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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時】十一、記憶(序)

冰凜 | 2021-09-16 10:50:02 | 巴幣 10 | 人氣 135




「離開吧」

火場中,艾耶跪坐在地。

像是要哭的表情,那雙綠色的眼明顯在注視著什麼。

在艾耶眼中,面前有一個幻影,以跟她一樣的姿勢跪坐在她眼前。

那個幻影,嘴角帶著不滿,身上穿著白色的上衣與牛仔褲,明顯是女人的身形,卻沒有臉。

只有嘴部,嘴以上什麼都沒有。

「......」

幻影被驅趕,卻沒有消失,因為那是幻影。

緩緩抬起手,幻影似乎想觸碰艾耶。

「!」

警戒的退後,艾耶在遲疑。

"到底......"


遇見這個幻影,是兩年前的事。

在某個時間點,毫無徵兆的,幻影出現在艾耶的眼前。

「妳是誰?」

類似的問題問了不下百次,幻影卻沒有開過口。

明明只剩一張嘴卻不肯開口。

那個幻影一直一直跟著艾耶,沒有任何危害,卻怎麼也不肯離開。

一開始,艾耶還能說服自己不要理會幻影,但被幻影那沒有眼睛的臉直視時,艾耶總會感到焦躁。

只是出現在眼前,就足以讓艾耶心底的某處開始崩塌。

無數次的嘗試、無數次的詢問,不管做什麼都無法對幻影造成傷害,更別提要讓幻影離開了。

所以艾耶殺了自己。

在生與死的過程中徘徊,焦躁不安的心靈彷彿也有了些許平靜,但,幻影還是沒有消失。

於是艾耶開始尋找消除幻影的方法。

在無數次的嘗試後,艾耶才發現,火焰總能讓幻影的身姿出現些許動搖。

所以在這個夜晚,艾耶帶著火柴與汽油來到這個地下室。

"如果不能讓她消失,那就讓我在這裡窒息而死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艾耶將早先準備好的木材堆澆上汽油,用火柴點燃。

木頭與汽油燃燒的味道充斥著艾耶的鼻腔,沒有停止,艾耶只想解決眼前讓自己心煩的原兇。


看著眼前的幻影,身姿明顯不太穩定,總覺得有些模糊,又好像是自己的眼睛不好使。

「求求妳,不要出現、不要靠近、不要糾纏我!」

近乎懇求的語氣,即使做到這種程度,幻影也不會消失,只會在火焰中晃動。

"為甚麼......總覺得好熟悉......"

幻影沒有攻擊,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沒有要傷害艾耶的意思,所以也不打算攻擊。

「妳是誰?告訴我!不要每次都閉口不談然後又來糾纏我!」

焦躁感從心底又竄了上來,口中的疑問卻沒有辦法得到解答。

稀薄的氧氣讓艾耶的大腦逐漸遲鈍,支撐身體的手有些軟了。

「......」

幻影咧起嘴,伸出左手,食指指著艾耶。

這一個動作,讓艾耶又警戒起來。

"她想做什麼......?"

「艾耶」

幻影開口了。

用艾耶再熟悉不過、卻不記得了的聲音叫了艾耶的名字。

那聲音,直接觸動了艾耶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

「妳......到底......」

"她叫我......叫了我的名字......"

強忍眼中的淚水,雖然眼前因淚水而模糊不清,但艾耶還是看到了幻影的嘴動起來的那一刻。

「艾耶,過來這裡」

幻影的聲音在顫抖,同時向艾耶張開雙手,像是在表示歡迎。

白色的上衣上出現了幾個明顯的破洞。

「到底......妳......」

淚水奪眶而出,艾耶雙手揪著額前幾撮頭髮,像是在回憶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認識她......"

「艾耶,寶貝,我愛妳」

幻影笑了。

像是終於等到機會一樣,身體向前,手掌刺穿艾耶的頭部。

「我......也......愛妳......」

艾耶也笑了。

那只是來自幻影的攻擊,是沒有實際傷害的。

但艾耶還是在幻影刺穿頭部時感到了痛楚,雙手無力的放下。

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模糊之際,艾耶緩緩說出這句愛語。

失去意識前,艾耶發現幻影的頭部漸漸明朗,被遮蔽的視野中,艾耶只看到那把,插在太陽穴處的小刀。

火在蔓延,正如思念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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