什麼樣子…之後再補(bǔ)上XD
萊特是白髮藍(lán)瞳,佩依是紅髮赤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